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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掌心,温柔道“冷吗”

蒙德拉顿住脚步,“不冷。”

格列格里手指轻轻抚开他额头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这样亲昵的姿势让蒙德拉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每个亡灵法师都有很严重的领地意识,虽然他的领地意识因为亡灵之气的减弱而随之减淡了,但并不等于没有。从海登到妮可夫人到格列格里,似乎每个人都喜欢在他的身上动来动去,他开始考虑是否远离这群冒犯者,靠自己的力量回到玛耳城去。

幸好格列格里只是为了在海登面前表达他们的亲密,很快就将手缩了回去,有些犯困的蒙德拉又很快地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我准备了点点心,要来我的马车坐坐吗”海登问。从蒙德拉亲口否认格列格里的未婚夫关系开始,他对“莫妮卡”的企图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若隐若现即使在格列格里的面前。

格列格里环住蒙德拉的肩膀,“现在是莫妮卡的睡觉时间,我想她更需要休息。”

如果格列格里没有环住他的肩膀,也许蒙德拉还会犹豫一下,海登虽然是非常难得的素材,但是他喜欢侵犯别人领地的举动让人感到难以相处。不过当格列格里也犯了同样的毛病时,蒙德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虽然喜欢触碰自己,但自己也很喜欢触碰他的那个。

蒙德拉耸了耸肩膀,然后在格列格里讶异的目光中缓缓走向海登。

海登咧起嘴角,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容几乎驱走黑夜的寒意和朦胧。

蒙德拉眼睛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笑容。他的笑容仿佛带着刺,让他的眼睛有些发疼,心里翻腾着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死物遇到光明神力那样的难受。

海登见他顿住了脚步,主动上前走两步,在格列格里出声之前,将他搂进怀里,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面颊,“你应该戴个面罩,这样才不会把脸蛋冻伤。”

蒙德拉道“不会冻伤。”西瑰漠夜晚的温度可以在脸上结出一层霜来,对付炎热和寒冷是每个生活在西瑰漠的亡灵法师的必修课。

海登拉着他上马车,并且将临行前妮可夫人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

蒙德拉对吃并不很感兴趣,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的打算。

海登识趣地收了起来。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这位沉默寡言的莫妮卡小姐一点都不容易讨好,但就因为这样,才格外有趣。他笑眯眯地看着蒙德拉昏昏欲睡的样子,丝毫不感到不耐烦。

这辆马车比格列格里的马车要宽敞和舒适得多。蒙德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脑袋将额头贴在窗户上,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但是他很快又醒了过来。未经修葺的路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石头,车厢不断地上下颠簸着,连带将他的额头一下下地撞在窗户上,发出轻轻的咚咚声。

海登捂着嘴唇似乎在笑,不过身体已经摆好了让他靠过来姿势。

蒙德拉揉了揉额头,想了想,干脆将蜷起膝盖,用双臂环住,然后侧着头枕在膝盖上。

被无视的海登只能叹息着将手臂放在他的身侧,形成一个保护圈。

蒙德拉睡了会儿,身体果然随着马车的晃动而左右晃动起来。有好几次,他的肩膀几乎要贴到海登的胸膛,而海登也做好了捐献的准备,但到关键时刻,马车又把他颠回去了。

“”

几次之后,海登将手收了回来。他非常确定,尽管这个姿势看上去很不牢固,但事实上,它有独特的平衡力。

马车靠近梵瑞尔边缘的时候遇到了在这样站岗的士兵,冷冰冰的厉喝声隔着车门板透进来。

海登伸手轻轻安抚着惊醒的蒙德拉,静静地听着汉森解释。

士兵似乎对他们的身份依旧抱有怀疑。其实他们的怀疑是完全有根据的。格列格里为了摆脱黛米夫人的纠缠,故意放弃离梵瑞尔最近的传送魔法阵密塞城,选择了方向相反却路途遥远的卡特拉城,从常识上来说,是绕了远路,再加上这样黑漆漆的夜,这样两辆马车怎么看怎么可疑。

汉森眼睁睁地看着士兵忽视手中的通行令,走到马车边。月亮终于在云层后面露出小半张脸,稀薄的光萦绕在马车的周围。

士兵搜寻的目光在触碰到马车上那简洁优雅的家徽时猛然顿住。仿佛不敢置信,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美丽的紫色郁金香含苞待放,比宝石更加诱人。

“那菲斯特”士兵身后的另一个士兵惊叫起来。

汉森低笑着将手中的通行令收了起来。

“请下车。”站在前头的士兵谨慎不安地喊着,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心虚。

门被轻轻推开。

海登跨步下来,耀眼的金发在月光下镀了层神秘的苍白。他看着那两个更加惶恐的士兵,微笑道“我是海登那菲斯特,后面那辆车上坐着格列格里丹亚,因为私人的原因,我们想用卡特拉城的魔法阵传送去玛耳城。希望你们能放行。”

“当,当然。”前面的士兵仰望着海登,激动得几乎想用单手折断手中的长矛。眼前站着的这个不仅仅是帝国元帅,还是每个帝人最崇高的榜样他们尊敬西罗,因为西罗是帝国的主人,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他们尊敬海登,却因为他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帅,是目前帝国最战功彪炳的军人

海登伸手理了理他的军装,“贝萨将军曾经说过,夜晚是士兵最困倦的时刻,却是敌人最清醒的时刻。但是你们的表现狠狠地反驳了他的话,帝国的士兵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比敌人更加清醒的头脑。”

“是”士兵们挺起胸膛,骄傲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容隐隐的青年。

海登向汉森伸出手。

汉森掏出通行令交给他。

海登道“不过我更希望下次你们放行是因为这张通行令,而不是因为这辆马车。”

士兵脸色红了红,讷讷地点点头,看着海登重新登上马车后,自发地站成两列,举起长矛,用已知的最高最崇敬的礼仪恭送他们离开。

梵瑞尔城离卡特拉城大约三天的路程。路上大部分的时间蒙德拉都在昏睡,格列格里几次想要接近他,都被海登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到后来,格列格里也放弃了。他想得很清楚,如果海登真的知道了蒙德拉的身份,那么他们现在就不该是往前走,而应该是往后退。既然海登还高高兴兴地朝着卡特拉城的方向前进,就说明小亡灵法师的身份还没有曝光。

也许,海登真的想把他送回家来讨好他

格列格里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三天很快就过了。

当汉森看着路的尽头出现一座陈旧却不失气派的城墙时,飞快地丢掉了手中的干粮,抹了抹嘴角,自言自语道“肉,肉终于能吃肉了。”

卡特拉城的士兵并没有像梵瑞尔的士兵那样严谨,粗粗地看过通行令之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街道上闹哄哄的声音和混杂的香气让汉森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热闹的景象了,修复中的梵瑞尔是沉默的,就像酣睡中的巨人,谁都知道它很强大,谁都知道它总有一天会苏醒,但现在,它依旧在沉睡着。

他们找了一家普通的旅店落脚。

当旅店老板和伙计看到马车上的紫色郁金香家徽时,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厢的门,直到海登和蒙德拉下车,才同时咽了口口水。

金色的发,蓝色的眼,挺拔的身躯,英俊的面孔

是那菲斯特元帅吧

老板和伙计面面相觑。

旅店内不乏眼尖的旅客,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但是当海登、蒙德拉和格列格里进门时,那些声音立刻消失了。每个人都低着头,拼命地想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海登的方向扫过去。

海登要了五间房,每个人一间,然后带着蒙德拉上楼。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下面就传来哄哄的议论声。由于海登他们走得还不够远,所以嗓门最大的几个人的声音毫无窒碍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那菲斯特元帅旁边的应该是唐娜小姐吧”

“唐娜小姐不是红发吗应该是多洛丝女公爵吧。”

“不不不,我觉得像是艾莲娜公主。”

海登干咳一声道“我确定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叫唐娜的,我更确定砍丁帝国没有多洛丝女公爵和艾莲娜公主。”

蒙德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哦。”

海登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心中闪过一点失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蒙德拉下意识地想躲开,但是他的动作很轻柔,太像幼时生病师父的安抚,所以只是微微一侧,又不动了。

海登似乎感觉到他的接受,下手越发温柔。

格列格里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生出一抹报复般的幸灾乐祸。如果不是因为奥迪斯,其实他很期待海登知道蒙德拉是个男亡灵法师时的表情。

三天三夜的赶路对海登和汉森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考虑到同行的蒙德拉和格列格里,他们还是在旅馆里休息了一天半的时间做休整,等用过午餐才出发。

午餐时分,旅馆的小餐厅挤满了人,事实上,他们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守在了旅馆附近。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目光都无一例外地凝注在海登的身上。

海登旁若无人地照顾着蒙德拉,对视线视若无睹。

蒙德拉仿佛也对这些目光毫无所觉,心安理得地吃着海登递过来的食物,直到吃饱了为止。

围观的人群见他们用过午餐准备出发,纷纷紧张地站起来,一双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们。女人们更是努力地摆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希望能够引起海登的注意。尽管他们的心情非常迫不及待,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凑上来。在帝国,贵族和平民依旧有着一道深深地鸿沟,即使他们遵守着统一部帝国法典,但是法典对贵族显然更加宽容,甚至有一条罪名叫做冒犯罪,指的就是平民对贵族不敬。

汉森和丹亚家的车夫将马车从车棚子里赶了出来,海登扶蒙德拉上车之后,突然回过头,冲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睛微笑着招了招手。

“哦”

人群爆发出兴奋激动的欢呼声。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内,欢呼声依旧不散。

31、蓝色城堡一

魔法公会在卡特拉城的分会并不大,驻守在这里的分会长只是位七阶的魔法师。他见过最有权势的人就是魔法公会会长,还是入职那一天,在魔法公会总部偶尔遇到的。所以当他听说深受新皇陛下器重的帝国元帅的马车正朝着这个方向驶来时,他很可耻地躲了起来。

以至于海登抵达分会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个三阶的小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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