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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却听不清楚话的内容,很快身体被搬动,尖锐的急救铃声在周围回旋,让他又陷入昏昏沉沉的梦中。

董事长董事长

唤声急促而响亮,这次聂行风发现自己有了知觉,手被紧紧握在一只手心里,熟悉的叫声让他心一紧,猛地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灯光在瞬间溢满了整个眼瞳,但随即一只手伸来,适时地挡住了那耀眼的亮,视觉在没有任何缓冲空间的状态下暂时失灵了,聂行风嘴角却勾起微笑,不需要特意去看,他也知道是谁在自己身边,那份体贴除了张玄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觉得怎么样

张玄的声音很轻很冰,不像平时的他,聂行风有些担忧,于是紧紧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醒来就代表没事了。

敖剑的话声在另一侧响起,聂行风的视觉已经恢复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身旁除了敖剑和张玄外,还有若叶、羿和几位医生,在征得敖剑同意后,医生帮聂行风进行检查,张玄松开了他的手,站到后边。

在给聂行风抽血时,医生询问他是否有恶心、呕吐或害冷的症状,又问了一些简单到幼稚园层次的智力小问题,聂行风回答中脸露苦笑,为什么他进医院的频率这么高即使来国外,医院也是必定拜访的地方

检查后,医生对敖剑说聂行风的身体状况良好,不过是否会有后遗症还要等确切数值出来再做评断。

你们是怎么找来的趁敖剑跟医生说话,聂行风问张玄。

张玄没回答,只说你昏睡了整整一天。

聂行风突然有些心慌,不是昏迷造成的不良反应,而是因为张玄淡漠的语调,那不是他熟悉的人,他伸手想去握住张玄的手,却发现两人离得太远,让他无从握起。

有人发现您倒在河边,所以把您送到医院来。若叶解释。

当时聂行风倒在郊外的一条河边,恰巧有钓鱼的人经过,发现他昏迷,就把他送来医院,后来张玄给聂行风打的电话被医生接听了,在尼尔的翻译下,他得知了聂行风的情况,就马上赶了过来。

董事长,你这次真的很危险喔。隐身立在若叶肩头的羿接着说医生说有人给你注射了一佛碗,是常用量的五倍,会死人的,还好你只是昏迷。

是异氟烷。

敖剑把医生送走,过来纠正羿的话,羿向他示威性竖起爪子,不过被无视了。

异氟烷是一种吸入性麻醉剂,过量会导致呼吸抑制血压降低,乃至痉挛,而五倍的量足以致人于死地。

所以当测出聂行风身上存在致命的麻醉剂量,却又看不出他除了昏睡外还有其他异常反应后,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还好张玄的电话及时打进来,为医生们解决了难题,其实最幸运的是,聂行风身上的物品都毫无缺少,除了公事包在打斗中遗失外,皮夹、手机都在。

敖剑看着聂行风,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所以,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原来医生询问智力问题是在测试麻醉剂是否有给他的大脑造成伤害,聂行风苦笑,感觉他纯粹是为了证明医学奇迹存在的,在国内如此,出了国还是如此。

他对医药了解得不多,不过也知道自己平安无事不是奇迹,他得以逃脱死亡的威胁,一定有其他不知名的原因,那一瞬间,聂行风突然明白了张玄为什么会态度冰冷,他不是淡漠,而是在生气,因为自己无故陷入危险而生气。

敖剑又聊了几句,便带其他人离开,让聂行风好好休息,见张玄也要走,聂行风忙叫住他,陪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使役性的口气,张玄愣了一下,然后乖乖转回身,坐到了聂行风的床边,手随即被握住,敖剑转过头,眼神扫过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什么都没说,笑了笑,转身离开,只让手下人守在病房外。

病房里有短暂的寂静,忽然,张玄噗哧一笑董事长,你吃醋时的表情好可爱。

他不是吃醋,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张玄跟敖剑在一起,尤其是在张玄生气时。不过此刻这张笑颜吹散了聂行风心头的阴霾,于是将手又握紧了些,感受到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张玄唇角勾起,笑容中凝聚起的阴戾气息渐渐消散。

当冲进医院看到聂行风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时,张玄从来没像那一刻那样后悔自己的判断。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而他的错误判断差点导致聂行风的死亡,比常用量多出五倍的麻醉剂量,他无法想象聂行风在被注射药剂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那种痛苦,他想都不敢想。

脑海里有短暂的空白,而后便被愤怒完全代替,还有无法遏制的杀意,脑里只盘桓着一个念头他要杀了那个人,不管他是谁

冰冷只是掩饰杀机的盾牌,他不想让聂行风看到这样暴戾的自己,所以才选择离开,可惜还是被发现了,微笑着,张玄想,也许他没一件事能瞒过他家招财猫吧。

饿吗他问。

聂行风摇头只是有点困。可能是麻醉药性还没完全过去的关系,他没有饥饿感,只是觉得困倦。

那再睡一觉吧,我陪着你。张玄说完,马上又道不过我耐性有限,不许睡太久喔。

聂行风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他体内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让医生们又大跌眼镜,要知道那是超过正常值的麻醉剂量,就算侥幸没事,也一定会有后遗症留下来,可是这位亚洲男子醒来后就这么神清气爽地随家人出院,让医生们除了大呼是上帝的神意外,再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来解释这个奇迹。

因为nnd。

羿把爪子伸到嘴边吹了个口哨,好心地为一帮想不透原因的医生们解释完,就被张玄很平静地扯着耳朵扔进了车里。

回到敖剑的城堡,聂行风先去洗澡,出来时换了新外套,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强韧气息通过举止无形散发出来,看着他,敖剑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也许是无可战胜的,他体内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伤害反而是催化剂,让那股封存的力量更快地爆发出来。

拥有这份力量,就是那些人的目的吗敖剑银眸里闪过笑意,感觉事情的发展将会越来越有趣。

他让人备上茶点,聂行风品着咖啡,将自己被绑架的事叙述了一遍,听完后,敖剑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他会对你下手。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他所谓的毒品是怎么回事。看着敖剑,聂行风说我不记得我有跟你合作过毒品方面的生意。

等等。张玄在旁边越听越糊涂,于是半途插话进来怎么听你们的口气,好像知道绑架是谁做的

敖剑正要说,聂行风抢先道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这案子牵扯到伯尔吉亚家族一些内部纷争,你不要再插手,回程机票我已让人预订了,你乘下午的飞机回国。

不要张玄一口否决一百万欧元的一百倍违约金,你帮我付吗

我想公爵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聂行风微笑看敖剑是吧,公爵

敖剑挑了下眉,当然。

见敖剑站到聂行风那边,张玄急了,可那是我的工作,董事长你太过分了,做决定前都不跟我商量

就这样定了,羿,去给张玄收拾行装。

羿正挂在墙角看戏,一个让走,一个绝对不走,气氛非常僵,它很生气地冲敖剑亮了下中指,董事长和老大平时好得不得了,如果没有这白目插进来,他们才不会吵架,所以,羿对身为罪魁祸首的敖剑厌恶又加深几分。

羿聂行风又喝了一声。

董事长发火了,小蝙蝠不敢再磨蹭,拍着翅膀飞远了,不过不是飞去张玄的卧室,而是去找若叶,董事长跟张玄的问题它可摆不平,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该死的蝙蝠张玄恨恨骂完,又转头看聂行风,重申我不走,怕死的话你自己走

张玄

还有啊,少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张玄说完,起身气冲冲地离开,聂行风皱了下眉,却没有去追,拿起摆在面前的咖啡,慢慢品起来。

你的情人脾气很大,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他一向都这样,发完火就好了。

是吗敖剑银眸在聂行风身上游移,微笑说看来你们性格不是太适合,才会经常吵架。

也许吧。聂行风品着咖啡,突然问你跟洛医生平时也吵架吗

当然不。这次敖剑笑出了声我们从不吵架,对于我的意见洛阳从没反驳过你包养一个人,就应该让他永远记得,谁才是主人。

尼尔站在门口,听到这番话,眉头不明显地皱了皱,聂行风却不动声色,继续喝咖啡,直到喝完,才起身离开。

我让尼尔帮你准备好了房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需要休息。

谢谢。

目送聂行风随尼尔离开,敖剑脸上的微笑沉静下来,摆手制止了想去跟踪的无影。聂行风显然会去找张玄,虽然他很有兴趣看他们继续口战的场面,不过无影的法术实在不高明,如果再被发现,依张玄的个性,说不定银叉刺的就是无影的心脏了。

我有其他事要你办。去李蔚然那里,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敖剑淡淡的说。

聂行风的卧室在张玄的隔壁,不过他没进去,而是直接去了张玄的房间,尼尔略显惊讶,不过什么都没说,躬身退下了。

门虚掩着,聂行风推门进去,客厅没人,他来到旁边的卧室,张玄正坐在床头,翻拣行李箱里的东西,见他进来,只当看不见,起身去酒柜拿酒。

聂行风靠在门框上,看着张玄倒酒,问玩够了没有

没有张玄回复得很快,下颔微仰,一副挑衅的姿态。

懒得跟他多说,聂行风上前一把揪住他,将他顶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低头,用力吻住。

你就不能有一次听我的吗手指沿着张玄的发鬓陷入那头细密发丝,轻轻揉搓着,吮吻中,聂行风无奈地说。

唇有点凉,带着他熟悉的味道,于是聂行风将吻落得更深,随即腰间一紧,被张玄反抱住,吻由承接转为明显的迎合,带着狂乱的气息,像是侵犯,又像是掠夺,吮得他舌尖隐隐发痛,好半天才放开,靠在墙上,看着他,一脸得逞后狡黠的笑。

不能。

以慵懒口吻说出来的答案,即便是否定,也让人莫可奈何,舌在唇角间舔动着,像是在回味热吻留下的味道,带着聂行风熟悉的风情。

拿这样的张玄一点办法都没有,聂行风叹了口气你这家伙。

抱歉。张玄笑容敛下,轻声说。

我不该对自己太自信,拿你的生命当筹码跟敖剑赌博。张玄靠近聂行风,头抵在他肩上,我差点害死你。如果没有聂行风生命危笃这件事,也许他会听劝回国,但现在不可能了,不把问题解决,他绝不走。

放心,我不会给你懊悔的机会。聂行风微笑说。

张玄也笑了,站稳身子,笑吟吟地问刚才那场戏我配合得好不好

其实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回国。看着张玄,聂行风说机票我都订好了。

三十秒的寂静,而后

你这个败家的招财猫,机票很贵的你知不知道马上给我退掉张玄最开始的文雅一扫而空,冲着他恶狠狠地叫。

聂行风不动声色是敖剑付的钱。

一听不是自家人掏腰包,张玄气立刻消了,不过还是重申我绝不回国

我知道,你如果肯回去,一开始就不会来了。聂行风再叹。

他明白张玄就是因为知道敖剑要对付他,才接下这个案子的,至于那笔违约金张玄是否真没注意到聂行风懒得多问,反正情人现在在自己面前是既定的事实。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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