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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一认识,然后相知相熟相恋,六年。

简安桀,饭分我你不要什么啊,你吃得下那么多吗

简安桀,喂别睡了,老师下来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把关我也很困啊

简安桀,你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吗为什么我要帮你搬画板,为什么我要帮你扫地,为什么我要帮你做作业,为什么我要去打球啊

简同学,看在你还能看的份上,看在你为人还行的份上,我把叶蔺送你了,要好好收藏,听到没有要是弄没了看我不活活咬死你

简安桀,简安桀

曾经,他的每一句简安桀都能让我心悸,每一句话都让我犹如活在童话里。而现在,我希望他不再有那个能力。

叶蔺回过神,“什么时候回国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复,他开始捡掉在地上的纸张。

“昨天。”我说,希望自己表现得够坦率。

“真是不够朋友,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的。”

“本来就不是朋友了。”

“是吗”语气庸懒,夹带讽刺。

站在客厅另一处的朴铮终于回神,走过来,“安桀,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我无奈地叹息。

因为朴铮的热情提示,叶蔺看了眼朴铮又看向我,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想到你跟朴铮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似乎与你无关。”我平淡道,我与朴铮的关系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不是刻意地隐瞒,只是不刻意地去说明罢了。

至于现在的情况,我知道穿着一件睡衣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子里意味着什么,至少有九成九的人会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朴铮插上话,“那个,安桀啊”

“朴铮,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朴铮看了我一眼,“有,等会。”不再试图解释,转身向厨房走去。他总是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蔺看着朴铮的背影问。

“没地方住。”我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

“别告诉我你们简庄大到连一间空房间都没有让你住的。”

我手指一颤,险些将手中的杯子摔落。

“不渴就不要喝太多水。”他皱眉,随即又懒散笑开,“法国呆了六年总算知道回来了。”

我只是喝着水没作答。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那里,怎么,简家大小姐终于出国深造完毕回来报效祖国了”见我不搭理,他的口气开始不满。

“我还没毕业,谈不上报效祖国。”不回答他就会一直缠下去,所以我挑了一个最可有可无的话题敷衍一下。

“你还要回去”

“恩。”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将手上的资料扔在了茶几上,“跟朴铮说一声我先走了。”

“好。”不去在意他的反复无常,也没有打算起身相送。

“好呵,是该好的,对了,有空出来吃个饭。亚俐,挺想你的。”开门,离开。

手中的玻璃杯终究滑落,溅开一地的碎片。

“我跟他也是偶尔联系,前段时间他要买房子,刚好是我经手的一期,所以最近来往比较频繁。”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朴铮看了眼地面,过来放下早餐,拿了扫帚与簸箕处理地上的碎玻璃。“原本以为你会睡到下午,抱歉,安桀。”

“打碎了你的玻璃杯,扯平。”我拉过餐盘,开始慰问五脏庙。

“其实,叶蔺并非他所表现得那般玩世不恭。”朴铮算是实话实说,“他人挺好的。”

我笑笑没说什么,他怎么样,现在跟我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六年的时间可以沉淀一切。

再多的简安桀最终只化为一句再冷酷不过的舍弃。

chater 4那年九月,母亲送我到附中报到,那个时候的夏天还没有现在这么炎热,滑过树尖的风也是微凉的。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母亲很美丽,也很安静。

教务处长长的走道上,我站在窗前等着母亲出来。

我的成绩有点偏差,因为身体极差的缘故,从小上课总是比别人上得少,考试也经常是缺考,而之所以能进入a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也只是金钱万能下的一个例子,但是我并不在意这种事,也在意不了,我的父母更是不会在意。

“原来女生也有买进来的。”一句夹带着明显讽刺的话语刺进耳朵。

我侧头看过去,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男孩子,软软的头发,白净的皮肤,好看的脸蛋以及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说话呀”

“你是聋子吗”见我不理,不耐烦的声音马上响起。

事实上我只是在想着怎么回答他,可他的耐性似乎特别少。

“你笑什么”

“你很吵。”我说,他的声音虽然动听,但当拨高了音调叫出来时却是异常地古怪。

“你说什么”

眼神越过他我看向教务处,“再见。”

“走吧,安桀。”从教务处出来的母亲温和地向我招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蔺,很嚣张,也很轻狂。

往后的六年,这个叫叶蔺的男孩打乱了我全部的生活。

相知,相熟,相恋啊

浴室里水雾氤氲,我站到镜子前,用手抹去上面的雾气,清楚地看到自己有些苍白的脸,然后,再慢慢模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自己还会不会接受那样的六年答案是否定的。

精神上的洁癖以及情感上不可思议的专一让我不轻易接受他人,但一旦接受就不容背叛,如果背叛,便是永远的不再见。

“安桀,电话一直在响,要不要给你递进来”朴铮敲门。

“不用,我马上就出来。”

收起恍如隔世的回忆,穿上浴袍开门出去。

七个未接来电,同一个人,没有显示姓名。

朴铮将手机递过来后就去吃他的泡面了,这个人一天要吃六餐。

再一次响起,还是这个号码,我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简安桀。”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也是熟悉的轻狂。

果然是他,叶蔺。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虽然没有质问意味,但是口气却已经听得出来不太好。

“找我有事”不想浪费时间,既然心里早已经决定不再为他介怀,那么任何的牵扯都显得多余。

“没事就不能找你”

还是那么喜欢装腔作势啊

“不方便说话吗朴铮在你旁边”语气柔了一些,也有几分试探的味道。

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其实真的没必要了。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你敢挂试试看简安桀,如果你敢挂,我现在马上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砸了你那破电话”不再调笑,过大的怒火令我有些错愕,虽然从一开始就明白那阴柔的语气下是压抑的不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歇斯底里。

不由自主地扬起一弧浅笑,大概是习惯吧,每次当他提高嗓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总会觉得特别的亲切,声音的魅力,“那你想说什么”不再妄图能将这通电话轻率带过,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遇上叶蔺,那么在精神上层面上我是不可能会有半点松懈。但是现实是他出现了,而且是出现了整整六年。接受之后,习惯的相处使得他有了改变我的权利,改变了一些我本以为已经在我生命里根深蒂固的东西。

电话那头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不适当的失控,“抱歉,刚刚,我想我大概是太累了。”语调又恢复到先前的漫不经心,“能出来一下吗”

“不行。”不想再牵扯不清,而我也不擅长找理由与借口,所以干脆拒绝。

“简安桀”隐怒的声音,“好,很好,姓简的你总是有法子让我觉得自己在犯贱”

没再等我回答,电话被挂断。

紧握手机的手有点痛,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能容忍被拒绝的,那么,这样挺好。

chater 5家珍的电话下一秒就进来了,“天总算没占线了他打来过了”等了良久见我没有接话,家珍有点紧张,“抱歉啊,安桀。”

“没事。”我刚才是有点生气,但后来想想又觉得索然。

家珍算是挺了解我的,如果不回答是代表着生气,那么我的这句“没事”就代表真的没事,她的语气立刻放松下来,“我是真的真的死命在那抵抗不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的,但是你知道吗叶蔺那痞子竟然拿裴凯要挟我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讲话可以这么阴险狠毒的”

我拿着手机走进卧室,翻身躺到床上。这个房间是两年前我让朴铮留给我用的,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就用到,结果却在回国的第一个晚上就派上了用场。

“他竟然笑得很甜美地诅咒我今年嫁不出去我下半年就要结婚了,他竟然敢诅咒我,竟然敢”

我估计她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而这些话是我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去听的,所以索性就将手机搁在枕头边,抬头看天花板。

冰冷的寒风夹带着细小的雪花从西边的窗户飘进,黑色的纱帐慢慢扬起又温顺落下。

良久听到莫家珍在电话里轻柔了声音,“安桀,对不起。”

我将电话拿近,“没关系,反正回法国后就会换掉号码。”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六年前到达法国的第一天,父亲打过来的四次,以及另外的一些情况。我的号码向来只有母亲、朴铮以及朴铮的母亲即我在芬兰的姑姑知道,而家珍也只是这次回国后才告知的,再多就得换了。

“明天一起吃个饭吧,林小迪坐东。”

林小迪算是我高中生涯里的另一个稀奇朋友,后来嫁到了台湾,我当时因为考研在即没有参加她的婚礼,对此我始终有点愧疚,毕竟林小迪一直真心将我当成她的挚友,而这样的人在我生命里可以说是寥寥可数的。

我跟林小迪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林小迪和莫家珍来欧洲旅游,我导游。

“她怎么来a市了”我的声音有点哑。

“我一跟小迪说你回来了,她就立马从香港转机飞了a市。”家珍笑道,“要不是知道那女人已经结婚了,我可真要以为她是同性恋看上了你呢。”

“乱说什么。”

“呵,那出来吃饭吧,难得一次,真的,而且裴凯也在那吵着要见见你这个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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