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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ha躲,beta趁乱补几掸子。

空中鸡毛飞舞,地上全是棒棒糖。

客厅里一片狼藉。

“何岸!”

郑飞鸾终于逮住机会,把人推进墙壁与柜台的夹角里,握住了他挥舞的手腕。

何岸受制于人,努力挣扎了几次,到底力量悬殊,敌不过alpha天生异于常人的可怕体格,被卡在角落动弹不得。

他不甘心,仰着头,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地瞪着郑飞鸾。

omega的眼眸是潮湿的,情绪在里头波涛翻涌,满到快要溢出来。过去的日子里,它从未那么鲜活过,映着一点光,像一簇揉碎了的亮玻璃,尖锐地扎在alpha心上。

很疼。

疼得足以让人清醒。

郑飞鸾直到这一秒才彻底醒过来,怎么都不相信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谈论着赔偿与律师的人会是自己。

他太想留在何岸身边了,而这又实在太不容易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几乎连通融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于是,他习惯性地用了高压手段,那是他作为alpha一直以来最舒服、最自如的状态,从来都战无不胜。

但他忘记了,何岸并不是竞争对手,而是他爱着的、想要补偿的omega。

蠢透了。

面前的每一条路,无论险径、窄道或通途,都被他亲手堵死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对不起……”

郑飞鸾轻轻摸着何岸的脸,一遍一遍地道歉:“我的本意不是为了威胁或者勒索,不是那样的……我只想留下来,住在这家漂亮的小客栈里,你亲自打理的小客栈……何岸,刚才那些话,我全部都回来,你忘了它们吧,都忘掉,我重新对你说一遍,好不好?”

何岸咬着牙,眼底含了一汪水,就那么望着他,却一声不吭。

郑飞鸾只觉得心口越来越烫。

“你想把这家小客栈经营好,当成一份自己的事业,对吗?我可以帮你。别的我也许不擅长,但酒店业我做了十二年,什么都懂。你让我在这儿住下来,以后有不明白的就问我,要是遇上了麻烦,就算再复杂,我也会替你解决。”

“我不要。”

何岸摇了摇头,轻声拒绝。

“……我还会请最优秀的管理层来教你。他们每一个都是业务出身,比渊大的老师讲得更透彻。他们会教你怎么把基础服务做到尽善尽美,把附加服务做到与众不同,还会教你怎么开源节流,在残酷的竞争中抢准位置,脱颖而出……你从前没学到的课,今后都可以补上。”

“我也不要。”

何岸依然摇头。

曾经温柔可人的omega,现在生了两片坚硬的蚌壳,睡在泥沙粗砺的海床上,固执地闭壳自保,不肯松开一丝缝隙。

郑飞鸾深深注视着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那么,你愿意留我吗?”

他放开了何岸,语气分外柔和,带着一点轻微的沙哑:“如果我被久盛开除了,无家可归,你愿意给我一个栖身之所吗?”

第四十三章

“我不愿意。”何岸说。

“什……什么?”

郑飞鸾一愣,还以为听错了。

何岸于是又把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我不愿意。”

郑飞鸾顿时就一口气噎在了那里。

怎么会呢?

是哪儿出错了?

他的何岸多么善良热忱的一个omega,心软起来还有点犯傻,怎么会见人落难而不救?郑飞鸾还以为,无论之前失败了多少次,这一次也总该成功了。

他只当何岸不信他说的,立刻掏出了手机。

久盛的ceo变更不是小新闻,一输关键词,搜出来上百篇新闻报道,图文并茂,浅论深析,清一色都出自正规的商业媒体。

他想这总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了,便将手机拿给何岸看。谁知何岸只是古怪地笑了笑:“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郑飞鸾急道:“怎么会?这都是真的……”

“我不是指久盛的事,你当然不至于撒这种一戳就穿的谎,我指的是无家可归这件事。”

何岸按住他的手机,一把推了回去:“你在渊江有房产,有投资,还有谁都艳羡的社会地位。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已经比我几辈子加起来还要多了,就算一直不工作,也沦落不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吧?”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你真的什么都没了,总还有十二年的酒店业经验。杂志上都说你是渊江商界的传奇,在久盛,你是郑少爷,离开了久盛,你就是最好的职业经理人,可遇而不可求。我想,只要你愿意,应该会有很多人排着队请你出山的。”

“我……”

郑飞鸾被驳得无言以对。

身后“噗哧”一声笑,他扭头看去,只见程修努力憋着笑,朝他露出了满怀同情的神色,那意思明显是:对不起啊,郑总,何岸真没你想的那么笨。

郑飞鸾胸闷气短,又看向了何岸。

omega比他矮一头,与他对视时需要微微仰起下巴,但那一点身高劣势没能削弱omega的气场,反倒是郑飞鸾自己,才成了矮一头的那个。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包围了他。

是啊。

威胁、利诱、示弱……这些通通都没用。

他的omega生了一双清明的眼睛,从前爱情云遮雾罩,他才总是被无条件信任着,现在爱情散了,一束审视的强光直直打到他身上,拙劣的谎言顷刻暴露无遗。

趁他这一恍神的功夫,何岸猛地推开他,窄腰一扭,从两人之间的狭缝中闪了出来。

程修反应也快,迅速将人扯到身后,自己挡在前头,双手高高举起鸡毛掸子,居然还是一个标准的高尔夫挥杆动作。

“郑、郑总,您看都这样了,能不能麻烦您挪、挪个步……”

掸子一歪,抖着毛指向了客栈小院。

这就是撵人的意思了。

郑飞鸾望着面若冰霜、不为所动的何岸,终于相信对方是铁了心要和他割裂关系,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松口了。

节节败退,到此为止。

“好,我知道了。”他一步一步朝后退去,对何岸道,“你……还有铃兰,你们保重。”

庭中一树金桂,枝叶叠翠,花簇明黄。

郑飞鸾拉着行李箱从树下经过,正巧遇着风起,衬衣上落了一肩碎香。

他停下脚步,环顾了一周:折廊、木梁、秋千、花荫……幽宁雅致的一间小客栈,偏僻而不破陋,冷清而不敷衍,位置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足,却被珍爱它的主人用心维护着。有幸住在这里的人,想必会获得一段美好的回忆。

但他必须离开了。

该谈的都已经谈过,他发自肺腑地忏悔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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