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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栖无语:这还不如被人绿了靠谱吧?

自然有一些证据,总归比你凭空臆测好吧!

楚栖做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说重点。

澜凝冰咬了咬牙:我提这事是想说,直至麒麟血脉随着掖国覆灭而四散天涯,我族前人才确定,原来各国皇室掌握的关于阴阳秩序的内容是不同的。

什么意思?

我不知具体。但看古籍记载,是青龙留下来的一片鳞片,我族前人触之,即泛出耀眼的金光,上面记载了维护阴阳秩序的方法。

澜凝冰幻音再现,楚栖眼前出现了和他话语相似的场景,一片半人高的青色鳞片触之发亮,文字凭空浮现。

之其三:阴阳血脉互相吸引,当他们离散于天下时,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奇迹般的相遇。对于同血脉之人,天生便会有亲近之感。

楚栖拧眉道:这不算什么方法吧?至多算是补充。

我族先人也是这么想的,但为首的之其三便暗示,前后应该还有话留下,只是不被我们知晓。澜凝冰道,掖国出事后,我族就想办法打探他们那边的消息,还派了人往中原跑。只是毕竟相隔甚远,我族在中原又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势力,得不到什么确切消息,只是回禀的人说,隐隐约约有一道传闻:掖国皇室藏匿了巨额宝藏,其中有一样东西,得之就可以得天下。

楚栖:

多么三俗的展开,覆灭的古国,失落的皇室,掩埋的宝藏,还有一贯的神器,这不会都有人信吧?

澜凝冰看懂了他的眼神,无奈道:这纯属虚构还是确有其事,我是无法保证,但千年来,人们追逐宝藏的热情是日益衰减了,也没听说谁真的找到,何况麒麟血脉根本不见踪影,即便有也多半不知道这回事。

那若按你族所记,阴阳血脉互相吸引,你多出去逛逛,说不定就能捡到一个麒麟血脉了。楚栖摸着下巴道,你看,你在千波海上漂了七天,就能遇见北雍人把你救起来,这是何等的缘分。

澜凝冰无语至极:你当捡白菜啊?

他语气恹恹地说:我族旧国被海啸吞没的时候,死伤过重,短期难以恢复,便只好选择投靠前朝暨国,依靠他们的支援恢复新生。寄人篱下,自然顾不得太多,青龙血脉的能力与古籍也全然告知了。

楚栖新奇道:你族的能力具体是什么?若说是幻术也不像,听说前人还有读心、寻物的本事?你总说自己不强,但致幻可算超乎想象了。

澜凝冰自嘲一笑:猜心与寻物自然是神棍一点都会,所谓幻术也不过是以言语扰人心智,全凭听者的想象能力。我若是说给一个傻子听,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而你眼前所浮现出的幻象,也只是通过我的描述想象出来的罢了。我不知道你具体会看到什么,但我猜,你在幻觉中看得懂鳞片上的文字,然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那鳞片长什么样,上面的字一定是几千年前的写法,你我都看不懂。

何况这能力费我精力,累得要死,还对功力高深的人无效,不到万不得已,我才懒得用,现在连琴也不在手边。澜凝冰懒懒打了个呵欠,幸好你这里有的是时间休息。

那你就先保存精力,有你用的时候。楚栖神秘兮兮,但我听闻,前朝暨国被灭后,有皇室遗孤去投靠千波岛,同样寄人篱下,他们那边的秘辛你应该也知晓吧?

澜凝冰大张的嘴巴瞬间闭紧,有气无力道:行,告诉你。螣蛇血脉五感通达,能夜视、耳力强、嗅觉灵敏、记忆力也极好,几乎过目不忘。不过前朝末代皇帝的直系早就被杀了个干净,当年投靠我族的全是旁系,他们也不知道那些深层的东西,不久后被朝廷找到,反让我族蒙了难,定雪还因这事被拐去做质子。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妙。

楚栖蹙眉道:全被杀了?一个都没剩下?那些旁系也是?

澜凝冰瞪他:我哪里知道,你该去问敬王才对。不问想想也有了,留着干吗,等人反承复暨吗?况且要是还活着,现在他们去哪儿了?

刹那间,楚栖脑海炸开一道光:你从前见过凌飞渡没有?

澜凝冰无语,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还没见过他的下半张脸,我估计他也没见过我的上半张脸。

就是因为连长相都不曾见过,凌飞渡对澜凝冰2.60的极低好感度就更奇怪了。虽说澜凝冰这个人吧,说话是挺讨人厌的,但完全不至于低到这个数。

除非得有些仇恨了。

楚栖换了个问法:那些被你族收留的暨国皇室旁系,你有没有和哪个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关系特别不好?

澜凝冰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他意思,狠狠皱了皱眉:干什么,你怀疑凌飞渡?怎么可能,他不是敬王手下的青黎卫吗!

就是因为是才更有可能啊,楚栖放空大脑,楚静忠就是这样一个用人爱好特殊,对自身能力信心十足的人。

不过没有,我族虽是收留,但还不至于和他们亲密无间,让小孩子去利用感情。何况我记得他们那时是住在另一座岛上,基本没有机会接触。

并非私仇,那更有讲究了,楚栖继续盘问:他们的日常待遇如何?既然隐蔽地住在岛上,青黎卫是如何发现他们踪迹的?要你族交人时,你族是主动奉上,还是共同进退?

澜凝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后,他才迟疑道:那时候我早被贺兰漪带去北雍了,不清楚这些事情。

自然也不会有记载。

不过我族本就自身难保,肯收留一阵也并不能算是无情无义吧。

楚栖心下叹气,琢磨了一会儿,才道:若是他们觉得,暨国在你族危难之时出手相助,助你族在天灾之后重建,耗费了巨额人力物力,而你们却在他们遇难时忘恩负义?

因此恨上也极有可能,而且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澜凝冰脸色不太好看:都是瞎猜,有什么仇怨当面和我谈啊。

楚栖心道也是,纯属他开了观察术这个天眼的一顿脑补,毫无依据,何况问澜凝冰也再问不出些什么有用的了,还得找时间和凌飞渡摊牌。

暨国皇室的那份有关阴阳秩序的秘辛,你们柳氏皇帝可能知道。澜凝冰又道,他们攻入暨国皇城,火烧之前重建之后都有可能拿到。

楚栖颔首,表示明白,最后才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看在我的面子上,陛下不会让他受伤的。

澜凝冰:

楚栖回了自己院子,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他必不可能坐以待毙,得想尽一切办法攫取生存点数。上次贺兰漪的半致命伤扣了他10点,那假如要从生死关头救回柳戟月的命,那估计远不止需要10点。

而获取生存点数最普遍的方法,是增加新团员,楚栖一回去就把柴斌拉进了男团。

柴斌已过而立,甚至将近不惑,又有些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其实很不符合男团要求。系统也极其嫌弃,连基础的三点生存点数都没给满,只给了两点,技能点数更是不会有了。

楚栖表示两点就两点吧,他加柴斌入团,拿生存点数还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

碧梧的入团和排演,他一共拿到了两点技能点数,于是统统加在了洗髓术上。

四级洗髓术,可无冷却的重置自身与团员的所有技能点数,自身随便点,团员要配合置换术,但都能分分钟改头换面。

于是柴斌就几乎眩晕地看着面前的敬世子变成了他的模样,还没等他尖叫出声,又看着自己的身材发生变幻。走南闯北的汉子就真的腿一软栽倒了。

楚栖只好去掐他人中。其实他改的并不过分,只微调了个身材背影和声音,毕竟他对这种一键换脸的事情还是相当不适应,而且这时候也不需要太细致的捏脸。

他大致解释了一下,然后让柴斌留在房间里装睡,自己光明正大地往外跑,溜了溜了。

出门找个偏僻地方,再把模样调回来,跟易容似的,就是比易容还方便。

而他的目的地则是

京中三大著名烟花之地,风光楼他开的,暂停营业;玲珑阁要预定要排队,没那个时间;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去往西市夜河,他和老板彭永彦还挺谈得来,从那边挑选几个优秀的男团成员,想必还是有挺大可能性的。

第64章 彩云易散,好梦难圆(4)明遥的收费

初十晚上,西市夜河惊鸿洲榭。

楚栖登上酒舫时心中还做了些准备,刻意避着人潮,专往偏僻的地方走。他还想后面几日都偷摸着来,需要谨慎低调,绝不能惹出什么事情。

结果才刚落下座,椅子都还没坐热,他就被鸨母请走了,说是彭老板有事找他。

楚栖满腹狐疑,疑心是刚跑出府就被人发现了,不过转念一想,那些人也用不着此等迂回的方式来捉他,才定神跟了过去。

惊鸿洲榭外看雄伟,驻足内里也觉得宽敞,装潢奢靡富贵,珠宝的闪光晃得人晕眩,酒香萦绕大堂,深嗅两息就觉得醉人。三层楼台又设计得精巧,非是熟悉的人领着,很容易头晕目眩,迷失方向。

楚栖这也才是第二次来,但一上楼便发觉酒舫的设计竟有这些个奇妙之处,左边一个回廊,右边一个拐弯的,若非他有四级的观察术,对周围的变化很是敏感,恐怕也记不清方向。

领路的人倒是表现得客气,生怕他嫌麻烦而掉头回去,花了不短的功夫才带他到了地方,守在门外的侍卫还不少。

碰面的房间相当宽敞,有两条屏风和珠帘隔开内外,看得出能供会谈也可供起居。彭永彦眉头微蹙,正低头负手踱着步,一见他的出现,连仙风道骨的胡须都变得世俗起来,猛然晃了一晃,像是欢迎楚栖的到来。

楚栖心中越发觉得不简单,也对彭永彦找上他的目的感到好奇,见到人先是客套:彭老板,别来无恙。

世子,好久不见。

一番嘘寒问暖,楚栖不慌不忙地抿了口惊鸿洲榭的好酒,又找了些好词一顿天花乱坠的乱夸,一副时间很充裕的样子,等着彭永彦开口,果不其然,没说两句闲谈他便旁敲侧击地提起:不知怎地,明小公子这些日子倒不来我这儿了,我还以为是哪里招待不周,怠慢了他。但听世子方才褒奖,似乎对我家酒舫没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哈哈世子和明小公子关系密切,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楚栖闻言,险些被酒给呛到,殊不知彭永彦憋了半天的心事儿,竟然是问明遥的去向?他先前设想了好多种彭永彦找上他的理由,却没想到是这一种。

他经常逛青楼的事情被明丞相发现了,明丞相怒不可遏,罚他关三月禁闭,天天要背书抄书。三个月后即便被放行了,恐怕也没机会来彭老板这儿了。楚栖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通,又抓了把花生米,笑了笑道,我都不知道明遥来彭老板这儿那么勤快啊?这才隔了几天,彭老板就这么想他?哦莫非是他在这里欠下什么风流债了不成?

三个月啊彭永彦脸色不大好看,苦笑了一下,嗳,是欠了点债。

他的眼神略微闪烁,很是思考了一阵,最后才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世子,听闻您神通广大,相当受那位看重,不知近期什么时候有入宫的打算?

楚栖谨慎地瞥了他一眼:怎么?

嗐,世子你是知道的,我在京城做这档子营生也有将近二十年了,过是过得红火,可好像也没什么盼头,人嘛,总是期望往高处发展的。彭永彦捋着胡须,比了个向上的手势,这不是,听闻北雍公主居心叵测,这桩联姻告了吹,太后和诸位大臣正为此事烦恼呢,都想挑合适的人往宫里送这不就有了些机会。

楚栖都给听笑了,彭老板,你胆子不小啊,想让我帮你往陛下的枕头边送人?凭你这儿的莺莺燕燕?

楚栖听到这话的感觉很奇妙,没有愤怒置气,也不觉得荒唐可笑,他只是本能地认为这不是彭永彦的真实目的。

不说别的,宫里前些日子才闹过大事,连被烧毁的紫微殿都还没修整好,朝上根本就无人敢提选秀之事,彭永彦即便是想塞人,动这心思也太早了。何况就算是想备不时之需,通过他的关系来疏通操作,也该先对他好生招待、循序渐进着来,哪有这才第二趟见面就兜底的?

不敢,不敢,只是想想。彭永彦打蛇随棍上,瞬间转移角度,世子来我这儿两趟,还没仔细见着哪位姑娘吧?实在是我这做东家的怠慢了,我这就叫人请最好的那几位来!惊鸿洲榭虽是主营酒水生意,但我保证,我这儿的姑娘也和那些美酒一般醉人,或烈或醇,绝不会叫世子失望,世子若看上了哪位,也可以随意挑走。

楚栖心道这波贿赂倒是大方,但他一个开男团的要姑娘们有什么用,若是给他换成几个颜值高分、业务出众、性格温顺的男子,他还说不准会心动万分,彭永彦要做什么都尽力帮上一帮。

但得先知道他到底想干吗。

楚栖晃了晃酒盏,看那澄澈液体随之摇动,道:彭老板,实话告诉你,我也好,明遥也罢,只有四天后趁太皇太后寿宴入宫一趟的机会,那之后再要等多久可就说不准了。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也没什么能耐带人送人,就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这趟出门还是偷跑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联系不上明遥是在担忧些什么,是你利诱他帮你做什么事?或是单纯他不知情的利用?不过我相信,明遥也不是傻的,不至于在大事上拎不清分寸。而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心里也得有个准数,我同你没你同明遥那般熟悉,也没有他那般好说话,但彭老板,我确实想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因为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楚栖容色诚恳,不似玩笑,眼神平静地看着彭永彦,说出的话也发自肺腑。彭永彦的神色又是微微一变,但这次却没有之前刻意伪装的夸张,而只是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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