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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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他咬着嘴唇绷着脸死死瞪着我。

“怎么,不去啊?你确定?”

沉默。

“说你是猪脑总算没侮辱猪,还有点思考能力,还知道害怕啊。”

沉默。

他身子不停的哆嗦,惊怒交加。

“你刚才不是吼着要验伤吗?我看你胳膊腿都挺利索的,恐怕不太有说服力,你说是吧?”

“你……你想干什么?!你想……”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件事儿该怎么收场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现在我还剩最后一件事要做,好事儿,帮你修理修理胳膊腿的,好让你验伤的时候更有说服力!”

“你……啊!啊!!!!!!!!”

拉开会议室的门,我告诉冯局长郑伟主动要求私了,不用立案了。

冯局长听后,想了想,吩咐林所长把楚尘放了,我让方菲带着楚尘先走,不要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她问我要不要见见楚尘,我拒绝了,只是透过会议室的玻璃默默注视着他孤傲离去的背影。

楚尘走了,部分记者追踪而去,部分记者仍然痴痴守候在派出所门外,期望从负责处理这起案子的民警口中挖出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会议室里,郑伟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冯局长和林所长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

“郑伟,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我瞥了他一眼,委婉的提示。

“冯……冯局长,你找个民警出……出去告诉那些记……记者,告诉他们今……今晚的事儿是误……误会……”

误会?我皱眉,打断他,“这好像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你……你……不要得……得寸……”

我冷哼,跟坐在对面的冯局长说,“他现在不太方便说话,我来替他说好了。他的意思是希望冯局长能安排个人穿便装扮做来路不明的知情人,出去打发了守在门外的那些记者。记者一定会探听在派出所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用避讳,也不用说的太清楚,只需告诉他们今晚的事儿楚尘是无辜的受害者,起因是一个女艺人多次背着自己男朋友勾引楚尘,楚尘拒绝,她心有不甘之下颠倒黑白,怂恿男友出面打击报复。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多说。当然,记者定会穷追不舍的追问那女艺人的名字,”我看看郑伟,“对了,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郑副总?”

“你……你不要……太过分……”郑伟龇牙咧嘴的哑着嗓子低吼。

“你不知道?那没办法了,如果那些记者死缠烂打的话,就让知情者告诉他们那个女艺人的男友叫郑伟,无业游民,曾任某公司副总,因渎职被炒。”

“你……!”

“很晚了,你最好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到底是要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她?”我走到沙发旁,冷脸俯视他。

“马……马……”颓败的声音,如斗败的土鸡。

“马佳是吧,看来我没记错。麻烦你了冯局长,如果记者追问,不妨让知情者很为难的告诉他们,惹出这些事端的女艺人,名叫马佳。”

事情解决了,记者走了,郑伟送医院了,我坐在车里,疲惫不堪。

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揉揉脸,打起精神准备离开。

咚咚咚。

嗯?敲车窗的声音。

我侧头,心脏停跳一拍。

打开车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楚尘说。

我抬头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瘦了,憔悴了,落寞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修月苍白的面孔。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互相折磨了……

“不用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拜拜。”极快的说完,推开他,关上门,车身缓缓擦过他身侧。后视镜里,他静立原地,身影越来越模糊。

疾驰中,我拒绝思考。

楚尘说,离婚了,就别再回头看。

楚尘说,离婚了,要活的更幸福。

走进公寓楼,淡淡的烟草味飘进鼻端。

我愣,很短的时间,大厅的沙发上,一个人缓缓站起身,“回来了。”浅浅的三个字,我突然想哭。

“走了,回家睡觉。”修月走过来,揽着我肩膀,乘电梯直奔顶楼。

进门后,他什么也没问,我什么也没说。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牛奶原封未动。

“没喝。”他倚在门口,很诚实。

“那咱俩二十年的交情彻底拉到了,我跟你说过的。”关上冰箱,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困的不行。

“拉倒了最好。”他堵在门口,挑着眉梢不冷不热的看着我。

“够潇洒的啊。”我推开他,无精打采。没走两步,却被他从背后搂住。我愣,下意识想挣脱,耳边悠悠响起轻唤,“叶子……”温热的呼吸擦过皮肤,我顿时僵在原地,“很久没听你这么叫了……”有多久呢?记不清了,只记得结婚后就再没听过这个名字。乍一听见,陌生,又亲切。

“我今年三十了,你还准备让我等多久?这么一个模范青年主动送上门来,你要是敢拒绝全国人民都不能原谅你。”

“修月……”我轻轻拉下他胳膊,转身望着他,“你确定不后悔?”

“嗯。”他笑,淡色的唇弯出很好看的弧度,“我决定的事儿什么时候后悔过。”

我想了想,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说实话,认识二十年第一次跟他这么亲密,感觉有点怪,“万一我后悔了怎么办?”

他紧紧搂着我,“我跟那小子浑身上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希望你这小白眼儿狼能幸福。我给他机会了,可他做不到。”顿了顿,他接着说,“哪天你要是觉得跟我在一块儿也不幸福了,立刻告诉我,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主动扮演陈世美。”

他的话,撩拨着我的心,隐隐的疼,“你甭说的这么感人,先认清现实再说,你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我是既不温婉也不贤淑,这样的组合前景实在是不太妙。”

他听了,笑的眉飞色舞,“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缺点那就要努力改正,让我想想,先从伺候我洗澡开始做起吧。”

我气结,稍稍放松了革命警觉就险些落入他的毒牙陷阱,“发烧烧糊涂了吧,使唤人使唤上瘾了啊!”说完,用力推开他,转身要走,却见那厮身子晃了晃,伸手扶着墙,脸色煞白,额头全是汗珠儿。

我叹气,把他扶到卧室床上,倒了杯温水喂他把药吃了,“咱甭折腾了行吗?”

“我昨天就没洗澡。”他说。

“没事儿,又没人嫌弃你。”都这样了还净惦记那些没用的。

“上来。”他掀开毯子拍拍身边的空儿,特理所当然。

“不上。”我拒绝,也特理所当然。

“那你还是嫌我两天没洗澡呗。”说着他作势要下床,被我按住,“不是,你不用从那挖坑等我跳,我只是还没想好。”

“那你慢慢想,就坐这儿想,想好了告诉我。我很累头很疼浑身都很不舒服,你最好快点想,想好了我也能早点睡。”

“你……”我怒,“难道我不累啊!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我开着车公司医院派出所的绕着d市转了个遍,一刻也没消停了!你还没完没了的跟我在这儿折腾!觉得我不够着急不够上火是吧!”本来就累,越说越委屈,喊完了,眼泪跟着往下掉,情绪有点失控。

记不清后来怎么回事儿了,好像哭的挺痛快,然后觉得眼皮儿特别沉,然后躺在一个特别舒服的地方,然后就睡着了,然后就是安静的长夜,然后天亮了,我睡够了,醒了,睁开眼,混沌了一会儿,脑子渐渐清楚,侧头,看见那张很祸水的脸蛋儿,于是又混沌了会儿,眨眨眼,再看,基本摸清情况:同床,我枕着他的胳膊他揽着我的腰,两个人四条光溜溜的腿缠一块儿。我很小鸟的偎在他怀里,他特安静的睡在我身侧,应该很温馨的感觉,可我总觉得哪儿有点怪,盯着天花板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脑子反而越琢磨越乱。不想了,我轻轻拉开他胳膊准备起床,“几点了?”睡意浓浓的声音,刚一动他就醒了,闭着眼睛搂着我不放。

“七点,闪一边去我要洗澡。”我踢开他,赤脚跳下床。昨天穿的衣服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身上套着一件浅蓝色t恤,腿上空荡荡的,好在内裤尚存。

“一起洗。”他一听,刷的睁开眼睛,声音诱惑不已。

“少琢磨那些没用的,洗完澡我先回家换衣服顺便帮你买点粥,我在你家一粒米也没找着。还有,那个……”想起郑伟的事儿,我突然有点犹豫。

“嗯。”他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缓了半天才慢慢起身走过来,挑起我下巴笑问,“还有什么?昨晚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说着,俯身在我额头上了亲了亲。很温暖的感觉,没有脸红心跳的激烈,却弥漫着几许平淡是真的感动。

“我昨晚把郑伟给打了。”

“嗯。”

“因为楚尘。”

“嗯。”

“然后楚尘要送我回家。”

“嗯。”

“然后我看着他竟然很煞风景的想到了你。”

“嗯,确实很煞风景。”

“然后我拒绝他,开着车慢慢从他身边擦过去,越走越远,他一直站那看着。”

“嗯。”

“然后我就开车来了你这儿。”

“嗯。”

“然后在大厅里看见你在等我。”

“嗯。”

“然后我很高兴不用爬着楼梯到顶层。”

“嗯。”

“然后你说,回来了。就三个字儿,可我就觉得心里有些事儿好像一下子想通透了。”

“嗯。”

“然后看你什么也没吃,我挺生气,说交情拉倒了,你说拉倒了最好,我知道你扯淡的,可还是难过了一下。”

“嗯。”

“然后你叫我叶子,我突然觉得好像很多早已经想不起来的事儿一下子全从脑子里冒出来了。”

“嗯。”

“然后……”

“嗯。”

“嗯个屁,你敷衍我啊!”

“嗯。”

“你……”

原来温馨的早安吻只是开胃菜,姗姗来迟的法式大餐热情登场,色香味俱全。

号称从未交过女朋友的男人,接吻的技巧,好的让人自卑。

我很严肃的指出这个不合理的现象。

他很得意的说,天才都是无师自通的。

我很认真的否定了他,告诉他天才更擅长理论结合实践。

他听了,唏嘘不已的说,我把实践的机会都让给了那些比我更需要的同志。

我还没来及对他进行更深层次的批判,电话响了。

车疾驰在通往省会s市的高速公路上。

车厢里静悄悄,司机专心致志的驾驶,我坐在后排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儿,修月从上车就开始靠在我肩上睡觉。

清早,家里公司里轮番来电话。

郑伟的事儿已经闹得连我妈都知道了,她在电话里说让我晚上回家一趟,有事儿跟我说……

郑阿姨来了三次电话,都是修月接的。

我问他郑阿姨没事儿吧,他说郑伟的事儿他处理。

我说昨天有点冲动,下手有点狠。

他笑,跟我说打轻了,应该拿出你十年前在凤凰山顶上修理他的那股劲头。

其间公司也来了几通电话,修月交待了陈秘书几件比较紧要办的事儿,说完后把电话塞我手里,说小白找我。我接过去,小白一听是我,笑的别提有多暧昧,我哼了声,她立马特无辜的说公司有急事儿我的手机又打不通。我问她什么事儿,她说杨雪来电话,展夜下午临时有通告,问我们方不方便提前到一点钟去他们公司。我算了算时间,有点玄,就让她跟杨雪把时间改约在明天,顺便让她把我放在办公室柜子里的那套备用套装立刻送到修月这儿。

折腾完这些,我又打电话从四喜铺叫了两份白粥和几碟小菜。等外卖的工夫,我让修月先去洗澡。他特无耻的要求鸳鸯浴,我义正词严拒绝。他据理力争,未遂。洗完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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