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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上,免得她受凉,然后就出卧室去了。

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工具箱。以忧已经醒了过来,揉揉眼:“小九,明天我会找人来修的。”

“没时间不是,今天才周三,我们又都忙。”他微微一笑,“我可不放心在我晚上没回家的时候有别的男人上门。”

“你什么意思嘛!”以忧抗议,“你是不相信我处事的能力吗?”

这个单纯而小白的家伙,他是怕她的安危好不好。

“放着个万能修理工不用,非要请别人吗?”他踩在椅子上检修着,然后下来翻工具,检查了半天,他说,“电容坏了,不过还好家里有。”

当他把一切都装好后,看见以忧崇拜的眼神,心中立即涌现无限得意。唔,老婆的崇拜对他来说太有杀伤力了。

“你好强。”她说。

他微笑:“有没有奖励?”

她故作嫌恶地拍拍他凑过来的脸:“灰头土脸的家伙,洗干净了本姑娘就接收。”

他作不满状,委屈地自怨自艾:“被老婆嫌弃了……”

她大笑,睡意消散,然后拍他的肩:“少来了。”不料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指有了一丝红色的痕迹,心里一揪,执起他的手,“怎么伤到了?”

他倒不甚在意:“刚才好像被刮了一下,没事。”

“小心破伤风啊你。”她紧张起来,然后立即起床,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找出药箱,翻出了创可贴和消毒药水,把他拖进浴室,小心地帮他把手上的灰清洗干净,看清他手上划破的口子,心疼地帮他擦药,然后贴好创可贴,一抬头,发现他专注地看着她。

“干嘛。”他的眼神,太温柔了。明明是一个痞痞坏坏的男人,为什么总有着异样的温柔?偶然又有着孩子气和耍赖的性子,真叫人捉摸不透。

“小伤一个,你都这么用心,我觉得……”他踌躇着,脸微泛起可疑的红色,“这样的你,实在是……”

像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心里的甜意和爱恋,他口齿突然不灵光了。

她笑了,佯装嗔怒:“不照顾你照顾谁?”

“完了,我会更依赖你的。”他抱着她,在她颈间磨蹭。

她眉梢眼角俱是温柔:“那就依赖吧。”把手环在他精瘦的腰间,“我又何尝不依赖你呢。”

“不够。”他说,“你的依赖,不够。”

她不予置评,松开了他。他有一瞬间的失落,旋即唇边泛起坏笑:“怎么办,我脸上身上的灰都蹭到你了。”

她扁嘴:“你故意的?”

他轻巧地把她纳入怀里,困在浴室的墙上:“一起洗?”

她赧然,摇了摇头。

他看出她的不情愿。他的话不过是试探,想来害羞保守的她也不会那么做,他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依赖他。

不过,现在看来,她心里依然有防线,她在他怀里,瞬间僵直的身体,让他觉察到她并不能全心信赖他。大概潜意识里,她还是给他们之间,保持了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距离吧?

第十三章 更进一步的小意外

很快,杜康又回到了上海。两人依然过着牛郎织女的日子,以忧工作踏实认真,业绩出类拔萃,南骏想上报让她升职,不过她却婉拒了。

以忧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也没有很大的追求。她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她不想成为职场中他人的箭靶,所以极力避免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工作做好是她的事 情,这些不会有人非议,但是如果她升职了,难免会引发一些争议。她的薪水,足够养活自己和父母,还有余款存下来,杜康的钱,某种程度上她还是泾渭分明地采 取保管而非支配的态度。她的日子,过的平静而安逸,不需要有小说或电视里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人生就这样渡过,虽然稍显乏味,才是所有普通人向往的生活 吧?

不过杜康不一样,他并不是像她这样不求上进,他有着自己的追求,虽然升任主管,并不能止住他的脚步,即便他现在人在abb,但事实上他希望能有自己的公司,与abb进行合作。他并不甘于人下,宁为鸡口不为牛后,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杜康的能力,所以她不想去牵绊他的脚步。他是爱她的,她知道。他怜惜她,依赖她,这让她感到不安,她害怕终有一天,自己的温吞会成为 这个自负出色的骄傲男子的负累,也怕终有一天,爬得高高在上的他,会看不见渺小的她。她害怕他们的距离,害怕他们的分歧。

她并不想为爱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她可以为了他去修缮自己的个性,去放下矜持的身段,去牵肠挂肚变得不再从容,但是她始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办法做到绝然的变化。如果那样,她会失去自己——她不想为了爱情,轻贱到了没有自我的地步。

这种矛盾失落的心态焦灼着她,她为爱而苦恼不堪了。

爱情,原来真的可以甜蜜又折磨。

不过生活常常不想人们设想的那样顺遂而平静,偶然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偶然,却会恶意地打破人们的安逸。

杜康加班,工作完已是深夜,然后他开车回家,不料有人醉驾行错车道,而后就向他直直开来,他闪躲不及,最后那刻,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给以忧打电话,那天,是以忧向他求婚的日子。

只是一个闪念的须臾,他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以忧那天一整天都过得很不安。

清晨一起床,她就觉得自己的背脊被汗打湿了,说不上为什么心跳得很快。早饭后她给杜康打了电话,但是他关机了。她给父母也打了电话,但是两位似乎都没 事。后来她想大概没有事,一直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事。直到下班的时候,她给杜康打了电话,这次是杜康的同事接的,他在工作间内潜心工作,拜托同事来帮他挡 掉其他的事情。他的同事问要不要告诉杜康,但以忧见他那么忙着,也没什么事情,就说不必了。

回到家里做饭的时候,心神有些恍惚,好几次险些切到手,她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又给爸妈打了电话,爸妈被她给吓到了,以为她怎么了,她赶紧宽慰了他们一番。然后挂了电话后食不知味,早早就睡了。

然后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听着听着,蓦地觉得有些晕眩,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等到她回神,第一反应是立即换了衣服,拿上钱冲出家门,打的去机场。计程 车司机很诧异都11点半了她去机场干什么,但是也没多问,就载她去了。她到了机场,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她想买机票,却得知已经没有到上海的了,要到翌 日。她无助地蹲在机场大厅里默默啜泣,第一次发现自己,害怕得什么都忘了。

她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就这么急急忙忙赶了出来,即便是来了,又能做些什么。

她痛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她要这么固执!

公公婆婆因为国外的好些老朋友邀请,打算到处走走,已经出国了一周了,根本就不在上海。杜康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他有多需要她,在这个时刻,但她却没有办法在他身边。

懊悔和自责,还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担心焦虑一齐发作,她几乎要崩溃了。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她还没见到他,她还不能倒下。

她马不停蹄赶到家里拿好需要的东西,又一次赶到机场,在机场旁边的宾馆住了半晚,天未亮就在机场等着,买了最早的飞往浦东机场的航班。

她的手机在登机前一直没有再响过,当她关了机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判断力,唯一能坚信的,就是杜康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见到病床上昏睡着的杜康,她的精神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刚刚医生被她吓坏了,反复告诉她杜康伤势不重,只是手术的麻醉效应,但她一直不信,直到亲眼见到杜康,发现他有呼吸,她瘫坐在了椅子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哭就无法遏制了,她好怨恨自己,在他痛苦的时候,没有陪着他。她更怕的是,万一她赶过来,再也见不到他,那该怎么办?

所有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不能妥协的,是她一直那么自私。

原本很多东西隐藏在安逸之下,就这样被忽略,直到爆发的这刻,她才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有多痛苦。她害怕失去他,太害怕了。

他醒来以后,她一定要告诉他,她会陪着他,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杜康浑身疼痛,头像是要裂开了,感觉身体像是散架了。他吃力地睁开眼,一片惨白的天花板,他苦笑,低低地逸出声:“以忧……”

脆弱而不安的声音,来自内心深处,他多害怕自己一睁眼,看见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一片黑暗无声。

他想要活着。他想要再见到她。他还想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里,陪她欢笑,陪她痛苦,陪她走完一辈子。他舍不得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然后,他听见了近乎天籁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和含糊,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骤然看见了绿洲的狂喜。

“杜康,杜康,我在这里!”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尽量不触碰他的身体,生怕碰坏了他。

“我想……碰碰你,”他虚弱地说,“不过我抬不起手。”

“不要动!你千万不要动,我来就好。”她在他唇上轻轻烙下一吻,“我就在这里,我真的过来了,你没有做梦。”

他浅浅地笑了:“昨天是……你跟我求婚的纪念日。”

“很重要吗?”她笑,眼睛里却涌出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他眉心一软:“你不要哭,我……没事。”

她抬手擦掉眼泪:“不哭不哭。你饿不饿,我买了粥。”

他眼神暖暖的,看她逞强又担心他的样子,他真的很心疼。

后来她打电话给父母,然后爸妈也特别担心,叮嘱了她很多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她还跟南骏请了长假,当时的话,很久以后,杜康都还会特别得意地拿来说,作为她爱惨了他的证明。

她是这么说的:“我不介意上头愿意给我多少假,即使开了我也无所谓,我老公一日不完全康复,我就一直待在这里照顾他。麻烦经理原话转达。”公司那套严格制度,她也可以统统抛弃,那些东西和他比起来,没有意义。

她没有告诉远在国外的公公婆婆,杜康也不希望父母过于担忧,反正他并没有伤的特别严重,只是有轻微的骨折而已,也不用他们担心了。有以忧在这边,他很安心。

肇事方有过来探望,并洽谈了赔偿事宜,以忧和杜康并没有为难他,因为当时如果不是肇事方车速不快,对方后座上受伤较轻的朋友又及时把他送到医院,并没有逃逸的话,恐怕今天他也不会安然活着。杜康看着老婆几天之内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些事情,觉得她真的成长了。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感觉。以忧之所以会对他还有一些芥蒂,其实和她自己的心态有关。她内心深处,还是很依赖父母的孩子,总是逃避着现实该面对的事 情,对于很多东西,她没有身为成年人的圆滑世故和老练上道。虽然他就是爱这样的她,但也会隐隐担心,万一她遇到一些大的问题,该怎么办。

现在,他可以放心一些了。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去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问题和尽全力去解决了。老婆不够成熟的地方,由他来弥补就好。

“来,喝汤。”她小心地扶他坐起,然后舀汤给他喝。

其实他的复原能力明明就很强,只是一直很享受老婆的这种照顾罢了。这一个多月来他简直过着神仙般的生活,老婆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不想住院,所以就一 直在家里,以忧陪着他,对他百依百顺,他一皱眉她就难过慌乱,饮食上更是非常注重,而且基本都是进补的食品,他强烈觉得自己明显有了游泳圈……他不要提早 变成中年发福男人……

不过明显,他微弱的抗议显然没有引起紧张过度的老婆的注意。每天依然是食补药补,中西合璧……虽然愉快,不过,真是残念啊。

更惨的事情还不止于此,虽然他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但是老婆一直坚持“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养着。他只能乖乖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去。abb还是满优待他的,给了他带薪假。他终于偷的浮生半日闲了。

最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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