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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人心惶惶。

部门里的同事对这一连串的打击显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但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相顾之时眼里都是茫然,刚叹口气就被成山的数据埋没。尤其是乔落带领的小组,眼看着大家的心血一遍一遍被莫名其妙地打回来,乔落连撑了四天脚不沾尘夜不闭目的日子,如今简直是心力交瘁。

“乔助理,进来一下。”说话的是贺夕,美丽的脸上表情冰冷。

在部门里人仰马翻几天之后,昨日他们终于扛不住,联名写信上交说希望总公司派相关专业人士支持。公司效率一向上佳,今天天兵降临,来的就是贺夕。贺夕是b大的金融学硕士,在总公司做基金经理,不可谓不专业。

“乔小姐,我们认为你们上午交上来的方案中系数检验并不尽如人意,希望你们能找到更好的方案。”贺夕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很有些大家闺秀的矜贵样子。但乔落知道,她远不像看起来这样娇柔,她是一个很有能力和毅力的女人。

“贺小姐,其实我并不是非要待在阳启不可。”乔落靠进椅背中揉着额头,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们一组人这么多天的成果交上去半个小时就被打回来,以一个这样片面的理由。

贺夕闻言并不诧异,却也没有说话,和贺迟相似的漂亮眼睛只是看着面前疲惫的乔落,眼神中竟似含有一丝鼓励。

“如果我离开”

“乔小姐,如果要离职,你这样的职位是需要提前两个月递交说明的。”

乔落看向贺夕,这个女人这些年变了很多,记忆中她因为身体不好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如今那柔弱之下的韧劲却越发明显,这也是职场磨炼的功劳吧

那个男人,在做些什么呢他要把身边的女人都逼成钢铁战士是不是

多少年前呢这个女人走到她的面前坚定地说“乔落,我知道你会回来,我要你看见,我可以取代你,不是只有你乔落不怕风吹雨淋”

乔落闭闭眼睛,原来自以为忘记的,都还在那里,“我现在递交辞职申请,然后我想休长假。”

不是不能坚持,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这场战争目标明确,势力悬殊,她又何必扮演苦情,给他人增添愉悦何况又累得共度两年的同事跟着吃苦受罪。她一向很好说话的,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经不是那个凡事诸多要求的乔落了,想让她走路可以啊,其实直说就好,实在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的。

不舍么自然是不舍的。毕竟七百多个日夜奋战在这里,她虽然不算尽力但也用心。不过,她的小小心情哪里会在别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呢她啊,早就逆来顺受惯了。

“什么理由呢”贺夕微微倾身。

“婚假。”

第三章 落落小心,转弯了

我真的累了,真的想就这样停下来。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这世上又有几段婚姻的起始是美满无瑕的呢我有跟你过一辈子的心不够么不够么

因为大钟同志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一众兄弟又被他拉出来喝酒。

“行了,大钟,你少喝点吧,要不把你弟叫出来,咱哥儿几个跟他谈谈看”说话的是宋海,他在这票人中年纪最大,三十出头,上次聚会他没来,因为他那个小女友办巡回演唱会,他跟着当孝子去了,刚刚也是被他们好一顿笑话。

“现在谁都没用,我估计这样下去只能去找道士才好使了”钟远又干一杯。他们这票人中求放荡的有,求清纯的有,求刺激的有。身边环肥燕瘦,从清高严肃的女博士到能滴得出水的小模特,都有。就是宋海身边这样一挥手几万人跟着走的歌星也不少,就是今天搁这儿放着,他们也不会多瞅几眼。说穿了,他们玩惯了,也不怵玩的事。

但他们这群发小都有一个共识,不管你怎么玩,你是喜欢清汤挂面还是迷恋半老徐娘,你是黑幕操作还是一掷千金,那都没问题,他们玩得起,耍得起。可是“结婚”这两个字,你就是抽了裤腰带,亮出白肚皮,也还是要稳稳地给我埋在舌根子底下,摆都不要摆一下。

“曲姨不是今天去找那丫头谈么你母亲可是狠角色,我说,你就等好吧”孙豫也劝。

“那乔落可硬着呢,也不知道我妈要去跟她谈什么”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咱走一个”贺迟一扬杯,见底。大家也跟着纷纷起杯。

正说着,钟远电话响“喂,对啊,在楚馆呢,在啊,都在呢,来吧,那什么喂喂”撂了电话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顾意冬,“是小进,说要来找你,挺急的,什么事啊”

钟进进来的时候夹着外面的冷风,先打了一圈招呼,没顾上说话又被罚了好几杯酒,他本就不胜酒力,这会儿更是红着脸频频咳嗽。

贺迟看他那样就乐了,一摆手“够了,你小子急急忙忙地干什么来的”

钟进吸口气,看向顾意冬“意冬哥,我是想问问,那个,乔落辞职的事。”

“呦,意冬,动作挺快啊,前后一周的工夫就把你最忠心肯干的员工扫地出门啦”贺迟扬着两道飞扬的浓眉揶揄,眼睛里却不见笑意。

钟进看顾意冬没说话,有点着急“意冬哥,这事不是小落跟我说的,是她说太累了辞职了,我自己打听的前因后果我跟小落的事不怪她,是我一直拉着她非要结婚的。”

顾意冬垂下眼,嘴角却噙着一抹笑,灯火明昧间,显得整张脸好看得有些飘忽。

顾意冬自那事过后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冷冰冰少言少语的样子,从头至脚讳莫如深到了极点,今天不知是哪里的变化,整个人看过去忽然有了一些许久都不曾在他身上见到的生动的气息。在座的其他人看着也觉得有点儿迷惑,很多年不曾见过这样人性化的顾意冬了。

宋海不自觉地就叫出他儿时的绰号“驸马爷,你真把人家女友给炒鱿鱼了”

钟远也跟着问“驸马爷,你把乔落辞了那她在这行还能混下去么虽然她那个,可是对一女的赶尽杀绝这也不符合咱的作风不是”钟远说完抓抓头,他也想不起来为什么顾意冬会叫驸马爷,好像是因为小时候他总跟在一个女孩儿的后面鞍前马后的,他们叫那女孩儿公主,自然就叫他驸马爷。

“意冬哥,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落工作很用心的”

“没有误会。而且也不是我解雇她,是她自己提出要辞职。”

“对,不是你炒她,你只是逼得她除了辞职以外没有别的选择。”贺迟懒洋洋地开口。

“其实也是有的啊” 顾意冬静默一下,忽然懒懒地笑了,凤眼斜斜地瞥过去,流闪着只有他们两个明白的意味。

贺迟啪地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孙豫连忙死命拉住他,“贺子,贺子别激动啊”呼啦啦一桌子人也都跟着站起来。钟远他们也都赶紧拦着,钟进不明所以地随着站了起来。

宋海刚才看见贺迟和意冬脸上的不明伤痕就问过,知道两人前几天打了一架,还颇为震惊了一会儿,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又都是奔三的年纪了,就算贺迟脾气比较爆,这几年也都深沉了许多,更何况,顾意冬哎他都从来都没见过他大声说话,永远是温文有礼的样子。

钟远一边抹着汗庆幸今天让他们分开来坐,一边拦在顾意冬前面“贺子,咱火气别这么大你看大家这样都吓着你们家服务生了。”他最近真的是很操劳啊,自从钟进拉了这个叫乔落的说要结婚,一切好像都不对了。

宋海也张罗着“就是就是,都坐下,坐下啊来,给贺子满上什么事儿啊,咱兄弟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啊来来,都喝杯酒,有什么事好好说。”

顾意冬敛一下眼,先端起酒“贺子,咱们是最铁的朋友,我以为你从来最明白我,不是么”

贺迟怒声“你不应该”

“别跟我说什么应该不应该。你就应该么”贺迟闻言脸色骤变,顾意冬嘴角含一抹笑,看上去很温暖的样子,却隐隐有一丝极锋利的恨意,“你就说,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钟进到乔落家时有些失魂落魄的。

乔落的家在二环边上,一套大约六十平米的半旧小套房。因为要结婚的事,钟家冻结了钟进的大小账户,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站在她的小套房里相视苦笑,然后决定就把这套小房子当作婚房。

他那个时候觉得很愧疚,可是乔落浑然不在意,只是说“有我跟你就够了。”

因为要装修和搬运东西,钟进手里有一把这里的钥匙,他打开门的时候方厅没有人,地上堆了一些他们前些日子买的婚礼用品“落落”他唤,然后在卧室看见乔落。

她蹲在床边,床上铺着他们昨天一起买的粉红色带绯子的绸缎床罩,很华丽梦幻的样子。她当时还娇俏地笑说“这么一把年纪,结这么一次婚,就让我装把嫩吧”

可是此时她弓着身子蹲在那里,将脸埋进这铺床罩里,一动也不动。这个姿势那么的无助、弱小、失望和抗拒。

钟进在门边看着,忽然觉得心痛得呼吸不了“落落”他轻唤。

过了一会儿,乔落抬起头来,钟进像往常一样穿着米色的衣服,站在门边温柔地看着自己。下一秒钟,她的眼里就涌现出无穷无尽的哀伤。

钟进走近她,轻轻地揽住,将她的脸放在他的肩颈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脸上的无奈,他希望她在他的怀里。

乔落低语“我今天见到了你妈妈。”

钟母还是那副娴雅的气质,跟她的姐姐如出一辙。她看见乔落,眼光淡淡闪动,微笑着“是乔落吧,这些年你变了很多呢,二姨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乔落颔首“曲阿姨,好久不见了。”

微微挣开钟进的怀抱。乔落的手指很苍白,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她伸出手,细细地描摹着钟进的脸颊“我是真的真的想跟你结婚我想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哪怕吃不饱穿不暖,哪怕我们流落荒岛危机四伏。呵,我都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只有我们两个。钟进,你明白么”

“我希望我明白。”钟进看着乔落,眼神痛楚,她这样的苍白无助,这样的沉寂消沉。但是,她的伤心她的无奈是因为他吗

乔落微微侧头,眼神疑惑无辜“你不明白,对么呵呵,你看,你不明白,可是明白的人又不相信。”乔落笑得灿烂,灿烂得刺眼,“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是钟进,是钟进。我真的累了,我真的是想就这样停下来。为什么没有人肯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这世上又有几段婚姻的起始是美满无瑕的呢我有跟你过一辈子的心不够么不够么”

曲雅琴优雅地喝一口茶“乔落,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曲姨从小就看着你,不会错。可是婚姻,毕竟是两家的事情。你知道,我们钟家也不是非要计较门庭这些的。不过,以我跟他爸爸的位置,作为亲家,至少也要家世清白才好。你说,对不对”

乔落扣紧了手指,又听她说“而且,我的儿子我知道。进儿他直率热忱,可却被我们保护得太过单纯。我知道他想跟你结婚我们谁也拦不住。乔小姐一直是个有能耐的女孩子,到如今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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