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飞飛/路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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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安莲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拨了拨耳边的湿漉漉的头发,对她灿然一笑:小绮思,要不要去我府上一观?

这话一出,江绮思看游安莲的眼神顿时不对劲起来。她噌地一下原地站起,双手抱胸,默默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干嘛?

游安莲眼睛一眨,蓦然反应过来话中歧义,不由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向来喜欢你情我愿的她说着,幽幽看江绮思一眼,幽怨道,原来我在小绮思心中,竟然是这副模样。伤心了。

说完,面上适时露出忧郁的模样来。

江绮思一时有些讪讪,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坐了回去:都这么晚了,谁都会想歪的。

室内烛光昏暗,游安莲借着微弱的烛光,专注望着她,红唇微启:其实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江绮思怔住,便见游安莲眼睫微垂,长睫落下两片浓重的阴影,嗓音都跟着淡了一分:所以往常,我是不过七夕的。

那今日,为何又过了

游安莲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神情立即被戏谑的色彩所覆盖,她似笑非笑盯着她,顺手牵起江绮思搁在桌上的手指,哑声道:那自然是为了你。

所以,亲一个?

江绮思条件反射,十动然拒:滚!

游安莲啊呀一声,偏过头小声咕哝道:真难对付她回头看她,一本正经道,小绮思,你这样不解风情,可是会独孤终老的啊!

我可谢谢你了。

就她这样的,还怕单身吗?还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江绮思颇为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游安莲的话毫不认同。

游安莲和她说笑了一会儿,忽见窗外雨停了,不由正色道:行了,我该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江绮思见她就要出门,连忙叫住她:游安莲!

游安莲站在门边,转过身来,唇畔似笑非笑:怎么,不舍得我走?

江绮思抱胸翻了一个白眼,大大咧咧道:你是准备回屋呢,还是准备回去祭奠你娘呢?

游安莲怔怔看着她,张了张嘴,重新换上戏谑的神色:听小绮思这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去?她见江绮思困倦地打了一个呵欠,不由叹口气道:你不用勉强,回去睡觉吧。太晚了。

江绮思直接走到她身边,朝她抬了抬下巴道:一起去吧,我不困。

如果游安莲的攻略关键点,就是要抓住特殊事件。那么今夜的事,显然就是一个关键点。为了游安莲的好感度,江绮思只好强打精神,主动出击。

游安莲定定看她半晌,良久唇边才露出一丝笑来:好。

此时,雨停了,月亮从云层探出头来,银白的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了窗边一道青色人影。

游安莲不发一言,垂首拿手帕擦拭着逝者牌位,神色淡然。

江绮思抱胸站在一旁,默默看她一眼,没有出声打扰。她环顾四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狭小的房屋和院子,室内陈旧却干净的摆设,却没有显示生活的气息,显然主人不常住在这儿。

江绮思也没想到,游安莲的旧宅,竟然就在太衍宗山脚下。难怪她能和温之玉她们凑一堆了,原来是住得近。

游安莲擦完牌位,将其置于佛龛之内。她回头看了江绮思一眼,对牌位笑道:娘,我带人来看你了。

江绮思迟疑着,对着佛龛的方向点了点头。幸好游安莲没有乱说话,没说她是心上人。

游安莲见状,对她抿唇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江绮思连忙跟上去。然后便看见对方在石阶上随意找了位置坐下,然后对江绮思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江绮思慢吞吞走过去,目光在石阶上扫了一下,刚刚下过雨,这石阶可不干净。她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张手帕铺在石阶上,这才慢悠悠坐下。

游安莲微笑观察她,看到这里,不由道:没想到你还挺讲究。

江绮思嫌弃瞥她一眼,反唇相讥:没想到你还挺不讲究。

游安莲顿了顿,轻轻一叹,两手一摊道:我可是散修混过来的,一介散修,还能讲究什么?

倒是小绮思你,从小锦衣玉食,恐怕不知道我们这些散修的艰难吧。

这是干什么?比惨大会吗?

江绮思立即不甘示弱道:什么锦衣玉食?我从小无父无母,就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小乞丐。哪里像你,从小双亲俱在,父母疼爱。哪里是我们这些小可怜比的了的。

等等她有毛病?干嘛要和游安莲比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等游安莲说完后,她温柔细语安慰一番,然后获得对方的好感度。

江绮思深感后悔,不由道:唉,算了,你挺可怜的我不如你。

游安莲眼睫微微眨动一下,忽然捂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她抬手臂搭在江绮思的肩膀上,笑眯眯道:小绮思,你怎么这么有意思。你多说点,我爱听。

江绮思几乎下意识想将肩膀上的胳膊给抖下去,想起对方的好感度,勉强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说你的,我爱听。

她这依葫芦画瓢的拙劣做派,不仅没让游安莲无语,反倒让她再次噗嗤一乐。她温柔款款看着她,嗓音暧昧道:真的?

江绮思忍住鸡皮疙瘩,皱着眉,不走心道:真的。

好了,不逗你了。游安莲直起身子,目光顺着朝窗外一望,好似看见什么,浑身一凛。她蹙眉道:不好,出事了。

什么?江绮思喊出这两字,就见游安莲走到窗边,一个纵身就跳了出去。江绮思眼睁睁看着她化为一抹流光朝着天空飞去,朝周围黑洞洞的景色一瞧,登时抱住胳膊,三两步追出去。

一夜秋风萧瑟,草叶凝露,天边泛起鱼肚白。

江绮思气喘吁吁追到游安莲时,天已经快亮了。

清晨,山上笼罩着一团雾气,江绮思盯着游安莲的对面,有些发愣。

因为与她对峙的那个修士,是一个大概不足一米高的豆丁。

头发枯黄而稀疏的脑袋两旁扎了两个小揪,小小的脸庞粉雕玉琢,上面嵌着一双葡萄般的大眼。小孩手上拿着玩具似的黑色小塔,一双大眼睛瞪向这边。

奇怪的是,本该天真无邪的孩童脸上,却是一片阴沉的表情,大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也违和感十足。

江绮思望着这一大一小,心头瞬间冒出一个想法。她犹豫片刻,迟疑道:你女儿?

游安莲身体一趔趄,无奈回头道:我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吗?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女子之间,又如何能够生出孩子?

好吧,她这想法是离谱了点。原文之中也没冒出游安莲有私生女。

那小孩没理会江绮思,只死死盯着游安莲,忽然嗓音嘶哑道:是你。

游安莲漫不经心看过去,不置可否。

小孩冷飕飕看她一眼,回头望了一眼太衍宗的方向,瞬间化为流光飞走了。

江绮思留心观察游安莲的表情,见她回头对她若无其事一笑,不禁抿唇看她一眼。

青霄殿屋顶上方,一个灰衣道人,兼一个黑衣修士正全力对抗另一位白衣修士。白衣修士身形如雪,身姿轻盈落在殿顶,目光冷冽注视这一对不速之客。

灰衣道人手执拂尘,仙风道骨一笑:温宗主,别来无恙。

温之玉目光沉沉盯着他,肯定道:你是疯道人。

上一次无缘山庄之内,就是这疯道人抢了锦盒。疯道人显然也想到同一件事情,想起空空如也的盒子,嘴角就不由抽搐一下。

在他一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黑衣修士,手上握着一把锃亮雪白的弯刀,毫不客气嘲笑道:之前办事不利,被人戏耍一通。如今就想抢别人的功劳。疯道人,你的脸皮可厚的很。

疯道人不在意一笑:李立,你我若想取神书,非得联手不可。

李立闻言,回头看温之玉一眼,不甘地瞪了疯道人一眼。

疯道人说得不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不是温之玉的对手,两人联手,尚且有一战的可能。

太衍宗几个长老正飞速赶来,而其他弟子,正围在青霄殿之下严阵以待,就等瓮中捉鳖。

与此同时,一人身形迅速,如入无人之境翻进温之玉的寝殿,一阵翻箱倒柜。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一凝,视线投向寝殿内唯一一张大床。

不消片刻,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有什么东西,重要到一派之主特意放在床地下,还要上锁?

江昊乾蹙了蹙眉,望见窗外激烈的业火刀光,还有灵力相撞发出的灵光,不再犹豫,将箱子收进须弥戒之中。

偷完东西,他动作迅速将室内一应物什恢复原状,做完这一切,再利落从窗口翻了出去。

天光彻底大亮,青霄殿上空漂浮的三道人影也越发清晰。

间或有红芒和雪亮刀光闪耀,碰撞出震耳欲聋的惊天震响。

李立目光看向某处,脸色一顿,忽然反水,一刀砍向身边的疯道人,并动作迅速朝着一旁溜去,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温宗主,疯道人这个败类我就送给你了!请温宗主不要手下留情!

疯道人没有料到李立竟然这么无耻,当即动作迅捷往旁边一闪。

任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对逃走的李立无可奈何。

温之玉瞅准空隙,一掌拍在疯道人的胸口,将他当场击落。

各位长老赶到时,就见疯道人已经被太衍宗弟子团团围住,捆成一团。

到底是什么人?三长老神情凝重道,想着近来对太衍宗不满的门派,露出思索的表情。

其他几位长老,也都费解地对视一眼。

疯道人出自归一会,可他们太衍宗和归一会并无任何交集。

温之玉拧眉沉吟片刻,忽然察觉一道禁制被解,心头瞬间浮现不好的预感。她心道不好,连忙要追过去,脚步刚刚迈出,又匆忙回头道:你们先回去吧,剩下本座自己处理。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难道那修士拿走了什么宝物?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拿了什么,让自家宗主突然变色。

千里之外,逃出生天的李立和江昊乾盯着被打开的木箱子,面上露出僵硬的神色。

站在两人一旁,是一个矮矮墩墩的小女孩。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指着木箱道:这就是你们千辛万苦拿回来的东西?

十几本蓝色封皮书被整整齐齐叠在箱子内,落在最上面的一本被人翻开,露出里面香艳露骨内容。

好半晌,李立才黑着脸回头看他好徒儿江昊乾,江昊乾脸色宛如打翻了调料瓶,眼神都不知道该往里放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温之玉会把这种东西藏在床底下。

谁能想到,表面上光风霁月的温之玉,会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嗜好?江昊乾一咬牙,对小女孩道:副会长,温之玉她们还没发现我偷了这东西,我现在先潜伏回去,等待下一次集合。

小女孩侧头抬眸看向身后,粗哑的嗓音响起:晚了。

话音一落,一道雪亮剑光登时由远及近。

温之玉白衣如雪,翩然从剑上落下,看到被打开的箱子,面上神色微动,却没有多少怒气。她一剑指向江昊乾,沉声道:早就看你不对劲,今日便露出马脚来了。

此时,匆匆回到太衍宗的江绮思和游安莲,正准备循着温之玉离开的方向找过去。哪知才刚刚走出太衍宗,便见温之玉凌空飞了过来。

只见她手上握着一截指节粗的绳索,绳索另一头,绑着两个人。

一个是胡子拉碴,头发乱如杂草黑衣修士,一个是浓眉大眼,还算英俊的少年英侠。江绮思愣愣看着,张嘴欲喊,瞥见两人如丧考妣的神色,不禁顿住。

等温之玉拉着这两人下来,江绮思才上前道:温宗主,他们是怎么回事?

温之解释道:这两人是归一会的人,来太衍宗偷东西。

江绮思看了一眼狼狈的江昊乾,担忧道:偷东西?他偷什么东西了?

她这个便宜老爸可真让人不省心,好好来太衍宗养老就好了,竟然是来偷东西的?

温之玉瞧了一眼游安莲,对江绮思淡淡道:这东西,你心知肚明。

她心知肚明?江绮思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上一次在凌雪宫遭遇袭击,就是因为对方来抢神书。这个叫归一会的,是不是就和神书杠上了?

不过既然对方的目的是神书,那么显然并没有得手。因为神书早就不存在了。江绮思想到这,瞟了一眼江昊乾,心头一松。

竟然敢来太衍宗偷东西?这实在太丧心病狂了!绝对要严惩!她随口说出几道历史上脍炙人口的酷刑,听得江昊乾李立两人浑身哆嗦,然后就听江绮思话锋一转道:不过咱们宗主仁慈,且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么你们可以选择弃暗投明,我们宗主会酌情考虑让你们将功赎罪。

温之玉哪里还不知道江绮思这番话的言下之意,不由气结瞪她一眼。

江绮思心虚偏开视线,假装没有看到。

温之玉无可奈何,只好道:先回去再说。

温之玉直接将两人关在太衍宗的地牢之内,并未特意折磨,好吃好喝照顾着,只要他们能够提供归一会的消息,就既往不咎。

江绮思担心江昊乾的安慰,却不敢做的太过明显。只能偶尔跑过去,隔着铁门远远看上一眼。

太衍宗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那么温之玉就没有必要严惩江昊乾两人,对于她老爸的安危,她倒是不担心。

她只怕江昊乾和他那师傅太过硬气,不肯出卖宗门,不想才一天的时间,这两人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归一会的消息全部倾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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