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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着,喉咙里呛满了血沫子!

刺头豪自然不会理会我的痛苦,他扯着我的发将我从地上拖起,重重推在沙发上!

“嘶……”身上仅剩的衣物在男人的蛮力下一分为二,我用尽全部气力抵住他迫近的身体:

“豪哥!让他们都住手!”

强压着我的男人,邪邪地一挑唇,转头嘱咐道:

“给我往死里打!”

什么!我呆住了!我以前所知道的黑帮,都是通过冯振威了解到的。那是个血腥暴力充满危险但却十分讲究信义的所在,至少冯振威对我所说的所承诺的,从来言出必行,不然当年他不可能放我走,就算放,我也可能不是活着离开,所以我习惯地相信黑帮里的人,虽然不是英雄好汉,但至少都是说话算话的真男人,可没想到刺头豪他根本不配做个男人!

“呃……”李景宇压抑了的闷哼。

我只觉心尖上猛地一抽,终于忍不住大声道:

“刺头豪,你快让他们住手!不然威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终于还是提到了这个名字,这么多时间里我一直不愿提及,可现在不得不提的名字,我希望这个在黑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头,可以为我为李景宇寻一条生路!

刺头豪听了我的话一愣,随即眉头一拧,一把扣住我的脚踝用尽全力向两侧一撕,厉声道:

“你这臭婊子敢拿威哥吓唬我?告诉你,威哥他算老几?别说他不来,就算他来,他能管得了我吗?”

他扑了上来,像恶狼一般扑向我的身体,瞧那架势似乎不把我撕得四分五裂绝不甘心。

命运又一次将我抛进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里,而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习惯地闭上眼睛……

“阿豪啊!最近长进了不少吗?”

熟悉的声音,我霍地睁开了眼,门口的方向有一行人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欣长的身形,深灰的西装裁剪得体,昏昏的灯光下是那容长的脸型,隐约着杀气的鹰眸,还有那唇角边永远都挂着的薄薄笑容……

冯振威!那个我提到那名字都会打颤的男人!

“威哥……”刺头豪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惊惧地退了一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其实跪已经不能挽回什么了,就凭他刚刚被冯振威听去的那一句话,他的下场基本就可以预知。

果不其然,他被冯振威的一个手下揪着正正反反一掀就是十几个耳光,那打手的手上带着纯钢的指节套,就一瞬的功夫刺头豪的面孔已横七竖八都是外翻的血口子,本来一张极俊秀的面孔,一瞬化作地狱厉鬼!

在场所有小喽啰也无一幸免,包括那两个孩子,一人挨了一枪托,满地零落的牙齿!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因为看了听了又不知是几夜无边噩梦,反正我是从来无力在他面前阻止这样的惨剧,所以我只有装聋作哑仅此而已!

李景宇还摔在那里,我挣扎着跑过去,与他的朋友,那个在酒吧里我遇见过名叫邵峰的男人一起将半昏迷的他扶起。

“景宇!景宇!”邵峰用领带扎住李景宇额角上的伤口,拍着他的面孔唤他:“你觉得怎么样?”

李景宇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是有些木然,看了我们许久才答道:

“还好!”

他的伤在额头上,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想要保持清醒是很不容易的,虽然他回答还好,可看着他的样子我还是十分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清醒。

“景宇!告诉我,我是谁?”看来邵峰和我一样也有这个顾虑,他凑在李景宇的面前,试探地问道。

李景宇瞥了他一眼,不满地道:

“如果你自己也不知道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松了口气,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那说明这伤没有太大的问题。

“过来!”

我刚刚想吐口气,只听沉沉的两个字仿佛从我头顶砸落!

冯振威的声音,虽然不响,却有一种很奇特的魔力压得人心都会停跳一拍。

他虽然只说了过来两个字,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十分清楚地知道他在叫谁!

我不自觉地抖了抖,但是从当年第一次遇见他起,我就从没有违抗他的勇气,如今依旧如此,我用双手拽紧了勉强掩住胸口的残破衣襟,一步一捱地靠近他……

出乎意料,一件西装外套,带着主人的余温披在我的肩头,让我长时间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赤裸皮肤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他悉心地为我扣了扣子,可我却越发发起抖来,因为我了解他,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啪!”

那只前一秒还在悉心为我扣扣的大手,下一秒便重重砸在我的颊上,那力气大的让我飞了出去,扑在几米开外的墙上才能停下来。

一瞬间半边耳朵只有轰鸣的嚣叫,眼前是乱舞金星,我捧着几乎麻木的面颊,滑落在了墙角里,本能地继续发抖!

从小到大,被多少男人打过,我已经记不清了,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掀耳光,干净利落而且对他们来说十分解气,不过这些无情地抡在我面上的巴掌中还是要属冯振威的手劲最大,但我还必须承认他这是留了情的,因为我曾经见过他一巴掌将手下一个一米八以上五大三粗的汉子打得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如果他用那力道来对待我,我猜那一巴掌足够要了我的命,所以我现在还能跪在这里发抖,绝对是他的仁慈。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他走过狠狠托起我的下颚,口气生冷地问道。

第三十章 安然

安然

我看着他,如同老鼠仰望着猫,除了发抖,还是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眯了眼:

“陈安然!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走的时候你说过些什么?你说你不再做了,你要找个好男人结婚,你要过安定的日子!但是这两年零五个月的时间,你做了点什么?”

我乍然一惊,我惊讶于他居然能将我离开他身边的时间记得如此精确!

“前面那两年多,你几乎天天泡在孤儿院当义工这也就算了,但最近这一个月里你做了点什么?你说啊!”他厉声质问我。

这一个月……

我颤了颤,我先后周旋在蒋氏父子和李景宇这四个男人中间……

“陈安然!你当时走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我从不习惯和别人分享东西,而你已经是个特例!你若安安分分地找个男人嫁了,也就算了!可你呢?”他的声音更冷了,几乎像冰!

当他的警告还历历都在耳边,他说过的,但凡他用过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再给其他人,而我是特例中的特例,因为他对我存了一丝亏欠,所以当年才会放了我!但是他同时也厉声警告过我,如果我再有出卖自己的行为,他一定会让我后悔莫及!

可我一直以为已经经过两年半的时间了,像他这种男人身边的女伴不知换了多少任,早该把我忘在了九霄云外,哪里还会关心我的近况,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将我的行踪了解的如此清晰透彻,我连扯谎诡辩的余地都没有。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耐不住想男人了?”他的笑充满了寒意,手指在我的面颊上来回撩动着,暧昧地道:“看在你还没有年老色衰的份上,给你个机会,现在跟我回去!本来么,像你这种女人想什么恋爱结婚?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只要能让我高兴,我可以既往不咎,绝对不会亏待你!”

跟他回去?回到他的身边?

回到那充斥着血色恐怖和无尽欲望的生活中去?

前几天我还在想,等明辉他出院了,我就可以了结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最后一件心事,然后我便能静下心来,好好地计划下我还剩下的那一点点时间。

或许可以去一下我一直想去却没去成的云南,看看那绿水青山如锦鲜花的大理,然后穿过驼铃悠悠的茶马古道,来到茶香四溢的普洱,喝下一杯香气醇厚安宁的普洱茶,然后再徒步走向梦想中的香格里拉,在那个人间仙境里找一处净地,永远停下我的脚步。

亦或者去西藏,去内蒙,再或者只是在这个城市里,寻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的角落,喝喝茶,听听音乐,看看窗外冬去春来的风景,然后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午后,坐在摇椅上,沐浴着柔和的阳光,缓缓阖上眼睛……

可在我的众多设想中,却从没有想过,我会回到冯振威的身边,在那充斥了腥味的空气中,在那张让我欲挣无力的大床上,最终结束我这苟且的生命。

我茫然地退了一步……

“怎么了?发生么呆?还不快走!”他显然不耐烦了,冷冷地用眼来瞥我。

他的眸光冷彻如冰,我本能地打了个颤,几乎反射性地跟上了他向外的脚步。

冯振威,这个男人从来就是这样,强势地不容任何人反抗,别人无条件地服从他,对他来说就是天经地义,他从来就没有学会理会别人的感受。

回想当初跟着他的一年半,他对我不能说不好,吃的穿的用得无一不是最精最好,而且他也从来不曾打骂过我,或拿我撒气,但是尽管如此,我却没有一天觉得过得舒适与安心,我几乎夜夜都是失眠,哪怕他将我折腾得筋疲力尽,因为只要我一阖上眼,那些几乎天天发生在我眼前的血淋淋场景,就会让我在无边噩梦中苦苦挣扎。

直到此时此刻,只要一闭上眼,我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见他杀人的情景。那是四年前的一个深秋,差不多和今天一样,是个寒风瑟瑟的深夜,我在一间地下酒吧里,为了五千块的彩头,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和酒吧老板打赌,赌我能只尝一口便分辨出他这里所有红酒的年份和产地。

当时的我对自己的味觉嗅觉,还有对红酒的了解有着十足的信心!

结果眼看我就赢了,可那老板却耍赖,他暗地里偷换了最后两瓶红酒的酒瓶……

我输了,众口铄金,根本没有辩白的余地,老板肥重的身躯将我死死压在吧台上,整瓶整瓶的红酒从我口中强行灌入,我呛着咳着,眼前天旋地转,飘忽在四周的都是男人们幸灾乐祸的笑脸,没有看到一丝一抹同情的表情。

我只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听凭命运无情的摆布,可就在那时候,冯振威救了我,用一种我没有想到过的方式……

他生生剁掉了老板的双手,那双曾弄虚作假而且恶意对待过我的手,老板滚倒在了血泊里,杀猪似地嚎叫着,连那些幸灾乐祸的看客们都难逃厄运。

我惊恐已极地看着那残忍可怕的场面,看着那个救了我,却让我浑身发抖的男人,他却只是若无其事地对我说了一句:

“女人,跟我回去!”

我很想回答一句“不!”,可他也只是用冰冷的眼睛冷冷瞥我一下,所有意图违抗的念头烟消云散,从那天起,我跟了他,跟了一年零七个月!

如今时隔整整四年,旧日情景几乎是翻版重演,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冯振威的身后,如同一只乖顺的小宠物。

仓库外的天空黑得发紫,没有月光只有无数碎屑般的星星布满整个天际,我仰望这无尽的夜空……

就这样跟着他回去吧!其实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我还记得当年跟着他时,他也曾发现过我常常彻夜失眠,他问我为什么,我自然不敢对他说实话,我自然不敢告诉他,我是因为害怕他,害怕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整宿整宿地无法入睡,所以我只能撒谎,我骗他说,我喜欢看星星……

就因我这一句哄骗,他买下了六时大厦顶层六十八层的整个层面,那里有全透明玻璃幕墙的天顶,每当静夜如歌,你会发觉你离天空原来是这般的接近,漫天箕斗仿佛唾手可得,梦幻漂亮的几乎不像真的。

可是当时我却不太喜欢那里,因为他总说星光下的我特别诱惑,让他充满欲望,他会比平时都要激进且疯狂!

不过现在我却开始怀念那里了,我想这次回去,我就要求住去那里,那样就没有人会找到我,君茹他们自然更找不到我。

我可以在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静静等待着灵魂与肉体分离开来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离天堂近一些,我的灵魂是不是更容易飞上去?也不知道天堂的大门还会不会向我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而打开?

说实话,我很害怕下地狱,听说那个地方……

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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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觉得这些重写的章节,每章都更得很多了,难道大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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