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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闻舟尧任由他主动靠近,在林俞微微退开的时候才轻笑了声。

怎么跟小狗一样?他说。

林俞想了想自己刚刚轻蹭的动作,好像还真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闻舟尧揽在他腰上的手向上用力,提得林俞半蹲起来。林俞整个人被迫往前,双膝抵在沙发上无法着力,只能上手抓着他哥的胳膊。

林俞被夹在闻舟尧双腿中间,腰线相贴。

哥教你。闻舟尧的气息洒在林俞的嘴角,低哑说:乖,张嘴。

林俞就这样迎来了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唇舌纠缠,呼吸渐重。

抛却两人身份,带着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最直白的欲念的吻。

这天晚上,就在渠州市中心的这家酒店的十三楼的某个房间窗口,k大无数领导老师心中,把他当成几年难得一遇的优秀生闻舟尧,把主动送门上的,林家刚成年的崽子困在双臂间,打破了多年来两人一贯的兄弟身份。

我是你哥,但也不单单要做你哥。

深夜的整个城市都是安静的,酒店房间余下一两盏小小的灯。在半明半暗的环境中,闻舟尧从一开始抱着林俞到把他压在沙发上越吻越深。

林俞的全然信任,让他处在一个绝对被动,予取予求的位置。

这让闻舟尧险些收不住势。

直到闻舟尧把头埋在林俞的脖颈边上时,林俞才恍惚睁开眼睛,还嘶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闻舟尧手肘撑在林俞的耳边,抬起上半身看着底下的林俞。

林俞的皮肤从小到大晒再多太阳都一样的白,光滑细腻,这会儿因为被吻得回不了神,皮肤浮上一层浅浅的红,发丝散乱,眼里浸着一层迷蒙的光。

闻舟尧的手穿过林俞的后脖颈,抬着他的头和自己额头相贴。

没什么。闻舟尧喘息一声,低声说:怎么这么听话?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林俞本就浑身热气上涌,那被闻舟尧调动的情欲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消退,听见闻舟尧的话后,抬眼:嗯?什么怎么办?

闻舟尧抱着林俞坐起来。

他替林俞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一只手撑着沙发靠背,整个人侧身正对着林俞说:想听?

林俞点点头。

说实话他现在的脑子还是混沌的。

他和他哥接吻了?明明从建京出发那会儿,他还在忐忑时间距离产生的变化,他抱着顺便来看看他哥的想法,然后第一天夜里,就在酒店和他哥吻得七荤八素?

他哥怎么会想起吻他呢?一时兴起还是气氛导致?

林俞回想前些年,好似他们从来没有过超过安全距离的暧昧。

包括当初那么次躺在一张床上,甚至林俞第一次遗精都是在他哥怀里,但林俞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发展到这一步。

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几年近乎没有交集空白的时间。

好似说情绪上头都更合理一些。

闻舟尧:你先想想,自己一开始为什么没有直接拒绝我?

林俞沉默两秒,抿了抿唇:好像也没有要拒绝的理由。

嗯。闻舟尧眼里带了点笑,一点点引导,手指捻了捻林俞的耳垂继续道:那,哥要是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你也会答应?

林俞瞬间抬头,不用闻舟尧说明,他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对于深更半夜坐在这里和他哥讨论这种事,林俞一边觉得荒谬,一边觉得烧耳根。

但林俞还是老实带入现实想了想,如实回答:会吧。

闻舟尧彻底笑了。

他整个人靠后半躺在沙发上,抱着林俞到自己身前。

喜欢我?他指尖划过林俞的领口问。

林俞点头承认:嗯。

虽说他从很早就决定这辈子不恋爱不结婚不出柜,这么多年也秉承着这样的信条,不曾在这件事上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和行为。

当初闻舟尧说不确定自己的性向时,林俞曾差点踏出边缘,最后又堪堪止步。

那是因为他有无数顾虑。

可真的到了眼下这一步,他又发现好像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从年少刻意压抑过的悸动,到几年不见,一切情感依然轻易就能死灰复燃。

身体骗不了人,他允许闻舟尧的靠近,接受更进一步的假设。

这足以说明绝大多数的问题。

这个人可以是他这辈子的哥哥,是不能分割的家人。

但那融入骨血,刻进心底的另一个身份,好似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这让一切显得如此的顺理成章。

林俞为什么能轻易接受这样的设定,他没有仔细去思索。因为这个人是闻舟尧,是他永远不需要有担心,不用去怀疑的人。

闻舟尧带着林俞的脑袋向前,轻轻吻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低声唤:你坦诚得可爱,宝宝。

林俞脑袋轰一声,从脖子到耳根彻底红了。

林俞说:别这样叫我。

小时候杨怀玉、林曼姝他们都这样叫,林俞直到上中学,这称呼都还总在耳边绕。也就是这些年,他经手的事情多了,大家也就渐渐改了口。

小时候听家人叫他适应良好,但闻舟尧从小到大只叫他名字,偶尔特殊情况叫他林小俞。

他小时候都没这样叫过他。

闻舟尧眼睛扫过他烧红的脸,从喉咙溢出两声笑。

别人能叫,哥哥不能叫?他问。

林俞拿眼斜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趣味?

闻舟尧掰着他的下巴,猝不及防轻咬了他下唇一口。

贴着唇,声音有刻意压低后的性感磁性,他说:那是因为怕吓着你,我还有不少别的,你敢听?

不听了。林俞把他微微往后推,说:你今晚不正常。

是,你说对了。闻舟尧往沙发的靠背上后仰,抬起手肘遮住自己的额头,像是陷入某种沉沦的思绪中,缓缓开口说:超出了我自己的预料。

林俞把自己的一条腿蜷缩收回,坐正看他。

什么预料?他问。

闻舟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偏头,看着林俞的脸说:预料中,你一开始应该会被我的要求吓到,或许会连夜跑回建京也说不定。怀揣这样龌龊的心思被你发现,却还是做不到放手。闻舟尧的手伸过来抓了抓林俞的头发,说:你会恨我也不一定。

林俞听得眉心微皱,他从来没有想过闻舟尧会这样想。

林俞说:你知道我不可能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闻舟尧没让林俞把话说完,他继续盯着林俞的脸,眯着眼睛说:大不了把你带走,什么生意通通不要了,你要始终不愿意,我就绑了你的手脚,让你除了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林俞听到这里,反而松了下来。

你不会这样做的。林俞笃定。

闻舟尧:但确实这样想过。

他说:这几年,你没在旁边的时候,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林俞说不震撼是假的,闻舟尧是说过,他发现自己性向是在很早之前。但他打小是家里小辈中最靠谱,心思也最深沉的那个。

林俞竟然没有窥探出一丝一毫的痕迹来。

当初闻舟尧高中毕业,林俞事业刚刚起步,他们分开的那么平和安稳。但这一刻林俞才发现,所有的牵挂祝福背后,原来,也都有克制压抑的想念。

需要花很大的力气,说服自己继续往前,别回头。

因为那个挂念的人在心里的位置太重要。

哥。林俞唤他。

闻舟尧伸开胳膊,林俞就挪了一下位置,靠过去和他并排躺着。

闻舟尧偏头看他说: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俞抬眼。

知道哥不是好人。好歹这么大了,别哥说什么都听。闻舟尧反手,拇指擦过林俞的侧脸,开口说:太听话,到时候真收不住你就会受伤,明白吗?

第52章

那天晚上他们后续说了很多话, 没再涉及敏感问题。只是说了关于这几年家里的情况,林俞自己生意上遇到的事情,学业的安排。说到后来林俞困了, 就歪在沙发上睡着。闻舟尧打横把人抱起的时候,林俞醒了那么一两秒钟。

没事,睡吧。闻舟尧说。

林俞就歪头靠他哥胸前, 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针指向五点钟方向, 窗外露出熹微晨光。

酒店房间的那张大床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林俞率先醒来。

他睁开眼第一时间对上的就是闻舟尧的胸膛。他昨夜带着林俞出门前换了衬衣, 这会儿扣子松散露出大片光裸的肌肤。

林俞停滞了好几秒, 从下火车之后的所有记忆才一一归笼。

脱离了昨夜那样的氛围,脑子里再闪过昨夜的事情,林俞终于有些那么一丝的不真实感。

他往后退了退, 仰头去看闻舟尧。

几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这张脸, 借着窗外初绽的光,林俞伸手,食指从他哥的头发划过侧脸, 再到挺直的鼻梁。

最后停留在嘴唇的上方。

想起昨夜这张唇碾上来的力道和温度,微微失了神。

在想什么?闻舟尧突然出声。

他闭着眼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好似不用看就能发现林俞的存在, 伸手准确抓住他的手, 凑到自己唇边轻轻碰了下。

林俞顿了顿,问:吵醒你了?

没有。闻舟尧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林俞说:每天都这个时候醒。

林俞倒是没有挣脱,只是把脸埋进枕头里,然后缓慢眨着眼睛闷声说:我在想昨天晚上到底是我太累做了一场荒唐梦,还是

还是什么?闻舟尧撑起上半身侧躺, 温热的手指似有若无滑过林俞的脖子,开口问道。

林俞:还是,真的。

闻舟尧没有回答他,而是上半身缓缓压下来,凑到林俞的脑袋上边。

压低声音,用鼻尖蹭他耳朵说:头转过来,宝宝。

林俞微微侧头露出半只眼睛,咬着嘴角憋道:不是都说了别这样叫我。

没睡醒?闻舟尧将他额头的头发往上撩,气息就洒在林俞脸上,声音越说越低:叫你宝宝你就受不了,那想哥叫什么?宝贝?还是,老婆?

越说越没底线了,林俞刚醒来,哪儿受得住这般撩拨。

手脚并用抵在闻舟尧胸前把人往外推。

他也不太理解,他们之间为什么仅仅隔了一个下午到晚上的时间,就走到了现在这般境地。

这般的,亲昵,好似这么多年从未分离。

闻舟尧k大四年,那真实环境淬炼出来的体魄,哪是现在的林俞能撼动的。

这人长手长脚地困住他,手伸进被子里在林俞腰间流连。

然后说: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吗?

没。林俞仰着脖子喘息一声,从鼻腔轻轻哼,哥。

嗯?

别摸,要走火。

闻舟尧霎时停住,笑出声,低语:这么经不住?定力可有点差。

我又不是你。林俞推他。

闻舟尧摸索着把林俞的衣服一点点拉好,这才翻身起来下了床。

他站在床边,一边缓慢扣着自己胸前的扣子,一边看着在床头摸索随身物品的林俞说:不用急着起,哥等会儿回学校没办法送你,你再睡半个小时起来。我会让人在酒店门口接你,他送你去城南,办完事直接回学校。

他在这边也好几年了,有楚天向和闻家的安排,有自己的人很正常。

林俞倒是没有推脱。

不过他还是爬起来说:不睡了,反正也睡不着。

闻舟尧系着表带,走过来替林俞整理衣服领子,然后问他:三叔那边我打电话问过了,他那批货也就是次品,要与不要都不打紧,你去溜两圈,价钱不合适就不收。

你知道他要什么?林俞问。

闻舟尧:他很早之前就在找一宋代的青白瓷,是很多年前,他刚进这行经他手流出去的,我帮忙托了不少人打听,最近刚得到点消息。

如何?林俞问。

闻舟尧:本来流转到国外了,最近落在姓向的手里。

向毅?林俞皱眉,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闻舟尧说:这几年向家产业易权,向毅大刀阔斧地整出不少动静,如今他老子都不能左右他了。三叔,闻舟尧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又接着道:恐怕想像之前那样将人躲开,怕是行不通。

他向毅还能一手遮天?林俞说到这里也有了点气,冷道:我林家人也不是他说要就能要的。

他到底自己当了几年老板,遇上事,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就起来了。

而且他今天得出门,就把眼镜掏出来了。

他穿得还算休闲,一米七八的身量但是身材比例非常优越,浅色打底套短外套,单看就是一好看的干净清爽的学生,但眼镜往鼻梁上一架,斯斯文文的沉稳气就多了好几分。

结果他刚戴上,闻舟尧就伸手给他取下来。

干嘛?林俞不明所以问。

闻舟尧皱眉翻看手里的眼镜,自己架上看了两眼,又取下来替他戴上。

闻舟尧:以为你近视了。

没有。林俞推了推框架,隔着镜片去看他,说: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闻舟尧盯着他没动。

林俞以为有什么问题,挑眉:不合适?

合适。闻舟尧眯了眯眼睛,缓慢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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