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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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中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普通切磋,都常遵循一个道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反过来却也是同样。

广嵩一招得势,便招招致命;苍一招颓败,便招招凶险。他听得柳戟月的话,也许是心怀愧疚不安,鞭势瞬间变得极乱!

楚栖不由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凌飞渡已率先身形一动,但柳戟月却蓦然道:站住。

他缓缓地说道:若此人胜了,便算你没有握住朕赐予你的机会,那有些事就将从此尘埃落定,再无翻案的机会。

至于此人,他纵然有千罪万罪,但少一桩大罪,终归是好的,朕也不是不能看在太尉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君无戏言。

此话一出,几乎如同剥夺了一位将死之人的所有希望,将他赖以坚持的心魂放在烈日之下煎熬曝晒,誓要耗干最后一滴心血!

广嵩也因此攻势更烈,在机关臂上的毒刃直直刺入苍的左胸之时,他戏谑地想,这小皇帝倒确实如太尉所说的那般,并不自立,还需要处处仰仗他人之力。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方势力就是太尉,想必因为他是罗冀最厉害的手下,怎样处置都好卖罗冀一个人情,所以才干脆故意卖了这不知与他有何私怨的青黎卫

广嵩这么想着,才发觉颈边蓦地变得冰凉,他微一低头,悚然瞧见毫无温度的链鞭在他脖间整整缠了三圈。

他再不敢动一下。

什么时候!

我展露败象的时候。苍道。

他收紧了链鞭,让广嵩逃无可逃,几近窒息。

左胸的毒刃仍新鲜插着,苍看了眼凌飞渡,凌飞渡旋身飞掠过去,接过链鞭。

苍唇色紫黑,剧烈颤抖,气若游丝地行着跪礼:世子之伤是属下被仇恨蒙蔽,属下知罪。

但,属下胜了。还望陛下为我严氏,一百四十三口人的枉死,讨回公道。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却是再也不动了。

楚栖豁然明朗。

他看着柳戟月。柳戟月则远远地注视着跪着的苍,与被凌飞渡一脚踩着的广嵩,神情无悲无喜,仿佛思索着自己的审判结果。

良久,他才朝苍微一颔首。

凌飞渡悟性极佳,即刻找了解药给苍服下,人却已经昏迷不醒,利刃刺入心脏,多半难活。

楚栖看着这一切,忽觉麻痹粉的效用又上来了,方才升起的一丝小温暖一纵而逝。

他想了想,道:臣其实是自己鲁莽,与苍、澜凝冰关系不大。

柳戟月闻言,不由得偏头看了他一眼,古井不波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涟漪,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朕说的话,下的决定,其实也同楚卿关系不大。

楚栖:

楚卿觉得这样会安心一些吗?柳戟月笑着看他。

楚栖老实回答:安心不少。

您可真贴心,还关心我心理问题。

他也是伤员,柳戟月必不可能亲自救人或看管犯人。

于是他俩就看着凌飞渡一人,边没得允许、自顾自话地将广嵩一脚踹晕,美其名曰免得他自戕逃罪,一边手法熟练地给苍运功疗伤。虽可能比不上正经医师,但出门在外,紧急救治还是都会的,何况此地丹药齐聚,医疗条件并不差。

楚栖一边看着,一边真的想疯狂鼓掌。

看看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团成员,多能干,多省心,多好用!

从不惹是非,低调做事,沉默做人;虽然平时不露面,但关键时刻救场,一人多用,能者多劳;忠心、可靠、稳重,跟那些个只会给经纪人找麻烦的成员可大不一样啊。

楚栖在心里给他竖拇指,顺便想这不倒是他偏心,但有的人吧,就值得拥有好态度。

哎,不像有的人

正想着呢,他的系统又突然跳出来一声。

叮!

警告!男团成员澜凝冰受伤,伤残等级:2,伤残部位:面颊、手指。已影响排练演出,舆论发酵,固扣除宿主6点生存点数以示警醒。

请尽快安排成员疗伤休息,切莫再扩大伤残。

第23章 朝秦暮楚,眠花宿柳(9)世界巨星

楚栖:

楚栖面无表情地查看起自己的生存点数。

很好,剩余点数为四。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隐约回想起自己刚才濒危垂死时的遗憾,遗憾这十点生存点数还没用完,有点浪费。

结果现在可好,系统一下给他扣了大半,成效立竿见影,立马不算浪费了。

系统你可真是许愿机啊!

他能现场表演吐血十升。

怎么了?哪里疼吗?柳戟月看他面色由青转白,眉头紧蹙,又像被气笑般喘了喘,不由温声问道。

臣只是猜想,罗太尉可能已经到风光楼了,正琢磨着怎么下来。楚栖平复了心绪,思索了一下道。

气归气,澜凝冰这受伤提示还是给他传达了一个信息。算算时候,若罗冀关注着风光楼中的进展,此时也该来现身救场了不论是原本的善后打算,还是听闻皇帝到来后准备捞人。

他虽不知现下外面发生何事,但有罗纵、青黎卫在,澜凝冰居然还受了伤,想必冲突的激烈程度定然不低。

罗冀也定然着急了。

澜凝冰可不能再挂彩了,不然这是在要他的命,楚栖想。

他道:陛下还是先同凌飞渡一起上去稳定局面吧?臣的伤还不碍事。不然再叫几人下来帮忙也行。

柳戟月却没有答话,他顿了一下,才摇头笑道:也是,太尉也合该来了,但不急。

他静静环视起这隐藏在地底数十年的神秘厅宇,分明是完全陌生的建造,却与他想象中的模样并无多少不同。

青黎卫成立年岁不短,势力更是遍布承国上下,乃至渗入别国,但同时又隐蔽至极,知之者甚少。然而它说是皇帝直属,柳戟月能动用的,也不过只是主护卫的这一批罢了。

其余更多的,尽在敬王楚静忠的掌控中。

那其实是个连他也不清楚具体的数字。就如他并不知晓,承国中还有多少类似于这里的青黎卫基地。

不过此处算作是总部倒没有什么疑问。

楚栖看他另有主意,眼神扫过厅内装饰,仿佛在寻找什么,忍不住问道:陛下为何不多带几个人下来?

柳戟月简单道:误事。

他的视线落在一处麒麟雕像上,然后瞥了眼凌飞渡。

凌飞渡微怔,没有反应过来,只听柳戟月道:将世子扶过来。

楚栖一愣,借着凌飞渡的支撑勉强站了起来,踉跄地跟在柳戟月身后,不知他要做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见柳戟月拿了把短刃,往自己仍沁着血的掌心上割了一刀。

刹那间,血流如海。

楚栖咬住了嘴唇,竟也没说出半句劝阻的话。

因为他知道柳戟月不可能是突然发疯才在自残。

果然,他看见柳戟月将掌心对准了那麒麟雕像的口部。那雕像也真如一个活物,竟将柳戟月的血液一滴不落地吞食了进去。

紧接着,偌大厅堂突然开始剧烈晃动!那无数盏长明灯也开始很有气氛地倏然忽明忽暗了起来,在这极大的动静之中,楚栖隐约听见了一声以前从未听闻的动物的叫声。

之所以说是动物,因为那声响不成音调,诡谲怪诞,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而在此时诡异的动静、特殊的氛围下,就更显得突兀阴森,十分可怕。

楚栖再次开始怀疑自己吸入的是幻觉粉。

但柳戟月却道:不必紧张,是看守机关的活物罢了。

楚栖重复了一遍,看守机关?活物?

吸食血液认主。我的、敬王的,都算。之前下来的机关虽从内部封死了,但还能利用它行便。柳戟月笑了笑,还挺好使。

楚栖:

这又是什么东西,血液认证锁?还能这么高端。

楚栖觉得又有点窒息。

但很快,随着晃动的停止,这不明生物的叫声也安静了下来,更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楚栖发现这厅堂周围紧闭的石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扇,从这个方位望去,里头没有光线,暗无天日,甚至像往地底更深处通去。

楚栖估摸柳戟月突然来到风光楼,又搞这么大半天,本就是要进这里面去。

虽然他不知道深处有什么,但可能还是不要见到为好。

他拿着刚才柳戟月给他上药的瓶罐,也在他掌心处撒上了止血粉,委婉提醒道:臣行动不便,只能在此恭候。陛下千万当心要不还是回宫吧?

柳戟月却在他上药时握住了他的手腕。

卿也一起。

楚栖:?

好用的凌飞渡再次表现出他的好用。

这次都不用柳戟月眼神示意,他给楚栖借力,带着他一起,跟在柳戟月身后进入了那道密径。

那是一段斗折蛇行、曲长蜿蜒、通向幽深地底的路。

密道内没有一丝光亮,若是毫无武功的普通人,只会两眼一抹黑,难辨方向。但楚栖发现,柳戟月虽然抚着墙壁,一步一顿,下行得很慢,却也没有出现失足踏空的情况。

相对而言,凌飞渡虽然带着他,却游刃有余多了。

楚栖自己不用走路,注意柳戟月安全的同时,又不由瞟了眼左右石壁。

密道内虽说昏暗无光,但凭他四舍五入后满分机关术的直觉,还是看得出四周充斥着星罗棋布的箭阵机关,毫无死角,极度危险,却一个都没有被触发。

楚栖猜想是因为那血液验证通过了。

走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这条深远的石阶通道才终于走到了头。

尽头处依旧是一道石门,上头嵌着铜制的轮/盘,与最开始进入地下厅堂时的那款样式相同。

楚栖从凌飞渡身上下来,扶着墙壁,自己站着,心道楚静忠安全意识虽然不错,锁设了挺多,但我们皇帝有万/能/钥/匙,再多也没用啊。

然而柳戟月此次却没有滴血验证。

他看了眼石门上左右两道可供转动的轮/盘,忽然回首看着楚栖,笑了笑问:楚卿是如何猜出风光楼入口处的秘辛的?

楚栖微愣,倒也没有隐瞒:臣见那处机关极有可能是臣多年手下之一设置的,便去猜他喜好。除却制造机关,他别无他念,唯独对恋人百依百顺,予取予求,常用恋人生辰做密引,倒不算难猜,也只是碰巧运气好。

但臣看得出,此地数重机关皆出于不同名匠之手,密引各异。况且就算都是同一人制造的,也定然不会使用同一套数字。

原来如此。柳戟月点头道,若朕说,此处机关为敬王特别所设,你觉得他会用怎样的密引?

楚栖很想说,这话他没法接,他跟楚静忠根本不熟。但他想了想,顺着自己刚才的话,试探道,恋人生辰?

柳戟月笑道:你记得敬王妃的生辰吗?

楚栖:

说来可耻,他名义上的娘早在他穿越来前就去世有些年头了,他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听人提起过几次。

不过还是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些特殊的。正妻死后,楚静忠并未续弦,他从一开始也没有妾室,所以总共就楚栖一个孩子。

他本已是先帝跟前的大红人,荣升敬王后,就更不用提滔天权势。但他摄政、敛财、排除异己、打压忠臣,倒从不沾女色当然男色也不以至言官口诛笔伐、痛骂怒斥之余,倒是对他的感情生活挑不出错,偶尔随口称两句算得上钟情。

但在楚栖记忆里,生辰这个日子并不重要,恰恰相反的是

我记得祭日。楚栖蹙眉道。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柳戟月已拨动轮/盘,左边是五圈,右边是二十四圈。

石门轰然响过,徐徐打开。

楚栖微微讶然:臣还没说

柳戟月轻声道:朕也记得。

敬王妃诞下麟儿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了,柳戟月比他还小半月,自然也不可能见过她,却不知怎么记得这个。

但楚栖的困惑稍纵即逝,因为他已全然被石门后、眼睛前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打开这扇门前,他猜想过这隐藏深奥、听说是由楚静忠亲设机关的绝密之所中会有什么东西。

金银?卷宗?兵器?乃至尸体?火/药?

但全都不是。

而是一个祭坛。

最中央高高悬挂着一个底盘是阴阳太极的平台,但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而周围则是六只神兽的巍峨雕像,由于特征醒目,数量特殊,连楚栖这种不关心祭祀活动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以及螣蛇。

它们是民间话本里的上古六神兽,在皇室则是庇佑权势的象征,有时又根据它们所代表的星宿卜测凶吉。

这方面楚栖也懂一点点,谁叫跟他北上的人里面还有一位占卜师呢。

但,这和他的本职相差十分遥远,他本身也不信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所以没有多做了解的想法。

然而现在看到这隐藏在深处的巍峨祭坛,他才茫然地想着

难道楚静忠是深信不疑这玩意儿的?!

楚栖还在震撼眼前的景象,他的本职工作造星系统却居然又开始叮个不止。

叮!叮!叮!

本系统为天下第一造星系统,宿主接受的是男团造星任务,暨打造火遍世界的第一男子天团此任务为先决前置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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