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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说了七个字,我一面擦眼泪一面笑。

“喂,您好,请说话”

“素素你你是不是素素”

我一慌,差点把话筒扔了,我没说话啊,殷缘你这家伙太敏感了吧,我想把电话挂断,可是又舍不得,正犹豫间,殷缘的声音不断的涌出来

“素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在上海”

“是不是素素哥哥错了你说话好不好不不,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跟爸才从上海回来,几乎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你你你是不是看见报纸的寻人启示了”

“素,你回来吧”殷缘痛哭流涕的声音,我怕自己忍受不了,强逼着手去按了挂断,盲音传来,我的心竟然有点小雀跃,殷缘第一次哭的这么没出息呢如果没有姚烨,说不定我就原谅他了,哎

心情似乎变好了,殷缘的声音竟然有意想不到的疗伤功效,一听到就会勇敢。在这里工作三个月积攒一些钱后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工作可以做吧大学总不能白念呀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拿着新领的工资,清点一下,每月八百,吃住不花钱,还是挺不错的嘛

我的同屋也跟我熟了起来,虽然她不经常回来睡,但是一起住两个月了,又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不熟才算怪异吧

她让我喊她小红,而我在这里工作虽然登记的是殷素,但是大家都喊我小曼,那是因为我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干什么总慢一拍,慢来慢去,就都喊起小慢了,我私下觉得这名字也很好听,就当她们是喊小曼好了。

小红是高级包厢的服务生,是我们这里最清闲的一类职位,多少女孩打破头想干这个,因为进高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平时如果自己负责的高包没有预定的话,完全可以在一边打个盹,我们虽然工资一样,但是高包的服务生有额外的小费可以拿,收入据说很丰厚,我们整个餐厅只有四个高包服务生,这四个都是长相拔尖,眼里有活,八面玲珑,跟老板关系又好的人,也可以说是老板信的过的人。小红的男朋友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她男朋友心疼她,给她在楼上另租了套房子,所以她很少回来睡。

我们餐厅的老板,宋一星 我只见过一次,白面书生型,金丝眼镜,年约三十,很文气,老板娘辛秀到是常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大美人一个。

小红告诉我要想进高包,一定要抓准机会讨好老板,不然只靠认真干活,以老板娘那忌贤妒才的性格,一辈子也别想,凭借我的外貌与谈吐,进高包很容易。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志不在此,犯不上与跟这些小姑娘去抢那样的位置

可惜,有时候不管你想不想,麻烦总会找上你。这天晚上,大厅爆满,我正忙的焦头烂额,领班突然喊在外面集合,我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大家去外面站队,然后老板走出来,眼光从我们身上脸上扫过,我赶紧头皮发紧,不由得低下了头。老板平淡的声音响起“左面数第五个,你出来。”

我感觉旁边的女孩拉我,我一看,不就说的我吗,赶忙上前一步。领班赶忙出来说“星哥,小曼她还没过试用期,而且手脚不利索”

但老板似乎心情不好,冷冷的说“那除了她,你给我找出个合适的出来”

领班似乎没听出老板话里的讽刺意思,忙说“其实 陈相娣,曹丽,任维维她们三个都很不错”

老板一声嗤笑道“她们三个跟你的关系都不错吧”

领班慌了,忙说“不,不是,是。”

老板对我说“你跟我过来”然后转身进大门,直接上楼。我灰溜溜的跟着,感觉身后快被女孩们妒忌的目光刺成筛子了。枪打出头鸟,老板,您饶了我吧

第章

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传说中的高包我一次没去过,高包在绝对隐私的顶楼,出入不用走大门,有自己的停车场跟出入通道。传菜也是特殊专用的人。我刚知道的时候还感叹说这也太过了吧,当国家情报局人员来吃饭吗

老板进入电梯,按了开门键等我,我狂汗,这个建筑不过是四层而已,居然还装了电梯。但想归想,还是灰溜溜的跟着进去,靠一角站着,紧张的不得了。他的眼神很锐利,我根本就不敢直视。

电梯门一开,已经是不同的世界,我之前跟姚烨出入过不少豪华的场所,但这种中国江南园林室内造景式的装修还是第一次见到。给人的感觉就是宁静,没有嘈杂的背景音乐,也没有人来人往,从这里走过心里就感觉很美,美的说难以形容,一切压力与烦恼都不见了。我一面打量一面小心的跟老板保持距离。

可惜,现在除了有潺潺的小桥流水声外,还传来嘤嘤的哭声与整体感觉很不和谐,我看见本该是高包的一个小姑娘在角落正在抹眼泪,她叫她不是才当上不久吗记得她被选中的时候还高兴的请大家吃东西来着。

老板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姑娘赶忙一面擦着眼泪一面鞠躬说“星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不会了”

老板说“我想给你一次机会,可是没人给我机会,好了,你下去结算下工资,有什么问题找阿秀吧”

我同情的看着小姑娘一面抹泪一面顺救生梯下楼,我们工作人员应该是不允许乘坐电梯的,我是借了老板的光啊

进入包间,我抬头看匾额上用篆字写着“春风台”不由得一笑,真贴切。

老板见我的反映说“怎么,哪里不对不认得吗”

我摇头说“不,日日大醉春风台,何用感慨生悲哀。 我觉得很贴切,很写意”

老板说“喜欢王冕”

我说“还好吧,不过我现在知道这餐厅为什么叫竹斋了。”

老板说“看来让你当服务生是委屈你了。”

我忙说“不,不,出卖劳力换取所得,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老板又打量了我半天,说“以后你就负责春风台吧,有什么阿秀会跟你交代,希望你别再给我出岔子。”

在高包服务的工作真的是好清闲,经常一整天都没有客人,有时就算有客人,也都自己带了服务人员,我们只需要在门口站着等待吩咐就好。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负责的春风台总共只接待过四拨客人,我得到小费共计四百元,这的规矩似乎就是每次一百,听小红说,她拿过一次就给一千的,是个部队上的大官喝多了把她当成不正当职业者了。其实在大厅当女服务生时就整天接触喝高了的人,这些人一喝两口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把餐厅当成夜总会,对我们开黄腔算斯文的,有的还动手动脚的,这时就需要你靠机灵来应变了,不管怎样,客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然后才是如何保护好你自己。我第一次碰到这事的时候完全吓傻了,多亏身边有别人帮忙,才没吃了亏。我一直学不会有的女孩那样八面玲珑,一面不让自己吃亏,一面撒娇多卖一些酒水。那游刃有余的样绝对让专业女公关都含恨而死。幸好调到高包后,接触的客人少了,来的人员都是有头脸的,至少不会缺女人,所以也不至于那么不开眼,跟我们这样的小服务员过不去。拿到第三次工资后,我开始四处发简历求职,简历像雪片一样撒出去,连个涟漪都没制造出来,偶尔有一两家用人单位回复的首先要的就是毕业证与学位证复印件,我又不愿意去弄个假的,我自己的毕业证可能已经被殷缘拿到家里去了,哎还是骑着驴找驴吧

这天,领班突然通知我,让我去鹦鹉洲帮小红的忙,那边今天有客人,她一个人忙不过来。鹦鹉洲包间的得名虽然源自诗词,但包厢内也真的养了一只红绿相间的金刚鹦鹉,会说不少吉祥话,尤其是女孩子们都对它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好多熟客都很喜欢指名要这间,这里的上座率也比其他三间高。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鹦鹉在里面正贫呢,听里面的声音,貌似已有客人到了。我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没敢看人,先鞠躬打了招呼后在一边站好。

黄花梨木大八仙桌的一侧坐了三个人,三个人的身后的小凳上又坐了几个,全是西服正装,有说不出的别扭感。明明很宽敞的地方,他们都在一边挤着,正不耐烦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我见正对着的一个中年壮汉的茶杯空了,忙过去帮他斟上,又帮他更换了有少许食物残渣的餐盘后退回原处。这位客人也是身穿正装,白面,有轻微落腮胡子,显得相貌比较匪气,与衣服很不搭,有点滑稽,现在他的领带就被他松了又送,凌乱的歪在一边,我为他服务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我身上,跟他左边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子毫不掩饰的说“我就说星哥又酸又腐吧,把好好的饭馆弄的这么装蛋,你们还非爱来这,挂这些字也是,写的跟鬼画符似的,不过他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调教女人,你看他这的妞们,要条有条,要脸蛋有脸蛋,我看干脆都撬走去咱们那上班好了。”秃顶男子微微一笑,也不答腔,端起杯子抿了口水,说“凤凰单枞,名不虚传啊长风,你也品品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极品茶在上海也就在阿星这才能品的到”

他是对着壮汉右首的人说的,那人与我是死角,我不方便打量他,只感觉那人很瘦小,正伸着手斗弄鹦鹉。

“我对茶是外行,不过我到是想把这鸟嘿嘿,就怕阿星舍不得。”这人说完笑的很委琐,我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好悬没笑出来,感情是来打砸抢来了。

正在此时,门外脚步声,我们老板忽然快步走了进来,说“定义的人来了,龙少你们联系了没”

秃顶男子叹了口气说“联系是联系了,可是你也知道龙少一直都不肯”

我们老板说“那估计今天悬了,龙少不来,镇不住啊如果老大还在,咱们哪至于要哎”

壮汉说“都是他妈的谢老贼,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靠女人拉赞助也就算了,凭什么输了不认栽,还操他妈的断我财路”

逗鸟那位不高兴的说“阿文,你给我弄清楚,别一秆子打翻一船人,谢宗岳是谢宗岳,我谢长风可没对不起你”

我们老板忙说“斯文哥,长风,都消消火,一会他们就上来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请动龙少吧不然今天真就麻烦了”

然后对我跟小红说“今天你们两个机灵一点,我先给你们说一下,这是长风哥,斯文哥,魁叔,都是咱们自己人,知道吗”

我跟小红忙点头,我心里打鼓“这不会搞什么黑社会聚会吧天啊”

正想着,包厢门一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一下子感觉空间紧迫起来,我跟小红赶紧领位,倒水,一会我们老板把另外两个包厢的女孩也找了过来。

后来的为首之人相貌气度都很出众,只可惜一双眼睛明明很漂亮,却显得很混浊,眼袋很大,眼白有点红。他身后紧跟着他的两个人很特点,一个是典型的爆发户,手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是黄金的饰物,另一个手拿珐琅银质小酒葫芦,一面走一面不停的喝,经过时有很重的酒气。

人到齐后,我们四个开始传菜,顾不上听他们谈话。但听了一会,也能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简单叙述就是两边都想要一个投资,结果斯文哥输给后来的这边了,但似乎嫌人家赢的不够光彩,因为用的是潜规则。这些也就算了,后来那拨还用女人挖了斯文哥的墙角加偷了下半年的企化书。他们似乎跟拍电影有关系,因为一直说什么片子,投资,拍摄。

其实我觉得商战用什么手段都很正常,只要别太过就成,美人计自古就有,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嘛但斯文哥却似乎很气愤,一直说什么“谢宗岳是白眼狼,没道义,不顾知遇之恩,不择手段,反咬一口”旁边的魁叔怎么拉他都没用。

后来的为首之人冷笑一声“刘斯文,你不要仗着你是龙哥的嫡系,就跟我这倚老卖老,我谢宗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我也不迂腐,商业从来都没那么多情面可讲,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那么些有的别的,你要再几歪,干脆滚回去混你的黑道,干吗学人家转行经商,说起来,你打伤我的人,我还没跟你计较呢我这次来不是跟你废话的,一句话“把珊瑚怎么抓的,怎么给我放出来”

斯文哥啪的一拍桌子说“姓谢的,别以为龙哥不在了,大华就好欺负了,珊瑚那婊子卖完屁股又来装乖,凭她干的那些事,我找人轮了她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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