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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她还格格笑道“松开些,闷煞人也。”

今日相见后,她的笑声一直是敞亮的,仿佛此刻的她,是发自内心的快活着。明明过去一刻便少一刻,她还是笑得这么开怀。

王弘盯着她的墨发,久久久久,他闭上了双眼。

两人这般相拥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转眼便入了夜。

这后面的一个时辰中,王弘一直没有再发热,也没有怕冷,陈容心神稍定。

一入夜,陈容便扶着王弘,朝着道观中走去。

刚刚走近,平妪便冲了过来,应姑也冲了过来。她们在看到一步一步走来,稳稳当当,如往常一般雍容的王弘时,同时刹住了脚。

平妪刚要开口,应姑已扯着她退后。

两人回到了陈容的寝房中。

夜已深,屏风后,暗红的灯笼被水雾熏蒸着,陈容背对着,她的脸孔有点红。

水花声中,王弘低哑的声音传来,“卿卿。”

“怎地”

“我擦不到背。”

陈容的脸孔刷地大红,她咬着唇说道“一日不洗背,不算什么。”

王弘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昔日卿卿与我缠绵时”他刚说到这里,陈容低叫道“停,停下。”。

她恨恨地说道“总共才只一次,没有昔日。”

王弘委屈的声音传来,“那日从建康王府出来,一路上,我着实辛苦卿卿,是真的真的很辛苦。”

陈容红着脸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提醒道“你还磨蹭,当心水冷。”

王弘哼哼唧唧着,“背心好痒。”

陈容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抿唇道“我去叫应姑”

“不要”王弘嘟囔道“我只要我的卿卿。”

陈容又是啐了一口。

听到她的声音,屏风后的王弘,又开始哼哼唧唧着。

陈容红着脸,咬着唇说道“你,你病了,不能行这种事。”

王弘似是一惊,他委屈的控诉着,“卿卿,你误会我了,你的檀郎只是背心痒,绝无他意。”

说到这里,他慌忙遮着嘴,低低的,欣喜地问道“难道,是卿卿想”

陈容大臊,她低叫道“休得胡言乱语。”

顿了顿,她再次提醒,“水真的凉了。”

王弘把脸埋在水中,声音瓮瓮地传来,“我要卿卿如那日在马车中一样对我。”

他说的,自然是他救她出建康王府那一次。

那一日,陈容中了有迷幻作用的迷香。

陈容忍了又忍,还是回道“当时情形,我已不记得了。”

王弘从水中抬起头来,大声叫道“你骗人”声音尽是控诉。

这语气,这声音,让陈容想到他那晕红的脸,那媚意流露的眸,还有那水滴玉石般俊美的面容。

她的脸刷地大红,咬着唇,陈容心中忖道我固执什么也许过了今日,便没有了明日我,我且听他的。

这样一想,她站了起来。

看到陈容站起的窈窕优美的身姿,王弘低低一笑。

他这一笑,陈容大羞。她刚要嗔他,外面脚步声响,孙衍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阿容阿容。”

孙衍来了

陈容一怔间,连忙瞟向王弘。屏风后,王弘懒懒地倚在浴桶边,“卿卿,这般之时,见不得外人的。”

陈容瞪了他一眼,红着脸嗔道“谁与你了。”

说是这样说,她自是知道,这个时候会见孙衍,太多难堪。

这时,脚步声来到观外,平妪与应姑同时迎出,陈容听到应姑的声音,“是孙家郎君啊,我家仙姑已然就寝了。”

“睡了”孙衍停下脚步,说道“睡这么早干嘛今晚上西巷有花灯看呢。”

平妪在一旁笑道“郎君见谅,仙姑实是就寝了。”应姑接口道“仙姑回来时,笑得开怀,还直说玩得累了。”

一阵静默后,孙衍长叹一声,晒道“如此明月,睡这么早干嘛罢了罢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外面恢复了安静。

屏风后传来一阵水花声,陈容一听,连忙唤道“妪,应姑,再弄一些热水来。”

两人果然没有走远,她们应了一声是。

又过了一会,屏风后,王弘闷闷的声音传来,“卿卿怎不提步了你想耍赖”

陈容正在想着孙衍,听到这句话不由哑然一笑。这时,房门轻响,应姑的声音传来,“热水来了。”

陈容应了一声,道“放下吧。”

“是。”

陈容打开房门,把那桶水提了进来。她力道不错,提着这水也不费力。

提水来到屏风后,陈容低着头说道“退后一点。”

男人从善如流地缩到一角。

陈容提起水,朝着桶里倒去。一边倒,她一边侧过头看着墙壁。她的脸孔晕红,眼睛睁得极大,就是不敢看向裸露着的男人。

这时,一股温热传来。

在那湿湿的,温热的肌肤碰到她时,陈容的手颤栗起来,嗖地一下,一抹红晕浸到了颈项上。

“别碰我。”

陈容低声命令。

命令一出,那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朝着桶里一拖。

猝不及防下,陈容身不由已地向前跌去。她胡乱伸手稳住,哪知这一伸,却按上了具滑溜溜的躯体。

慌乱中,陈容连忙移开手,可这样一来,她便立足不稳,没头没脑地跌入浴桶中。

她一入水,桶中的男人便是哈哈一笑,他拦腰一抱,把陈容抱入浴桶。陈容本来是想挣扎的,一来入手尽是滑溜溜的赤裸肌肤,二来顾及他是病体,终不敢用力。

转眼间,陈容便与男人挤在一块。水花溅了她一头一身,令得她的头发湿透,裳服更是湿透,牢牢地贴在躯体上,现出美好的曲线。

水花一串串地从陈容的额头上淋下,挡住了她的视线。陈容努力地眨着媚意天生的大眼,想要看清一些,她那艳美的脸也晕红晕红,当真可爱得紧。

王弘望着她,猛然展开赤裸的双臂,把她搂了个正着。

他紧紧地搂着她,搂着她,低低地求道“阿容,与我在一起。”这话,从所末有的认真。几乎是颤抖的,他求道“阿容,生同枕,死共穴,不是很好吗”

他抱得她如此之紧,他的声音还有着软弱。

从来没有如这一刻一般,让陈容感觉到,他是如此真切的渴求,是如此深刻地希望着。

陈容被他紧搂于怀,她颤抖着,唇蠕动了又蠕动,最终最终,她还是低低说道“成为君的贵妾后,与郎君生同枕的,不会止是阿容,死共穴时,还要求得你的家族允可,主母许可郎君,阿容不是能委曲求全之人啊。我这一生,不会唤任何人为主母。”

这话,依然冷静,依然坚硬。

慢慢的,王弘松开了她。

他转过身去,低哑的,淡淡地说道“给我搓背吧。”只是一瞬,他的声音与刚才,已判若两人,仿佛他也拾起了他的理智冷静。

陈容轻应一声,慢慢地,细细地擦拭着这白玉般坚硬细腻的肌理。

擦着擦着,她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的肩胛骨上,轻轻印上一吻。吻入水中,丝毫不见。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卿卿,心本是铁石,何必做出这种无聊动作你这吻,想安抚我么”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陈容只是摇头,她没有说话。

从桶中湿淋淋地站起,陈容走到屏风后,背对着男人,她换了一套裳服后,轻声说道“水要凉了,出来吧。”

这一次,男人应声站起。西西索索地穿衣声音传来。

不一会,男人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陈容连忙跑去,她扯着他的衣袖,“外面风大。”

男人嘟着嘴,终是没有反驳的由着陈容拖回几前。

把男人按在塌上,陈容拿起毛巾,一边给他搓着头发,一边笑道“这里很鄙陋呢,没有龙涎香可熏,也无白玉枕。不知郎君惯也不惯。”

她笑得轻松,浑若无事人。

男人并不理她。

陈容又细细地搓着他的墨发,望着这个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孩子般的男人,陈容慢慢跪下。

她跪在与他一样的高度,然后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望着铜镜中紧贴在一起的两张脸,陈容低低说道“七郎,给我一缕发,可好”

她嘴里问着,手却拿起了剪刀。

透过昏黄的铜镜,看着身后艳美的小妇人,虔诚的,温柔的,一根一根地挑起他的长发置于玉掌中,王弘那任性嘟起的唇,慢慢抿紧。

他闭上了双眼。

随着他闭上眼睛,这半天来,浮在他脸上的所有脆弱,任性,迷蒙,全部消去。

这一刻,他又是以往的他。

只是陈容没有注意到。

王弘的唇动了动,清润如水的声音,在房中低低传来,“便是把我惹了血的白衣洗净,置于枕畔,便是剪下这一缕发,藏于身侧,你也不愿当我的贵妾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吐出的,却是一声含着恨意的叹息,“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顽固不化的妇人”

陈容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专注地挑起他的长发,一根一根的挑,一根一根地抚过。

半晌后,墨发已干的王弘,瞟了一眼铜镜中,那个正细致地把他的长发置于香囊中的妇人,低声说道“夜了,睡吧。”

说罢,他站了起来,墨发披垂,白袍拂动,缓步走向唯一的一间塌。

睡于塌间,他的声音如风一般飘来,“过来睡吧,我不动你。”

见陈容没有动,他闭上双眼,淡淡说道“我得的,不是伤寒。”

这话一出,陈容腾地抬起头来。

好一会,王弘淡淡的声音飘来,“过来吧,明日我便会回府,再相见,不知是何光景。”

听到这话,陈容心中一紧,她温驯地走过去,温驯地睡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的手臂一搂,她

静静地倚着他,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腋下。

这般闻着他的体息,感受着他的心跳,陈容一动不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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