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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程家,梅雪吟乐得逍遥,欣然同意,而这笔钱也成为了后来梅雪吟做生意的启动资金。

程家在南方算是个大家族,不过程笃在家里地位不高,娶了一个也在家里受冷落的世家小姐,而且还生不出孩子。

程笃自身能力不行,老太爷本来就不待见他,要是再没有后代的话,他迟早有被程家彻底放弃的一天,那他们一家也就算完了。

所以程希至的到来对程笃来说,还算及时。

那时候程家曾孙辈的孩子不多,小男孩儿除了程希至之外更是没有,所以程希至刚去的时候很得老太爷欢心,程笃也跟着露了回脸,可惜好景不长,程家其他人看不惯程笃得意忘形,合起伙来联手打压,而程笃妻子也看不惯程希至是私生野子,暗地里到处散播程希至狸猫换太子的谣言,久而久之,真的成了假,假的也成了真,真真假假也就没人在乎了,内忧外患之下,得到个门庭冷落的下场着实不足为奇。

程笃被打回原形,看程希至也越发不顺眼起来,越看他就越觉得他是个烧钱货,所以本家的人冷待他们家,他又冷待程希至,一家子人,没一个过得好的。

程希至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没有长歪已是不易,哪里还养得出为人称道的性格。

而程笃可能是一朝得势复又失势,之后心有不甘,经年累月淤积在心,终于在程希至九岁那年撒手人寰。

他大概是临死之前似有所悟,终于想起为程希至做点什么。

程笃葬礼后一天,到程笃消息的梅雪吟来到南方程家,将她这个多年来都不曾过问过的儿子接走,这才了程希至小小年纪就可能被当家主母扫地出门的窘境。

梅雪吟那时候看见瘦得一把骨头的儿子,迟来已久的母爱终于现出真身,在抱着程希至回s市的火车上红了一路的眼眶。

可那时候梅雪吟事业刚起步,常常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分不出更多力来照顾程希至,在这样僵持了一年之后,她把程希至送到了b市祁家,交由祁贤夫妇代为照看。

其实那时候程希至是不想去别人家的,因为他妈妈虽然经常放他一个人在家,可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他妈妈已经是对他最好的人了,不会苛待他,会给他买新衣服新玩具,所以他不太想离开她身边,不过程希至从小就不会也不敢向别人说出自己的诉求,习惯了对别人施予的一切照单全,所以他一直没有和他妈妈说。

程希至跟着梅雪吟抵达祁家的那一天,是冬末初春时一个难得的好日子,金乌高悬,青空飞白浪,这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一个全新的、灿烂的开端。

程希至的人生也从此,悄然希至矣。

梅雪吟牵着他进祁家大宅的时候,祁父祁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祁母见到他的时候高兴坏了,嘴上连连夸着就要来抱他,不过他当时躲开了,程希至少有和人亲密接触,纵然是她妈妈,也只是很少的几次拥抱而已。

孙佩玉人很大度,只当他是害羞,也没在意,带着他们就进了院子,没走多远就朝不远处花园里喊了一声:“融融!别玩儿了,你梅姨和希希哥哥来了!”

程希至顺着看过去,看见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孩子在花园里玩水,他拿手掌心堵住水管的出口,一绺绺的小水柱就从指缝里蹦出来,洒得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可他却笑得很开心,大眼睛里满是粼粼的水光,在太阳底下看着尤其耀眼。

他听到他妈妈的喊声立刻就关了水,在他妈妈的数落声中跑到了程希至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脆生生地说:“希希哥哥!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祁乐是个跳脱的性子,喜欢就一定要表示出来,所以他迈着小短腿儿一个出其不意就窜过去,搂着程希至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程希至从没被人亲过,当时都吓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祁乐,冷着一张脸看他。

祁乐差点被推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大人们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一时都噤了声,梅雪吟冷下脸,呵斥的话还没出口,祁乐就又跑到程希至面前,嘟着嘴看了他一会儿,把脸又凑过去说:“我妈妈跟我说过不能随便亲别人,但我见到你太高兴了,所以没忍住,你要是不高兴,你亲回来嘛!”

程希至偏过脸,没理他。

祁乐也不死心,把脸越凑越近,整个人都快怼他身上了,程希至实在受不了了,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走开。”

好在后来有大人们解围,这一茬才算勉强揭过。

初见的情景好似就奠定了未来的基调一样,祁乐在后来的两年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缠着他希希哥哥,成天跟个小傻子似的,不管程希至对他多么冷淡,他始终不厌其烦地喊着‘希希哥哥’,而程希至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还是‘你走开’。

只是,一开始的‘你走开’,是真的想让他走开,到了后来,就言不由衷了起来。

程希至在祁家那两年,方才初次了解到家庭和睦、父慈母爱、兄友弟恭是什么模样,在这之前,这是他从来都不敢去想象的场景。

他敢肯定的是,若是他没有在祁家待过那两年,若是祁父祁母对他哪怕一点不好,若是祁乐哪怕针对他一点,他的以后都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自私?阴暗?没有爱?或许都会吧,但谁又知道呢?

这些可能组成不好的程希至的因子,已经在那个温暖的午后,灰飞烟灭在了朗朗晴天之下。

可程希至之所以是程希至,自然也有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印记,例如当初江凛言看到的那个他,也是真正的他,那是没了祁乐的百般迁就之后,骨子里冷淡自我的本性又再度冒头,他不惯会表现自己,也不屑于迎合别人,所以能进入他圈子的很少,同样的,他能进入的圈子也很少。

今天祁乐说他不勇敢、不坦诚,程希至方才猛然惊醒,其实他一直是这样,只是从前不愿细想而已。

就像他一开始不想离开妈妈,可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妈妈自始至终也不知道他曾有过这个想法;也像他在祁家的时候后来想要孙佩玉的拥抱了,他也不说,所以孙佩玉还一直觉得程希至不喜欢别人碰他;又像他十二岁离开祁家的时候其实非常舍不得祁乐,想跟他说要天天打电话,可他没说,而祁乐又是个不懂想念的人,所以后来他们几乎一直没有过联系,但他这么多年来明明时常想起祁乐……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他从成长的最初就只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欲/望,而后来的很多很多年里,他依然没有学会过坦诚,所以,其实错过了很多。

及至此时,大梦初醒。

也是如今,他方才意识到,祁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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