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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商应容一眼,对上了商应容那双冷眼,他定定地看着商应容,但商应容却若无其事地撇开了眼神。

“不是,是司机伯伯送过来的。”商淩开了口,眼睛垂着,显得很乖巧。

“嗯”还没开学,商淩也不用去上学,虽然他不排斥商淩常来他这,但父子俩又呆在这实在有点不太像样。

尤其在早餐后,商应容那走出去的姿势像是晚上会再来,关淩还是示意阿清带商淩出去,让他请商总把商淩送回去。

商淩被阿清抱在手里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关淩的意思,他抬起了头,用跟他父亲一样的冷眼冰冷地看着他。

关淩温和地看着他,尽管对这么小的孩子是残忍了点,但确实也该让他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懂了也好,这样人就会懂得分寸,而不是像他的亲生父亲一样,就算不喜欢,因为习惯了,也死不撒手。

本来是阿清要开车送关淩去医院复检,但临时来开车的是另一个保镖。

阿清调到了后一辆车上。

关淩坐上保镖开的车只十秒后,就让保镖叫阿清过来。

脸上有点小伤的阿清过来了,然后关淩看到了他脸上的那道像是小爪子抓出来的血痕。

痕迹不重,但渗出了血。

“商淩打的”关淩坐在车上淡淡地问。

站车门边的阿清苦笑,“小少爷只是心情不好。”

“是吗”关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示意阿清坐进来,让保镖开车。

车开了一段,最终是阿清沈不住气,在车内先开了口,“小少爷这两年过得很不好,听说前段时间在美国寄宿学校的夜夜恶梦回来后尽管了好一点,但还是没好多少,医生也说他有心理创伤,所以有时行为确实要比一般小孩子要激烈一些。”

“嗯。”关淩淡淡点头,并没有打算跟阿清谈什么。

阿清自然知道他跟着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主,他心里对什么事都一清二楚,有着他自己的评断,别人绝难撼动一二。

对于商淩,因为扯上姜局家的小孩,阿清知道关淩现在已经足够对他负责了,只是如果商淩再这么跟着他父亲联手算计关淩的话,这小孩可能会适得其反,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小孩的把戏如此拙劣,尤其是在比老狐狸还要多几道心思的关淩面前,真是不经一看,能忍他到现在,也是因为不想计较。

可过了线,那代价就不是小孩子的商淩付得起的。

关淩心中其实是有恼怒的,但想想还是不计较了。

商淩确实还小。

不过他回头也去了趟姜家,找姜航聊了半会天,两个老小朋友商量好以后如果来看关淩,那就每星期天来一次,每次呆半天。

因为关淩要休养,小男子汉姜航是非常确定地跟关淩讨论出了这个结果,让他的关叔叔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临走时,姜航拉着关淩的手,还颇有点舍不得地跟关淩说如果关叔叔星期天也累的话,他们也可以不过来。

关淩的心因他的话柔软成了一片,有时候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手带大的商淩可以短短几日就可以无视他,而偶尔跟他见面玩耍的姜航却总是能恰好地安慰到他

可能人跟人之间,无论是跟谁,都是需要相投的气场和缘份吧。

像他跟商应容,怎样的纠缠和努力都有过,最后还不是斗不过那人对别人的眼缘,而他不也是因为当初看中了商应容,才有了那十来年的追求,也导致时至今日的结果。

缘来缘去的,如果带不来好结果,还真都是孽缘。

商应容晚上准备要去关淩那的时候,听到洪星说关总已经去何家了。

何家现在闭门谢客,商应容不用想也知道他过去也会被拒之门外。

他回了家,商淩的门关得紧紧的,他也没心情去哄,吃了饭之后就回了书房,一时之间也无心工作,过了好一会,手下来了他才进入工作。

完成工作的时候是半夜,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拿着用完了的精油瓶子把玩了几分钟,才站在水底冲了凉。

准备要睡的时候,管家拿了杯水进来,跟他说起了商淩晚饭没吃的事。

商淩现在的脾气,跟他当初有点像,谁也不理,冷漠执拗,这几个月来要好点,只是今天早上又爆发了。

商应容看着这么像他的儿子,他以为他会为他心疼点,但可能是他从小不是他带大的原因,尽管知道要对儿子好,但大多时候他都是冷眼旁观地判断着这个小孩,就算他犯错,他提醒过一两次,但绝没有耐性超过三次。

他知道不管好商淩,他早晚要在关淩那弄巧成拙,可弄巧成拙了又怎样关淩不会为此找上门来跟他发火,也不会像对待商淩一样地对他再度接纳。

他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躲,好像躲久了,就真的能把他们父子都躲掉,他自己就能自由一般。

商应容其实也想找个人过了算了,关淩并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说白了,他除了能力比很多人出色,心思比一般人要狠绝,样貌性情都不是那种能让人喜欢的。

一般的样子,温和得接近于温吞的脾气,哪个男人会多喜欢多在意

可是,就是这样的关淩在他心里烙了印,哪怕他长得不是他最喜欢的样子,但他却长得是那个跟他过日子的人的样子,是睡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的样子,是可以命令他吃什么穿什么的那个人的样子。

这些,除了关淩,别说有人取代,就算接近他的样子的人,光是想象,商应容也想象无能。

在不知不觉间,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关淩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存在。

他早就知道他可以把容广都给关淩都不害怕关淩背叛他,却还是没有清楚地知道,为了关淩,他可以改变他骨子里的那点爱好。

他确实喜欢像他父亲那样优秀又傲然的人,欣赏,保护,都是因着那点自以为是对这种类型的人本能的喜欢,似乎这样,他也就保护了他那早逝的父亲一样。

可关淩长得那么不像他的父亲,性情更是温和得接近平凡,哪怕后来他成了容广的三个老板之一,他也会故意放低自己的身价,没有哪一点可以让人一眼惊艳。

他最好的就是足够爱自己,哪怕他不愿意了,他也还可以把命给他,商应容为此悸动得像是从来没有心动过一般地为这样对他的关淩心动。

只是后来他母亲找来的那一个人,还是让他乱了一点心神。

商超确实很像他的父亲,像他那哪怕时日无多也把商家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的骄傲父亲,眉眼中那病弱的气息更是一模一样。

所以明知是母亲给他找来的陷阱,他也跳了。

他知道他不可能会为商超离开关淩,但他还是试了。

他那么情不自禁,好像是真的爱上了商超

可能无人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关淩不会真的离开他,等他回去告诉他原因,告诉他破除了他父亲后的迷障,他想关淩会理解他的。

关淩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理解

商超太像他的父亲,所以再一次选择放弃了关淩,他再一次下意识地把关淩放在了会原谅他的那个位置上。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原谅,又哪有那么可以供人尝试的机会

商应容也知道关淩看着他的嘲笑眼光是什么意思,关淩用眼睛明明白白地嘲笑着告诉他,他知道他想的一切你觉得我无可取代才回来求我,那你是真的爱上了商超,是不是得回来告诉我你找到真爱了,我得走了

商应容在关淩的眼睛里完全看明白了关淩的意思,也知道关淩确实比他自己还要懂他自己──是的,如果商超带给他的失神感觉一直持续下去,他会为了商超付出一切,到时候,他给关淩的只剩场面上的礼貌,除了这,他什么都不会再多给。

关淩看穿了他。

偶尔,他也想,关淩是不是也知道了他改变了他,让他成为了他的唯一了只是他已经不爱自己了,所以不在乎了

这样想起来太痛,商应容也就不让自己多想了,他这辈子怕的事物不多,怕关淩死了是一道怕,现在,怕想起他把所有都给关淩,关淩都不屑一顾,又是另一道怕。

可再怕又如何,这已经成了结果。

他找任何人都不像关淩,他也想放过关淩,跟别人的凑合著过了算了,可他一下手,他还是会想起关淩。

想起为他挡子弹躺在他怀里的关淩,想起在他肩膀因他而哭的关淩,还有那个会在他疲惫的时候抱着他的头亲吻着他额头无声地抚慰着他的关淩。

他的整个人生里的痕迹,早在不知不觉间,早充斥满了关淩一个人的名字。

他又怎么能去找别的人,在每一天都在想念关淩的情况下,在,他爱的人已经变成了关淩的情况下。

早年关淩总是他眼光太单一,执着无趣得可怕,他说得没错,这么多年了,其实他一点也没变,他还是那个执着无趣的商应容,只是执着的对象变了。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不想让关淩自由,让他去爱新的人,过新的生活

可他现在只爱关淩一个人啊,他放了关淩,那他爱的那个关淩呢谁能给他

他一辈子里,那么多的时间都给了关淩,那么多的感情也给了这个人,他再大度,再想关淩好,他也舍不得给人。

他不能把那个替他撑起容广,他现在爱着的那个人给别人,他不想给,也给不起。

哪怕,那个人已经不爱他。

爱太慌张第九十九章

关淩因商淩的态度再次含蓄地半拒绝着商淩。

商应容看着哪怕这时候也不愿意跟人撕破脸的关淩一星期一次见一次商淩,看着商淩在姜航的带领下从极端的憎恨,茫然无措,再到示弱变乖巧地变化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点点被关淩不着痕迹地驯化着,想着商淩的运气确实是好的。

因为他是个孩子,他还能从关淩那里取得原谅。

不像他,多看关淩几眼,都要作好被他赶的准备。

有时甚至,他一年半年的都看不到他一次。

可这又如何如果这样能死了心倒也好,可就算是这样,没有了关淩,生命里他也就工作这件事觉得重要了。

这年的开春没几天,又下了一场雪。

唐浩涛年前查出有癌症,跟他商量了好几次,决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大儿子所工作的挪威休养。

他们全家所有人都支持他的这项决定,挪威那边的医生也安排好了,唐浩涛的大儿子已经在那边为他们全家找好适合一家五口人的房子。

他一走,他手头上的工作必须进行全程交接,而这当口,商应容也病了,哪怕天天让医生为他办公室替他打针,还是咳嗽不停。

这天他咳完一阵后,办公室的门响了,他喉咙因咳了好几天无法说话,抬眼打算用眼神让人进来时,看到人,他的眼睛直了。

关淩穿着一身简洁的纯黑色休闲西装,手里挂着一件看起来像是刚脱下没久的大衣,那俊雅中透着几分温和的脸上的笑意就像风雪中的暖风那样让人痛苦又着迷,他就带着这样的微笑朝他开了口“唐总让我来的,方便进来”

商应容想说话,但喉底的咳嗽又让他狼狈地剧咳了起来,他顾不得那牵动所有痛感神经的咳嗽有多让他喘不过气,边咳着边用力点头。

只是咳完,他才发现,就算是点头,别人也发现不了,只当他这点头的动作是因咳嗽而起的,因为现在关淩还站在门边,礼貌地看着他,并没有进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是现在这样,他点再多的头,哪怕是在哀求,也没人看得清,而关淩,他就站在不远处,微笑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挣扎,甚至可能还在算着他还要多长的时间才放开他。

商应容痛苦地看着看起来优雅自在走进来在他面前从容坐下的关淩,头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他们的落差──关淩看起来这样自信从容,而他却不是那个对一切总是应对有余的商应容了。

关淩等商应容咳完,正要开口时,唐浩涛进来了。

他很久没见唐浩涛,就算是在阿清那里知道了他的情况,但还是对着瘦得像是只剩骨架的唐浩涛吓了一大跳。

他愣了。

唐浩涛看着发愣的他却笑了,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拉过椅子坐他身边,说“谢谢你能过来,我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大部份的事交给了应容,有些事是实在得交给你了,除了你没人能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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