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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缺氧的感觉特别厉害,害我都没办法晕过去,每次呼吸,胸口跟刀扎一样。龙腾发动车量后,一手开车,一手不住的帮我擦去脸上的血,我在副驾驶上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能活动了,努力伸手在牛仔裤的兜里艰难的摸索着,这一动,感觉更晕更缺氧了,龙腾一面疯了似的开车,一面说“素素,你哪不舒服吗,别乱动,我虽然帮你摸了,骨头没断,但是你一直流血,应该是内脏受到冲击了。咱们马上去医院”

我看龙腾满头大汗的,脸色应该比我好不到哪去,嘴唇都白了。

终于摸到了,我用两个手指夹出一枚白色药片来,举到龙腾面前,那药片是之前我催龙腾吃药时,他没接住,掉到拖鞋里的一个,我拣起来后,他说什么都不吃这个了,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就顺手塞进兜里,想着抽空再放到他药瓶里,反正他也不知道,我这么干了好几次了,龙腾就是假干净。

看龙腾就着我的手吃下药,我心想,不乱扔东西就是有好处啊,清晰的大口呼吸声一直在耳边响着,鼻子不能用了,我只能张开嘴巴,使劲的搜罗身边的空气,也顾不上吸进气带来的疼了。朦胧间,我看见姚烨一脸怒容的瞪着我,哎,又是梦,不过我还是跟梦里的姚烨打了个招呼,姚烨说“小妹,你来这干吗”

我说“我做梦啊,又梦见你了,真不容易啊,什么时候能真的见到你就好了。”

姚烨说“我跟你说,以后不许再认错人了,我跟那个人哪里像”

我说“得了吧,你跟殷缘不像的话,地球就倒转了。”

姚烨气的瞪我说“哼你回去吧”

我说“干吗赶人难得梦见你一次的说。这次梦里的你真凶”

姚烨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向一个方向走去,我似乎感觉到了他手的温度,感叹着这梦做的还挺逼真的。

我们走到一口井前,姚烨说“小妹,跳下去。”

我说“喂,不是吧,要淹死我啊”

姚烨说“快下去,没水。”然后就推我,我死拉着他手不放开,可眼看还是要被他推下去了,我使坏,对着他小腿就是一下,趁机抱住他腰后一带。我笑道“这次梦里的你这么坏,跳井不是一起来吧”然后失重的感觉,比蹦极还刺激。我只记得我死抓着他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睁开眼,我手里真的握着一只手,侧头一看,不会真是姚烨吧,他正开在床架子上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周围挺白的,应该是在医院。我又仔细的打量了打量,这不是殷缘吗,之前的事飞速的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殷缘来美国了应该是龙腾通知的。鼻子跟嘴上罩了一个东西,弄的我很不舒服,我想揉揉鼻子,可一放开殷缘的手,他就醒了。

“素素”他眼都没睁开,就开始喊我的名字。

我笑着望着他,他可能起猛了,缓了缓后,说“你什么时候醒的有哪里疼吗”

我被鼻子上的罩盖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眼瞪他。他按铃喊护士,一个金发有点胖的老外护士走了进来,两人鸟语叽里呱啦了一会。殷缘对我说“素素,氧气罩明天才能摘。你的肋骨有点错位,压迫到了肺,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快就好了。”

我用手指在殷缘手上写了个“龙”字。殷缘说“哼,你这样不都是拜他所赐,等你好了以后,给我马上辞职,知道吗”

我摇头,心想“哼,龙腾是有责任没错,可我差点没摔死,还不是你害的。想起童菲菲我就生气。”可惜我说不出来,只能拿眼神传达我的不高兴,我们两个用眼神对视了半天,最后殷缘妥协了,说“你老板去处理他家的事了,辞职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吧。还有,素素,我最近感觉到姚烨了,虽然很微弱,但比之前一点没反映好太多了。等你好了,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想起刚才的梦,又想起殷缘的话,心中一动,难道是只觉得心里一阵狂跳,恨不得马上就去确认一下,姚烨是不是醒了,可恨我现在受伤,原定的计划被我打乱了,我抓住殷缘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我去确认下。

可殷缘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顾身体要出院,他摇头说“素素,你别急,等你一好,咱们就去。”

我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这傻爷们,也不想想,我就算真想现在出去,也要走的了啊,再想念姚烨,我也要留着命去见不是,越能确定姚烨会醒,我才越要爱惜自己,还打算好好的跟你们两个笨蛋过一辈子呢。

不过那份渴望还是很难耐的,我忍不住揭开氧气罩,努力的问了句“我什么时候能好啊”说完,连带的我胸口刺疼的厉害,怎么比住院前还难受了,这老外的医院不会越治越厉害吧,我皱眉。

殷缘赶紧帮我罩好,皱眉说“别乱动,你骨头的错位已经正好了,你差不多要休息一周,才能把内部受的伤养好。”

我丧气的躺着,呼呼的大口喘着氧气罩里的气,还要一周啊。再想想,也不能单靠一个梦就下结论以为姚烨会好,以前做了那么多古怪的梦呢,想太好了说不定会失望的,想到这,兴奋劲一下全没了,只觉得鼻子一热,又流鼻血了。殷缘赶忙揭开氧气罩,帮我擦血,有些失意的说“哎听见他的消息,你就这么激动,现在在你心中,他怕是排在第一了吧”

我感觉殷缘一下变成幽幽的小怨妇了,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动作僵了一下,紧跟着解释说“其实我也明白,他那么全心对你,你心中看重他是肯定的。”这话说完,殷缘更僵了,醋味也更浓了。我有点想笑,但是这时候笑,八成会让殷缘更着恼,只好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

沉默了好半天,殷缘起来说“我去帮你取药去,很快就回来。”然后,他噔噔的几步开门就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想我现在对殷缘的感觉,其实,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摆在那,他没必要这么多心,就算我现在想姚烨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啊。姚烨为我去了半条命,在医院已经躺了一年了,而他当初说起来,我现在对殷缘也不太公平,我都快秉承两项方针了,不放手,不原谅,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了当初殷缘身不由己的苦衷后,却还是对他怨愤不减呢说到底,他只是带着童菲菲演了一出戏,把大家都瞒过了而已,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会不由自主的通彻心扉。就连多次回忆姚烨受伤时,也都自动跳过跟殷缘有关的那段,现在再好好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心曾经很疼过。应该是当初太自信过头了,觉得确定了殷缘对我的感情后,到死都不会分开,可是

我正在胡思乱想,门开了,龙腾走了进来,我不晓得为什么,想起了龙腾曾经说我是他老婆的话,有点尴尬,直觉就闭上眼睛装睡。感觉龙腾在我身边坐下后,气息还没稳,应该是之前走的很急,这家伙,老忘了自己的病,真不让人省心。

龙腾探身在我床头,纸张的声音,他应该是在看我的治疗记录,看了好一会,他才又从新坐下,拿起我一只手来握着,他的手好凉啊,我有点后悔,干吗装睡,万一有什么尴尬的场面,我不见得能忍住啊,哎殷缘去拿药应该快回来了吧。

感觉龙腾举高我的手,用我的手背擦了擦嘴,他的嘴唇蛮柔软的,停,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该脸红了,谁睡着还脸红啊,我装成快睡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把手不着痕迹的抽回来,翻身。结果简单的翻身动作可能碰到身内的伤口了,痛痒的我没忍住咳嗽起来,这一下,更疼了, 不能再装睡了,疼的都流眼泪了。龙腾也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放回平趟的姿势。我睁眼看他,他说“素素,你醒了。”

我眨了两下眼睛。龙腾又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脸边,看了我一会,似乎有什么想说的,我怕他说出来我害怕听的话,所以就用口型对他说了个“水”字。然后,他赶紧起来给我倒谁,喂我喝下。

一周后,我出院了,殷缘因为公司有事,两天前飞回去了,说是处理完后再回来。他可真是今非昔比了,要知道这一来一回要糟蹋多少银子啊。

一出院,我就焦急的问龙腾,是不是可以去巴尔的摩了,龙腾说还要等一下,我奇怪道“不是已经比预计晚了很多了吗”

龙腾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素素,是不是只要能见到你哥哥,你什么痛苦都可以忍受”

我点头说“那当然啊。”我以为他是指姚家人会阻拦,说难听话之类。其实,是他多虑,难听话算什么,就算谁真打我,也顶多是皮肉伤而已,还真杀了我不成当初我妈那么说我,我都忍过来了,这里他们那些人加一起也顶不过我妈啊。真正能伤人的,只有你在乎人的话。其他的无关人士,骂的再难听,只要不往心里去,都敢不上一个屁的威力大。

龙腾正色说“是这样的,素素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见不到人的,你需要改变你的容貌。”

我脑子里第一反映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易容,但又想哪有那么狗血啊,可是在现在社会改变容貌除了化妆就是整容手摸上我自己的脸,我抬头问龙腾“怎么改,你不会是说整容吧”

龙腾手托着下巴,挑起一边的眉毛很戏谑的说“恩,差不多吧而且你要想好了,只是见一面,我也没把握能治好他,他的病历我早就看了,时好时坏的。你自己衡量是不是值得。”

说实话,这打击够大的,我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心里几乎就想放弃了,哪有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呢我自己的脸我还没看够呢,尤其是长的这么像一时间,我心里挣扎的说不出话来,龙腾也不催我,他就看着我的脸,好象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似的。心里的天平慢慢的倾斜,见了姚烨,也许就有希望,不见,什么希望都没有。龙腾突然说“哎这事不算小,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完,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拽住他衣角,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说“我要见我哥,所以,整就整吧,不过,能不能把我改的比现在好看一点”

龙腾很愕然,呆了呆说“素素你决定好了要知道这东西一旦动了,再后悔就晚了。”

我说“恩,决定了,现在去吧”

龙腾说“现在你以为买早点呢,说去就去,在这里,看个感冒都要预约的。”

我含着不舍的眼泪说“老大,我知道你厉害,要动赶紧动吧,别不上不下的耗着我。”

龙腾架不住我软磨硬泡,终于妥协了,他先跟朋友联系了一下,约好了下午的时间。然后带我出门,先到美容院染了头发,我一向爱惜的我头发,就连中学那会最流行在头上弄花样的年代,我都坚持住了一惯的清汤挂面头,现在为了见姚烨,豁出去了,任由那杂毛老外再我头上又漂又染的,过程中我一直闭着眼,我怕看见我镜子里那张脸就会舍不得改,毕竟谁的脸谁稀罕啊。说起来,一辈子的容貌换看一眼,这代价真是大了点。头发弄好了,我匆匆的看了一眼,亚麻色大卷发,勉强能接受吧。

中午随便吃了点后,龙腾带我去了这家据说技术还不错的整形医院。当我躺在手术台上,我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眼看着医生全副武装的过来,我忽然坐起来,眼泪啪答啪嗒的掉了下来,因为听不懂医生的外国话,我只能说“aitait for ”然后从手术台上跳下来,抹着眼泪就出来了,龙腾正在手术室的椅子上发呆,看见我哭着跑出来惊讶的问“怎么了不想改了”我啜泣了好一会,从包里拿出我在国内的手机,虽然没信号吧,但是可以照相,我递给龙腾说“帮帮我照两张照片也算是个念想。”

龙腾哑然,掏出自己的手机说“用我的吧,我的像素好一些。”

随着喀嚓喀嚓的几声响,我梨花带雨的哭像被拍了下来,我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那照片,不是太满意,手术帽都没摘,显得脸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进去生孩子的孕妇的脸呢我扭头哭着往回走,龙腾忽然喊我,我扭头,龙腾的嘴唇就亲了下来,我瞪大眼睛,哪有说亲就亲的至少也该打个招呼,问我愿意不愿意吧我使劲推开他,这时候我心里乱的很,也不想为了亲不亲的事再烦恼了,脸都要没了,龙腾跟我傻子一样对站了好一会,护士来催了,我一想,殷缘跟姚烨都没见我这最后一面,哭的更厉害了。

躺在手术台上,看医生拿着根水彩笔一样的东西在我脸上画来画去,还跟助手用英语叨咕着什么。我一闭眼,随他去吧。可闭了一会,又忍不住睁开,还是不放心,只见医生拿了个给牛打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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