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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女子毫不为意,快步跟了上去,仍旧风流婉转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两个人并肩往大厅里走了进去。

我手肘发软,慢慢地坐回驾驶椅,直到那双双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整个人都还是发懵的。

那个女子我不认识,不是关心怡,也不是钱婧,不是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

劳家卓的世界中还有多少谜,是我从来不曾了解过的。

我有很久,人都是一动不动的。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那辆车子依旧停在楼下的车位,夜色之中的色泽如梦如幻,此刻却有着无比的真实感。

劳家卓的司机都已经下班返家。

我固执地在路口等着。

等到凌晨两点,坐得四肢发麻,仍未见那女子从公寓大楼走出,我开始觉悟自己是个疯子。

我咬了牙启动车子离开。

我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日依旧精神抖擞地去上班。

晚上我提前下班,拖着托比去了麦理浩径。

一鼓作气爬到了浪茄。

我们走了快三个小时,托比都累得跟我抗议。

我仍体力充沛。

终于在沿路有一间士多店,我买了水,将带了的食物给托比吃。

原路返回,天已经擦黑,见到来露营的人,互相点头致意微微一笑。

我觉得我还能再爬个八百米,心里觉得自己真是勇猛,怎知第二天就后悔莫迭,我的腿又酸又痛,上楼梯时每提起一步都是剧痛。

夜里我在阳台上,心头很平静。

只是不太敢想那晚的一幕,连着他清减憔悴的困顿病容都强迫自己的记忆快点模糊,有痛楚在心里混混沉沉地搅着,身体里野兽低声的嘶吼和温柔的挣扎,偶尔翻卷起钝钝的一阵痛。

我默默地忍着。

甚至连酒都不想喝。

我对自己说嗨,我的小困兽,你被我驯服了吗

我手指触摸过阳台阴凉处的一盆合果芋,轻轻一捏,汁液溅了满手。

彩云易散琉璃脆。

又有谁会真正留在原地等你。

我终于晚上不再去兜风,将写了的两本笔记本收起来,放入箱子的底部。

清点积蓄,这一段时间工作勤勉,花销很少,竟然存下了一笔小款。

我渐生隐退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更

六三。。

周五的晚上我逗留办公室,上司最近塞了一个大项目给我,工期前前后后可能要做两三个月,我不愿拖得如此冗长,于是这几日我都奋战工作,力求最快速度把图做出来,以便早日进入施工期。

时针指向九点,我画图画到眼花,关了制图软件,还磨蹭着在网路线上和唐乐昌聊了半个小时。

唐乐昌聊着聊着,忽然算了算时差,然后赶我我回家。

我说我不想回家。

唐乐昌到最后恨铁不成钢地说江意映,你这一辈子,除了爱那个人,就不能做点别的事情吗

我哑口无言。

最后恍惚摇头笑笑,我还真的是曾经以为,我这一生只用做好一件事,就是全心全意地陪伴他,如此这般,也算完满。

我终于关掉电脑下楼。

在公司的地下车库启动车子。

夜半返屋,我视线模糊,心不在焉,车子开得不甚平稳,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前面的车辆。

我只好放慢速度,但这样又造成后面车流堵塞。

座椅旁的手机偏偏适时响起来,我心头一震,车子一偏,又堪堪擦着路旁的绿化带。

手忙脚乱按通手机,熟悉的清冷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劳家卓说“映映,靠边。”

前面正好有一个空隙,我刹车停了下来。

下一刻车门被拉开,劳家卓略微躬身,抬手扶住我肩膀。

我抬起头,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他声音有些不安着急“你怎么了”

车辆在我们身后鸣喇叭。

劳家卓扶着我坐入副驾驶座,然后坐进车中重新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重新汇入车流。

我张大眼看着他。

他的脸庞,起初是一片雾蒙蒙,然后才缓慢地渐渐聚焦清晰起来。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睛怎么了”

我说“我看电脑看多了。”

劳家卓不悦地拧着眉头说“怎么回事,cudio nardi给很多工作你做”

我慌忙解释“没有,是我自己我有点近视。”

他眉头依然没有松开“什么时候近视了”

他重复了一句“以后不要开车了。”

我说“改天去配副眼镜就好。”

车开到一半,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动声色“路过。”

我无奈地浮起苦笑,我们倒是越来越像。

车子从街口绕入狭窄的楼道之间,我远远就看到,楼下昏黄的一盏路灯下,站立着一个人。

劳家卓看见他,又看了我一眼。

目光森然得令我生生打了个寒战。

我心里也不解,袁承书不是在北京了吗,他何时回的香港,未见通知我一声。

车子根本不进车道,劳家卓不发一言,打转方向盘,车子急速转弯,往外面驶去。

我脱口而出“我要回家”

劳家卓眼神冷凝,默不作声地看了我一眼。

我小声勉强挣扎着说“托比一个人在家,它晚上会饿”

他慢慢开腔“我让人去照看它。你不准回去。”

在他家楼下时,我不肯下车。

劳家卓咳嗽一声,面容如霜,语带威胁“下来”

他脸色依旧雪白,连唇色都是淡漠的。

他永远要和我置气。

一次又一次忤逆惹恼他,劳先生万金之躯,我永远是万死莫辞的那一个。

我跟在他身后上楼,他推开大门,我站在玄关处,在他的身后哀哀地说“家卓,袁在楼下我打发他走了就是了。”

他简短吩咐“进来说话。”

我心头一恼“你不是有伊人在身侧又何必一定要拖着我呢”

劳家卓忽然回头“你说什么”

我索性说了出来“我那天晚上见到一个女孩子陪你上楼了。”

他生气起来,眼睛瞪着我说“所以,你真的是天天晚上在我楼下,却从来不上来”

劳家卓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我“江意映,我敞开大门求你你不肯来,你手上不是有钥匙吗,这么有兴趣何不直接上楼来看看”

我怔住了,原来不是他硬要拉着我来的吗,怎么变成了他如此凌盛的气势。

劳家卓变成了质问“你到底是要怎么样一边闹着要跟我分手,一边偷窥我有否半夜带别的人回家来”

我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他大力地捏住我下巴“江意映,你明明舍不得放弃,却又不再肯再踏前一步”

劳家卓略带讽刺地笑了一下“怎么样,夜里在我楼下吹冷风你觉得很愉快”

我沉下心来,静静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也有些气昏头“艺术家的做派还真是随心随性。”

我悲哀地道“劳家卓,你讲讲道理,从我回国来,从内地来到香港,我住哪里,和谁往来,我又何曾有过选择的自由我做任何事情不是奉你的旨意不过一个袁承书是意外,已教你如此动怒,我的生活甚至没有重建的可能性。”

劳家卓默默地凝视我“我让你这么不快乐”

我慢慢地说“家卓,你站得太高了,身畔的人如果不够强大,是会有窒息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是我没有再有勇气,底意难平亦无法洗手作羹汤,是我不成大器,是我不再适合你。”

劳家卓声音低微了几分“这就是你跟cudio nardi递辞呈的原因”

我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咬着牙问“你又要走”

我望着他不说话,眼中或许已经没有留恋之意。

劳家卓扭住我胳膊“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他的手捏得我手腕很疼,我忍着说“你先放开我。”

他狠狠地盯着我,手上纹丝不动。

我疼得受不住了,反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劳家卓竟然完全受不住,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然后往后倒了下去。

我吓坏了。

慌忙一手挽住他的腰,他勉强抬手扶着我的手臂,一手撑住了墙。

我再看他,他的脸上已经煞白一片。

这时有人在客厅一丝不苟地说“这位女士,与他的口角之争最好择日再进行。”

我转头才发现一名男子正从屋里走出来,他边说话手上动作也没停顿,抬手和我将劳家卓扶入了沙发。

男子看了看他的气色,仍旧维持那种一本正经的神色“你情况不太好。”

劳家卓轻轻喘过了一口气,勉强开口说话“你怎么在这里”

男子语调很平“杨宗文致电给我。”

男子略微检查了一下劳家卓的脉搏,简短一句诊断“回医院去。”

我问“他身上哪里不合适”

男子答“他半个小时前背部的旧伤发作,服用了高剂量镇痛药。”

劳家卓对着他摇头。

男子不带一丝感情地陈述“劳先生,你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做过背部复健治疗。”

原来是劳家卓的理疗医师。

劳家卓眉头皱紧,他转头对我说“映映,你上楼去,我和欧医生有事情谈。”

我说“你们上去聊,我在底下坐。”

两个人在二楼的小客厅,起初交谈还是低声的。

欧医生声音颇有几分不情愿“劳先生,我受院长所托照顾你的脊椎,鄙人深感责任重大,但对于这样不合作的病人,让我的工作非常为难。”

劳家卓低低咳嗽“抱歉,最近工作忙。”

欧医生不满地说“你不但推掉了定期的治疗,在病发产生剧烈疼痛感时,为什么不找我”

劳家卓声平语低“只是偶尔有这样的情况。”

欧医生忽然声音高了几分“杨宗文行事胆大包天。”

劳家卓断断续续地说“我要工作没有办法,是我要求宗文给我的。”

欧医生一板一眼“医院有严格药物管制制度,纵然劳先生是要求使用镇痛药物,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杨医生这样的做法,已经有悖医德。”

欧医生直言“劳先生对自己的健康也未免不太珍惜。你不能依赖着吗啡止痛,这样是会上瘾的。”

我心脏惊慌一跳,从沙发站了起来。

楼上不再有劳家卓的声音。

欧医生的声音倒是清清楚楚“劳先生,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已经非常糟糕,长期服用药物会造成你身体的抗药性。我奉劝劳先生不要太疏忽,恕我直言,损伤部位的持续疼痛,倘若再这样下去,最坏的后果会导致下肢运动障碍。”

我站在空旷的一楼客厅,耳边有些重音,心头一阵凉一阵寒。

两个人的声音低弱了下去。

我仿佛站在汪洋大海的一片孤舟上,整个人飘飘浮浮。

忽然欧医生在楼梯口处唤了我“请上楼来。”

我走上二楼,在二楼的卧房,劳家卓趴在床上,衬衣已经褪去,着后背,露出瘦削优美的线条。

欧医生用药物给他热敷。

他痛得一头虚汗。

医生交代我“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握住他的手,捂在掌心暖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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