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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姑姑是对的,只要她糊涂一些,佯装看不见姑姑眉梢间的起落,那么就能假装姑姑一直都是快乐的。

学期临近结束的时候,有一场全程公开的刑事案件在t市举行,陆子初担任被告律师,那天阿笙也去了,事先没知会陆子初。

课堂上,他曾邀请她前去法庭观摩,但被她拒绝了,当时的她那么言之凿凿,执意不去,无非是心有怨气罢了。这么看来,很多时候能够左右人类言行的,从来都不是思想,而是情绪。

那天下着小雨,法院外聚集着很多人,几辆汽车驶过来的时候,记者冒雨一涌而上。

细雨濛濛中,有人打开副驾驶车门,下车后直接打开一把伞,快速走到后车门位置。

车灯和镁光灯在雨水辉映下越发迷离缱绻,光影交错间,仿佛有强光灯照在了一身西装的年轻男子身上,仿佛晨曦刚跃出地平线的阳光,看得太入迷,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晃花眼。

记者很关注这次审判结果,二审开庭,陆子初主张改判减刑,在业界几乎认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也难怪会吸引大批记者前来争相报道此事了。

大批的人簇拥在陆子初周围,跟随在陆子初左右的律师团队和他之间极有默契,拿着公事包,撑伞行走间,有条不紊,节奏适宜。

只是,快走进大厅的时候,陆子初忽然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周围的人不解,悉数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朝人群望去。

一把把雨伞遮住了来往人群面容,陆子初微微敛眸,只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恍惚以为阿笙来了。

陆子初身影没入大厅的时候,阿笙直起腰,旁边有位老太太对她说“谢谢你啊,小姑娘。”

“不客气。”

就在刚刚,地面湿滑,老太太险些滑倒,阿笙伸手去扶老太太,于是雨伞倾斜,遮住了她的身体。

有时候喜欢陆子初,其实很简单。

因为他睿智,在刑事案件上有气魄,看似不动声色,却能把所有的精密都藏在心里。

那是阿笙第一次目睹陆子初刑事辩护,也是最后一次。

法庭上的他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言语辛辣睿智,把一场在众人眼中毫无改判可能的辩护案解构的淋漓尽致。

陆子初最大的辩护风格,就是能把案件拆解成细碎的小零件,冷酷的展示在众人面前,触动人心之后,再慢条斯理的重装回去。

这场辩护案,陆子初在种种全新证据下,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伴随着一场辩护案的结束,往往有人欢喜,有人痛苦。

原告家属听到宣判结果时,隐忍多时的泪终于夺眶而出,那么尖锐凄厉的哭声仿佛有人掐着家属脖子一般,绝望,痛苦,愤恨

家属是近不得陆子初周身的,走出法庭的他,眼神瞬间陌生,近乎悲悯的看着原告的痛苦,被告的欢喜,仿佛刚才为被告辩护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在工作上,他是一个足够理智,心肠够狠的人,漠视疼痛,就算遇到难题,也只是轻锁眉头,生命里安置了太多情绪,但惟独没有绝望。

陆子初坐车离开了,来去安然,未曾跟记者正面交谈过,想起江宁曾经说过“陆子初从不接受采访。”

还真不是一般的低调。

汽车消失在视线里还不到一分钟,阿笙手机响了。

陆子初发来的短信“刚才在法院外似乎看到你了。”

阿笙微愣,撑着伞,在雨中给他回信息“错觉。”

陆子初“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气息,湿湿的,阿笙穿着编织凉鞋踩在雨水里,微凉,但在这样的季节里很舒服。

看到短信时,微微一笑,“我们才三天没见而已。”

陆子初“三天,亦是三秋。”

公交站牌前,广告镜面光滑,里面映照出阿笙的身影,影子安静,手里撑着伞,拿着手机,仿佛任何一个等待上车的女子,看着短信内容微笑着。

“那见见。”遇上他之后,她似乎开始变得越发主动了。

等车的时候,前不久在法院外遇见的老太太蹒跚走来,阿笙收起手机,撑伞走近,“奶奶,路滑,我扶您。”

韩老太太认出阿笙来,笑了笑,这孩子倒是有心了,看似平平淡淡一句话,但却藏着诸多心思,现在的老人明明行走不便,却不愿服老,这孩子说了一声“路滑”,反倒间接成全了她的面子。

公交车来之前,韩老太太和阿笙闲聊起来,问了她年龄,得知她才只有19岁,便问她是不是认识原告或是被告,要不然怎么会来法院

阿笙对老人是极有礼貌的,看到大街上的老人,总会不期然想起爷爷和奶奶,很自然就会生出许多亲近感。

听了老人的话,就淡淡解释她是法学系学生,对法律很感兴趣。

老人听了,笑容加深,状似不经意的问阿笙“你觉得原告和被告哪个辩护律师最出彩”

阿笙笑,如果是熟人问她这话,她是万万不会说最出彩的那个人是陆子初,怎么看都有些自夸其名,但老太太毕竟是陌生人,于是阿笙开口说道“对被告辩护律师印象深一些。”

“是么,我也这么认为。”这边,老太太正乐呵着,阿笙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陆子初发来的短信“既然你这么想见我,那就勉为其难,见见。”

文字映入眼中,阿笙眸子里浮起清淡柔和的笑意。

韩老太太看到,问道“男朋友”

男朋友吗没想到第一次承认身份竟是在一个陌生的老太太面前“对,男朋友。”

上午雨水加大,阿笙扶着老太太上车,公交车爆满,给老太太寻了位置坐下,叮嘱她下车的时候慢点走。

老太太对阿笙说谢谢,阿笙回以微笑,气质恬淡,微微含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心里格外欢喜。

阿笙下车了,她跟老太太不同路,不同车,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沧桑的眼眸里出现了少有的暖意。

上车之前,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只剩下62路公交车迟迟不来,所以老太太才会认为阿笙也坐这班车,没想到真是个傻孩子,虽傻,却暖人,像这样能够处处为人着想的好孩子这年头不多见了。

这天,陆子初和阿笙吃饭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韩家老太太打来的。

“我今天遇到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反正是法学系的学生,应该是专程去法院看你的。”

“嗯。”把菜夹到阿笙面前的小碟子里,察觉出了端倪,问道“你今天去法院了”

阿笙正在吃菜,听到陆子初的话,还以为他在问她,抬眸见他正在跟电话那端的人说话,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孩真的很好,我看着挺喜欢的,只可惜人家有男朋友了,要不然把她介绍给你或是阿愈就好了。”

陆子初笑笑,有些无奈,老太太刚帮家猫配完对,显然不甘寂寞,又开始帮人配对了。

该怎么告诉老人呢说他有女朋友了但看向对面安静吃饭的人,某人似乎还没吐口呢

解救,那天她说他很单纯

更新时间:2014520 10:33:45 本章字数:3282

转眼间,迎来了大二暑假,江宁她们担心阿笙来年不考研,一个个抱着她,愣是不肯撒手,逼阿笙发誓来年还住一起,这才放她重获自由。

依依说“大学时期,友谊最可贵,这样的真性情,出了校门,怕是再难遇见。”

05年7月,依依说完这话,告别阿笙,没有回大院,用勤工俭学的钱,只身前往丽江,开始了一个人的放逐之旅。

隔日,阿笙受邀和应届毕业生一起参加酒会,值得一提的是,和她一起毕业的还有许飞。

他暂时不参加司法考试,开学后继续攻读研究生,搂着阿笙参加酒会的时候,唉声叹气道“悲哀,真悲哀,我比你高一届,但毕业却在同一年,回去后,大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钰”

阿笙笑,问许飞“暑假期间回家吗”

“哪有时间,手头好几个课题,忙着呢”言罢,问阿笙“你呢暑假有什么打算”

“参加司法考试。咬”

许飞皱眉“疯了吗还有两个月,能来得及吗”

其实许飞的顾虑和阿笙是一样的,两个月,单从时间上来说,确实很吃紧。

阿笙说“试试再说,考不上,那就再等一年。”

许飞点头,认真的想了想,问阿笙“那你暑假准备住在哪里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吗”

阿笙笑了笑,不期然想起日前她和陆子初的对话,提到住宿问题时,陆子初很适时的提出诱饵“搬到望江苑吧这样一来,我也方便照顾你。”

令阿笙动心的不是陆子初的话,而是他这个人,灯光下,男子面庞英俊,男色逼人。

“同居吗”她这话也算是一针见血了,某人闻言挑起好看的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并不介意。”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介意。

“婚前不同居。”阿笙说这话是很认真的。

某人很不给面子,笑了许久,最后说“同屋不同房,还是你认为,我们住在一起,就一定要睡在一张床上”

阿笙一愣,这人又在逗她了,不过察觉陆子初还算一个正人君子,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么想着他,对方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也很忙,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她闲唠叨,一共说了三句话。

不要喝酒,海鲜类食物不要碰。

聚会结束给我打电话。

不要和男生言行甚密。

“甚密”两个字说的很重,隐隐带着小警告。

专制霸道吗有点。

话虽如此,有聚会的地方难免有交际,再加上毕业典礼,很多人都玩疯了,纵使有许飞替她挡酒,也难免喝了少许。

在很多人眼里,今夜的阿笙尤显美丽,只能说顾清欢眼光很好,帮阿笙挑选的长裙很适合阿笙的气质,只消那么静静一站,便能吸引众人目光频频相望。

这才意识到,褪掉t恤,牛仔裤,运动鞋的顾笙,穿起一袭长裙来,美得竟是那般惊心动魄。

美丽的女子,免不了男生搭讪,没喝醉的校友还好说,有些校友喝醉,难免手脚有些不规矩,有男生把手放在阿笙肩头时,阿笙皱眉,下意识寻找起许飞来。

想叹气了,需要许飞的时候,偏偏他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被几个男生围在身边,阿笙还算淡定,只是深深觉得,这场毕业宴会,她或许不应该前来。

这边,阿笙找借口去了酒店外,原想离开,不曾想被两个男生尾随而至。并非无事抹黑本校校友,而是任何一个学校里不能要求人人都有高素质,总有那么一两个性情乖戾的人。

醉酒之人,丑态百出,拦住阿笙,摆明不让她离开,一位男生更是伸长手臂欲朝阿笙手腕抓住,只是手尚未摸到阿笙,就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紧紧扣住手臂。

阿笙抬眸,竟是脸色发寒的韩愈。

天气热,韩愈袖子挽起,不似陆子初那般优雅知性,反倒流露出几分美国西部蛮荒时代的野蛮劲。

阿笙觉得t市还真是小,小到吃个饭,聚个会也能碰到他。

被韩愈握住手臂的那个人不是阿笙,但阿笙可以想象韩愈手劲究竟有多重,男生因为疼痛眉头打结,愤且恨的瞪着韩愈,看那表情,倒像是恼羞成怒了。

但像韩愈这样的人,成长到今天,背景加上人生阅历,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来,两位男生虽然有些生气,但却不敢多吭声。

僵持的时候,酒店老总跑了出来,看着眼前阵仗,有心打圆场“韩先生,年轻人喝醉酒难免会有些小摩擦,别动怒,我那里有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有兴趣进去喝一杯吗”

说着,来回看了阿笙好几眼,似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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