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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梦晚期间悄咪咪打量了陈安衍。

陈安衍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表情冷淡,没多大兴趣,可又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妈,你说。

丘梦晚:你那么聪明,我也不绕弯子了,孙阿姨家女儿孙怡茜,那女孩不错,跟其他女孩不一样,你要不认识认识?

陈安衍沉默半晌,没有正面回答丘梦晚的话,而是开口问:妈,我一定要娶妻生子吗?

丘梦晚哽了一下,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安衍舒了口气,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这事,就让我自己做主,好吗?

安衍啊,你不喜欢孙怡茜没关系,那你再多接触接触其他女孩。

丘梦晚说完,就转身上楼了,背影有些仓促,似乎在逃避内心腾升的想法。

陈安衍默了默,回头看了眼许希言紧闭的房门,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而躲在房门后面的许希言隐约听到丘梦晚要给陈安衍介绍对象。

女孩名字叫孙怡茜,那个丘天口中和陈安衍超配绝配的人。

可后面他们走远了,门的隔音太好,他没听清楚陈安衍说什么。

他丧气地叹了口气,抬腿往回走。

兜里的手机振了一声,他拿出来看,是陈安衍给他发的消息。

一个简单的表情,微信自带的表情。

【101高地】:/拥抱。

许希言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

他哥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前一晚的小插曲没影响到许希言,成人教育本科考试并不难,他的考试很顺利。

顺利到离开了考场,居然被a大的教授张春建请到了办公室。

张春建笑嘻嘻地说:你小子,我给你发了这么多邀请函,你一个都没回复我,这回让我蹲到了人。

许希言谦逊道:张老师,不敢当。

张春建:过度谦虚可就是自大了,随随便便调个配料,都比我申请过专利的保密配方要好,你这小子,不简单。

许希言:过奖过奖。

这么一身本领,怎么想着要来考本科了?

许希言其实也没太想过,为什么他会好好复习,老老实实来参加这个考试。

也许是因为闲得无聊,也许是想让父母亲开心,也许是因为占用了别人的身体,他有义务完成原主的夙愿

或许是为了私心,希望离陈安衍近一点。

因为喜欢,所以想和他势均力敌,而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他笑了笑,回答张春建的话,各种各样原因吧。

张春建:我们这个成人教育学院,也不是全日制的,修完学分就行,你有没有兴趣到金兴华酒店实习?有工资,还可以抵学分。

许希言:张教授,我这还不一定能考得上a大呢。

考得上考不上,金兴华都欢迎你,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你很有天赋,一定能在这一行闯出一片天的。

好。

考试成绩很快就公布了,毫无悬念地,许希言稳上a大。

最高兴的莫过许昌远。

他坐在沙发上,摸着许希言的入学通知书,乐呵呵地说:真好看!

他还计划着设宴,邀请亲朋好友来沾沾喜气。

许昌远转过头问在一旁闷不吭声的陈安衍,安衍,要不设宴的事就你来办?

陈安衍点点头,可以,我来办。

许昌远:要大办特办。

陈安衍特别好说话地答应了,好。

许希言怪不好意思的,他摆手拒绝,爸,不要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考上了世界顶尖学府呢。

许昌远:a大也是世界顶尖学府啊。

许希言连连摆手,他可丢不起这个人,他连忙瞪了一眼陈安衍,试图给他传递爸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事的信息。

陈安衍轻轻挑了挑眉,无声笑笑,嗯,爸说得对。

许希言:

两人一唱一和,准备订宾客名单。

许希言:真的不用。

在一旁闷不吭声的丘梦晚开口了,行了,小言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安衍准备婚礼呢。

许希言一顿,眼睛闪了闪,笑容僵了一瞬后,不着痕迹转移话题,对了,爸妈,我想去上班。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不约而同看向他。

许昌远:上班?上班多辛苦啊,等毕业再说。

许昌远话一出口,立刻后悔了。

他这是溺爱孩子的典型反面教材,立刻改口,让你哥在公司安排个岗位,他顿了顿,又补充,轻松点的岗。

许希言沉默。

许氏那么大,各产业发展得都不错,唯独高端餐饮业发展得一塌糊涂,遇到点上档次的招待,还得去金兴华订座。

因许昌远和金兴华的老板有一些私人恩怨,许昌远没少吃金兴华的闭门羹,现在陈安衍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能在商界有多大影响,金兴华酒店才有所收敛。

许希言:金兴华酒店是a大食品营养专业的教学实验示范点,张教授说,去金兴华酒店实习,能修学分。

许希言话音一落,其他三人异口同声:你要去金兴华上班?

许希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昌远立刻跳起来了,义愤填膺道:不行!我儿子怎么能给姓张的打工呢,不准去!

金兴华的老板叫张树,是张春建的叔叔,祖上腐书网,看不上许昌远这样白手起家泥腿子出身的人,即使许昌远把许家发展成了本地龙头,金兴华仍不买他的账,美其名曰一身傲骨,不同流合污。

偏偏许昌远是个正人君子,虽然看金兴华酒店不顺眼,也没有打压它,任由他发展。

但人家确实宴席做得好,还鼓吹什么饮食就是学文化,用那一套文绉绉的东西经营,确实打出了招牌。

丘梦晚:对啊,希言,学分在学校好好修,没必要去那里上班。

许希言解释:我没有想去那边,我是想,为什么我们许氏,不发展一下餐饮美食行业呢?再打一个招牌就是了,他们金兴华主推宴席,我们搞私房精菜呀。

许希言话音一落,又是长久的沉默。

许昌远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个时代,最珍贵的是人才,金兴华酒店这方面的人才太多了,刚才你也说了,他还和高校搞合作,我们和他们的差距,起码二十年。

许希言:

许昌远怂完又不服输,他老张二十年前就开始搞金兴华,我二十年前搞许氏,要是我二十年前也搞酒店餐饮,有他老张什么事,当然也没有现在的许氏,现在的许氏,给多少人提供了工作岗位,论社会贡献,许氏比他金兴华牛。

许希言频频点头。

许昌远得出结论:希言你别去那里上班,要去就去公司,跟你哥学。

陈安衍慢悠悠地开口:爸,我觉得希言说得有道理。

许希言看向他。

陈安衍:天清湖项目本就是面向高层次消费人群的度假村,这些人不仅对环境和隐私有极高的要求,对美食也有,我们可以从天清湖这个项目入手,打造我们许氏自己的私房菜品牌。

许希言呆在原地,听得热血沸腾。

明明现在天清湖项目连个屁都不是,许希言硬是想象出了一个休闲娱乐美食全面发展的超级度假村来。

天底下的老板,果然最擅长的就是谈理想谈未来。

许昌远也被说动了,眼里闪着光,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说得挺好,可是,咱们没人啊。

陈安衍清了清嗓子,看了许希言一眼,我们家这不是出了个a大食品营养专业的本科生吗?

陈安衍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提了提,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声音压低了些,他做菜,味道还行。

许希言没想到,陈安衍居然会让他参加天清湖项目。

天清湖项目可是陈安衍的封神制作呀!

丘梦晚和许昌远顿了顿,然后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决定吧,我们老了,要好好休息。

他们说完,就上楼休息了。

许希言还呆坐在沙发上没反应过来,陈安衍也抬腿上了楼。

许希言回过神,连忙跟上,哥,你真的让我参与天清湖的项目吗?

陈安衍没回头,甩给他一个背影和一句听不出喜怒的话,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许希言哒哒哒跟在他身后,心里乐开了花。

陈安衍这是信任他啊!

这离他成为老板的爱将还远吗!

不远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竟毫无察觉地跟着陈安衍到了三楼。

直到来到陈安衍的卧室门口,他才反应过来。

许希言停下脚步,挠了挠头,走过了,我下楼了。

陈安衍:明天来上班?

许希言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许希言万万没想到,作为一个打工人,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心甘情愿说出这句话来。

这伟大的,该死的甜美的爱情。

陈安衍看他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他高兴得满脑子乱飞的头发,忍不住抬手压了压。

许希言已经高兴得忘乎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许希言还没点头,他哥手滑到了他的后脑勺,稍稍用劲往前一带。

许希言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向前踉跄一小步,猝不及防地,整个人撞进陈安衍的怀里。

而被撞的人像早有预料一般纹丝不动。

许希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脑袋顶响起低低的声音:怎么又要抱了?嗯?

第61章

脑子嗡地一声,  许希言体会了把教科书上大脑片空白的感觉。

他现在整个身子扑在了他哥的身上,他跟他哥0距离接触。

他哥肩膀好宽厚,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像凛冽的松柏,淡雅,  可又强势。

明明整个人整天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身子却暖得不像话。

许希言脑子里黄色油漆桶快炸了,他用仅存的理智死死摁住盖子,  不让那些那些废料溢出来。

就在他快把持不住时,  陈安衍还低声地在他头顶说话。

尾音轻佻暧昧,似故意撩拨。

好撩。

许希言被撩到了。

黄色油漆桶炸了,脑子里的空白处顿时一片金黄。

陈安衍是不是忘了!

他是个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如狼似虎、且对陈安衍有无尽非分之想的青年!

许希言身体里的血液忽上忽下,  最后聚集在两个地方。

脑袋充血导致满脸通红,那里充血导致生理性撑伞。

身体有了反应,  许希言立刻从陈安衍的身上弹开,拢了拢上衣。

反应很迅速,没有什么功能性障碍,  有时候居然也会成为困扰。

他明明不是这样把持不住的人。

他不想让他哥认为他是个色迷心窍的肤浅贪欢之徒。

他明明是想从工作能力上去征服他,而不是这样直白地、本能地、想要他。

许希言满脸通红,急得口不择言,  你,你那是碰瓷,明明是你摁着我的头,我站不稳,所以才栽到你怀里的。

是吗,陈安衍挑了挑眉,伸过头,  特真诚地问他:你摁我头试试?

许希言:?

看我会不会栽进你怀里。

看他脸你就是要抱的理直气壮,许希言:

哑口无言。

两人对峙,以许希言落荒而逃告终。

许希言转过身,踩着拖鞋飞奔下楼,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心跳还是十分慌乱。

他揉了把脸,冷静片刻后,才发现不对劲。

明明是陈安衍摁着他的头,他才会不小心往他怀里栽,陈安衍怎么还振振有词,反过来咬他口呢。

不过,如果他刚才摁着陈安衍的头,他肯定不会像他那样直挺挺地扑进人怀里去。

那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许希言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好得出一个结论

他哥肯定是练过,懂得用巧劲,知道如何四两拨千斤。

许希言想不到的还有,两人的举一动,被丘梦晚看得清清楚楚。

丘梦晚本是到四楼去收花瓶,下来时正好碰见了这幕。

许希言像只鸟样亦步亦趋跟着陈安衍上楼,陈安衍走在前面,眉眼含笑,改往日的冷静淡漠。

就连许希言走后,他都不舍得收回目光,眼神跟着许希言,温柔又眷恋。

许希言走后,丘梦晚从转角楼梯出来,叫住了陈安衍。

安衍。

陈安衍顿,表情有片刻茫然,之后又利落收起来,妈。

丘梦晚走过来,帮他理了理衣领,沉默不语。

陈安衍站在原地,半晌后,又开口,妈。

丘梦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安衍啊,你和希言都是妈的儿子,妈都希望你们幸福,你知道吗,最经受不住打击的是感情,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个人受委屈,也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个人。

陈安衍知道丘梦晚担心什么。

妈,不会那样。

走和别人不样的路,注定会比别人辛苦,这么久以来,你已经很辛苦了,妈不忍心让你再这么苦,希言他是很讨人喜欢,你会不会只是一时迷惑衍,你试试,走正常人的路,好不好。

没等陈安衍回答,丘梦晚叹了口气,下了楼。

陈安衍站在原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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