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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夫人过分;可,那是皇太子刘荣的生母啊

自从长子成为大汉的皇储,栗夫人除了在名分上还不是皇后外,其它各方面的享受和权势就不输给椒房殿了。再加上临江王不幸夭折,栗夫人挟丧子之痛,更是赚尽了宫内宫外的同情和好感。以眼下这种情势下,她这个没有靠山的皇后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

“于栗夫人,皇后万不可姑息之”宁女官都快急疯了老是忍,老是让老是让,椒房殿的威仪和尊严眼看就要扫地了。

“阿宁”沉痛地摇摇头,皇后的失落和哀伤发自肺腑“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呀”

就算失去临江王,栗夫人还有皇太子、河间王还有内史公主。宫外,有方兴未艾的栗氏外戚扶持。朝廷上,有条侯周亚夫和魏其侯窦婴的襄助。

而她这个皇后有什么甚至薄太后还在世之时,薄氏家族就已衰落。

如今,外朝上薄家无立锥之地,自己又膝下空空。除了姑息,除了忍让,她还能做什么,又做得了什么薄皇后攥紧拳头,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敲腹部;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淌“母凭子贵哇”

上苍是何其残忍想她从太子宫到未央宫从未做过坏事,一直秉持着良心积善行德,可这不争气的肚子成亲二十多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

宁女官吓坏了,连忙扑上去拦住“皇后,不可,不可呀”

“阿宁,呜呜,阿宁”皇后抱着宁女官的肩膀,呜咽到几不成声。椒房殿的宫娥宦官们,也都站着陪掉眼泪薄皇后失势,椒房殿的人日子也不会好过。

“阿母”这时节,胶东王刘彻从外头回来,在殿门外就一路欢叫着冲进来“阿母,阿母”

“呃”见到宫室里垂泪的众人,刘彻大吃一惊,连忙上去拉住嫡母问“阿母何如”

“无碍,无碍”见刘彻回来,薄皇后连忙从左袖中取出方丝巾拭拭泪,换了满面的笑容,揽过儿子嘘寒问暖个不停今天外面正融雪,天气冷,有没有被冻到胶东王傅教的课程难不难,都听懂了没有两个新伴读表现如何,大家在一起学习,要好好地相处。陪着去的宦官和侍女尽心不尽心,有没有偷懒点心吃过了吗,都吃了什么

皇后阿母问一个,小胶东王就答一个。

凝视母后眼角残留的泪痕,刘彻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七七八八“阿母,莫非栗夫人又”

“无无,阿彻,无碍呐”薄皇后挤出笑容,转而问起刘彻上学的感受来。

胶东王没成年,但不代表好糊弄。小小的刘彻趴在薄皇后怀里,闪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用和他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成熟口气仰头很用力很用力地说“栗夫人不敬,阿母,彻愿为母后分忧解气”

“阿彻,阿彻”点点小家伙的额头,薄皇后搂着刘彻欣慰地笑了小孩子不知事,讲话不着边际也不切实际,但能听到这些,心里总归是甜啊

椒房殿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

可当看到那堆高高的名册,皇后又皱眉了。

不知为什么,薄皇后心头总有一层隐隐的不好预感放宫人这桩大好事,恐怕很有可能生出不好的是非

“放宫人”栗夫人不解地看着周太尉的生母,不明白这老妇人为什么对她提出这个建议。

“夫人,放宫人乃广施恩、立民望之美事。十年,不逢其一呀”周亚夫的亲娘笑得谄媚“今汉宫之内,唯夫人堪当此重任。”

栗夫人和自家长嫂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中宫薄皇后在,妾居侧室,何如之”

“夫人自谦过甚矣”周亚夫之母举高袖子遮住嘴,侧过脸就是一阵子巧笑,抽空还飞了记媚眼,年轻时的妖娆风姿清晰可见。

上帝,这女人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幅样子栗夫人和栗门主母都有吃不消的感觉以为还在周勃的后院与别的姬妾争宠吗

栗大嫂是地方豪强的嫡出女儿,三媒六聘地嫁入栗家成为嫡长媳,后来又做了栗氏家族的宗妇,本能地就讨厌这类姬妾做派。至于栗夫人,虽然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但绝不会承认自己也曾经如此邀宠卖乖。

栗夫人轻轻推了推大嫂兼表姐。

栗大嫂清清嗓子,在地席上用膝盖往外挪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住周亚夫生母投向栗夫人的视线“太尉母有所不知,皇后掌管后宫,放宫人一事分属椒房殿,皇后当仁不让也。”

这种名正言顺、既赚名气又有利的好事,想想也不可能拱手让人啊

条侯老母撇撇嘴,完全是不屑的样子“薄氏年长而宠稀,兼膝下空虚”

栗夫人一脸怪异。

栗大嫂惊愕之余,惶惶然低低喝“条侯母,汝汝慎言,慎言呀”

虽然栗夫人姑嫂平时也没少编排薄皇后,但那都是在人后,是在内室中说的私密话。象周亚夫老娘这样大无畏地随口叨叨出来,可从来没有过该有的门脸和场面,总是要做足的。

别人在代她着急,条侯老母本人倒是轻轻松松,满不在乎。“薄太后辞世之后,薄氏即无人矣”无所谓地挥挥衣袖,老妇人抬头挺胸“夫人须知,自古母凭子贵。”

栗大嫂没有搭茬,默默地转眸去看小姑子栗夫人。只见大汉皇太子的生母眼神迷离,若有所思,面上全是复杂、纠结的表情。

回视周亚夫的老母,栗大嫂心中转着念头这女人虽然浅薄,说的话却并非全无道理。想她从周勃后院一名不上台面的侍妾成为现在风风光光的朝廷贵妇,所依靠的不就是生了周亚夫这个能干儿子吗

改头换面,老来富贵不管人们背后怎么看怎么想,面对面时候,该有的礼节和尊荣还是有的。

把周亚夫的生母客客气气送出殿门,栗大嫂才转回栗夫人居处,就被小姑子连拉带扯地拖进了寝宫内室。室内看不到宫女或宦官,显然是被先一步打发走了。

栗大嫂不明所以地看着表妹“夫人”

“从姊,从姊”栗夫人红晕爬满双颊,急急切切地抓住表姐的双手“从姊,吾将放宫人”

“蕙兰”栗大嫂怔住,知道这位尊贵小姑已经动了心思,不由有些烦恼怎么听风就是雨哪放宫女的消息刚传出的时候,也没见小姑子这么上心啊

“从姊,吾心意已定。”栗夫人两只眼睛在发光,在放火“放宫人,广施恩,立德望”

广施恩,立德望这是要为之后晋升皇后做准备吗栗门主母马上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暗暗地点头这是个好机会,一个为登上皇后宝座造舆论做铺垫的好机会

正想发言附和,想起椒房殿中的薄皇后,栗大嫂皱了皱眉“蕙兰,薄氏将何如之”

放宫人是中宫的职分和权利。薄皇后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乖乖出让名下权益吧

“哧”栗夫人冷笑,举手扶扶鬓角,一脸不以为然“此何难哉煎之迫之”

说着,栗夫人扭扭肢体,将坐姿改为正坐“从姊,条侯母鄙俗难耐,然其一言不虚”

栗大嫂颇感有趣地问“何”

大汉皇太子的生母栗夫人高高地扬起头“母凭子贵”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阴霾天气比被动吸烟对肺部的损害更大。

今天外面下着小雨,可到中午了,天空还是雾蒙蒙的不是雨汽,而是雾气。

听说,曾经的雾都伦敦如今是阳光灿烂,泰晤士河碧波荡漾。

而这边呢,说不定再过几年,雾都的称谓就该戴到这国家某个城市头上了。

41

41、第三十六章

这几天丝诺一直呆在医务室,伤口早就愈合了,但庞弗雷夫人坚持要她留下来继续观察受伤的后脑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前前后后有许多同学来看望过他,甚至连素来以严肃著称的麦格教授也来过一次,然而,那个曾经看着她眼睛说永远最好的朋友的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先是困惑,既而失望,可是静下心来回想,却让丝诺看到了很多自己一直以来的忽略的东西。

最近,在走廊上相遇的时候,西弗勒斯不再是独自一个人

如非必要,在斯莱特林同学面前他一般不开口和她打招呼

与之相对的是他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座位渐渐开始不断靠前

西弗勒斯,他已经融入到斯莱特林中去了

而现在,他的这种回避的行为是不是一个暗示是否是他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开始保持一些必要的距离,就像学院里其他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样

丝诺低下头,第一次有些认真的反省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来。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在打扰别人正常的人生了一直以来,如果说她和西弗勒斯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如果是100步的话,那么她永远都是先迈出99步的人,一直走到他面前,走到让他不能忽视的位置,自以为是的选择她认为的相处模式,却忘记了,他已经15岁了,已经不再是个总需要别人照顾的“小”男孩了。

其实说到底,她和西弗勒斯之间并不是只有她在照顾他。初到这个世界内心隐隐的惶惶不安,还有刻在骨子里的隔阂感,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男孩,相信她也还是那个抗拒除了克里斯以外所有人走进自己世界的女孩,绝不能那么快就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中,其实,他给予他的远比他想的更多。而且随着他年纪渐长,却是她在依赖他了。

好吧,佛说凡事点到即止,不可太过。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和他之间应该换一种相处方式,她应该站在离他更远一点的位置来看待他的生活,同时过好自己的生活。

那个躲在灌木丛里的男孩已经长大,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想走的道路,想要的生活,而此时,她要做的,应该是站在他看的见的地方,微笑着目送

可是,话虽这么说,心里那种淡淡的酸涩是什么

望着医务室玻璃窗外是广阔的蓝天,丝诺轻轻喝了一口气,玻璃窗上晕染了一片白雾,青葱的小指在雾气上轻轻勾划几下,然后女孩转身离开了病房。

窗子上,是一个渐渐淡化的单词,“bye”。

再见,我秋千下的小男孩。

很乐意,陪你度过寒冷的冬天。

很高兴,见证了你的成长。

很珍惜,那些共同的回忆。

很不舍,但是还是希望你自由的独立吧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废弃教室里埋头于魔药的斯内普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那同一片天空,两朵白云靠得那样相近,几乎就是融入到一起了,但是下一刻,又各自飘向不同的方向。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坩埚里翻滚的药水渐渐停止了沸腾,呈现出一种让人心神迷醉的浅金色。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近日里日夜折磨他内心的悔恨终于在此刻受到了一些安抚

福灵剂,熬制它的方法精细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次数应该也是屈指可数的。

但是万幸,他成功了

他装好药水,拂开了贴在脸上的油腻长发,斯内普快步走出了教室,初秋的凉分吹拂在他布满鲜红血丝的瞳仁上带起一丝丝的细微刺痛,不过他并不在乎,只是在脑子里欣喜地幻想着,如果把这瓶药水送给丝诺,她应该就会原谅他了吧,一定会的毕竟她对他也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穿过湖边的草地,他向着医务室的方向疾走,这个时候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女孩,并无心挑起任何其他争斗,但是他这样想,并不意味着那些存心报复等待他落单机会很久的狮子们也不想惹事。

“还好吗,鼻涕精”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斯内普迅速地把药水丢进口袋,另一只手猛地探进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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