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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程希至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祁乐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忍不住往床那头挪了挪,刚想说点什么,那边床头柜上程希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祁乐伸长手去替他拿了递给他,程希至起身坐到床边,接过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莫名了一秒,居然是叶更。

程希至想着祁乐和叶更应该要熟一点,于是干脆开了提:“你好,叶先生。”

叶更那边却不如他从容,一出声语气十分焦急,开门见山道:“程总,请问言言有和你们联系吗?”

“?”程希至茫然地看了祁乐一眼,祁乐也跟他大眼瞪小眼地懵了,程希至如实回,“没有。”

他还没有说出下一句,祁乐就火急火燎地问道:“叶更!你这话什么意思,言哥怎么了?”

叶更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找了他一晚上,而且他手机也关着机,根本联系不上!祁乐,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和你们联系?你不要瞒着我。”

“没瞒你!叶更,你做了什么?你们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祁乐忍不住问道。

“我……我没做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再对他做什么!”叶更说着说着又有些烦躁起来。

程希至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便说:“见面再说。”

叶更说了个地点之后程希至便挂了电话,本来他想要祁乐在家休息的,可回头一看,发现那家伙已经急匆匆地开始套衣服了,便没有开口,只默默地拿了个坐垫垫到车座上。

两人赶到地方的时候叶更已经到了,祁乐一进包间便看见了叶更眼底的青黑,头发和衣服都略微凌乱,估计是一夜都在外面找人。

祁乐进来就问:“叶更,到底怎么回事?言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叶更眼眶通红,闻言摇摇头:“应该不是,昨天他在家,我就是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出来他就不见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能调的监控也都调了,目前看来没出什么事,就是……就是他自己想走。”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叶更才更加无措,如果江凛言这次又像从前那样凭空消失几年不见的话,那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崩溃,人的一生有几个几年?真的受不了的。

祁乐急得直皱眉头,连拳头都不自觉握起来了:“你知道他平时去哪儿吗?确定地方真的找完了?有没有可能漏掉的?”

叶更之前为了缠着江凛言,专门去了解了一下江凛言的基本信息,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江凛言父母已亡,他早就是一个人了,当时叶更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爱都给江凛言才好。

不过他也没有调查得特别深入详细,因为那些有关隐/私的东西,他更希望江凛言有朝一日可以与他亲口剖白,所以他了解得不算很多,这会儿才来找上了程希至。

“我能想到的都找过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叶更捂了一下脸,声音有点颤,像是自说自话,“我和他认识七年,却不太了解他。”

祁乐闻言也明白了,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程希至,指望他能给出点建设性意见。

程希至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问叶更道:“我能问一下凛言为什么突然离开吗?或者说,他走之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叶更皱了下眉,他明白程希至的意思,江凛言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基本不会做这种无缘无故的事,肯定是有什么契机,他才会做此选择。

叶更真的觉得他们没发生什么不愉快,自从和江凛言重逢之后,叶更恨不能把江凛言捧在手心里护着,他怎么可能舍得对江凛言做什么,不过他还是回忆了一下,慢慢说道:“昨天中午吃了饭,我在看电视,他在写结案报告,后来我忽然想起他前一阵子不是被找麻烦了吗,就觉得他们这一行有点靠运气,就把他当年给我的那个平安符还给他了,因为平安符不是旧的总比新的灵吗……”

他说到平安符的时候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几年江凛言不在的时候,他可没少对着符睹物思人,当年这符还不小心丢过一次,可把他给急坏了,后来好歹是给找了回来。

不过程希至却没注意他的款款思绪,听到符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不顾礼仪打断了叶更:“平安符?他给你了?”

“……什么意思?”叶更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有内情,虽然是江凛言送给他的东西,但……那真的只是一道符吧?寺庙里很多的那种?

程希至看了叶更一眼,就像是站在朋友家人的立场上的那种打量,看得叶更都有点不自在了,程希至才说:“我以前不怎么信凛言会看上你,现在信了。”

“……”叶更的伤心还没住,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想说,我怎么了?我宇宙大明星,很差吗?

程希至说,寺庙和缆车对江凛言来说基本可以算是禁忌,他肯定不会再去寺庙求符的,但他手里有一张平安符,就是他父母生前为他求的那张。

他父母葬身山谷之前去还愿的也是那一张。

江凛言曾说,那张符肯定是特别特别灵的平安符,系了双亲余生福气的符篆,不会不灵的,他父母化作的神灵都在保佑着呢。

但他却给了叶更。

很多年前便给了叶更。

叶更不知这一段内情,猛然得知之后,心里倏然间翻涌出无限复杂的情绪,在他体内拉扯,似要将他这个人都扯得扭曲分裂一般,但一切的一切,最终却在脑中归于空白,叶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值得?他怎么值得!

祁乐看着叶更一会儿像要哭一会儿像要笑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可这件事连他听着都觉得很是触动,江凛言那时候对叶更,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尖尖上吧,更何况叶更这个当事人的感受,所以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更默了许久才稳住心神,忽地抬头问:“那个寺庙在哪里?”

他们一块儿赶到城外虞山山顶寺庙的时候,时间已近正午,寺里的僧人和香客都在准备午膳,叶更有些等不及,拉了个小和尚就向他打听。

他只说了个长得很好看、眼角飘红,那个小和尚就立刻说有这么个人。

他说:“那位施主从昨夜来到蔽寺之后,一直在小佛堂里跪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中间的几顿饭都没有吃,若是你们再不来,小僧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完就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地方,确实是挺偏僻的一个佛堂,都没有什么香客到来,不过院内古树参天,院子里香烟渺渺,倒很有点幽远古刹的意思。

程希至和祁乐站在院子里没有动,叶更独自推开了佛堂的门。

佛堂里很暗,只有几点烛火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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