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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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通知手下j个团长即刻过来开会。

在等人到齐的这段间隙里,他chou空拐到前院厢房,看望替他挡了枪子的游副官。

游副官身中两枪,一颗子弹嵌在肩胛骨下面,另一颗贯穿左上臂,带走了整团血r。虞师长进屋时,他已动过手术,正扎着厚绷带,后背用一叠棉被垫着,半坐半躺地靠在床头,由勤务兵端着碗喂米粥。

虞师长看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憔悴的脸se,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同时还觉得欣w。

在四个副官里,他最看中游挺,这名青年有能力有魄力,被他从通讯兵一路提拔上来,是个脚踏实地的实g派,最重要的是,对他忠心耿耿。与这些优点相较,闷葫芦和扑克脸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虞师长走到床边,小孙立刻搬张椅子过来,用白手绢擦了一遍。虞师长坐下来,表情关切,语声绵软:“感觉如何,还疼不?”

游副官挥退喂粥的勤务兵,摇头道:“许医生给我打了杜冷丁,现在没什么感觉。”

“好好养伤,这些事我会记得的。”虞师长盯着绷带看了一会儿,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比起安w人,他更擅长发号施令,于是就转了话头:“待会儿师里要开个会,你就不要参加了。过后我打算带兵出去一阵子,你也不用跟着,就留在这里。”

游副官英俊而平板的脸上,情绪隐隐浮动了一下,“师座是要去报仇?”

“废话,难道这么大个亏就白吃啦!”虞师长抿着嘴角冷笑,“我压根就没指望过田司令,自己的仇,当然还得自己报。”

土匪头子的心事

半个多小时后,j个团长来齐了,师参谋部、副官们也在场,互相打着招呼,嘤嘤嗡嗡一。

虞师长起身,用马鞭敲了敲桌面,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开会。”他清了清嗓子,“我知道诸位各有各的忙活,时间宝贵,咱就开门见山地说。诸位应该也听到消息了,我的警卫营从狮头山下来,被卫民军堵着g了一仗,死了不少弟兄。我想从你们每个团中,各挑出两百号人,重新编个警卫加强营,要精壮汉子,别拿歪瓜裂枣糊弄我。”

虞师长停了一下,喝口茶润嗓,同时听见下面叽叽喳喳地吵起来,不外乎什么人手吃紧、编制不足之类的。他把茶杯往桌上一顿:“我知道你们ai惜羽ao,但要弄清楚,没了我这个鹰头,你们羽ao三尺也飞不上天去!再说,又不亏了你们,司令同意了,三师可以再招兵,各团都积极着点,把人马好好扩充一番,补发的军饷和枪弹用不了多久就到。我们师的兵力,本来就比一师二师少,你们要不抓住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在司令那边可是卖了不少面子,从你们手下chou个把人,不过分吧?”

骑兵团团长周存率先响应:“没的说,不就两三百号人,师座尽管挑!编制不足怕什么,又不是大白菜割完一茬就没了,随便一个大点的村子,都能拉上j十个壮丁,只要上头肯发饷,多少人我都招得到!”

虞师长奖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他这么一说,其他j个团长也纷纷表态,给足了虞师长面子。

虞师长觉得这些手下很上道,就对他们说了点心里话:“其实我这回窝火,倒不止是心疼折了个警卫营,而是有人借刀杀人地打压咱们三师,往我这个师长脸上chou耳光。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卫民军那边,我是非出这口气不可,背后那个使绊子耍y的,我也不会轻饶!诸位应该了解我这人,没好处的事情我不做,得了利我也不会亏待大家。这回招兵,你们尽管下力气,咱不怕超编,军饷和枪弹要是不够,就去卫民军那边抢!他的,居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以为就他们会搞偷袭?咱三师也不是好惹的,不给那些王八蛋点厉害瞧瞧,还拿老虎当病猫!”

这番话煽得各个团长摩拳擦掌,就差没跟胡狼似的嗷嗷叫,好像卫民军是块肥嘟嘟的五花r摆在面前,只要肯动牙口,就能吃个满嘴流油。

讨论了些比较具t的军务部署后,会就散了。

虞师长回到自己房间,觉得很是疲倦。这疲倦不是来自rt,而是精神上的。这些天,他不是跟胡搅蛮缠的土匪胡子打j道,就是跟粗鲁不堪的老兵油子磨牙花,被b着满嘴冒粗,这对有严重洁癖且自视甚高的虞师长而言,无疑是种精神上的折磨。

刚进军队时,虞师长说起话还文绉绉的,一g子书生气。但他很快就发现,这群带兵打仗的长官,十有六七都是x无点墨的大老粗,堪堪只会写家信,剩下的三四个中,还有一半连字都不识,这令他很是失望。

虞师长自认为与这群丘八不同,他是有学识才华、有雄心壮志的,虽然还没到保国安民的高度,但着实想创一番大业,成为一代高官名将,可没料到,连跟人j流都有困难。

这种别扭维持了一年多,在他学会骂粗、chou人、砸东西之后,慢慢也就与大环境同步了。

不过,他骨子里仍是骄傲的,顾及着风度,很少歇斯底里地发作。可一但发作起来,就像要把平时欠缺的份都补回来似的,颇具雷霆万均之势、众马奔腾之威。

方才发言的时候,他为了表达愤怒激烈的情绪,声量调得太大,这会儿就觉嗓子疼得厉害,像吞了块炭火似的,只剩下嘶哑的喉音。

他想倒点茶水,发觉茶壶里空空如也,喊了j声小孙,也没人应,那g无明火就从喉咙口烧到头顶,抄起茶壶就往门板上砸。

小孙还在院子里同一班勤务兵闲磕牙,听到一声脆响,才知道不妙,火急火燎地冲回屋。一开门,迎头挨了个茶杯,他顾不得额头上剧痛,惶然地问:“师长有什么吩咐?”

吩咐个鬼!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虞师长还想继续发飙,嗓子眼里却有把锉刀一下一下磨着,扯不出声音,只好用手一指地上的碎瓷,做了个口型:茶!

小孙马上反应过来:“是!茶水,我这就去拿!”说着转身就跑。

虞师长吐了口气,忍着咽喉的灼痛,坐在椅子上,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对这兔崽子太过宽容,才使得他越发偷懒怠工。

没过多久,小孙又一阵风地跑回来,将一套新的茶壶茶杯放在桌面,小心翼翼地倒好茶水。

虞师长呷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连灌三四杯,喉咙里舒f了些,心火也逐渐敛了。这才注意到小孙额角的大块血迹,勉强发出点声音:“刚才砸的?”

小孙低头看鞋,点了一下脑袋。

“瞧你这小样儿,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虞师长声若游丝地说,“不想在这儿g就直说,我放你去,想扛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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