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雨夜,有声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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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闻声手上地动作均是一顿。

宁辰眉头一皱,援兵?哪方的援兵?

他才抵达北岭山背面山脚不过一个时辰,必定不可能是北宁军的援兵!

思及此,宁辰心中大惊,不好!

该死!

萧衍这只狐狸!

早就看破了他们的计划却不动声色,还将计就计?

如今是想跟他玩瓮中捉鳖吗?

宁辰气得咬牙切齿,而容祈则是松了一口气,悬挂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能落地了。

看着宁辰一下变得阴沉的脸色,容祈不由心情大好。

萧衍虽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但果然是个靠谱的!

援兵这么快就到,想必是北宁军营驻地有动静的时候,萧衍便也采取了行动,所以才会到得这么及时。

仅仅一柱香的功夫,蒋振楷率领的三万大萧军便立刻加入战斗便逐渐占了上风。

宁辰自然也发现了这点,脸色愈来愈难看,只是下手依旧狠决,毫不留情。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仿佛是一块巨大的帷幕,慢慢地被拉开。

东边露出了鱼肚白的模样,厮杀的将士们也渐渐地看清了眼前或敌或友的面孔。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腥甜味,刺激着众将士的神经,不顾脚边渐渐堆积的尸首,只顾往前,再往前……

有了庞大援兵的大萧军,将士底气十足,少了无所畏惧的决心,却有了活着回家的欲望。

而突然面临比自己多了不止一半数量的北宁军,一下乱了阵脚,好在宁辰一直在前面打头阵,竟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即便日上三竿,双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挫越勇。

然而到了傍晚,天边突然飘来一朵巨大的乌云,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一开始,双方大有不战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的意思。

后来天像被捅破了一样,雨倾盆而下,就连跟前的人都看不清,于是双方不得不做罢。

容祈和蒋振楷带着三万将领回北岭县外的军营驻地。

宁辰则是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将八千精兵安置在地势较高的北岭山顶上。

同一时间,绕过北岭山想要前往北岭山正面的北宁军营驻地的慕容瑾等人,也因大雨被困在了一个林子中。

慕容瑾只好下令停止行军,在原地扎营休整。

秋菊站在一旁替慕容瑾撑伞,冬梅则是拿着布巾替慕容瑾擦拭弄湿了的衣裳。

此次出行慕容瑾并没有带上小凌,一来是舟车劳累,小凌不是练家子,担心她承受不住。二来萧衍解毒不久,自己不在,需要有人细致照顾他吃药。

殷三原是别想指望了,蒋蕙也只是一门心思都在萧懿身上,只有小凌靠得住了。

走神间,莫西已经搭好了帐篷,让慕容瑾赶紧换身干净衣裳以免着凉。

待慕容瑾简单洗漱完毕,天色已经将近二更了,雨点也渐渐小了些。

初夏夜晚,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早蝉的鸣叫声,伴随着“滴答滴答”的雨滴声,倒是一曲动听的乐声。

帐篷外众将士走动声渐渐减少,偶尔能听到整齐划一巡逻的脚步声。

帐篷内慕容瑾一边就着昏暗的油灯翻阅书籍,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秋菊便提醒慕容瑾该歇息了。

慕容瑾闻言合上书,但却没有立即休息,而是走到帐篷门前,撩开门帘,一股清新的泥土味一下子便钻进鼻尖。

秋菊见状连忙上前劝道:“王妃,仔细着凉!”

然而慕容瑾闻言却只是笑笑说了句“无妨”,然后放眼看着错落在树林间的上百个帐篷。

秋菊只好折回到帐篷内,拿了见薄披风,披在慕容瑾身上,慕容瑾对她回以淡淡一笑。

以前这些都是小凌亲力亲为,慕容瑾不喜别人伺候,所以旁人是没有机会表现的。

所以一直在外间此后的秋菊得知自己要跟着慕容瑾近身伺候,担心与期待各占了一半。

如今见慕容瑾对自己露出笑容,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对面营帐传来的沈洛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你为什么不睡?”

只见莫西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还在说话的沈洛:

“是不是因为要跟我一起睡?”

他一边走一边质问莫西: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见莫西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便抓着了他的手腕。

莫西无可奈何,只好停下来,沉声解释:

“沈公子多虑了,在下只是想要守着王妃的帐篷。”

沈洛倒没想到这一点,顿时有些尴尬,抬头看向慕容瑾帐篷的方向,见慕容瑾刚好看向这边,于是干咳了一声开口:

“额……有那么多将士巡逻,你也不用彻夜守着啊!”

莫西眼神复杂地看着依旧抓这自己,神情不自然的沈洛,用里抽出自己的手,收回视线道:

“沈公子早点歇息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 往慕容瑾帐篷方向走来。

身后的沈洛见状“哎”了一声,但没有再说什么。

莫西来到慕容瑾跟前,垂首道:

“王妃!请您放心休息!”

慕容瑾知道莫西如此谨慎是因为是萧衍来之前给他下的死命令,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对莫西说:

“不守着也可以。”

莫西闻言笑了笑道:“属下习惯了!”

慕容瑾见状也不再,看了一眼对面鼓着腮帮子转身进了帐篷的沈洛,笑了笑也想转身准备歇息,耳朵却动了动。

她便一边警惕地往门外观察着,一边问:“什么声音?”

莫西闻言立刻拔剑挡在慕容瑾跟前,而一旁的秋菊被莫西突然的举动吓得连退两步。

慕容瑾见莫西警铃大作,四下端详,但却没见有任何不妥。

一炷香过去了,依旧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时有时无的蝉声。

慕容瑾仔细听也没能再听到,于是便问莫西:“刚刚没听到么?”

莫西皱着眉头颔首:“属下无能,尚未听到!”

慕容瑾闻言微怔,随即笑着说:“无事,也许是听错了!”

接着便转身走进帐篷,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是的,回头问还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脸色苍白的秋菊:

“冬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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