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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有事相商,两人便一同来到御书房。

萧居瑁坐在案后,低首执笔批阅奏折,没说话,也没给镡时观赐座,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

御书房内静寂无声,镡时观静立一会儿,方开口道:“陛下可有吩咐?”

萧居瑁没理他,一想到昨夜孤枕难眠,他就不开心。镡时观居然为了镡烈,让自己一个人待在宫里。

镡时观见他如此,便低叹一声,道:“微臣昨夜一宿未眠。”

萧居瑁停下笔来,听他的下文,结果镡时观居然不说了。

他轻咳一声,问:“为何?”

镡时观抬首注视着他,柔声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一滴墨落在奏折上,萧居瑁压住心中的喜意,回过神来,将笔搁下,故作冷静道:“这本奏折朕有些看不懂,你过来看看。”

镡时观抬步行至御案前,俯首看去。

“何处不懂?”

萧居瑁抬眸看他,“处处不懂。”

两人四目相对,镡时观双手撑在御案上,凑近萧居瑁,低声耳语:“微臣昨夜一直想着陛下,陛下可曾想过微臣?”

萧居瑁睁着一双大眼睛,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奏折之事,你还没为朕解答。”

镡时观笑了笑,侧首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随即离开,目光落在奏折上,似乎方才那个登徒子不是他一样。

萧居瑁心里陡然生出一团火,定国公真是越发像祸国殃民的小妖了。

他一把扯住镡时观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两人瞬间鼻尖相触,气息纠缠,萧居瑁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眉目顿生风情,“朕,亦是想念定国公。”

镡时观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揽住萧居瑁的后脑,深深吻住他,不过是一夜未见而已,竟是思念成狂。

两人唇舌交缠,吻得越发激烈,中间隔着御案,因为两人的动作,御案直接往萧居瑁这边倾倒,砚台里的墨汁几欲流淌出来,萧居瑁推了推他,伸手将御案扶正,张着红润微肿的唇瓣,睨他一眼,“你过来。”

镡时观绕过去,伸手就将他从龙椅中捞起,搂着他的腰,紧紧贴向自己,又是一个缠绵的深吻。萧居瑁心如擂鼓,短暂的分离似乎让两人越发情动,他坐在龙椅扶手上,仰首承受着男人炙热的宣泄。

若非赵全在门外的禀报,他们恐怕都要直接在御书房里做那档子事了。

“陛下,礼部尚书沈大人求见。”

两人顿了顿,随即分开,萧居瑁整理了一下仪容,端坐在龙椅上,道:“让他进来。”

沈徽很快就进了御书房,行了礼,见镡时观也在,以为自己打扰了皇上与定国公的要事,心中正忐忑,就听萧居瑁微哑着嗓子问道:“沈爱卿有何要事?”

沈徽惶恐道:“回禀陛下,礼部到一封来自乌凤国的信件。”

在萧国,礼部还负责与外邦的交往,若是有来自外邦的信件,会先送往礼部,再由礼部呈交皇帝。

镡时观伸手接过来,检查并无异样,于是打开放在御案上。

萧居瑁瞧过去,顿时一惊,乌凤国新帝登基,诚邀萧国派遣使者参加登基大典,而新帝的名讳,是巫桑。

第70章朕与定国公长相厮守

萧居瑁俯视殿下众臣,见他们满目震惊,凑在一起讨论,便等他们稍微安静下来,才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大臣们相互看了几眼,一位白胡子老臣出列道:“陛下,老臣以为,乌凤国女子为政,实在不合天理,我们不必派遣使臣。”

他说完后,便有其他大臣纷纷附和,话语里俱是不屑和厌恶,觉得一个女子为帝的国家不必太过在意。况且,听说乌凤国新帝容颜似妖,恐怕是依靠美色谋得皇位的,实在令人不耻。乌凤国一日为女子当政,他们萧国就一日断绝与乌凤国的邦交。

萧居瑁沉目看着他们,食指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缓声道:“朕问的是,可有合适的人选去往乌凤国?”

大殿内静了一秒,之后就仿佛炸开的油锅,一刻也得不到平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皇帝的心思,他们的陛下只是在询问人选事宜,想来是已经决定派遣使者前往乌凤国了。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陛下,自古以来,哪有牝鸡司晨的道理啊?”

“陛下,乌凤国让一个女子为皇,我们应该断了邦交。”

诸如此类的言语数不胜数,萧居瑁沉默听着,直到他们不再说话,乾坤殿内的氛围仿佛黏稠的浆糊,令人窒息。

“定国公,你来说。”皇帝陛下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镡时观身上。

镡时观出列恭敬道:“陛下,微臣以为,丁教头较为合适。”

一来,乌凤国新帝是个女人,丁然也是个女人;二来,从殿上这些人对巫桑的不屑就可看出,若是真的派遣男子担当使臣,可能会搞砸邦交。

众臣心里一想,觉得这个好像很可以,既然皇上决心要派使臣,那丁然确实是最合适的。

于是,丁然不日前往乌凤国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萧居瑁下朝后,没去御书房,而是来到静泉宫,直接往床上一趴,对着紧跟过来的镡时观抱怨:“以后定个规矩,没朕的允许,你不许上龙床。”天天这么折腾,还要起早上早朝,他哪里受得了?

镡时观坐在床边替他揉腰,“微臣遵命。”

萧居瑁被他揉得哼了几声,然后枕着自己手臂问道:“你大哥他们要在京城过年?”

镡时观摇摇头,“他们还是放心不下长轩一个人,决定过几日回江陵城。”

萧居瑁瞅了他一眼,不悦道:“那他们就放心你一个人?”

镡时观凑到他耳边,“我不是还有陛下?”

萧居瑁满意地哼了一声,只是,“你大哥他们又不知道你有朕,说到底,还是偏心。”

镡时观闻言乐了,他知道萧居瑁为何跟镡烈不对付,不过是因为在江陵城自己被大哥揍了,陛下心里一直不痛快罢了。一个是自己的兄长,一个是自己捧在手心的爱人,镡时观夹在中间确实觉得难做。

“我都二十七了,长轩才十几岁,他们放心不下长轩也正常。而且,大哥他们不在京城过年,到时候我就可以进宫和陛下一起了。”

萧居瑁听着这话,心里头痛快了些,于是放松心神,趴在床上,渐渐睡着了。镡时观替他将被子盖好,起身来到书案前,执笔作画。

翌日,以丁然为首的使团离京,萧居瑁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萧凡还在城外与丁然依依惜别。

镡时观将他的披风拢紧了,“回去吧。”

萧居瑁抬首望向苍穹,天色乌沉,只时不时从云缝里透露出一丝阳光,京城内外的景象尽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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