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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睡觉。

在西雅图,一天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她已害怕困守在房间里。

陆子初轻声开口“也好,吃完饭,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早晨七点钟,整个城市都苏醒了。

天光大明,但淡淡的雾气尚未消散,笼罩着大街小巷,微风带着湿气,晨曦阳光照在雾气上,泛着旧时光。

触目所望,生活恬淡安静,阿笙是喜欢的。

石板路,他牵着她的手,叮嘱道“如果走累了,别硬撑,要告诉我。”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左腿。

也不知道那条路叫什么,道路两旁种满了樱花树,正是樱花盛开的好时节,风吹过,宛如下了一场花瓣雨,扑簌簌的往下飘落着。

阿笙仰脸看着,下意识朝陆子初望去,他似有感应,也侧眸看向她,清隽的面庞因为有了笑容显得愈发柔和。

有花瓣落在她的发丝上,陆子初内心敛起波动,抬手拿掉花瓣,却不扔掉,牵着她的手继续走,任由花瓣在指尖碾碎成了水。

陆子初问“喜欢这里”

阿笙垂眸笑了笑,似是被他窥探到了不便言说的秘密,陆子初见了,眼里微微蕴了笑,“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再来。”

听到以后,心总归是温暖的。

过马路,他伸手揽着她,温润的声音在阿笙耳边漂浮,似蛊惑“搂着我。”

阿笙不察,习惯听他的话,不明所以的搂着他的脖子,然后转瞬间身体就被他抱了起来,那么轻盈,仿佛是在抱一个孩子。

沿途已有过路人朝他们行注目礼了,正是上班时间,人群宛如汹涌的河流,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人,比起他们,陆子初和阿笙似乎就清闲了许多。

“我可以自己走。”太久没有融入人群,阿笙还不太习惯那么多人把目光凝定在她的身上,这让她觉得恐慌。

他淡淡解释“人太多,容易撞到你。”似是知晓她的不安,陆子初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话无疑安抚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亲密的姿势里藏匿着太多融入骨血的依赖,不去看,对于外界的认知全都来自于听力。

人潮声渐渐远去,他并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她只得轻声说“我早餐吃了很多东西,你抱着我,会不会累”

良久不见他说话,阿笙终于离开他的脖颈,抬眸看他。这么一抬眸,还没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经微微偏头吻向她的唇角“不累。”

彼时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阿笙看着他沉静清邃的眼眸,久违的心跳仿佛重新启动,不经意间就漏掉了好几拍。

陆子初放下她,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方才开口问她“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阿笙这才发现他们来的地方不是公园,而是一家音乐餐厅,因为招牌上铭刻着高低音符,还有醒目的汉字如果爱。

餐厅名字,隐隐熟悉。

阿笙一时想不起来,陆子初不紧不慢道“我记得有一次我过生日,我女朋友那年刚好19岁,她那天用小提琴为我拉了一首曲子,我听了很感动,你知道她那天拉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阿笙好一阵子没说话,盯着餐厅看,最后看向陆子初,眸子也越发清明,迟疑开口“卡农”

陆子初笑了,她还记得,一首卡农仿佛回到了旧时,带她走进餐厅,音乐声盘旋在餐厅每一处。早有值班经理领着一众服务员站在了大厅里,看到陆子初,态度恭敬,弯腰致礼的同时,齐声唤道“上午好,陆先生。”

众人对阿笙的身份是好奇的,目光打量并未让阿笙情绪不稳,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拉小提琴的女人吸引了。

一袭长裙,站在钢琴旁边,场景很熟悉。

隆重介绍一下,08号穿着白衬衫的这位男士,是我男朋友。

若不是他,我不会知道某一年,某一日,我会如此眷恋一个人。

熟悉的场景,埋藏的话语从时光里流溢而出,阿笙笑了,眼睛却有些红,仿佛昨天才发生,转眼间,她已经从19岁走到了27岁。

时间,果真经不起推敲。

她记得这里还有一面情侣许愿墙,她和陆子初似乎还曾写下了祈祷文。

陆子初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她在餐厅里寻找着那面墙的存在,陆子初也不多话,站在那里,含笑看着她找。

2005年,少女站在钢琴台上笑容明媚,宛如池中莲花,沉静美好,那时候的她无所畏惧;2013年,对于他来说,她还是一个孩子,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是遍体鳞伤,她已不再相信爱,不敢爱带她来这里,原想让她找回最初的顾笙,谁曾想最先被触动的那个人却是他。

2005年的许愿瓶挂满了一整墙,但好在有日期标志,陆子初以为忘掉很多事的她,势必会忘了他的生日,不曾想她是记得的。

她记得他的生日,却不记得当时他们都写了什么话。

打开,属于她的字和他的字跃然眼前,她看着轻轻的笑,但笑着笑着却开始有了眼泪。

你静静地居住在我的心里,如同满月居于夜。子初、阿笙,如花美眷,细水深流。

眼泪宛如决堤的水,陆子初站在不远处,没有走过去,眸光柔软。

她能哭,总归是幸事一件。

归国,爱在他们身边

更新时间:2014623 22:46:07 本章字数:5112

男女相爱很多年,如果忽然间分开,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因为彼此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思维模式、一言一行和生活习惯,时间久了,就会被同化,通常他们分手后,会比滥情的人更加难以摆脱旧情瑚。

陆子初就是这样的人。

时年31岁的他,感情生活比任何人都贫瘠,惦念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出现的人,近乎偏执的坚持着。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随着时间流逝,他时常能在无人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虚弱缓慢,宛如久病之人。

久病,所以病入膏肓,但他知道,他的药是一个叫顾笙的人。

多年前,他在“如果爱”餐厅其实还许了一个愿他愿用人生中所有的喜来换取她所有的悲,只愿她一世无忧。

八年过去了,愿望尚未过期。

在那个安静,充满回忆的餐厅里,他把他的六年讲给她听,琐碎的话题经由他讲出口,多了认真的味道,他要让她知道他的过去,贴近他,走近他。对于感情和未来,他是不容许她退缩的。

那些人生历程,虽然没有朝夕相处来的清晰,但阿笙静静的聆听着,仿佛在聆听这世上最温暖的故事,于是那些故事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有了朦胧的轮廓。

陆子初说“六年来,我不曾忘记你,反而时常能够在睡梦中梦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但眼里却泛着淡淡的清华月光。一眼触及,也不知是他的眸,还是他的话,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沉入到了她的心底铄。

从18岁认识他,到现如今的27岁,9年时间差,仿佛早已过了好几个世纪。

在那些她不曾参与的时光里,陆子初的生活其实很规律,纵使不去公司坐镇,依然会每天早晨去湖边散步半小时,回到家里开始收发文件,阅读报告。

陆氏集团涉猎广泛,他每天需要阅读的报告是经由公司各层筛选之后专门呈递给他的,纵使如此,报告数量还是很惊人的。阅读完毕,会另外给这些书写报告的人发送电子邮件

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阿笙正抓着一把鸟食,蹲在公园广场上喂鸽子,可能阳光很好,内心里再无喜悲,只余一片安宁。

她问陆子初“累吗”

“还没到晚上,怎么能累”有鸽子飞过来,他抬起手臂挡在她面前,防止白鸽翅膀会扇到她脸上。

略显深幽的话,阿笙却听懂了他的意思,靠在他怀里,歪着头看他,似是正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把鸟食撒给那些白鸽,在它们争相抢食时,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抬起手,手心覆盖住了他的眼睛“子初,闭上眼睛,天就黑了。”

还跟以前一样,有些孩子气。

陆子初勾起唇,在她掌心下合上眼睛,嘴角的笑开始有了温柔的水波,荡着光影。

天黑了,阿笙。

从未告诉她,以前他最怕天黑,一个人的时候,思念总会跑出来跟他捉迷藏,进行着灵魂拉锯战,但他现在不怕了。

因为她回来了。

时间还早,陆子初带她去了一条幽深长巷。

有一家店面前聚满了人,冗长的队伍可见那家店人气有多旺。

去的时候,没想到陈煜也在,手里早已拿着食品袋,等候多时。

是陆子初的意思,没有以钱砸人,排队购买,熟悉的巧克力饼干,苦涩中却吃到了淡淡的甜。

他抬手,指腹擦拭着她嘴角沾到的饼干屑,笑道“像个孩子。”

“子初,我今年27岁了。”她说,含着淡淡的怅然。

他笑,孩子气跟年龄无关,只要她一日是顾笙,那么在他眼里就永远都是孩子。

阿笙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先去外面转一圈再回去了,因为别墅里没有安装秋千架,但他带她外出一趟再回来,花园草坪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里有着青草的味道,那是一架原木秋千,静默的悬在那里,如此温暖。

上前坐下,他赐予她温情,而她收获的却是感动。

春日阳光很好,能够温热潮湿的心,阿笙靠在陆子初肩头,她在微笑,嘴角仿佛午夜盛开的花朵。

2013年3月20日,阳光明媚的午后,爱在他们身旁,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奢念。

韩愈抵达t市的时候,天在下雨,春日风很凉,纵使有人为他撑伞,依然沾染了一身潮气。

雨不大,这样的天气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心情极差,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好光景。

但再好的光景,却注定无法勾起他嘴角的那抹笑。

此番回国,消息走漏,已有旧属在机场等候多时。

韩愈之前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所以精神还不错,疲惫是难免的。

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头等舱里,韩愈身旁坐着一位女子,试图找他说话,韩愈摘掉眼罩,淡淡的望过去,女子顿时不出声了。

时光一直厚待韩家和陆家人,彼时34岁的男子,商界游走多年,俊美的五官轮廓越发迷人,坚毅的轮廓昭显着令人心动的成熟魅力,偏偏这样一个他,看人的时候比任何人都阴冷,灯光下脸色半明半暗,难怪那名搭讪女子会被不安无语。

兴是睡眠被打扰,韩愈就连下飞机的时候,表情也未曾松动过。

旧属看到这样的韩愈,眼神均是一滞,方才问好,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这些所谓的旧属,都是韩愈的长辈,但却没人敢在韩愈面前端着长辈的架子行事说话,反而看尽韩愈脸色,言行举止皆是小心翼翼。

6年前,鑫耀敌对公司庆誊,不动声色的将鑫耀掏空,顾清欢被债权逼迫,境况悲惨。

事发没多久,庆誊以为可以坐稳投资界翘首,却被相关部门登门查账,偷税漏税,数罪并罚

庆誊老总听说此事乃顾清欢所为,难免起了报复之心此事发生后,在t市轰动了许久,人人都以为鑫耀发生此番变故,韩愈势必会回国接手,谁曾想他从未露面过,仿佛鑫耀命运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真的无关吗不尽然。旧属私下猜测鑫耀和庆誊接连出事,怕是韩愈在国外指挥大局,推波助澜才有了后来这一切。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当年顾清欢把鑫耀交给陆氏管理,现如今真正的掌权人是陆子初。

原以为陆子初比韩愈良善,谁曾想一个比一个狠,陆昌平稳坐一把手的时候还算顾念旧属和韩永信之间往日的情分,对他们还算礼遇;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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