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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见赵初,他原本就生的华丽,荣光逼人,如今看着她的漆黑温润的眼眸仿佛那浩瀚夜空的星辰,月光,深邃而安宁。同样还有一丝波澜。这样的温柔的秀色,她从未见过。

不过看他让身边的小厮退下后,她便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便也回头对红绫几人说道“我与客人有事要谈,你们回屋吧,咱们一会子再去张德家。”

红绫几人回屋后,慕容舒与赵初便在院子的亭子中相对而坐。

慕容舒神情沉静的望着赵初,心中开始猜测他今日来的目的。关于蚕丝方面的合作他们已经商定,只等着下一批蚕丝,届时便一步步完成计划。所以关于这点他们现在也没有继续谈。那么除了蚕丝,就唯有宇文默了

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盏,这茶盏是在集市上买的,翠绿的如玉,可惜不是玉,也说不出是什么材质所致,只要倒上了茶水,这绿色就更是晶莹剔透,看着着实让人喜欢。而茶盏的外面则是雕了两朵牡丹花,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等着赵初开口。

赵初望着慕容舒,那漆黑温润的眼眸中的光芒忽然间复杂不已,他沉默了一会子才开口说道“他受伤了。”

“恩,有你在,他不会有事。”慕容舒黑眸一闪,沉声回道。

赵初轻轻的蹙起眉,“他的手腕是被锋利的菜刀而砍,若不是他有武功在身,这一刀就会废了他的右手。”

闻言,慕容舒抚摸着花纹的手一顿。

见她如此,赵初眼眸一暗,沉声道“你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吗”

慕容舒神色一动,看着他,却半天说不出话。可往日种种在眼前浮现,她低着头,沉声回道“是的,我已经有所决定。那里,我不想回去。”

是的,不想。从离开时她已经有了决定。是宇文默的出现,让她有了犹豫。可昨日在面临死亡时,那瞬间她对这个时代的厌恶,还有那种深深的无力。

她知道,现在,她不想回去。

赵初听言,竟然忽然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并非那么光明磊落,也有自己的算计,也可以说,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本就是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身在赵家,看着各样的争斗而生的人,他参与进皇宫中的争斗,就已经注定他剩下的只有这种能够欺骗世人的容颜。

“若你放弃了宇文默,是否还会有其他的选择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并非难以达到的。”须臾,赵初忽然忍不住,试探性的看向慕容舒,双眼紧盯着她的反应。

慕容舒放下茶盏,明亮清华的眸子忽然抬起看向赵初,她缓缓站起,声音清冷而绝对道“赵初我们是朋友,也是商人。有些事最好莫要涉及太多。”

有时候那一张薄薄的纸,还是保持原样的好,否则会让人无所适从,很多关系也回不到从前。

幸而,他们都是聪明人。

果然,赵初也缓缓起身,他自然的转移了话题,“这几日还是小心外出吧。我怀疑那拐子并未离开尚志镇,毕竟那拐子也拐了十几个女子,要是带着几个女子无声的离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若是还在尚志镇的话,镇子上的女子还是有些危险。不过,如今南阳王在镇子上,还有许多官兵来回巡逻,应该不会有事。”

有很多事情急不来,若是她不打算回王府。那么,他有耐心等。

慕容舒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张泉多少都会些拳脚功夫,也能护我们周全。”她对陌生的气息十分敏感,从拐子的事情发生后,她这个小院附近就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至于是谁派的人她心里清楚。

“张泉他算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想你身边不久就会多出一个效命的人。”赵初忽然话锋一转,似乎若有所指。

慕容舒挑了挑眉梢,她似乎观察太过不细微,对男女之事也不是那么敏感。她忽然想到红绫。忽然睁大了眼睛,张泉是个正直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若是他能够与红绫在一起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看来,她还是忽略了红绫。不过,红绫似乎对张泉并没有多少的意思。

“若是可能,那是再好不过。”慕容舒勾起唇角,轻轻的笑道。

她希望红绫能够得到幸福,毕竟如今红绫的生活重心就是围绕着她,这样下去,未免对红绫太过不公道,毕竟每一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而活。

忽然,慕容舒想到了一个人,立即看向赵初,问道“你可知南阳王府之前有个三夫人,她叫方容梅。方家也是个商贾,如今是否破落了”

“方家吗并未破落,如今在京城仍旧是混的风声水起。”赵初想了一会子便回道。

并未破落慕容舒皱了皱眉。那么,三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若是在庄子中可以衣食无忧,虽然不能享受富贵,可也比这样好。在庄子里不能生活的话,她应该回娘家的。那么,她出现在尚志镇上,是偶然吗

“怎么了”赵初见她沉默,便出声问道。

慕容舒心中并未有其他的想法,也想不出方容梅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便笑着对赵初摇了摇头,“无事。”

“若无事,我也不打扰了。这会子回客栈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赵初对慕容舒颌首一礼后,便打算离开。

白首不相离 第九节

赵初离开后,慕容舒几人便一同去了张德家。

张德家距离他们所住的地方有些距离,整整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原本还兴冲冲的轩儿等到了张德家的时候已经蔫了,幸好在路上张泉抱着他,否则他的小断腿非要断了不可。

在尚志镇上养蚕的镇民们生活并非多么富裕,毕竟以往那些商贩将价格压的十分低,一年的辛苦多半只能温饱,但若是想要床上这些亲手养殖的蚕丝,怕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而这次张德想要多要些银两情有可原,毕竟,谁不想要利益多一些

张德家挺大的,院子里满满养的都是蚕。张德一听是他们来了,便立即出来接待,好茶好水的招待着,看上去也并非是一个过贪的人。

张英将来意说明白后,张德一脸的危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会子后才开口说道“我也知道其实你们张家一直对我们这些百姓都很好,蚕丝的价格收购的也很贵,让我们也能赚上好钱,这一回更是将价格给我们抬上去一倍多。”

“既然你十分清楚,日后只要我们张家能够东山再起,你们也会越来越好的。可如今这三倍的价钱实在是高。”张英立即开口说道。

张德闻言,有些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而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这妇人从容貌上一看便知是个不容易对付的,慕容舒低下头淡淡的吃着茶。

那妇人眼尾上扬,完全一副不将慕容舒几人放在眼中的样子,十分高傲的说道“这事儿前两天不是说定了你们要是不给三倍的价钱,我们是绝对不会讲蚕丝卖给你们的。你们不是跟那些商贾抬了三倍吗他们都能同意,若是你们想要赚的更多,还可以抬价钱。我们自然是愿意将蚕丝卖给你们的。”

此话一出,慕容舒便皱起了眉,看来是个贪得无厌类型的。

张英无言以对。这张家嫂子是出了名的刁钻。

张德站起身去扯了扯妇人的衣袖,似乎有些责难的开口道“你少说两句,张家以前对我们的恩德少吗如今张家想要再起东山,咱们怎么能这么做”

“你不为自己想想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么多年了仍旧在这个小院子里生活,你看看张家,他们可是大户,何须咱们帮衬你现在一句话都不许说,省的到时候是咱们吃亏。你不想给你儿子存够钱到时候成亲况且,他们不要咱们的蚕丝,那刘家可是抢着要呢。”妇人将张德推开,义正言辞道。若不是她精打细算,他们现在没准还不知道住的是多小的院子呢。

见此情形,张英回头看向慕容舒,看看慕容舒有什么好法子。

而慕容舒却站起来看向张英和张泉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勉强。毕竟三倍的价钱实在是高。虽然诸多不愿意,但还是无法与你们合作。”话落,便是打算要离开。那妇人是个精明的,可也是个糊涂的。以为如今的刘家还能做蚕丝生意吗那满院子的蚕丝如今都无法脱手,更何况去用高价钱再买惨死。

张德着急了,立即叫住了慕容舒“夫人请留步,一切好商量。”这刘家是什么情况谁不知道若是他们不收购他们家的蚕丝的话,他们家的这些蚕丝也不足以单独联系商贾。

妇人也是意外慕容舒的反应,前两次张英来都是态度极其客气,看样子他们家的蚕丝是最重要的,缺少了不可,可如今这个夫人的态度确实如此的可有可无,完全不看在眼中。当下她便没了多少的主意。

张英虽然诧异于慕容舒的应对,可看着张德一家的神色变化,便知道夫人的应对真的起到了作用。

慕容舒脚步微顿,回头看向张德,淡笑问道“还有何事”

“万事好商量,这些蚕丝就按照你们刚开始提出的价钱卖给你们吧。”张德低着头低声说道。

旁边的妇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都被张德制止住了。

闻言,慕容舒淡淡一笑,重新做了下来,轻声道“其实除去这些你们所卖的蚕丝我们给的银两,日后每年只要蚕丝丰收,而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好,我们还会每年年终,给予你们一些银两以作奖励。不过前提就是,这些蚕丝要成色上等,并且量多。或许有一日奖励的银子要比你们卖蚕丝所得的银两还要多。”

“真的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你们早说啊,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愉快了。”那妇人一听,立即笑足颜开,胖胖的脸上绽放了一大朵的花。

慕容舒淡笑,将如何合作,如何获得奖金的过程细细的向张德和妇人讲来,那张德和妇人一听眼前一亮,越听越起劲,招呼慕容舒几人十分上心,原本茶水是清水,后来被妇人换上了好茶。这一切举动看在张英几人眼中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夫人出马,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能谈成生意,而且还让张德一家如此感恩戴德的招待着,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谈了一会子后,慕容舒身边一直安静吃茶的轩儿却捂着肚子小声的说道“娘亲,轩儿肚子痛痛。”

慕容舒低头看过去,轩儿捂着肚子,看来应该是水喝多了想要去小解,便让一旁的张泉领着轩儿去小解。

接着她又与张德夫妇说了一会子。但没一会子她也感觉有些腹痛。暗中奇怪,今儿个并未吃些怪异的容易腹泻的饭菜,怎么眼下会感觉肚子有些疼痛莫非是刚才喝了两口冷水的缘故怀着疑惑,她也起身,让妇人带着,她和红绫一同去了茅厕。她和红绫刚起身,张英也喊着腹痛,要一同过去。

不过,似乎红绫和妇人也是有些腹痛,看来果真是那壶冷茶有问题了。去茅厕的路上,妇人不断的道歉,“是我这个粗笨的妇人犯了糊涂,怎么能用冷茶招待贵宾,竟然让贵宾如今腹痛。”

闻言,慕容舒皱起了眉,不过是冷茶,他们几人分别不过喝了几口而已,绝对不会轻易的导致腹泻。心中隐约有些疑惑,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只是皱着眉深思着。

张德的茅厕要在后院,所以要走上一节。

可刚到后院,慕容舒直觉中警铃大响,直觉有危险来临,这种感觉十分强烈,让慕容舒无法忽视。

“夫人,怎么了”红绫看着突然站住脚步的慕容舒,疑惑的问道。

慕容舒低着头声音冷沉的说道“红绫,将你的手给我。”

红绫虽然疑惑,现在也想去厕所,但仍旧将手给慕容舒递过去,她对慕容舒的命令从来没有迟疑过。那边妇人回头看向二人,见二人停下了脚步不前行,便捂着肚子,半弯着腰,毫无仪态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急,那我就先行过去了。”

慕容舒不语,她微敛着眼眸,抓住红绫的手腕,细细的探查着脉象。不过一会子,慕容舒顿睁眼眸,放下红绫的手,声音沉冷道“是有人下了泻药。”刚才轩儿吃茶水最多,所以最先要去茅厕的也是轩儿,而张泉却一口未喝,所以看上去并未有异样。

张英就在慕容舒和红绫的身后,听见了慕容舒的话,不免十分惊讶的说道“张德一家不像这种人,怎么可能给我们下泻药看来,是有人在搞鬼,不想让我们与张德家谈得成生意。”

闻言,慕容舒皱起的两眉更是深了几分,她的直觉不会是这么简单,“切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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