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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金凛,责问他为什麽不先登门提亲。要是追究起来,轻则是为难金凛,不给好脸色,重则是足以论罪的

她心思单纯,从未遇上这般棘手的事,不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金凛微微挑眉,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对,却也没有点明。

那吵人的小丫鬟呢今晚没跟来他问。

幽兰点头。

她忙坏了。别院内外,因为哥哥的到来,人人如临大敌。大概是累得睡著了,才没有跟来。

小珠再小心翼翼,却也只是个丫鬟,除了夜里监视,白天还有一堆事情得做。总有几次,她累得没能跟来,让幽兰与金凛有了独处的机会。

那是幽兰最幸福的美好时光。

虽然,金凛跟她不能走远,但他会牵著她的手,在沙滩上散步。起风时,他会将她抱在怀中,用肌肤温热她,不让夜风侵袭她。

闷热的夜里,他会解开她的发,宽厚的大掌握著木梳,仔细的、小心的,像是捧著珍宝一般,捧著她的发丝,轻轻的为她梳发。

有星光的夜晚,他为她在沙滩上捡拾最美丽的贝壳,教她靠在耳边,听著贝壳里头,如海潮般的呼呼风声,还告诉她,那是贝壳的魂魄,还怀念著海洋。

月圆的时候,他们在岩洞里,他拥抱著她,告诉她许许多多,她不曾听过、见过,甚至想象过的奇风异俗。

他还许诺,总有一天,他会议她亲眼印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然後,他会吻她、爱她。

岩洞里,藏著太多,关於他与她之间,热烈欢爱的记忆。

这是一个秘密,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这个秘密,知道在这个岩洞里,他们对彼此说过什麽、做过什麽

幽兰的脸儿,泛起羞怯的嫣红。

金凛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又开口。

你呢

她茫然的轻眨眼儿。

这些日子以来,我是不是也让你累著了他轻声问著,注视著她,嗓音低沈而沙哑。

她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他故意又逗问。

真的吗

她急了。

你不信我

信你,当然信你。我怎会不信你金凛哄著,双臂环抱著她,将她贴放在心口。原谅我,我急著想宠你、疼你,有时却又不知节制,总怕会再伤著你,或因此让你累著。

低沈的嗓音,震动了他的胸膛,也震动了她的耳膜。紧靠在他胸前,听著他一字一句说著这些话,就像是听见他的心声,她的胸口暖暖的,感动得无法言语。

她贴著这强壮的男人,脸色娇红,依偎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自个儿的手里,还揣了个包袱。

我险些要忘了。她低语。

什麽

她笑而不答,反倒离开他的怀抱,退後几步,在他的注视下解开包袱,抖开一件男用的衣衫。

我替你做了件衣裳。她轻声说道,神情有些羞涩。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抬头望著他。让我替你穿上吧

金凛站起身来,看著她走来,替他套入双袖,披上衣衫。他的高大,让娇小的她伺候穿衣时,格外的吃力。

她不肯放弃,动作虽然笨拙生疏,却是那麽专心而坚定。

先前的衣裳,都是小珠偷偷张罗来的旧衣,只能暂时将就,但总没有一件合身。她轻声说道,柔软的双手,替他翻好领子,在领口的绣纹上,轻划了一圈,像是一个最柔软的圈套。

这件衣裳,是你亲手做的他看著那合身的剪裁、精细的绣纹,诧异不已。

幽兰点了点头,再取来衣带,替他仔细系妥,接著翻好袖口,精致的绣纹,彷佛围绕了他的手腕。

我知道你的身形。她说著,脸儿微红。而且,我不要你穿著别人裁缝的衣裳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後已几不可闻。

金凛伸出手,捏著她小巧的下颚,抬起她的头来,灼亮的黑眸深深的望著她。

那麽,往後,我就只穿你做的衣裳。他许诺著,洞悉了她的细腻心思。只有妻子,才有为丈夫裁制衣裳的权利。

幽兰羞怯的低下头,正好看见金凛脱下食指上,一枚色泽黝暗的戒指,慎重的搁进她的掌心。

戒指比她想像中还要沈重。触手冰凉,像是某种金属。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他握起她的掌心,吻了吻她的发,语气之中,有著亲昵的氛团。那个雨夜里,我就该给你了。

粉嫩的双颠,因他的话,变得又烫又红。她咬了咬唇,羞窘得全身不自在,笨拙的想转移话题。

幽兰摊开掌心,端详著那枚戒指。

戒指看来很古老,戒面上有著奇异的图样。

这是什麽她伸出手,好奇的摩擦著戒面上的图样,感觉到冰凉的金属,被刻割出的线条。

鹰眼。

她眨了眨眼,再仔细看著,这才看出,戒面上所刻的,是一只眼。她直觉的猜想,这并不是普通的戒指,甚至还有著某种超乎寻常的意义。

瞳眼,代表我所统领的部族。金凛轻声解释。

那枚戒指,是族长代代相传,代表身分的信物。成为族长後,就得随身携带,不得离身,除非

除非族长决定,某个女子将成为他的妻子,才会脱下戒指,交给对方,代表著分享权利与义务。

金凛明白,他们之间还有著不少难题。

从幽兰的穿著打扮、言行举止,他早已猜出,她该是南国富豪的掌上明珠。而南北两国,相互仇恨已久,通婚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而他,却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要达到目的的男人。

在他心中,幽兰已是他未过门的妻,这一生一世,他是非她不娶了。即便是南北两国的隔阂,也不能阻挡他的决心,不论用什麽办法,他都要迎娶幽兰,跨过沈星江,回到北国、回到他所统领的领地。

兰儿,为我收下这枚戒指。他捧著她的脸儿,无比慎重的说道。收下这枚戒指後,就代表你是我的妻了。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震撼,却没转开视线。

告诉我,兰儿。你愿意吗

黑眸里的专注、炙热,深深撼动了她,而他的问话,更让她心头大乱。愕然、惊喜、胆怯,纷纷乱乱的情绪,让她喘息著,更让她眼眶发热,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但她的神魂,正用尽全力在呼喊著,那个答案明确得像是要刻印进她的魂魄了。

四周有半晌寂静。

金凛望著她,无声的等待著。只有他紧绷的身躯跟黑眸里的火焰,透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他生来就是个战士,最优秀的战士。即使面对无数敌军、最血腥的追杀、最绝望的困境,他也能保持冷静,从未有过丝毫的不安或恐惧。

然而,眼前这个小女人,却能让他忐忑不己。

她对他的力量,是那麽的强大,强大到他几乎无法置信。他注视著她、等待著她开口,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疼他的胸膛。

在最漫长的短暂之後,幽尔终於开口。

我愿意。她哑声说道,眼里泪花闪烁。

瞬间,他像是赢得了整个世界。

金凛伸出手,用强健的双管,将她深深的、紧紧的抱入怀中。而後,他慎重的、虔诚的、无比温柔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一个如同誓言的吻。

黑暗环伺,而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他们紧拥著对方,低语著、亲吻著、共同希冀著往後的美好。

就连金凛也没有察觉,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一双眼睛,迸射出骇人的恨意,静静的凝望著他们。

夜,更深了。

隔日,是关靖的生辰。

厨房里照著指示,没有大肆铺张,端进楼阁的,仍是清爽可口的清淡菜肴,跟往日相比,只是桌上多了双筷子、多个碗。

幽兰醒得较迟,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她掀开垂帘,走下床来,却瞧见推开门、端著水盆预备伺候她梳洗的,并不是小珠,而是另一个丫鬟。

小珠呢她问道。近十年来,都是小珠伺候她,今天这情形,可还是第一次。

丫鬟捧著水盆,恭敬的上前,替她拧好毛巾。一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管还说,等她回来时,要好好罚她呢

等她回来,先带她来我这儿。听见情同姊妹的丫鬟,待会儿就要挨骂了,幽兰赶忙抢救。

总管虽然赏罚分明,但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要罚小珠,也应该不会罚得太重吧

她一边想著,一边梳洗,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妥了衣裳。

而後,幽兰遣退丫鬟,从梳妆台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打开锦盒,拿出里头的物件,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搁回去。

正午时分,丫鬟们捧著午膳,进了花厅,在桌上摆置妥当,接著又轻巧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关靖到了。

哥幽兰唤著,盈盈起身。

关靖连忙阻止。

坐下、坐下,自家人哪来这麽多礼数他换了件长袍,却还是不染半点尘埃的白衫,看来跟昨日的装扮,并没有不同。

今天是哥哥生辰,礼数当然不能少。她笑著,还是福了一福。

好,你这麽说,我也不客气了。关靖撩袍坐下,温柔的望著她,表情似笑非笑。礼数不能少,那礼物呢你没忘了吧

当然不敢忘。

幽兰拿出锦盒,搁在桌上。

祝贺哥哥生辰快乐,万事如意。她说道。

关靖微微一笑,掀开锦盒。

锦盒里头,搁著一双鞋,制作得比一般的鞋更精巧。鞋底纳得厚实,一针一线缝得密密实实,牢靠极了,而鞋面上头,绣著黑底金线如意纹。

关靖拿出鞋子,表情未变,轻声问道你做的

是。

他笑得更温柔,手抚著鞋面的绣,不言不语。

哥哥不喜欢吗她眨了眨眼。

喜欢。当然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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