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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当我不知道,曹家给曹姨娘写信哭求,然后你把银子给曹姨娘,再转给曹家,你倒聪明,钻了我话里的空子”

贺母知道婆母素来精明,当下不敢辩驳,只哭哭啼啼道“到底是我亲姐姐,难不成看她饿死母亲,您宅心仁厚,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饿死”贺老夫人冷笑一声,“当初他们离京时,你就给足了银子,若是置上田地,怕也有上百亩了,加上你后来陆陆续续给的,便是到乡下当个土财主也不在话下可是他们呢,我已去信问了,曹家的男人们,整日里寻花问柳,偷鸡摸狗,你那好姐姐吃香喝辣的,还放起了利子钱,逼的人家卖儿卖女你叫我可怜可怜他们我今日这里说一句吧,我可怜猪,可怜狗,可怜皇城根下的要饭的,也绝不可怜这家子人”

曹锦绣被说的脸色惨白,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了,忍不住辩驳道“老太太,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爹娘他们说,他们一直好好耕种来着”

“哦,是吗”贺老夫人忽然笑起来,“这次你和我回老家,路上恰好经过你娘家,你大可去瞧一瞧,若我说错了,就立刻把你送回来,若叫我说中了,你这一辈子就永远呆在白石潭,如何”

曹锦绣被生生噎住了,抽泣着支吾了几声,再也不说了,低头跪着。

贺老夫人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恨恨骂道“你个两面三刀的贱婢便是臭水沟的癞蛤蟆也比你体面些你也配和我说话还想陪伴弘哥儿,做梦”

曹锦绣委顿于地,满面通红,羞愤难当,轻轻抽泣起来。

贺老夫人又转头看向贺母,沉声道“老三媳妇,你虽少年守寡,可贺家也不曾亏欠于你,无论什么,样样都是你这一房占大头的。我不是迂腐之人,妾室再嫁原没有什么,可她,还有她一家子,都是人品低劣卑鄙无耻之辈,若弘哥儿叫她们缠上了,那一辈子就完了”

她喘了口气,提高声音道“今日我跟你说清楚了,弘哥儿虽是你生的,可也是贺家的子孙,由不得你拿去给曹家做人情”

贺母面色发青,已然惶惑的只会发抖了,她伤心的抬头看着贺老夫人“母亲,您怎么这么说儿媳这叫儿媳怎么有脸活下去”

“你自然活的下去”贺老夫人冷硬道,“曹姨娘,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与其看着弘哥儿碍于孝道被你生生拖累死,我宁可当一回恶婆婆,看着你去死”

贺母再也哭不出来了,恐慌的看着贺老夫人,只见她笑的很古怪“兴许你觉着曹家比你亲儿子要紧,不过我却是个黑心肠的,只觉得自己孙子才是顶顶要紧的”

贺母呆滞的伏在地上,全身冰凉,头上响起贺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话“你给我记清楚了,我贺家是贺家,你不过是贺家的媳妇,轮不到你拿贺家的钱去贴补曹家贺家的门楣已叫你糟蹋了一般,我可再也信不过你了你回头把弘哥儿的产业先交与我收着,回头我直接交给弘哥儿媳妇。你要拿着你自己的陪嫁做人情我挡不住,不过你想明白了,没有陪嫁留个儿子的媳妇,我贺家是不稀罕的还有,若曹家再来夹缠不清,我就直接报了当地衙门,该杀就杀,该打就打,有报应,我受着”

贺老夫人凌然威势,直看着贺母和曹锦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苦苦害怕哀求,可惜贺老夫人心如铁石,听都不听一句,曹锦绣忍不住想骂道“你这个老虔”忙被贺母按住了嘴巴,曹锦绣也许不知道,可贺母却是知道的,自己这位婆婆手里是有人命的,多少妾室通房还有庶子庶女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贺老夫人微笑着看着她们俩,开解起来“你们也别太伤怀了,我也不是要困住曹姨娘一辈子的,待弘哥儿生儿育女了,过个十年八年的,我就把你送回来了,你们一家团聚便是。”

贺母看着婆母的眼神,心头冰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是决计活不过十年八年的,她原想着趁自己还有口气,让儿子和曹锦绣好好培养感情,待自己死了,曹锦绣也能立住脚跟了。婆母如今这是要生生耗死自己

到那时候,自己死了,儿子夫妻恩爱,有儿有女,就算把人老珠黄的曹锦绣送回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给口饭吃,不饿死罢了。

贺母茫然不知所以,忽然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贺老夫人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悠然的端起茶盏,缓缓道“你最好别挑唆着弘哥儿媳妇来求我,倘若你媳妇或你儿子跑来和我说想要接回曹姨娘。我是个糊涂的老婆子,也不管前后是非,是不是你逼迫的,直接把你外甥女送进庵里去完事。嗯,说起来,白石潭那儿好似也有铜杵庵一般专门收容犯错女眷的地方罢”

曹锦绣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贺母眼神呆愣,傻在当地了。

第121回 下馆子,家事,国事,华兰,砍人

“我不是与你说了嘛,我自己个儿回去,你来做什么”

石青薄绸毡的三驾马车里,明兰抱着一个茶罐,板着小脸低声质问。

因产妇未出月,是以洗三礼大多是女眷参与,且一般不作大肆宴饮,王氏只稍微设午饭款待便了了,午饭后小憩片刻,各家女眷纷纷离去,正当明兰也要道别时顾廷烨却来了,他和盛紘聊了几句后,便夫妻双双告辞了。

顾廷烨啼笑皆非,适才他去盛府接老婆,明兰一脸羞答答的小媳妇样,还十分贤惠的款款暗示他相公,骑马来回太累了,不如做马车回府。

瞧着明兰粉面泛红,明眸似水,顾廷烨心头一阵发热,兴冲冲的就上了马车,谁知一上车就当头浇了一瓢冷水

“顺路罢了,有什么要紧”顾廷烨颇觉好笑的瞧着明兰一脑门子发急,他手指一时发痒,很想去捏她一把。

“你当我不识路。”明兰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忽悠,立刻在拿出三个茶杯在小几上摆起来,“皇城在这儿,我们家在这儿,我娘家在这儿怎么顺便路过呀”

缩略比例,顾府大致坐落在一环,盛家在二环,顾廷烨的工作单位在中南海。

顾廷烨瞧着明兰鼓鼓的脸颊,摆弄茶杯位次的样子好像小孩子在搭巧绘板,终忍不住,伸手拧了明兰的脸颊一把,笑道“早朝后我陪薄老帅去西山大营巡视了一圈,瞧着时辰差不多便来寻你了给你在娘家撑面子还不好”

“不是很好。”明兰捂着脸颊,一脸认真道,“你最好在人前待我疏离些,只要面子上过了礼数,其他关切最好不要。”

顾廷烨瞠目,讶异的望着明兰,他依稀记得,那年他没去接回娘家的余嫣红,后来她闹的几乎把房顶都掀了话说,第一次婚姻给他留下了许多深刻的教训。

“你适才没瞧见我家太太姨妈还有姐姐的脸色么黑的锅底一般了。” 好在还有个上道的文姐夫,他曾于某日翰林院早休,特意跑到山门口接去上香的妻子,因此如兰倒没什么反应,洋洋得意的自夸了几句后,只打趣了明兰几下便罢。

明兰看顾廷烨一脸惊奇,十分耐心的解说起来,“我不是太太生的,嫁的比几位姐姐都好也就罢了,又封诰命,又辟府另居,如今见夫婿还待我好,好事岂不都叫我占全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事有不平,必生怨怼;没的叫我白受些闲气才是真的”

这种道理闺妇道理顾廷烨头一回听闻,他略一思索,想起站在王氏身旁的那个面相酸刻的中年妇人,似叫什么康姨妈的,那妇人目中隐然有戾气,顾廷烨瞧着明兰,沉声道“有人眼红你欺负你了”

明兰摇晃着脑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谓和光同尘,本是一家人,大家日子过的都差不多最好,不好显得太个别了。这是一则,二来,我若显得在你面前太有体面,回头有人求我来找你帮忙,什么升官考绩外放举荐拉拉杂杂的,我帮还是不帮呢”

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亲戚面前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别乱炫耀,哪怕真有资本也别胡吹,不然,借钱的,借住的,求办事的,求这求那稍有为难,不愿同意的,便有火山一样的讥讽冷言等着你谁叫你当初吹来着

顾廷烨楞了半响,才迟疑道“因此我不该在你娘家太紧着你”

“正是。”明兰见他终于开窍了,喜上眉梢,“最好再显得很严厉,凶巴巴的才好。”

顾廷烨看着明兰,觉得匪夷所思“那你的面子呢”

“亲戚长辈来跟你告状,你会来训斥我吗”明兰笑问。

“不会。”顾廷烨一口否决。

“我管理家事,你会来驳我的权限么”

“我吃饱了撑着”顾廷烨失笑。

“我想做的新衣裳,打新首饰,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会不许么”

“只消你不生歪心思,做什么都成”顾廷烨板着脸,目中却含笑。

明兰挥挥袖子,讨好的抱着丈夫的壮实胳膊,笑呵呵道“那不就结了。里子都有了,面子就随意啦外头看着我在你手下讨生活不容易,没准反倒待我更好呢”

顾廷烨眼神微闪,俊眉轻扬,把乐呵呵的明兰拖到面前,一边一只手抓住,微笑道“在下给你总结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要为夫的给你扯一张白白嫩嫩的羊羔皮子来,好让你个狡猾的小狐狸崽子严严实实的披上,是吧”

明兰一双澄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天真,很无辜“夫君统领军队,当比之以兵法,所谓敌明我暗,善之上法也。”

这还扯上兵法了顾廷烨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扯着明兰抱在怀里,双臂一使力,只箍的明兰像只没断奶的幼兽般呜呜哀叫,小小挣扎,然后埋头在她肩颈间,触及一片温软清香,他只闷闷发笑。

待抬起头来,他笑道“午饭可吃好了”

明兰捂着鬓发挣脱出他的铁臂,努力收拢妆容“偶尔回一趟娘家,怎么好跟饿死鬼一般猛吃。”更何况对面还坐着一脸尖酸的康姨妈。

“这可好薄老帅四十年的老规矩,在军营里,非得和士卒一般吃喝不可,我借口要看兵械库躲了出去,这会儿还没吃呢我带你去天香楼吃去”顾廷烨朗声笑道。

明兰一脸戏谑,用葱削般的食指点着男人,唇畔笑涡深绽,故意细声细气道“你个纨绔大少,一点苦头也吃不得,当心叫薄老帅知道了,狠狠收拾你”

“有我这般英武能干的纨绔么”顾廷烨佯瞪眼道,“少废话,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明兰连忙道,面上喜不自胜,“都说天香楼的香酥鸽子和佛跳墙是京中一绝,就是没机会尝尝。”天香楼是京中名酒楼,专事款待豪贵官宦,楼上特特设有女眷设宴的厢房雅座;王氏带如兰去过,林姨娘也带墨兰去过,华兰知道后曾想着要带明兰去的,结果那日华兰将出门之际,她婆婆忽又发作了些事,只好作罢。

看明兰一脸雀跃欢喜,顾廷烨心中微涩,但面上却不显,只搂着明兰笑道“京城汇聚天下美食,回头我再带你去别的馆子,四海飘香豆瓣鱼和麻辣花椒鸡真乃绝味,还有口水阁的东坡肉和蜜汁叉烧”他如数家珍,滔滔不绝的点评了一番。

明兰在一旁笑嘻嘻的拍手叫好,心里暗乐叫这家伙纨绔实在不算冤枉,要是自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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