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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吾女,”窦太后抱着阿娇,出声打断了女儿的行动“吾闻陈王后二子订婚。长子娶阿缪,次子何”

“卫绾嫡孙,阿母。”长公主笑着回应母亲“城阳王子则,娶河间王太傅卫绾之嫡女孙为妻。”

窦太后听了,颔首赞许“嗯,良配也。”

馆陶长公主闻之,悄悄地抿嘴一乐,将心里的话捂住没说能缔结这样两件婚事,陈王后对王室夫家居功至伟旧戚和新贵,城阳王室是一揽子搂进真怀疑陈王后在嫁给周家的庶王主被休一事上,实际花了多少精力

“如此”皇太后转向侄子们方向,高兴地感叹“窦氏与卫中尉亦有亲矣”窦奉常、窦詹事、加上长公主,三个人忙不迭赞同。

又讲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细节,窦太后突然悠悠然长吁口气,徐徐说道“近三十年,窦氏首出王后呐”

殿里的三个窦家人,都沉默了。其实,按照大汉上层的婚姻传统,做了近三十年皇后太后的窦后娘家家族,早该娶进公主,并嫁出几个王后了。

哎,那些反吕功臣们这么多年对窦家的压制,也实在过了些长公主见场面凄清,拿住窦太后的手缓缓引至女儿头上,在母亲耳边低诉“阿母,毋伤悲。一生二,二生三”

窦太后精神一振,嘴角上翘,挺直了腰背接着问“彭祖,阿缪之笄礼,何时”按周礼,女孩子在十五岁行笄礼;不过和男孩子们的冠礼相似,一旦订婚了,都会提前举行。

“五日之后。”南皮侯回答完,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个任务没完成,连忙起身向姑母太后深施一礼“姑母,侄儿敬请姑母赐缪字。”

“从兄,母后早备妥矣”长公主自长案下取出一只彩绘漆匣。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黄澄澄的金簪,一枚简约,一枚花俏;簪旁,放了一小卷帛。

馆陶长公主将帛卷拿出展开,向众人竖起。上面是从右到左两个字福音。

“福音好字,好字”堂兄弟两人品味片刻,不住口称赞,双双向姑母行礼答谢“愚侄谢姑母美意”

窦太后举右手虚扶,微笑示意。

大汉朝九卿之首,奉常窦彭祖吞吞吐吐“然姑,姑母。”

1710 联姻曲之 贵女出嫁

大汉朝九卿之首,奉常窦彭祖吞吞吐吐“然姑,姑母。”

皇太后窦氏“何”

“嗯”想起家中妻子殷切的期盼,窦彭祖犹豫一阵,终于鼓足勇气向姑母提出“内子,呃及家母虑阿缪稚弱,有心待五嗯四年后行出嫁。”

“稚弱”窦太后蹙起眉头“何出此言”

望望姑母的脸色,窦彭祖嘴巴张张,却无只字片语出口。

“姑母,女侄年方二四”窦詹事试着帮堂哥说话,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四五岁出嫁亦常态。八岁成婚为妇,足矣”窦太后有点不高兴了,感觉侄子们是在无理取闹八岁,已经够大的了两三岁就出阁的贵女,也不是没有。

两个窦侄子,全部无言以对在大汉,在各豪门,娃娃新娘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宫里宫外哪儿都有,实在没啥说服力。

见表兄们尴尬,长公主向宫娥招招手,让把温好的酒为两位表哥敬上“从兄所虑者,非年岁,实乃异地乎”

“然,然也。”窦彭祖接过,答谢后抿上一口,感念不已还是公主表妹细心体贴人。如果女儿嫁人后还是住长安,他自然不用担心。可这是嫁去好远好远的城阳国当王太子妃啊

“母后,”长公主转向母亲“远嫁异地,一去多年不见;慈父爱女之情,实可悯也”

“城阳虽远离帝乡,然妥善准备,详加谋划,阿缪自无忧矣”窦太后对这个长兄留下的侄儿素来疼爱,闻言立即释然,转而宽慰起窦彭祖来。

南皮侯连忙行礼“谢姑母”

长信宫的东殿里,姑慈侄孝,一派和乐融融。

馆陶长公主愉悦地望望母亲怀里的女儿,再看看门外的天色,唤过伺候的内官交代几句;内官领命,躬身而去。这时,窦太后正问到城阳王太子妃的陪嫁“彭祖,尚有何物”

窦彭祖报出一连串的物名,其中包括农庄别院,家具摆设、床上用品、首饰配饰、四季礼服常服妆奁物品种类之丰富,数目之充分,能让新娘子在完全脱离夫家物资供应的情况下充充裕裕生活onno

忽然,南皮侯停口了。他惊异地发现姑母大人,在摇头。

窦奉常一惊,忐忑不安地问“姑母,阿缪陪嫁之物,见少”这是窦家第一次和王室家族通婚,上上下下都没经验,可别缺了短了什么。

皇太后摇摇头。

南皮侯一愣,想想,不可置信地问“显多”哪有嫌弃嫁妆多的

大汉国母还是摇头。

窦彭祖这下想不通了,呆滞当场。

“咯”藕荷色轻纱薄绢的袍袖,舒卷间半遮住形状美好的樱唇,长公主笑撇窦家两位表兄“从兄可曾听闻,陈王后归城阳国为王太子妃之时,年仅五岁”

窦奉常迷茫地眨眨眼,回答“愚兄有闻。”

馆陶长公主循循“从兄为阿缪备嫁,当以陈王后随嫁为准。”

“嗯”南皮侯还是不太明白。他嫁女儿,干吗以别人的嫁妆做标准这是如何说

窦太后听到这里,禁不住笑骂一声“男儿”

不管什么情况,窦彭祖先赶紧认错“愚侄鲁钝。”同时扭头看看堂弟,拿眼神问姑母的意思,你懂吗

窦詹事一脸迷雾,也不比堂哥好多少。

“从从兄,”长公主更快乐了,倚着母亲几乎直不起腰来“母母后之意,乃以陈王后昔年嫁物为准,不宜超过。”

“呃”南皮侯呆呆的,俯首“遵命,姑母。”

阿娇坐在太后怀里被连带着摇动到,就停了手里的珊瑚球,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地看几个大人窦舅舅怎么看上去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阿母讲的事情,很难吗

见表兄还是雾飒飒的模样,刘嫖皇姐好心地做进一步解释“从兄陪嫁少,人度窦门有轻视之心;多,则有不恭姑舅之嫌。”

“吾女所言,善”窦太后频频点头,对侄子由衷地感叹“彭祖,为人子妇,不易呀”同样是嫁到城阳王宫当王太子妃,如果儿媳妇的嫁妆超过婆婆当年太多,是很不合适的。

为人岳父,也是不易窦奉常由衷地同意送钱,还要送得这么千思万量瞻前顾后,他容易吗

阿若又怀孕了。如果生个女儿,我也得经历如此一出窦詹事由衷地烦恼。

正空隙间,一直很安静的窦绾开口了“皇太后,长公主,不知阿娇细君饥否”

窦太后注意力瞬间转移,紧紧手臂问怀里的小人“阿娇,阿娇,饥否”这孩子错过了上午的正餐,现在饿不饿啊

娇娇翁主小脸红润润的,摇摇脑袋“否,大母。”

“阿娇何曾有饥时”长公主斜睨一眼女儿,起身召唤掌管传送食物的女官她家阿娇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吃东西;不盯着点,能几顿都免掉。

不一会儿吴女奉召而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碟子蔬菜卷和一碗米羹;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宫女,分别捧着金盆和手巾。长公主拉过女儿,洗手、洁面、用点心。

吴女喂得很认真;可小翁主的心思全在新玩具上,一派漫不经心。陪坐的母亲一面薄怒轻嗔,命女儿专心吃食,一面伸手,用云白色丝巾时不时给孩子抹抹嘴角。

窦太后侧身听听孙女细嚼慢咽的声音,才放心地回头继续问侄子“彭祖,人事何如”

藕荷色纱绢在席上铺陈开,与小女孩绯红的丝罗交叠做一处,相衬相映之下,凑成了一副绝妙的汉宫双艳图南皮侯的耳朵,突发性耳聋了

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这当是他的妻,他的女儿陈午这混账,真亏他下得了手啊窦奉常的思绪,被手肘上的拉力打断。扭头一看,是堂弟似笑非笑的无奈神情,和指向太后姑母方向的手指。

“彭祖,彭祖”窦太后悠悠的话语,漫漫塞进了脑海,让窦彭祖赫然一惊“姑姑母。”

窦太后对娘家人一贯是好脾气的,不介意再问一遍“彭祖呀,阿缪陪嫁诸人,何如”

南皮侯努力整顿有点短路的脑筋“禀姑母,愚侄拟遣奴婢六百。”

“奴婢”窦太后又皱眉了。

堂弟不忍心,从旁提示堂兄“从兄,执事人等”象奴婢牛马这类低级资产,就不必放到长信宫来说了吧。

“嗯,姑母,”至此,窦奉常的思路恢复清晰,向姑母一礼答道“姑母,执事家老,随行者三十之数。”

窦太后的眉头,却没有因侄儿的回答舒展。两个窦侄子心里有点发虚,情不自禁都望向长公主的方向求援。

“呵,从兄,”馆陶长公主一心二用,边照顾女儿进食,边提点表兄“母后之意,乃美婢。”

“美婢”南皮侯这次不是吃惊,而是震惊了过来许久,大汉九卿之首的窦奉常支支吾吾道“姑母,阿缪尚幼,何需陪嫁美婢”

贵女出嫁时带的贴身侍女,通例上就是供女婿享用的储备侍妾。很多家族会为女儿特意安排姿色出众的婢女,以作为新娘以后在宅院中争宠的助力。

但阿缪才八岁啊等圆房还要好几年呢。现在考虑这些,太早了吧窦彭祖喃喃地向皇太后姑母辩解“姑母,阿缪尚幼,此时无须”

“短视”窦太后眉头挤得更紧,很有点恨铁不成钢“恰因其年少,必多备美人。”

“姑母极是,侄错矣。”窦奉常照例认错,虽然还不知道究竟错在哪儿。

“城阳王太子二九之龄宫闱之内,必多内宠。而太子妃年幼、无知”皇太后窦氏顿了顿,肃了神情道“内宫深深,何事不生”

窦太后无神的眸子中,似乎有亮光在闪动“若阿缪有内婢充王太子下陈,近,可通消息;远,可应缓急”

这想得太多了吧窦奉常听得发愣,嚅嗫“姑姑母,城阳王室素以仁厚闻名昔陈王后五岁于归,安然至今”有这样良好的记录,似乎不用搞如此复杂吧

“仁厚”窦太后对侄子简单的想法嗤之以鼻“何以较之陈王后之母乃城阳景王同产弟,亲上加亲;而我窦家与城阳,无亲”

皇太后姑母语重心长“彭祖呀阿缪貌不出众,汝身为人父,岂可不为女详加谋划”

窦彭祖这才了解了姑母的想法,不由打心底佩服“善,侄听命。”

“至于美婢,择家生奴忠心为要”想了想,皇太后还有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其父母兄弟,当尽在窦家掌控。切记,切记”

窦奉常点头如鸡啄米“唯唯,唯唯。”

这档口,阿娇在母亲的监督下吃了点心,洗漱完毕,扑回祖母怀里甜滋滋叫“大母,大母。”

窦太后整个人立时舒缓,抱过来又是亲又是揉。老妇人的手,在女娃的脸上徐徐摸过触手,柔滑如脂,润华如玉;低头轻嗅发丝丰盛,体香清逸。

心情霎时好转,窦国母得意洋洋真不亏是嫡亲之骨肉。自己、阿嫖和阿娇三个,都是一脉传承的雪肤玉肌。窦缪若有阿娇十分之一,她这个做姑祖母的又何必越俎代庖、劳心费神成这样

长信宫内轻松愉快的气氛,在侍从抱出胖胖兔,外面通报天子驾临之后,更上一层楼。与此同时,一波又一波的使者自长乐宫出发,将汉国皇太后的好心情会同赐物一起,带向宫内宫外,诸王官邸。

鲁王邸

祖母的人前脚刚离开,刘馀就扑到案前,对那张春秋时代留下的名琴爱不释手。

江都王邸

刘非抱着吴钩,在院子里翩翩起舞。江都王的两只眼睛粘在兵器柄两个鸟虫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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