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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公主群中脱颖而出,成为长安城首屈一指的才女;当然,比较范围仅局限于公主和王主。

薄太后因这个孙女是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不由大为得意,于是就命宗正将孙女的名字由姝改成珠如宝似珠,视如珍宝以示对其特别珍爱之意。

“似珠”馆陶长公主冷笑着摇头珠什么珠不过是颗鱼眼罢了

皇姐在厚实柔软的车垫上挪动了子,轻轻打个哈欠打个盹,乘这机会打个盹,回宫还有很多很多事呢阿娇参加阿须昏礼的吉礼服,少府这次总该弄好了吧真是的,针线手艺有时竟还不如吴女推荐的那个绣娘。还有头饰和腰带,还是不够理想

宽敞的马车在有节奏地慢悠悠地摇晃着,舒适得一如记忆深处的摇篮。

毫无预兆的,车驾突然停了

长公主扶额,含混地问“御者”

小侍女急忙爬到靠近车夫的位置,弯曲手指敲了敲车壁“御者御者”

车厢外,传来驾车人的声音“禀长公主,前为太尉官邸,车马多,路堵矣”

“太尉周亚夫”长公主皱皱眉头又是堵在这条街周亚夫这家伙宾客如云,门庭若市啊

“御者改道”刘皇姐抹抹额角,意气阑珊地靠回枕头且看他得意到几时

马车掉了个头,由侍从簇拥着从一个岔口拐入一个相对空闲的街巷,继续往皇宫方向行驶。

车轮粼粼

一股很淡很淡的幽香自车门车窗的缝隙中钻进来,一点点,一点点地渗透。

若有似无的香气,在车厢中徘徊着,流转着。

清清的,淡淡的,几乎不为人察觉。但馆陶长公主却闻到了

这是这是长公主在引枕上欠起身,简直不敢相信“樱之华”

“御者,御者止,止”长公主大声命车夫停车,同时推了推脚边的小侍女。

侍女膝行到车窗前,先卷起细竹帘,又掀起厚帘,最后打开窗户;退回来扶长公主起身,到窗前向外观看。

这里是居民坊间。

街道斜对面不远处,不知谁家的后院探出一株花树,张开起,垂下来,半树在顶冠,半树在墙上。枝枝桠桠的紫褐色树枝上,堆满了一簇簇淡淡的,浮云般的花。

花瓣其实是淡红的,只是那种红委实太淡,淡到了极致,于是更近乎天上白云似的粉白,令人直接忽略了那份浅红。

“樱之华”馆陶长公主抓住窗框,掩口惊讶地低喃竟然,竟然真是樱花

“唯唯,唯唯,长公主。近日日暖”小侍女扶着长公主,唠唠叨叨大概是因为近几日的连续暖和,让樱花提早开了。

没听清侍女在说什么,馆陶长公主痴痴地凝视着那株早樱,任神思飞向天外

晚冬的长乐宫,辽阔的花苑内树叶凋零,人迹和花痕一般寥落。只有几株早樱,在初春尚且冷峻的清风中舒展花枝,摇摇曳曳。

樱花树前,舞剑的年轻身影轻捷绝伦,意态翩跹。冷泉般寒光逼人的利剑,带着丝丝缕缕的风声骤起,骤落,劈开空气,留下一道道晶莹的银光。

片片的花瓣随着飞逸的剑光卷起,又落下;旋即,又飞扬起翻卷着,洋溢着,仿佛一笼粉白色的樱花云雾,在舞剑少年身边缭绕。

少女扶着樱树,一双含羞带喜的明眸紧随美少年的一举一动,痴迷流连

宝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急收入势平稳的剑身上全是樱花,一朵朵完整的樱花。

长剑一抖,花朵入手。

“窦公主”手掌摊开,樱花娇嫩鲜艳,花瓣细蕊,朵朵无缺。

公主羞红了颊;别过脸,不肯回顾。按住突突乱跳的胸口,绮思连连伊人螓首膏发,看上去如此纤妍洁白,没成想拿起剑来竟然英武异常

樱花掉头,换了个方向出现在小公主眼前。

馆陶公主抿抿小嘴,转过身还是不看。

“如此”娴丽如玉的少年音容兼美,一脸遗憾地要收回手中的花“会公主不喜”

“呀不不”小公主一听慌了,赶紧反身拦着她又没说不喜欢

动作急了,柔软纤细的小手触到坚硬有力的大手,惊得一下子弹开。

少女姣美的面庞,红过了盛开的石榴花。

“公主”风神秀异的少年笑了笑如春风,能化人心雨。

玉面桃花,小公主娇羞,美丽不可方物。

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舍不得。馆陶公主想了想,从左袖中掏出一方鲛绡,轻轻抖开,双手撑起

心思通透的少年眨眨眼,将花瓣缓缓放置在绡帕上。

丝巾兜了樱花花香纱绡,相依相偎。

相对而立的一对璧人,脉脉含情

“公主”

“薄郎”

“薄郎”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地落下面颊,瞬间就沾湿了前襟。

“长,长公主”可怜的小侍女惊慌过度,趴在车厢角落蜷缩做一团,一个劲瑟瑟发颤。

一阵风吹过,刚才还在枝头灿烂的花朵突然纷纷扬扬地坠落,随着轻风,随着扬尘,轻摇着,飘舞着,不知将归向何处

“薄郎”玉指紧扣窗框,指节泛白;泪眼迷蒙,哀戚戚“薄郎,薄郎”

谁能告诉她

那个在她生命中来去匆匆的少年,是否是由樱花幻成还是她心爱的薄郎,已如周灵王的升仙太子晋般,化成了樱之华

作者有话要说江南少有的持续寒冷,都大半个月了

210

210、2504 当断则断

监狱是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空气中永远有一股子难以言传的霉味和腐败味。在里面呆久的人或许还能习惯,刚从外面来探监的就很难接受了。

此时的周清就是如此。污浊的空气让他觉得都快窒息了;如果不是亲弟弟困在狱中,他必定拔腿就跑。

坚固的栅栏内,周满手捧兄长送来的麦饭和酱肉大口咀嚼着。濮阳周氏那位人见人赞、风度翩翩的少主,如今连餐具都顾不上拿,抓了食物直接往嘴里猛塞那副狼吞虎咽的猴急样子,简直连贫民窟长大的野小子都不如。

视线从弟弟难看之极的吃相上挪开,周清强忍住心痛,突然发问“阿弟与樊氏女有私”

本质上,这不是询问,而是核实。官差们自客栈周满的房间搜出了女子的用品,精确地讲,是樊丽娘的物品已由樊家人验证无误。

周满的回答极为干脆“乃是”

见哥哥的眼睛当时就立起来,周满连忙放下碗,用力咽几口空出嘴巴解释说“吾二人两情相悦,勾连私情尔”

这也没什么少男少女萍水相逢,继而互生情愫谁没年轻过想开了也没什么,周兄长清了清嗓子,尽量平和地往下问“阿弟诱樊女出奔耶”

“诱诱樊女出奔噗”象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周满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哇哈哈哈哈”

做哥哥的不高兴了,周清看着犹不知死活的弟弟,冷冷“哼”了一声他以为这是兄弟间的私聊吗

“呀,阿兄,阿兄”见哥哥脸色不对,周满急忙站起来,对着兄长一揖到地,道歉“阿兄见谅,此乃小弟之错。”

周清自不会和落难中的亲弟弟计较,只让他快点说情况。

“樊丽娘不贞喜淫,另结新欢,诱之何为”周满端正了神色,闷闷地回答他疯了才会弄个风骚娘子带在身边,招蜂引蝶地给他自己找麻烦吗

“新欢阿满,谁”周清抬起一条眉毛,眼睛中精光四射樊氏女的这个新情人有很大嫌疑,比自己弟弟的嫌疑更大。

“奈何不知也”周满抹抹额头,一脸的郁闷“樊女未曾直言。”

“阿满”周大哥怒火上扬,恨铁不成钢相好改投别人的怀抱,这个钝弟弟竟然连情敌是谁都搞不清楚真是喝酒喝伤脑子了。

女人都变心了,还问那么多干嘛反正只是相好,又不是妻室。周满嘟嘟囔囔,没好气地说道“樊丽娘言其乃京都贵公子,帝女之公子,有才而多金。”

“公子,公子”周清沉吟“帝女之公子”

公子是个尊称,千年来只用于称呼各国国君的儿子们。其他贵族,哪怕是那些权倾朝野并拥有巨大封邑和城市的大贵族的儿子,也不能被称为公子。秦始皇建立皇帝制度后,公子的范围有一定程度放宽。除皇族之外,皇帝女儿亲生的儿子们也可被称为公子帝女公子。

“公主家谁家”周清眸光一凝,范围既锁定于公主的儿子,嫌疑对象的人数就小多了。

周满竭力回想“乔,长公主之公子乔。”

“馆陶长公主膝下,无公子乔此人。”周清眉头深锁,摇头不语虽然市井之中流言纷纷,但他周清可不是那种会随意听信谣言的蠢货。

“阿兄无无公子乔”周满一愣怎么会樊丽娘当时是那种信誓旦旦兼胸有成竹的样子和口吻。

周清长叹着,悠悠地重复“馆陶长公主二子,无公子名乔。”

见弟弟被打击的样子,周清也很难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的情况或者难打听,馆陶长公主有几个儿子,各叫什么名字,用钱花点心思还是能打探核实清楚的。

“无,无如何是好,此如何是好”周满的脸色顿时变白了,苍白如果找不到那个公子乔,他岂不是要被拉去顶罪还是杀人重罪杀人者,偿命啊

不忍看弟弟的表情,做兄长的立刻换话题。

环顾四周,确认并没有衙役或官差躲在附近,周清压低声音,用只有兄弟俩才听得见的音量问道“阿满杀樊氏女否”对周清而言,弟弟有没有杀人其实不重要;关键的是,他必须了解真相

周满毫不犹豫地反驳“无,无阿兄,天下之大,何处无丽色恩既不在,又何须绝情至此”

“如是,甚好”周清心头大松。他相信弟弟周家有钱,周满年少多金,又是个俊秀后生,哪里找不到相好又何必杀人

“阿兄,阿兄”周满的双手隔着监狱栅栏伸过来,牢牢抓住亲兄长的双手“阿兄,救救小弟,救救小弟呀”

在牢里呆了这些天,周满是真的怕了。

前面不知道,进来就被狱卒狠狠修理了几顿。等随身的钱财和值钱物品都花完了之后,他更是连口热的都吃不上了。今天多亏兄长到来,他才能吃上不掺沙子的粟麦饭。

握紧亲弟弟的手,周清眼眶红红的,重重点头。

这个弟弟打小聪明漂亮,是被家里宠到大的否则也不会任由他带着钱财入京谋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别说弟弟是冤枉的,就是阿满真的杀人了,他这个做兄长的也要保住他平安。

听到母亲回宫了,馆陶小翁主拉着窦表姐兴冲冲地跑来找阿母;可是没想到,结果却落了空。

望着空荡荡的宫室,小贵女问长公主的首席侍女“阿蔡,阿母呢”

蔡女向小主人行礼,指一指通向内室的通道“禀翁主,长公主言倦甚”

不等蔡女官把话说完,娇娇翁主一掀帘子就冲了进去“阿母,阿母”

胡亥兔见小主人走了,耸耸尾巴也想跟进去;被窦表姐一把抱住。窦贵女搂着胖胖兔留在了外间内室是长公主的卧房。表姑妈就是待她再好,她也不能真的自以为与阿娇是一样的啊

“阿母,阿母”才踏进卧室,看见长公主是躺在床上,阿娇立刻就压低了声音“阿母”

只一眼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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