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师兄之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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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西宫里殿,灯影绰绰,身影摇曳,钟离春将手里的书卷放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旁边只盯着自己看,根本不看自己手中书卷的人。

“咳咳……”对上钟离春的眼神,田辟疆有一瞬间的错愕与愣怔,下意识的做贼心虚就把目光移了开来。

钟离春眯了眯眸子,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了几分担忧,“也不知道橪橪如今到了骊山没有。”

那个丫头,居然不等她安排的人送她离开,居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夜里给离了宫。

“春儿不必担心,橪橪虽小,本事却不小,寡人相信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田辟疆咳嗽一声,将钟离春手里的书卷取了下来,放在一旁道。

钟离春皱了皱眉头,橪橪有本事不假,但是那个孩子终究是玩心太重,怕她有什么闪失。

田辟疆这么说,钟离春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她……罢了。”

“春儿,寡人知你担心。”看到钟离春那皱起来的眉头,田辟疆心里说不出的怜惜,“你放心罢,寡人派人出去打探了,待得探子回来就知晓她是否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骊山。”

钟离春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你何时派人去的?”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点儿事儿,寡人还是知晓你心中所想的,怕你心里惦记,所以才特意没有说。”轻轻笑了一声,田辟疆看着钟离春的眸子里都溢出来了几分柔情。

“多谢。”钟离春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

“莫要对寡人说这个字,你是寡人的王后,寡人对你做的任何事情自然是心甘情愿的。”田辟疆皱着眉头,伸手去揽钟离春的肩膀,“你之所忧,便是寡人所忧。”

听到田辟疆这么说,钟离春心里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暖流,二位师父待她极好,父母也待她好,但是那些感觉都和田辟疆对她的好不一样,而且……她居然很是欢喜。

“对了,还有一事寡人想要告知你。”田辟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眉头,“你上次说的那个孟轲,他果然前来求官了,寡人让他说说他的治世之道,他却给寡人说什么保民之道……”

田辟疆说道最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于那人的说法不满意。

钟离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用多想也知他定然是不愿意认同孟轲的说法的。

若是她是田辟疆,恐怕心里所想的也会是如此罢,毕竟他不是一个想要只守着齐国的君王,他想要统一,又怎么可能认可这所谓的保民之策。

“按照寡人看,他不若早早离去便罢。”田辟疆最后袖袍一拂,闷声道。

“大王不可。”钟离春眸子一闪,立马阻止了田辟疆,声音里带了几分劝慰,“大王之所以如此,是那孟轲的想法同大王当下所想不符,但是大王转念一想,若是统一之后,他的想法可否行?”

“倒是可行。”田辟疆看着钟离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大一统之后,自然是要保民的。

“那便是了。”钟离春轻笑一声,“大王不可只记得眼前,当要看到以后,如此大王方能够留住人才,万不可因一时的不符合而让人才流失他国。”

看到田辟疆眸子里的神色略微松动了,钟离春顿了一下又道,“再者,这孟轲人士,乃是儒家圣贤,于当世也是颇有号召力之人,留他在齐国,哪怕大王不听他的政论,亦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大王难道还缺了他一人的饭食不成?”

“你说这话……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师兄?”出乎钟离春意料的是,那原本沉默着点头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眯着眸子盯着钟离春,目光灼灼的道。

钟离春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田辟疆居然会知晓此事,不过这又与孟轲是自己的师兄有什么关系?

“你为何知晓此事?”钟离春开口望向那带着逼迫的目光。

“橪橪同寡人说的。”田辟疆嗤笑一声,别过了头去,眼里的神色似乎被人欺骗了一般。

在稷下学宫回来孟轲追上他们,钟离春又说了那样的话之后,那日他就觉得这个孟轲的关系不寻常。

后来问了橪橪,果不其然……

“橪橪?”钟离春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叹了一口气,“他是如何同你说的。”

“难道他不是你的师兄?”田辟疆却不回答,反而再问了一遍,“难道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何人告诉你我同他一同长大?”钟离春一听这句话,顿时明白了,感情田辟疆是以为她是因为私心才向他为孟轲求取一个机会。

田辟疆眉头一跳,“难道不是?”

明明是橪橪告诉他的啊,难不成有错?

“大王。”钟离春站起身来,目光里的神色带了几分冷笑,“他是我师兄不错,但是何人告诉你他同我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在此次之前,我从未见过他,他是我师兄,那也是之前在鬼谷听师父讲过一段时日的道,而那个时候,我早已经离开鬼谷,师父告知我,孟轲是个不错之才,否则我为何要将他推荐于大王?!”

说道最后,钟离春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冷冽。

“春儿……”听了钟离春所说的前因后果之后,田辟疆顿时觉得自己喉咙里如同卡了一根刺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为何方才问出这样的话,还不是因为怕钟离春对那个孟轲有不一样的想法嘛,谁知道橪橪说的不清楚,他只是一个这样无关紧要的师兄。

“春儿,抱歉,是寡人误会了。”田辟疆也跟着起身,想要将钟离春拉回来。

钟离春冷冷地看着他,“若是大王不信任我,那么便自己决定罢。”

说罢,抓起放在桌上的玉佩,戴好后竟是直接出去了。

望着那道很快就融入夜色中的身影,田辟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这是真的把钟离春给弄得生气了啊……可是这也不能够全部怪他罢,若是一开始春儿就把那个什么孟轲和她的干系说清楚,他何至于还要郁闷好几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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