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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整理他的东西的时候,他靠着墙睡着了,一直往下打滑,我整理好后,拉起他一个胳膊抗着他,向停车场走去,这家伙就算很瘦,也好歹是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好不好,重死了

我开车载着睡死的龙腾又迷路了,我赶紧下车找人问好路,回来看龙腾还在睡,心想幸好没被发现,不然又该挨骂了。我方向感天生不好,白天还凑合,一到晚上,明明很熟悉的地方却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到了家,把龙腾拖到他床上,这家伙一点都没醒,我拿出他平时吃的药,倒了温水,摇醒他,他迷迷糊糊的接过吃下后,我帮他盖好被子,关灯出门。龙腾经常吃一种白色的药片,药瓶是法语说明的,我完全看不懂,本来我也没有探取他隐私的习惯,所以只是按时提醒他吃药就好。

穿过工作区,来到我的房间。其实,我也很累的说,这几天我都是在手术室外趴着睡的。身上臭死了。

洗完澡,定好三个闹钟,我也睡过去了。

天很快亮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从收银处出来,出大门的时候,忽然有人拍我肩膀,小姐,我怀疑您偷窃我很气愤,使劲拍掉那只手,回头怒道“你凭什么乱讲话,你才偷东西呢”

可我回头后,看见殷缘身穿保安制服,正对着我很痞的笑。我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嗔道“讨厌就会吓唬我”

殷缘说“我没说谎,你确实偷东西了,不过不是超市里的东西。”

我说“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

殷缘说“素素,你还不回来,把我的心还给我吧我没有心活不下去”

我忽然想起来,我离开北京了,我在上海啊,可我为什么会在北京的超市呢殷缘伸手抓我,我使劲推了他一把,他直直的倒在地上看着我诡异的笑,对我伸手说“把我的心给我”他一把撕开制服,口子崩了一地,我吓的尖叫,他胸口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他从里面拉出一把血管来说“你看,我的心被你偷走了,你再不还给我,我就要死了”

我冲他喊“你别吓我,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心”

殷缘说“素素是小偷,把我的心还我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一看,我手里本来抓着的钱包,变成滴着鲜血的心,我赶紧把心扔向殷缘,说“心给你了”

殷缘把心抓起来看了看,笑了“这不是我的心,这是你的心啊你弄错了把我的心给我”他血不停的从胸口流出,我是又心疼又害怕,殷缘他疯了,我拔腿就跑,他在后面托着那颗心紧追不舍,血洒了一路,大街上两边的店铺全都关闭了,殷缘眼看就追上我,我忽然看见前面一家酒吧开着,我赶紧跑了进去,从里面锁上门。

“小妹,怎么跑的这么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姚烨从我背后抱住我,我都不敢回头,“是梦吗烨你”

“当然不是梦,以后不要乱跑了好吗我醒了以后怎么也找不到你亏我还为了你那么努力的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爸不原谅我,妈恨我,你在医院里那样,殷缘又跟童菲菲在一起,我实在没办法再在那充满回忆的家里呆下去,多呆一秒的话,我可能都忍不住想自杀,我一个人离开,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活着等你醒来啊我虽然没在医院陪着你,可我的心里全都是你,我都不敢去想,一丁点都不敢想,我怕我忍不住哥,我好想你”我哭的接不上气姚烨使劲抱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小心的问“烨,你真的醒了吗哪天醒的”

姚烨在我耳边轻轻的亲着,柔声问“小乖,你希望我醒吗”

我忙点头说“我当然希”

刺耳的铃声响起,整个世界颠覆,姚烨不见了,酒吧不见了,我睁不开眼,眼皮被泪水模糊住了,用手背使劲揉了揉,两耳边全是泪水,哎又哭了,又要洗枕巾了。我望着阳台上那一排枕巾,发了一会呆后起来洗澡,拿冰块敷眼睛,一看表快12点了,我赶紧到厨房开始做饭,我现在做饭基本能入口了,不算好吃,但是也不是很难吃,龙腾不挑食。

四菜一汤,做好后,我穿过工作区,敲龙腾的门,敲了半天,没反映,我喊了声我进来了啊,打开门,果然睡神还在昏睡中,我拉开窗帘,开了半边窗户透气,然后用地狱摇晃式把龙腾摇醒,然后吼给他说该吃饭了,看着他茫然的坐在床上呆望着一点,我拿抱枕使劲砸了他头一下,说“赶紧起来吃饭,饭都好了,懒猪”然后开门出去。十分钟后,人还没出来,我叹气,又杀回去,果然,龙腾坐着睡着了,他确实累坏了,可是下午的飞机不能耽误,我定19点的飞机,就是希望他下飞机后还能好好的睡一晚,第二天养足精神。

我抄起之前一起出门买东西抓奖得的喷水枪,用枪口对准他脸,说“赶紧起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我醒了,我醒了,你怎么着也要让我缓一下不是姑奶奶。”

龙腾最怕这个了,本来喊他起床是非常难喊的,自从有了喷水枪,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爱发明喷水枪的人。

吃过午饭,已经快下午四点了,稍做休息后,我开车送龙腾去机场。在候机大厅,龙腾说“素素,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说“你知道就好,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加工资吧哈哈。”

龙腾点头说“恩,你已经转正了,这个月的工资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五千”

我高兴的一下抱住他脖子,像个傻瓜一样蹦达着说“老板你人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说完,我尴尬了,跟殷缘他们闹惯了,有点自来熟,赶紧撒手,小心打量龙腾的表情,还好他没什么大反映,笑着说“明天记得把会议资料整理详细一些,跟张长春教授说我很想他,过年的时候会给他拜年开完会直接来北京找我,不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立正,行了个童子军礼,大声道“yes,sir”

龙腾忽然正色说“素素,你自己来北京可以吗”

我心揪了一下,然后打哈哈说“看你说的,我在北京长大也,还能丢了我不成。”

龙腾说“这样吧,你定好机票,给我电话,我有时间就去接你,实在没时间我找人接你。”

我摆摆手说“干吗那么麻烦,白天我是不迷路的。走吧走吧,可以登机了”

第二天,我定的同一航班,开完会后,我直奔机场。很快到了北京,我拎东西过安检,忽然想起上次坐飞机时,姚烨就在通道那边等着我,鼻子一酸,赶紧仰头,屋顶的灯光朦胧起来。来往的人群从我身边快速经过,只有我是静止的。轻轻地闭上眼睛,使劲、贪婪地呼吸着没有你的空气。后悔思念我无法回答自己,原来没有你的空气如此地稀薄。我也学会了去适应空气的稀冷。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痛苦的源泉,不能再想了,如今我需要的,只是冷漠。原来幸福都是幻梦,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或许爱情更像落叶,看似飞翔却在坠落。我掏出纸巾,使劲醒了下鼻涕,哎又感冒了刚要弯腰准备拎包往前走,忽然一只手帮我拎了起来,我一看是龙腾,心里很暖,却嘴硬说“我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是这班不是说不让你接了吗”

龙腾说“我查了乘客资料,你就是不听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北京,但是我能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尽我对朋友的义务。来接个飞机,我还是能办到的。走吧”

我低头跟着龙腾走,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整个人都是被雷击中的感觉。士别三日,当寡目相看,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殷缘瘦了,也成熟了,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正向贵宾通道走去,他似乎觉察到我看他,扭头往我这边看来,我赶紧一拉龙腾,龙腾转身看我,我使劲扎进他怀里,然后搂着他腰转了个身,使他背对殷缘。龙腾愣了一下,把大衣口子打开,裹住我,说“走吧”

我又偷看了眼殷缘,他应该没看见我,张望了一会,走进贵宾室。我缩在龙腾大衣里,像做贼一样出了大厅。

我以为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可是,再见殷缘,我才明白,我忘了自己都不可能忘掉他,只是惊鸿一瞥,就把我半年来好不容易制造的平静假象击的粉碎。坐在龙腾的车上,我根本不敢看外面的景色,这里到处都是回忆。再看一眼,我就破功了。心痛的想哭,却估计装成那种很高兴的傻笑硬撑着表情说“啊北京,我胡汉三又回来拉”悲伤开始之后的事情,注定了还是悲伤。我可以忍得住心跳,却怎么也忍不住心碎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北京。北京。伤城啊。

龙腾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他把遮阳罩撑了起来,说“不知道你刚才在机场看见了什么,不过,难过就别强忍着,哭并不丢人,流过泪的眼睛更明亮,流过血的心更坚强。”

他话一说完,我也忍到极限了,双手捧着脸开始哭,开始只是眼泪哗啦啦的流,后来开始扯着嗓子嚎。龙腾搂过我,把我的脸按在他肩膀上,说“别说我不心疼员工啊,我的肩膀借你。”

哭只能把满溢的悲伤缓解掉一点,却没办法解决根源,水闸一开,就没办法止住,一直消耗掉最后一丝力气,我陷入了黑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宾馆,我清醒已经是深夜了,依稀记得好象龙腾后来有飙车,因为我虽然在副驾驶座上,又扎着安全带,但还是被车速摔的滚来滚去的。

眯着肿成单眼皮的眼睛,我下床洗漱,到卫生间一看,摆的都是龙腾的东西,这是他房间吗应该有帮我定房间吧。打电话到服务台一问才知道,快过年了,房间爆满,已经没有空房了。打龙腾电话,关机。我看到我手机有未看短信,赶紧查看,是龙腾发的,说他晚上在手术室,让我先好好休息。

第二天,龙腾依然没回来,我去医院,护士说手术时间加长,我拿着他的药在外面着急,他没吃药应该关系不大吧。手术持续到傍晚,他才被搀出来,脸色死灰,不住的喘粗气,我赶紧把药给他,他吃完,又吸了会氧,才缓过一些来。第一句话竟然问我好点了没,我气的对他吼“现在不是我好没好的问题,你看看你,真当自己是铁人啊,你有什么病我并不想过问,但是就算没病的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龙腾笑说“没办法,谁叫咱是干这个的,总不能那边人家脑袋开着,我们医生在一边吃东西吧一秒都是生命。素素,扶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这一出来才发现我这么想上厕所。”

我扶龙腾进洗手间后,又抗着他回宾馆,他强挺着喝了碗白粥,又冲了个澡后,我扶他到床上躺下。他说“素素,不好意思啊,因为定不到房间,委屈你跟我用一个,不然我睡沙发吧”

我摇头说“不行,你睡床,都累成什么样了。我睡沙发就成了。”

龙腾说“不行,你不能着凉,你身体我才帮你调养过来一些,着凉又要腰疼了。”

我看了看大双人床,从柜子里抱了一大卷褥子出来,卷成一卷,拦在中间,说“这样你不介意吧”

龙腾点头后,瞬间睡着了,我从他身上很能体会到什么叫闭眼就着。

第章

半夜,我又陷入梦境哭的不可自拔,被龙腾摇醒,可能他实在是太累了,把我叫醒后,说了句你做噩梦了吧,然后我还在等他下半句,结果发现他睡着了。

早晨,我感觉半边身子发麻,直觉就喊“死姚烨,滚过去一点,又来压迫我,麻死拉”说完意识到不对,猛然清醒,发现龙腾超没形象的,连隔离用的褥子带我一起抱住,一条大腿更是死死压在我身上,睡的那叫一个欢畅。我因为麻的厉害,不能挪动,只能强忍着等酸麻劲过去,好一会后,我才从龙腾的胳膊大腿摧残下爬出来,睁眼那一瞬间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上,忽然心里就难过的翻江倒海,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般在姚烨怀里醒来,然后因为他压麻我,被我踹下床后,还爬上来对我动手动脚的,涎着脸要亲亲。记忆的画面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生命中有太多的悲伤,我们无法阻挡它的发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无坚不摧的东西了,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能疗伤的东西了。思念,就是把他小心翼翼的放进我心里,想念让我变得麻木。因为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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