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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努力的想要以颤抖的手蒙住她的眼睛,然而楚乔站的笔直,她像是一杆锐利的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朱成不断的被人击倒,再不断的爬起,一次次的向她冲来。

住手。”

楚乔缓缓的低声说。

住手”她突然大声叫道,踉跄的推开荆紫苏就跑出去,外面的风那样冷,像是冷冽的刀子,她发狂的跑,用力推开前面拦阻的侍卫,大声的叫“都住手

我杀了你”

朱成大叫一声,笨拙的挥刀就冲上来,楚乔傻傻的站在原地,此时此刻,她似乎再也不是那个身手矫健的现代特工了,她站在原地,对着迎面的一刀不闪不避,眼睁睁的看着那柄战刀当头斩来。

然而,就在剑锋刺破她衣衫的一刹那,一只利箭当空而来,精准的穿透了朱成的心脏,鲜血从年轻管家的嘴里喷射而出,全部洒在了楚乔的脸颊上。男人的身体一震,瞳孔瞬间放大,他的膝盖一软,砰然跪在地上,楚乔一把扶住他,只见男人用充满厌恶痛恨的眼神望着她,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将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在楚乔的脸上,冷冷的骂

贱人”

砰,的一声,朱成倒在地上,灰尘飞起,像是长着翅膀的小虫沾在楚乔的染血的脸颊,她缓缓的抬起头来,却只看到燕询冷漠的脸孔。

将弓箭放下,燕为面色阴郁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说道我已经昭告天下,说是你设下的圈套引诸葛玥前来,并将他杀死。这个人是跟随诸葛玥一同来到燕北的,所以来的快了此,我估计再有几天,诸葛家的刺杀死士就会一批批的前来了,不过我派了大批人手保护你,你不必担心

楚乔看着燕询,她比惚间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姓甚名谁,她努力的想,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却觉得头发疯的疼,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金灿灿的,她睁不开眼。

绮卫们拖走了朱成的尸体,鲜血蜿蜒的淌了一路,那双怨毒的眼睛却仍旧睁着,恶狠狠的看着她,似乎想将她吞到肚子里去。

燕询很快就带人离开了,院子里安静下来,下人们挑来大桶的水,哗的一声泼在地上,一遍遍的洗刷着地上的鲜血,楚乔站在那里不动,没有人敢来吵她,荆紫苏小心的靠上前来,颤巍巍的去拉她的衣角,轻声的叫月儿月儿”

风吹在她的身上,身体都是寨澈澈的冰冷,紫苏轻摇着她的手臂,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

门外突然传来年轻男子愤怒的怒骂声,阿精喝骂着那些拦阻他的侍卫,大步冲进来,看到楚乔的样子,鼻子顿时一酸。他也不管周圄还有下人,一把将楚乔扛起来就往屋里走,外面那么冷,楚乔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侍女们惊慌失措的冲上来为她搓手搓脸的取暖,她呆愣愣的任人摆弄,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姑娘,你别这样。”

阿精红着眼睛对她说不怪陛下,一切都是程远那个奸佞小人在谗言惑主,姑娘,你要坚强一些。

阿精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远,像是从遥远的天那边传来的,楚乔微微转头,疑惑的看着他,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沉声问道贺萧呢”,

楚乔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像是破碎的风箱,阿精微微一愣,好像没听明白她的话一样,傻傻的问道啊什么

贺萧呢秀丽望的士兵呢他们怎么样有事吗”

没事没事,阿精连忙答道“他们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就在卫武所里,他们想来看你,只是你还在养病,陛下不许外人来打扰。”

哦。”楚乔默默的点了点头,神情十分平静,她又再问道“诸葛玥的人马,全都死了吗”,

全都死了,尸体都被打捞上来了,大部分都在,有些太深了,没捞到,不过想来也不活了。”

诸葛玥呢他,捞到了吗”

阿精微微舔了舔嘴唇,见楚乔表情平静,沉声说道

已经捞到了,被岳将军护送着还给大夏了,赵彻亲自来接的。因为是全尸,我们还换取了诸葛家一百万金的赎金。”

楚乔仍旧是木然的表情,她的眼睛发直,只是不住的点头,阿精紧张的说道“姑娘,你放心,没人毁坏他的尸休,送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地,陛下还给准备了上好的棺木“”,

人都死了,还要棺木做什么。”

楚乔淡淡的说道,随即站起身来,她已经六七日没吃东西了,只是在开始的时候被灌了点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险此掉倒。紫苏想去扶她,却被她推开了,她颤颤巍巍的来到书案前,拿起纸笔,似乎想要写字。

我给你磨墨。”紫苏连忙跑上前来,为她研磨。

屋子的门此刻还是正开着的,风吹进来,卷的满书案的书册哗哗乱翻,紫苏着急的吩咐丫头快把门关上啊”

再低下头的时候,却见楚乔已经写好了,她将书信折好交给阿精,平静的说道“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贺萧,让他按照上面的吩咐去做,一定要阻止诸葛家的杀手进燕北。”

阿精愣愣的接过,却见楚乔挥手极快的又写了一封,交给他道“这封信交给乌先生,告诉他,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达成信念的方式却有很多种,我已在尚慎洒下了种子,现在我把那里交给他了。”

随后,楚乔提笔又写了封信。

这封信交给偎缘,跟她说,一切拜托她了。”

阿精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直爽的男人傻楞楞的问“姑娘,你不是要寻短见吧”

楚乔抬起眼睛看着他,眼神仍日是那么清亮,可是阿精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的,是不一样了,以前姑娘纵然冷静淡定,但是当她看着你的时候,你会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情绪和她的喜怒哀乐。而现在,即使她看着你,你也感觉不到她的视线。她的眼神望着你,却似乎也穿透了你,越过身体,越过房屋,越过院墙,越过天边的流云远月”,

不会。”

楚乔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对紫苏说我饿了,拿点东西来吃。”

荆紫苏顿时就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才高兴的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饭菜是一直准备好温着的,紫苏带着下人们手脚麻利的摆了一大桌,站在楚乔的旁边兴奋的说道,这个是陛下派人送来的,你大病初愈,吃这个最好。这个是于大夫开的药膳,补脾胃的,你几天没吃东西,不能吃太荤腥的,这是我亲手熬得鸡汤,用文火喂了十一个时辰了,你快尝尝“”

渐渐的,紫苏的声音一点点的低下去了,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楚乔,只见她端着饭碗,只是机械性的一口一口的将米饭扒进嘴里,大。大。的咀嚼吞咽,很快就吃了一碗,然后自己起身又盛了一碗,坐下来继续吃。她的吃相很吓人,像是饿了很久的乞丐一样,拼命的往嘴里扒,荆紫苏被吓坏了,颤巍巍的想去拉住她,却见楚乔埋着头根本就不理会。紫苏咬住嘴唇,眼泪一点一点的蒂下来,她使劲的拉住楚乔的胳膊,悲声哭道月儿,你难受就哭一声吧,别这样憋着,会憋坏的,你难受就哭一声吧”

楚乔一言不发,仍旧在吃饭,她机槭性的嚼着,似乎想将心里面的那些痛苦和压抑一同嚼碎咽下去。

屋子里很静,只有紫苏的抽泣声,阿精拿着三封信,只觉得自己手指冰凉,他想要说什么,却顿时触碰到楚乔寒澈澈的眼神,女子冷冷的抬起头来,淡淡说道“你走吧。”

阿精离去的时候,楚乔已经在吃药了,大夫们一批批的走进来,背着大大的药箱,院子里似乎又有了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阿精却觉得更冷了

刚出了门,就看到站在胡杨树下的燕询,云碧这个地方名字虽好,但是却是个贫困的穷乡僻壤,穷山恶水的,每年都有大雪灾,在这里生活的百姓,总是填不饱肚子,于是每年都在逃荒,时间长了,除了一些年迈的老人家,就只到下这些胡杨村了。

见他出来,燕询也没有回头,将手里的几封信递过去,燕询一一拆开,仔细的看,三封信都不长,燕淘却看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最后,他将信原封放好,交给阿精道按照她说的去做。”

阿精面孔通红,好像做了贼被人发现一样,他沉默了半晌,终于沉声说道

陛下,姑娘会不会想不开自尽啊我听她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燕询面色不变,给了阿精和楚乔一样的答案不会。

那”,”阿精又问道为什么要让姑娘背上谋杀诸葛玥的这个罪名呢诸葛家的死士会疯狂的报复不说,姑娘也会恨您的呀”

恨我”燕询声调上扬,闻言沉声一笑,淡淡的说“那也比死了好

阿精微微一愣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完全明白,他又问道“陛下,我们随便拿一具尸体去骗大复骗诸葛家,不会有事吗我们收了他们的赎金的。”

燕询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千来,指着前面茫茫的雪原,缓缓说道”阿精,你知道燕北地图上为什么不标注云碧这个地方吗”

阿精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这里没有用,燕询语调低沉,冷淡的说道这里太小,怪石嶙峋,无法耕种,也不能做牧场,寸卓不生,赤水不流经这,千丈湖离这也很远,气候恶劣,一到冬天就有雪灾,地理位置偏僻,连犬戎人攻入关都不来这边劫掠,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是燕北的负担,没有半点作用,所以连地国上都不标注这里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声音那般低沉,缓缓的转迂头来如今的诸葛玥对于诸葛家,就是云碧对于燕北,存在只是耻辱和负担。对于一个轻率冒进、肆意妄为,并且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对一个女人的迷恋上的帝国将军,你以为等待他的下场是什么”诸葛家的人和他撇清关系还来不及,谁会给他收尸呢”

阿精恍然大悟,说道哦,难怪陛下要用姑娘做幌子,原来是志在诸葛家。

燕询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缓缓道诸葛玥的死只是个开始,诸葛阀、赵彻、乐邢将军、还有当初举荐他的蒙阗,都会受到此事的波及,大夏不是正在乱吗赵齐已死,赵嵩又是个扶不起来的,魏阀和赵顺的势力太软了,我不妨帮他们一把,只有大夏内部不稳,我的江山才能坐得稳当。”

阿精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他站在那里,风吹着他的脸孔,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

阿精,别总和程远较劲了。”燕询看着他,皱着眉淡淡道“你已经不是一个民间组织的刺客杀手了,燕北东征在即,你是我的心腹。玩政治,就要有一个玩政治的手段和态度,很多人是需要被牺牲的,如果你看不开这一点,那么你永远只能像大同行会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者一样,做一辈子的黄粱美梦,却一辈子都品尝不到权力的味道。”

燕询转过头来,不去看阿精呆滞的表情,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狮子虽然凶猛有用,但是难以控制,有些时候,他其实只是需要一群狗。

至亍阿楚,她总会明白的,杀诸葛玥势在必行,以她的名义设这个因套也是无奈之举,一来诸葛玥此人难以易与,若非非常手段实难掌控,二来,他也的确需要这伴事情的后续效应,等到大夏因为此事分崩离析的时候,她自然会明白,他才是时的。

至于她对诸葛玥的感情,燕询嗤之以鼻,当年他活着的时候他都不害怕,难道还会害怕一个死人她现在只是像往常一样,发发脾气难过两天罢了,时间会冲淡一切,而他,有的是时间。

阿精沉默着,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陛下,姑娘很伤心的,你不进去看看她吗”

没时间了,我今晚要去关上,赵彻来这够久的了,该让他回家去看看。”

燕询说完就离去了,阿精站在原地,看着燕询骑上马,在禁卫的护送下越走越远恍惚间,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圣金宫里他曾对自已说过的一句话。

自己当时劝他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他转过头来反问自己“若无阿楚,我要燕北何用”

那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直到今天尚在耳边回荡,可是现在,陛下是不是已经将这句话给忘了或许他没有忘,燕北始终没被他放在眼里,他的心太大,智慧也太高,他的眼睛,是望着整个天下的。海天首发

阿精低着头,已然不知是非对错,也许从他跟随他的那一天起,就已然注定会有今日了。

他转身向卫武所走去,以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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