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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确定,莫苓的事情是旁人设计陆家。
董鸿昌居心不良,如果这件事真是他的手笔,他们可以以此为突破点,重创董鸿昌。
陆宗霆点头。
陆淮沉思,莫清寒并不清楚,陆宗霆不知晓莫苓的存在。
这一切,只是旁人设的局罢了。
那么,他对陆家的仇恨,对叶家的仇恨,是否是从董鸿昌的口中得知?
而董鸿昌栽培莫清寒,是要利用莫清寒对陆家的仇恨吗?
迷雾重重,雾气覆盖,真相还不得而知。
陆淮眼底极冷。
他不会让那些人的计谋得逞。
秋风瑟瑟,微黄的树叶悄然落地。
空气看似平静,却仿佛昭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浪。
……
自从罂粟表明了她的态度后,戴士南便没有再来上海。
临近叶楚的婚期,叶家那边也忙碌了起来。
况且这是少帅的大婚,整个华东地区加强了安保工作。
更不必提上海滩的治安,上海警署,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巡捕房都已经做好准备,不容许任何人作乱。
罂粟倒是清闲得很,每日仅是去公董局做些工作。
然而她所拥有的所有平静,都仿佛是向上天偷来的片刻安宁。
初秋时分,暑气早已散去。
带着微黄的秋意,叶子开始落了。
这幢公寓楼中,住的人不多。住在她隔壁的一对夫妻,前阵子也回了家乡。
罂粟下了楼,却瞧见公寓楼前满是碎叶子。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日了。
罂粟拿着钥匙,尚且没有走到车前。
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的步子走得匆忙,仿佛在躲她似的。
罂粟唤了一声:“十二爷。”
那个背影微微一滞,步子停了。
他转过身来。
十二的面容平静,望了过来。
罂粟神色淡淡,果真是他。
她看着十二,想到了那日在上海的相见。
想必当时他早已猜到了自己是谁,虽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十二开了口:“苏小姐。”
他的声线未变,和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干净、清澈。
罂粟笑了笑:“在这里遇见你,真巧。”
她自是不信巧合,一切行为都由人的意念主导。
只不过有时候,人人都会陷进身不由已的境地。
“今日无事。”十二说,“偶然信步走到这里罢了。”
上海不小,但足以让他寻到她。
他思忖再三,既不想打扰到苏小姐,又想找个机会把东西给她。
见罂粟站在那里等着,十二朝她走了过来。
十二:“苏小姐。”
声线清透,但声音却稳重了些。
他又一次正式打了声招呼。
罂粟瞥了一眼,看到十二手中拿了一份档案袋。
她随即回了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十二不再迟疑:“我和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在谈合作。”
他在这里踌躇很久,只是想将这份资料给她。
“苏小姐在管理部工作,法租界的事情一定十分清楚。”
“既然我们是朋友。”十二一边讲,一边递出了那个档案,“能否帮我看看这份策划案?”
他寻了一个完美借口。
档案袋整整齐齐,没有褶皱。
罂粟愣住了。
叶楚通过特工站给她递了消息。
莫清寒想插手一件事,那桩生意是法国商人贝达纳雷诺曼和银行的合作。
叶楚让罂粟不要去管此事,但必须多加小心。
而罂粟趁着叶楚大婚的时间,去调查了一番。
罂粟去查贝达纳雷诺曼的商业合作,本就不是秘密,十二知晓此事也无可厚非。
即便莫清寒知道了,也只会认为罂粟是按照戴士南的吩咐,继续执行监视他的任务。
她发了会怔,不晓得要不要接。
十二又将档案往前递了一寸。
罂粟下意识伸手拿了:“十二,多谢。”
若是她再称他为十二爷,难显得生分。
现在叫他一句十二,也是承认了两人从前认识的事情。
熟悉的声音和称呼再次落进耳中,十二笑了。
“资料我还有备份,苏小姐不必还我。”
他知道,苏言身份隐秘,先前她在全国各地行走,极有可能是一个特工。
划清两人的界限,才是她想要的。
“况且,我相信苏小姐。”
罂粟:“我保证,这份资料绝不会泄露。”
她望着十二,他站在那里,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十二知道自己在查这桩生意,却不多问,只是默然帮她的忙。
方才那一番话,也只是名正言顺给了她一个参与此事的理由。
几分难以言明的怅然情绪浮上心头。
十二瞥见她手中的车钥匙,晓得她是要出门。
他再退了一步:“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十二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罂粟才转身进了公寓。
日后世事难料,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
现在十二的态度明朗,想来他也已经想开了。
但愿他能安好。
罂粟没有看到的是,当她走进公寓楼后,十二从路口走出。
他的眸光深浅不明。
十二站在街道上,抬起头的时候,恰巧能够看到二楼的窗户。
那是罂粟所住的地方。
这套公寓处在上海滩的好地段。
若是从那扇窗往外看,视野宽阔,风景极好。
不过现下看出去,能看到的。
只有上海寥落的秋天。
……
叶公馆。
婚礼的日期定下来以后,陆淮时常去叶公馆。
地点在和平饭店,流程也已经敲定,只等最后再确认。
虽说他们是两世夫妻,但今生的婚礼却准备得更为用心了。
叶楚早已试过了婚纱,在婚礼前暂时是不会再穿了。
她期待婚礼,不仅是因为陆淮的缘故,同时,她也想要找机会见罂粟。
陆淮在同叶楚讲婚礼流程:“你看看有什么想要修改的地方?”
他笑了一下:“虽然我们已经有经验了……”
叶楚不看桌上那张纸,反倒是勾住他的脖子。
陆淮意识到,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一定有别的意义。
比如她现在要离开了。
果不其然,叶楚开口:“我今日要去佘佩安那里。”
陆淮无奈:“夫人,几日后就是我们的婚礼。”
但他的语气却没有半点不满。
他们早就已经预感到危险的临近。
即便到了现在这种时刻,也不曾松懈过半分。
叶楚不答,只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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