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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找到她。

现在薛彤还在,便是什么都好,恍若清风过境吹散烟尘,又如旭日东升,他浅浅笑,“跟我说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大猫和阿宋有没有来抓你”

身体太虚弱,龙泽干脆躺在沙滩上,薛彤也没什么力气,坐在他旁边,她从来没有见到这么虚弱的龙泽,龙泽一向都是强悍的存在

,精神奕奕,眉宇间带着倔傲,平时连尾巴都是不安份地摆动,可现在呈现出暴风雨过境的颓败,薛彤简单说了几句,把手里的手枪和子弹放到他手中,“还真的感谢你把这些留下来,幸好前些日子我学会了怎么用,还要感谢老天给我的运气。”

龙泽看着黑色的弹匣和手枪,坚定道:“我回来了,不用怕。”

薛彤低头看着他,目光浅浅蓄满担忧,“泽,虽然你不说,可我知道你伤得很重,现在我能做什么吗”

“薛彤,我也不瞒你,我现在在陆地上动起来很困难,要好好休息一阵,不过我们有这个,”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枪,“就算来几个人我也不怕。”

他又看了看薛彤,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叹息,“你瘦了好多,一脸憔悴。”

薛彤抽了抽鼻子,“我们都还活著就是最好的。”

“是啊活着就好。”他看着头顶的白云,声音很轻态度很坚决,“这些我都会讨要回来。”

他们歇了一会,龙泽示意两个人去不远处的几棵椰树下休息,薛彤才发现龙泽所说的行动困难究竟是怎样的,他的身体直立不高,尾巴在后面拖着,无法灵活的卷曲,每动一点似乎都在忍耐极大的疼痛。薛彤扶住了他的手臂,龙泽似乎不愿意显示出自己的弱势,硬要挣开,薛彤不放,千脆将他的整条胳膊都放在自己肩上,“不要乱动,过去再说。”

龙泽走得极缓,几十步的距离两人走了十几分钟,薛彤心里难受,小心翼翼地扶着龙泽靠着椰子树,“是不是很疼你要吃药看医生吗”

“不要,我自己会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就保护不了你了”他轻喘着气,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落魄成这个样子,他有些恼,“我可以的,不会让人伤害你。”

薛彤鼻子酸酸的,“先别说了,你休息一会。”

龙泽细细瞧了瞧她,拿起手边的枪,瞄准了不远处椰树顶端的椰子,三声枪响过后,几颗椰子便滚落而下,薛彤忙跑过去捡起来,她的肚子饿瘪了,可是这两天她实在摘不下来椰子,也不敢费太多时间。

她捧着椭球形的果子放在旁边的沙地上,龙泽拿起一个,让薛彤搬过来一块小石头,砸出一个洞,递给她,“先解解渴,看你这几天也过得很惨。”

薛彤挨着龙泽坐下,“我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担心得很,怕你不回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

龙泽又给自己砸了一个,几口喝完里面的汁水,精神愈发不济,“薛彤,我想先睡会,就睡一会,你就呆在我身边,有人来叫我一声,等我恢复一下我们再回别墅。”

他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薛彤扶了扶他的肩,示意他躺下,“多睡一会,我在这里看着,泽,你需要好好休息。”

龙泽真的很累,没有精神说别的,闭上眼睛,仍然握着薛彤的一只手,很块,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椰树长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远处粼粼的海水在阳光下翻动着金色的光,薛彤的右手被他握在手中,淡淡的温暖顺着掌心传递过来,心变得平稳,像此时的海面一样柔和。她低头端详他,他脸色是纸一样的惨白,连呼吸都带着痛楚,谁看了都会生出怜惜,她伸出手,一点点抬开他头发上粘着的海藻,动作很轻很柔,怕打扰到他睡觉,然后手指虚虚地拂过他的眉,他的眼,像是要将他的容貌勾勒出来。两个人同床共枕,夜夜纠缠,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存在,她说不好那是怎样的感情,但她知道,她希望他平安。

长长的睫毛,疲累的眉眼,她不知道他游了多远,不知道一路经历了什么,可她真的感觉到了龙泽是爱她的,相值他每夜情动时他在她耳边的声声呼唤是真的,他只是一个执着的人罢了,因为天生的优越和不同,既会生出骄傲,也会生出疏离。

薛彤依靠着树千,时而远目蓝色大海的起伏,时而屏气凝神仔细注意周围的动静,时而低头看着龙泽的睡颜,到了午后,觉得保持着一个姿势太累,她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那样轻的动作却引起龙泽微微皱眉,她心里也跟着紧了一下,怕弄醒了他。龙泽说他就睡一会,但太阳偏西时他仍然没有醒过来,若不是他均匀的呼吸让他看起来像是睡觉而不是昏迷,薛彤也不能安稳地呆在他的身边。

直到汽车轰鸣的声音从远处若有似无地传来,她一下子全身紧绷,注意凝听动静,声音越来越大,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喊醒龙泽的时候,龙泽醒了过来。

他显然也听到了,翻身坐起,凝神细听,然后将旁边的手枪拿起,打开保险,用严肃的口气道:“待会你躲到我身后。”

51解惑

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龙泽欲移动身体隐蔽一下,皱着眉拖动了长尾进入后面一小丛矮灌末,人过去了长长的尾巴还露在外面在地面上慢慢蠕动,薛彤连忙抱着他的尾巴往后移,藏在灌术后面。

其实这丛灌木也就一米多宽,稀松的树叶,走近点定能看出此处的异样,龙泽拍了拍薛彤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待会别叫。”

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视野,在沙滩上靠近树木这一带缓缓行驶,速度很慢,薛彤看不清车内的人,但是龙泽却看得清楚,开车的是大猫,阿宋坐在副驾驶,由于另一面是海,两人的目光都朝着这一面东张西望。

龙泽全神贯注地盯着,举起手枪瞄准,他的视力和感知能力都是完美的,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车窗大开,阿宋受了伤,大猫正好朝向他这一面,手扶在方向盘上,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等到汽车与他们的距离几乎垂直时,龙泽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驾驶座上的大猫太阳穴上一个血洞,趴在了方向盘上。阿宋大惊,出于职业敏感身体后仰,一只手欲拉起已死的大猫挡住这一面,脚下也准备踩油门,还不待任何一个动作做完,又是两颗子弹飞出,他一脸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连杀他的人是谁都未看清,就己经断了气。

汽车停了下来,引擎声还在响,龙泽从灌木丛后面挪出来,他的动作依然很慢,但比上午好了不少,不再需要薛彤的搀扶。他左手拉着薛彤,右手握着枪,慢慢地走向汽车。走到一半停下,对着面色发白的薛彤道:“你在这里坐一会,把眼睛闭上。”

“你是要去确认他们死了吗”薛彤声音微微发颤。

“我们需要车回别墅。”龙泽道,“我去把他们处理掉,你既然怕,就不要看了。”

薛彤点点头,她没有过去,转过头看着高矮不同的椰树,尽管她刻意忽视,但听觉却变得灵敏,汽车的引擎声己经熄灭了,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猜测着应该是龙泽拖下尸体,然后声音慢慢变远、龙泽的身体不好,她担心他做这些事会很勉强,手指不自觉搅动,过了好几分钟回了头,看到龙泽己经快走到海边,一手拎了一个人,他移动得更慢,拖着长尾缓缓地挪动,一点一点,虽是慢,却是稳当。身体进入浅水时,他停下来,将其中一个丢下,高举起另一个,用尽全力像掷铅球一样扔出,尸体被扔得很远,薛彤都没看清落水处海面上有没有激起浪花,然后,他又扔了另一个。

等他转过身时,薛彤连忙跑了过去,欲扶他,被龙泽推开手拒绝了。

慢慢地往汽车走,薛彤轻声问道:“他们,会不会被冲回来”

“我看了海水流向,这两天会冲得更远,海里面的鱼会将他们分食干净。”龙泽淡淡答道。

往日凶神恶煞的两个人,最后落得了尸沉大海裹了鱼腹的下场,薛彤没那心情为他们伤悲,若是他们不死,那喂鱼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她没再想这两个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龙泽身上,刚才的动作对他的确是一种勉强,龙泽眉心淡拢久久不散,额头沁出了汗,越走越慢,薛彤不管不顾地扶住了他,“你都可以扶我,我为什么不能扶你”

他忍着痛意浅浅笑j“我还喜欢和你做,你是不是也喜欢”

都什么样子了,说这些,薛彤不理他。

龙泽却是不依不饶,停住步伐,难受得喘著气道:“你说是,我就让你扶著”

薛彤无语,看龙泽要抽回自己的胳脯,只能无奈地轻声吐了个字:“是。”

另一个人嘴角漾出得意的笑涡。

车内还有鲜红粘稠的血,有的地方是一滩,有的地方呈喷射状地分布着红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薛彤看了看龙泽的长尾,抬头带

着疑问地看着他。

龙泽无奈,“我现在变不回来,你会开车吗”

不会。”她被拐卖之前刚报了驾校,还没去学。

“没事,我依然能开。”

她看着他的尾巴很不确定,“要不你在旁边指导,我来试试”

龙泽打量她一番,目中全是怀疑,“还是我来吧。”

薛彤将龙泽的长尾一点一点挪上车,绕过两个座椅的空位全部盘到了后车厢的地面上,尾巴软哒哒的,薛彤碰着都觉得疼,他尾巴的一部分搁在油门上,至于刹车,暂时就不用了。他只是移动不方便,身体不灵活,又不是残废了,发动引擎,尾巴轻轻一动,汽车便开了出去。

薛彤真的没想到他这样还能开车,这回她的眼没看窗外,始终看着龙泽,车行驶得不平稳,速度时缓时急,有风从车窗灌入,可是龙泽的额头还是滚下了汗珠,唇色更惨淡,那汗珠像是炽热的油点落在她心上,燎起火泡全身难受。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别墅,金属大门敞开,薛彤扶着龙泽进入大厅,屋中的一切还是前几天的样子,只是插在花瓶中的花朵己经枯菱,她将他放在沙发上,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龙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捧着杯子,她问道:“泽,这里有你需要的药吗”

龙泽瘫坐在沙发上,“我不需要,我会慢慢好,只是可能要点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看自己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薛彤喝完水,放下杯子,“我先去做点饭,先随便吃点。”

薛彤的肚子吃酸果子吃得反胃,空空的难受,她进了厨房,将米放入锅中,先熬上一锅粥,放了肉末香菇。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随便炒了两个菜。

将粥端上桌准备叫龙泽吃饭时,发现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太阳己经西沉,大厅还没有开灯,他的长尾从沙发上拖到地面,像银灰色的带子,薛彤犹豫了一会,开了一个小灯,来到沙发边轻轻拍拍他,“泽,先吃点再睡。”

龙泽恹恹地睁眼,声音含糊,“哦,那先吃吧。”

他吃得不多,又想躺回沙发睡觉,薛彤就干脆扶他回房,又粗又长的尾巴没有力道,移动起来是沉重的负担,上楼就跟爬山一样艰难,回到卧室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躺在床上长尾仍然拖到了地上,龙泽摆摆手表示无碍。

她替他盖了被子,就像曾经龙泽为她做的那样,然后下楼洗碗,沐浴换衣,卧室里是暖黄的灯光,光线不是很亮,正中的大床被褥下拖出一条尾巴,甚是怪异,她却轻轻扯了嘴角,拿起毛巾浸湿拧千,来到床边轻轻擦拭他的长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像是对待薄瓷花瓶,龙泽早己睡了过去,受伤的身体异常嗜睡,心里也暂时没了别的担忧,便睡得特别沉,薛彤这样的动作没有弄醒他。

擦完露在外面的长尾,她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龙泽微微偏头,像是要躲开,又像要醒过来,薛彤轻声道:“泽,擦一下脸。”

龙泽似乎听到了,却是睡得更加安稳,由她随意摆弄,薛彤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个模样真像个生病的孩子。她又掀开被角,简单地给他擦了擦,覆上被子。

做完这些,回到她的卧室吹干头发,她又过来了,爬上床,钻进被窝,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入了眠。

龙泽第二天依然躺在床上,薛彤将饭菜都端了上来,做的都是滋补的菜,除了吃饭,龙泽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嘴角微沉,睡梦中似乎都觉得难受。下午清醒过来时,朝着屋中的薛彤招招手,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抱着她,心里就是满足,“陪我睡一会。”

薛彤没有睡意,盖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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