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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动作,最后目光落到了那个蓝衣的俊美王侯身上,他看得出来,今天连阜怀尧都不怎么吭声,就是因为在场的人中是阜远舟拿着话事权,他道:“宁王接下来准备要做什么?”

他这一开口,阜远舟还没问答,正在观察着四周光滑的墙壁的苏日暮就掉转过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瞧向范行知,“哟,子诤,这老头刚才还和你们两兄弟翻脸呢,这会儿就打算合作了?”

苏大酒才一出声就把范行知噎得脸红脖子粗,他身边的人忍不下去了,骂道:“这里是将军的地盘,黄毛小儿放尊重点!”

“他的地盘?”苏日暮嗤笑一声,“那么被关进自家的地底下,这位范将军可有脱身良方?”

说话的那个人也被噎住了——这个陷阱是怎么来的别说是他,恐怕连范行知都不知道吧!

阜远舟没有理会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将整个空间环视了一圈,冷不丁地道:“江亭幽在哪里?”

一句话掉到了地上,砸起了空荡荡的回音。

在场的人看了一圈周围,然后睁大了眼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对啊,江亭幽呢?

这个人和他们是一块儿呆在正厅里的,宿天门门主离开的时候也没有顺带将他拎走,按理说他是应该和他们一起掉下来的,那么现在人呢?

“估计是刚才趁乱找机关跑了吧。”苏日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继续研究墙壁去。

这个地方显然就是江亭幽的手笔,他想跑,那还不容易?!

阜远舟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了,重新回到兄长身边,借着光重新把他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受伤。

反正这会儿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苏日暮给他们找出机关了,宿天门门主既然叫他自己凭本事去找解药,就不可能生生把他们困在这里饿死。

其余的刹魂魔教弟子也是一派安然。

范行知看着这般场面,脸色阴霾,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六百六十九章 欢心

铭萝庄门前,一片混乱。

红艾气鼓鼓地把被轰天雷殃及的一袭红色衣角扯掉丢开,也没理会那些趁着大门失守溜进去的武林中人,而是翻身跃到了崆峒掌门梁安平面前,一记毒掌拍了下去!

梁安平作为一派掌门,平日里靠的都是德行智谋服人,武功什么的虽然有是有,可惜在红艾面前真心拿不出手,所以面对宿天门右护法来势汹汹的攻击,他只能尽力避退。

但是百年功力的红艾岂会给他闪开的机会,掌风凌烈煞人,早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已经送到了他面前!

梁安平皱了皱眉。

一个布满倒钩的子母圈忽然插入两人之间,挡住了红艾的攻势。

倒钩上幽光闪烁,难以辨清是不是带有剧毒,红艾微一迟疑就已经失了杀死梁安平的先机,只好暂且退了回来,看看是哪个家伙坏了她的好事!

“粱掌门,你没事吧?”落在梁安平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着身上有种匪气和正气并存的模样,说话倒是带着些文雅,看得出教养极好,正是夙建帮的帮主李大兆!

红艾自然也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何况这个人在宿天门上榜上有名不是因为他是夙建帮的头儿,而是因为他是刹魂魔教的人,于是她嗤笑一声,“魔教什么时候也改行做些乐于助人的事情了?”

李大兆眼神一动,却是没有否认,反而把玩着子母圈,笑道:“乐于助人谈不上,红艾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残害无辜,李某若是拦不住,恐怕教主会道李某太过没用的。”

“无辜?”红艾阴阳怪气地瞧了一言不发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梁安平,“拿轰天雷炸人家的大门,这也叫无辜?”

别以为她没看见,刚才江南李家的人怒气冲冲拿着轰天雷威胁她讨公道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梁安平“一个不小心”就把李家人手里的危险物品撞掉,撞到了铭萝庄大门前面,炸出了一场大混乱——当然,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言语举止嚣张的红艾身上,加上这玩意儿爆炸得也叫人措手不及,现场混乱之后马上就有人趁机进了铭萝庄,后面的人看了也不甘示弱突围进去,一时之间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

李大兆闻言,倒是笑得放肆了一些,“铭萝庄也不是宿天门的地盘,这地儿的主人都没心疼,红艾姑娘倒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比起碧犀,红艾完全就是个炮仗脾气,听罢就想翻脸,但是转念一想,眉头就扬了起来,带了些恍然大悟的意味,盯着那个不过中年气度大方的崆峒掌门看了一会儿,拖长了声音道:“原来这也是你们魔教的底牌——我就说哪等鼠辈借了胆子敢得罪我宿天门!”

梁安平好脾气地道:“其实武林同仁都不太清楚宿天门的背景吧。”所以哪有不敢得罪之理。

红艾听得眼神凶狠。

四周烟尘和火焰肆虐,在场的武林人士不是看风头不对走了就是往铭萝庄里头去了,留下来的也是在给他们受伤的亲人朋友善后,残破的大门前只有他们三人对峙而立,似乎将四周喧嚣视之无物。

但是除却那些忙碌的人,三人立足的四周,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一些影子一般声息静默的人,不着痕迹地将他们聚拢围住。

子母圈在手腕上打着转儿,李大兆的目光在红艾身后的墨逊雪身上,弯唇笑了笑,“红艾姑娘倒也没有传言中那么目中无人。”

梁安平淡然地看着他们,好像一个真正的局外人一样。

红艾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同气息的人的接近,高傲地扬了扬头颅,“和我打?凭你们?”

梁安平这才笑着开口:“得罪宿天门右护法这种事,我们想来是不敢的,对吧,李贤弟?”

李大兆会意颔首。

红艾微微皱起了眉头来回扫视着他们、

一股诡异的气氛从三人之间扩散开来,渐渐弥漫了整个空旷的空间。

……

铭萝庄大门一被炸开,这个素来不开放的山庄迅速迎来了一大批的不速之客,进入山庄之后立刻化为几股各自分散开来。

人数之众,叫人很难猜得清他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属于的是又是哪一方的势力,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铭萝庄里有着不少宿天门的精英,他们本就等着看刹魂魔教的人会不会大举攻上门来,但是阜远舟来了,只带了二三十个人,一副摆明了要来谈判的架势,他们没了兴致,各自窝在某处百无聊赖地干一些能找乐子的事情,所以外头传来震天巨响的时候真心把他们吓了一跳,于是乎下一秒这群老不死的怪物就露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陆陆续续朝热闹的地方赶了过去。

——有乐子送上门来,他们怎么能错过呢?!

暗处里,黑玉面具的男子瞧着平静的铭萝庄一下子变得吵杂起来,微微纠结起了眉宇之间的纹路。

身后飘渺地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怎么?碧犀不喜欢这热闹?”

碧犀闻言,立刻恭敬地回过头去,眼神一点也没有往阴影处那个隐隐约约的身形处看去,“碧犀只是担心扰了门主的清净。”

“何必多虑呢?”阴影处的男子靠着墙壁,左手食指摩挲着自己的右手拇指,低低地笑了起来,“本座何时说过不喜欢热闹了?”

越热闹……他越是喜欢得紧呢……

碧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道一句:“碧犀明白了。”

宿天门门主也没有在意他答得是什么,随手摘下乔装打扮时用的黑玉面具,幽然的眸子注视着外面奔走的人群——或者是那些人群身边灿烂的阳光,和他身边的潮水般的阴冷产生了截然的对比。

碧犀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将目光悄然地集中到了那个让他仰视的人身上,然后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不过他不是很明白自家的主人到底在看什么。

“碧犀。”宿天门门主忽然叫他。

碧犀连忙转过头来,应了一声。

“他要是出来了,看住他,”男子似乎提及到了某个不能言说的禁忌,虽然还是那般含笑的声音,但是话语之中的温度显然下降了不少,“别让他再乱走了,像是今天这样误事了,可不是一件叫人高兴得起来的事情。”

碧犀好像也觉得这是一件刺手的差事,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但是抿了抿唇,还是很快地道:“碧犀明白了。”

“跟上吧,”宿天门门主直起了身子,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跟桀儿的后辈好好玩一玩,本座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比桀儿更能讨本座欢心。”

……

紫危楼的人训练有素地在一片混乱中开路,渐渐走向僻静的地方。

詹无伤走在他们中间,漫不经心环视着四周,眉目凄清眼神淡漠,好似并不在意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过一处回廊的时候,冷不丁的,一缕头发突然从上头垂了下来,正好落在这个紫衣华美的男子面前。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举起了武器对准了那缕头发的方向。

一个头发和人一样长度的小女孩倒挂在回廊顶上,红唇如同喝了人血一样红艳,见他们这般大的反应,便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即使这会儿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样子的场景,当真还是和冤鬼索命的现场无异。

詹无伤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微微后退一步,眉目清冷地抬起头来,和那个小女孩静静地对视了一眼,瞳孔幽深,万千情绪难以倒映其中。

那个小女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样,笑声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都僵住了,要不是她的脚是缠紧了回廊上面的雕梁的,不然真让人怀疑她会不会一下子摔了下来。

詹无伤抬起了手,紫色的手套光滑如皮肤一样紧贴着他的手。

他看似没什么力度地抓住了小女孩的长发,但是只是腕骨微微一动,这个小女孩就倒飞着摔了出去,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紫危楼中有人甩出一条绳索,在空中打了个转二,一下子将这个小女孩捆个结结实实。

没有手脚来维持平衡,小女孩无比狼狈地摔到了地上,跌个头破血流。

甩出绳索的那人朝詹无伤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詹无伤却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身后一个转角的地方,随意地道:“出来吧。”

他的声音黯哑如同风寒未好,不管是不是疑问句,他都能说出一种陈述句的语调,没有多少人气沾染在里面。

不过来人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这个语气而生气,詹无伤看的方向的柱子后面,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便转身走出了一个白色衣袍的男子。

他唇带微笑,笑容邪美,“我们又见面了,詹楼主。”

詹无伤没什么特殊表情地瞧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睫,摩挲着自己的手套,好像什么事请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似的,“阮宫主有事?”

詹无伤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动作,闻言,掩了掩自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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