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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着父亲东奔西走,看透一个不谙世事女学生的心,绰绰有余。

她将头埋得更深了。

原本宋幼确实打算来还钱的,还完钱后她就没再与叶怀南有过交集了,直到死前的短暂相遇。

南姒想,一个孤女,就该有孤女的姿态。

她轻轻道:“四叔……你前几日的提议……还有效吗?”

叶怀南僵住。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到底在想什么。之前那么坚决地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又主动跑来请求。

叶怀南心里有些烦。

他起身,“过些时候再说,你自己考虑清楚了,我并不强求。外面雨大,等雨停了你再走。”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径直上楼。

通灵玉新奇地道:“呀,主人被拒绝了。”

南姒单手抚摸左脸,客厅里挂着的红木雕花镜照出少女上半张脸,她扬起眉眼,纯净的眸里透出异样光。

第二日艳阳高照,昨日被暴雨冲洗过的天,蓝得像是要滴下来的琥珀,蝉鸣声起,阳光肆无忌惮地晒着大地。

叶怀南从官邸出来,刚要上车,副官道:“督军,宋家小姐又来了。”

叶怀南皱紧眉头,“不理她,走罢。”

他坐上车,车开过拐角时,车窗外闪过一个人影。

她在太阳底下站着,手里不安地缠着辫子,踮起脚往官邸出口的方向眺望。

叶怀南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第三日,第四日照常如此。

他也不好叫人将她撵走,就只能任由她天天在那等着。

终于这天叶怀南耐不住性子,叫人将车停下。

他一身军装神情冷峻,衣肩上的军衔领章在太阳下折射出刺眼的金光。

他垂眸睨向地上蹲着的人,喊了声:“幼。”

她抬起头,没有起身,看到他,先是眼睛笑,然后嘴角溢出话:“小四叔。”

又甜又乖巧。

亲昵得仿佛多年亲人。

叶怀南明知故问:“有事吗?”

她的手伸过来,捞住他披风一角,语气糯糯的:“我考虑清楚了,就依家父的嘱托,以后让四叔照顾我。”

叶怀南盯着她碰过的披风,死气沉沉的目光像被欠了百万大洋。

少女扶着他的衣服缓缓站起来,她柔弱的眼神笼成一束光照向他,洁白的面庞写满期盼。

她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向他展示着自己的孤苦伶仃。

大概今天实在热得慌,不想在日头下多待一刻,许久,叶怀南沉声道:“好。”

第27章已更换

叶怀南从没照顾过人,尤其是照顾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子。

事后回过劲,才发觉做人太讲信用可能是件伤脑筋的事。

女孩子提着皮箱,不用他说,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搬过来了。

她当着他面,从箱子里掏出地契和银票,连带着宋父生前写的信,一并奉给他。

低眉顺耳,小心翼翼地说:“小四叔,那天你说要照顾我,我便已将宋家家产全部变卖,再无地方可去,只能劳烦您了。”说完又掏出一封信,是以前叶怀南与宋父书信往来时,两人提及身后之事,叶怀南立下誓约,说定会护宋幼周全。

她修长细白的手摸着那封泛黄的信缓缓展开,少女娇憨的声线一字字往外吐着信中所言内容。

发音清晰,音量拿捏恰当,柔柔地将话送进叶怀南的耳朵里。

叶怀南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半点神情。

念完了,她抬眸楚楚可怜地看他,“四叔,以后幼就跟着您了。”

叶怀南瞧了她的模样,这时内心悔恨不已,觉得可能要像养女儿一样养着她了。面上眉头却未皱半分,依旧一副冷漠的模样。

“不过多加双碗筷而已,你放心,我会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待你念完书,再替你找个顺心如意的好人家,到时候四叔会备好嫁妆,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

她张着水汪汪的眼睛望过来:“我也不一定要嫁人,只要四叔不嫌弃,我愿意一直待在叶家。”

叶怀南想,她刚失去双亲,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做依靠也是情理之中。

他点点头,转身同张妈道,“以后这就是我亲侄女,吩咐下去,谁要是敢怠慢小姐,自领责杖赶出府去。”

说完他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才发现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个人。

她咬着下嘴唇问:“四叔,您还没下我的东西呢。”

叶怀南扫一眼她怀里的木盒,全是变卖的宋家财产。他边说边往书房去,“这些你自己留着,我不需要。”

她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进去,眼巴巴地望着,双手揉搓衣裙,局促不安。

“我的就是四叔的,总不能白受四叔的恩情。”

他一听,忽然觉得这个小女孩还挺懂事,不像家里那些嚣张跋扈的姊妹,什么好处占了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至少她明白这个道理。

叶怀南语气有所松懈,“以后不必这么拘谨,有什么事就跟四叔提,至于你的东西,还是自己拿着更放心。”

她看了他一会,清脆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坚毅:“四叔不要,那就扔了。”弯腰将木盒放在门边,转身跑开。

叶怀南一愣,没想到她会这般任性,想了想,最终还是下,就当暂时替她保管。

日子一晃数月,叶怀南从繁忙的军务中回过神,终于抽出空回想新得了侄女的生活。

虽然叶家大,逛完整栋别墅都需要半天时间,但多个人,即使没怎么占地方,总归有一两处不方便。

更何况他性格孤僻,一向不喜欢与人过多来往。本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一切还和从前一样,半点都没有变化。

宋幼太没存在感了。

与其说是没有存在感,倒不如说是有意为之。她仿佛知晓他的性情一样,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雷点,从不同桌吃饭,从不多说一个字,每日等在门口和他打个招呼,然后就上楼睡觉。

分寸得当,礼貌周全。

叶怀南想,真好,一点都不事。

这夜叶怀南在外应酬,比平时都晚,副官问:“要派人回去跟小姐说一声吗?”

她来了两个月,和他身边四个副官关系熟络,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法子,这时候竟为她冒出句话来。

桌上的人看过去,被话里的小姐挑起了兴趣。

众所周知,叶怀南没有女人,这小子洁癖,二十五了还没成婚,有人猜他下面那根东西有点问题,曾经试过送女人一探究竟,但人家不领情,而且还把送礼的人打了一顿。

颐州叶四少的枪杆子最硬,没人再敢往枪口上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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