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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对。现在这床幔上的折痕太明显了。

她想掀开床幔,但动手前又猛然意识到,她现在没有武功。万一寄居此处的人武功高强,那她不是自寻死路

未免一着不慎招来危险,她做出哀叹悼念的声音,镇定地在房里走了走,把香炉放回,缓步出去了。

出了院子,她跑起来,没想迎面与人相撞。

小七被撞倒在地上,看到她之后,屁股也顾不得揉便说“掌门,有人跟我抢地盘了”

连送闻讯赶紧跑去。小七在路上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说他们刚进弟子馆舍便看到有个老头儿在那睡着。他们请他请不动,就动起手来了。

连送想八成是江湖上无门无派的独行侠客看这里没人便暂居下来。

她问“那老头武功厉害吗”

小七说“很厉害。比船上那个老伯厉害。”

“这么厉害”

连送停了脚步。如果是这么厉害的人,她没有武功,去到那里也帮不上忙。

“掌门快走啊。”小七催促道。

“等等啊,就等一小会儿。”

连送从怀里掏出韩松落给的七修剑法,看了几页后,席地而坐,开始打坐运功。有了些内力上来,她拔出剑照着剑谱所示从第一层修炼。

小七呆呆地看着她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内把一套七修剑法修炼了一大半。他师叔方敬连花了十几年时间才练到第五式而已。

七修剑法练到第六式,连送自觉内力充盈身轻如燕,手中的剑控制自如宛如一体,差不多了。她拉上小七,赶往弟子馆舍。

小七边跑边感叹说“掌门,你怎么这么厉害。”

连送笑说“我是掌门嘛。”

行走江湖四

进到弟子馆舍前,连送想了些赔礼道歉的话,希望能把正常争端不动武化解掉。到了那儿一看,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魔教教主,轩辕不破。

“丫头”轩辕不破看到她后先叫出来。

别人看到老头似乎同连送认识,都罢了手。

连送红了双眼,激动地问“轩辕伯伯,你还活着”

轩辕不破笑着说“老夫属猫。”

连送破涕而笑说“活着就好。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我在这儿。”

声音从院子外传来,之间一个胖圆身子踮着脚,说飞不是飞,说跑不是跑,经过韩松落和孙佳定时绕了两圈,两人都觉得脸颊被碰了一下,伸手去挡时,那身子已停在了连送面前。

“姚大哥”连送叫。

“哎”姚金软着嗓子应了一句,又在连送脸上捏了一把,“死丫头,真命大。我还以为你早就粉身碎骨了。”

连送揉着脸笑。

这时又进来一个蓝衣书生,手拿扇子悠然踱步。

“临天寒”连送惊呼。

临天寒摇摇扇子说“算你聪明,刚才你要是掀了帘子,现在你的手就不在了。”

韩松落看姚金对连送动手动脚,本已不悦。现在又来一位,听他说话,也绝非善类。仔细观察后,他问连送“掌门,这些人是”

姚金抢上前说“我姓姚名金,湖州人士,商天教四大圣使”

“商天教”

韩松落和几个师弟纷纷拔出剑来。

连送按住他手道“别冲动。我拿性命担保,他们不是坏人。当年他们曾救过我,还教过我武功。”

“但他们杀人如麻。”

“都是成年老事了,我老妖窝在这鸟地方,已经有好几年没杀过人了。”

姚金遗憾地挖挖鼻子。

“你们把剑收起来吧。”连送推了推韩松落。韩松落还是不信任她。

“喂,小子,”临天寒说,“刚刚跟你们几个交手的,是商天教教主轩辕不破,当年整个武林都拿不下他一个人,凭你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敢围攻他,却没被他打死,还不抚着心口庆幸,竟要再上来讨死吗”

韩松落并不笨,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便收了剑。

姚金见韩松落生得俊美,忍不住心儿痒,凑上去搭话说“你问我们是什么人,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呢”

临天寒嗤一声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老万早就把他们的消息都透露给我们了。”

“老万万千里前辈”连送想起当年他们之中还有几人,并未在此处。

姚金说“老万擅长易容,这几年他时常伪装了下山去,靠着手艺赚了不少银两。你们前些天遇上的恶大通,便是他收了钱教的一个徒弟。你们遇上恶大通时,他也在附近。那时他便飞鸽传书给我们,说了你的事,还有蜀山的事。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来此处,而你,竟成了他们的掌门。”

“我们在船上遭了变故”连送怕勾起几个孩子的伤心,便长话短说道,“他们的长辈怕他们无依无靠,便在临终前把他们托付给我。还把掌门的位置也交给我。为让他安心,我便接下了。等着过几年,他们当中有人武艺有成,在江湖中能够立足之时,我便把掌门位置还给他们。”

姚金道“你是说,那恶大通杀了他们的师叔方敬连”

连送点点头。韩松落几个都面带悲伤低下头去。

“那个老不死的万千里,明知恶大通要杀方敬连,他却袖手旁观。这见死不救的死性就是改不了。”姚金顿足道,“当年在筑望崖,要不是他点了我们穴道,我们几个早冲出去救你了。就算当时一死,也比事后被今日朗这个臭小子责难,连年追杀我们,逼得我们窝在这死人山上好。”

连送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到傲岸山上来的。”

姚金摇头叹息道“你是没见到,当年今日朗彻底疯狂,血洗筑忘峰。我们逃下山时几乎没了半条命。而他呢,杀了所有能见到的人,衣服全染红了。我们就躲在草丛里,看着他像鬼魅似的,拖着剑一路从山顶走下来。他那柄千年玄铁剑拖在石头上咔咔咔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直到现在还经常梦到啊”

“好了,别再说这些了。”临天寒打断他,显然也是极为厌恶那段记忆。

姚金晃了晃脑袋说“不说了不说了。逃过一劫之后,我们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傲岸山上血腥一片,无人敢踏足。就算偶有人上来,也被我们装神弄鬼吓走了。而今日朗决计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这几年,我们在山上过的还算清净,就是有点儿腻味了气死老娘了,成天就是树啊草的,哪儿都不能去”

“不过现在好了”姚金眼睛里迸发出光彩看着连送,“你活着回来了,今日朗的魔障也就好了。只要跟着你,我的命啊就保住了,哪儿都能去了。我想那方敬连把蜀山派托付给你,也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连送目光黯然道“没这么乐观。我师父入魔已深,本性丧失。我跟他闹翻了,这才跑出来。我本想去筑望崖底找那位救了我的老神仙,可是无论如何找不到通往崖底的路了。”

一听连送这么说,姚金眼里的光也熄了,耷拉着脑袋歪在椅子上。

临天寒想了想说“如今的形势,今日朗称霸武林是称定了。只是他杀了那许多人,各门各派都跟他有仇,绝对不会轻易服他。虽然已有门派归顺他,但他要想稳坐武林盟主之位,怕是必要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武林又将是一场浩劫。除非,有一个人的武功能在他之上”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姚金又跳起来欢喜道,“小丫头,你是练武奇才,你的武功可是得了我们几个真传的,你若跟你师父比武,不一定会输他。”

连送的目光又黯了黯“我跟师父闹僵时,武功已经被他废了”

姚金又像被人打了一棍,萎蔫了。

众人沉默之时,清晰的鼾声传来。回过头一看,轩辕不破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临天寒解释了一句“教主年纪大了,又受过重伤,精神大不如前。早就不是今日朗的对手了。”

说了许久的话,众人都饿了。连送去后山采些蔬菜,轻车熟路地去厨房给一众人做饭。席上,姚金几个开怀畅饮。蜀山弟子们见曾经的魔教中人并不如传言中恶行恶相,行事比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武林正派人士更豪爽坦荡,渐渐也与他们熟起来。小七还偷偷去问轩辕不破讨了一小杯酒喝。

大家商量之后,将寓所分了几间出来,各睡各的互不打扰。

夜间,连送触景伤情,出来走走,恰好遇到临天寒。连送询问那些尸体都如何处理了。

临天寒将她带到筑忘峰。虽是春日,筑忘峰上寒冷袭人,雾气森森。看到满地的白骨,连送险些失声叫出来。她不用去想便已能体会,当年这里是如何惨烈的战场。

连送问“为何不把他们埋了”

临天寒说“太多了,埋不过来。”等了一会儿又说“小苏也在里面。”

“苏潮生”连送脑中浮现出一身黑衣的少年。

“为了掩护我们,他未能逃出,被你师父失手杀了。你看这场面”临天寒的话伴着山中冷风吹过来,“留芳功最后一层叫万古流芳,现在看来,果真是万骨留芳啊。”

春季,微微的花香飘过来,月光映着满目的疮痍,连送压抑多时的悲戚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说“是我不好。若我当日不那么孤注一掷,也就不至于酿成今日之事。”

临天寒道“你无须责怪自己。你是尽人事,而最后,还是得听天命。今日当着众人面,不好问你。你这蜀山掌门做不长,今后有什么打算”

连送道“我想找到能帮我师父恢复本性的方法。要阻止他继续残杀下去。”

临天寒只给了一个字“难。”

连送叹口气,不语。

临天寒又道“你说被废了武功,可是我听你说话气息,走路声音,都不像是丝毫没有武功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连送道“我师父废我武功,但没有伤到我的筋脉。为了自保,我练了蜀山派的七修剑法。”

“原来如此。”临天寒道,“蜀山派除了七修剑法,最厉害的当属天外飞仙。据传这门武功天下无敌,但因练成者极少,而蜀山人又从不出山,江湖上没人见过天外飞仙的威力。可从传说来看,应该不输你师父的留芳功。”

“天外飞仙概不外传。我只是暂时的代掌门,习不得这门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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