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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脚下,丹桂飘香,漫山遍野的红枫树,如同烈火烧山,灿烈非常。

只是,这几日的九襄镇,却格外热闹。

正一玄坛与天师道,神霄派领了头,联合剩余的几大门派,已是将太清阁图谋不轨,勾结朝廷之事,宣腾的沸沸扬扬。

正一玄坛更是添油加醋,将自己的屎盆子一并扣在了太清阁的脑门上。

虽是,事端尽皆捕风捉影,但道门与凡事偕同,都是喜好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更何况,这事儿已是事关自己。

故而各个义愤填膺,似是太清阁与他们都有了杀父之仇一般。

往日里装作道貌岸然之人,更是做了急先锋。

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得沈约都叹为观止,感慨变脸之快,情绪之无常。

沈约坐在马车之内,一旁的龙君正轻柔地抚弄着什么,沈约有几分不耐地说道:“说好了路上便不弄了,龙陵你怎么如此这般猴急。”

身旁的男子却不当回事,只顾着自己尽兴,最后似是大功告成一般,一只手便提拎着好似白兔儿一般的小面团儿,说道:“我这手艺应当不赖罢?”

沈约连忙恭维道:“是是是,您老人家手艺举世无双,这都堪比咱们稻香楼的大厨了。”

龙君将面团儿丢在一旁,倚靠着马车说道:“浮夸。”

沈约半靠着龙君的胳膊,说道:“是浮夸,徒儿可没有这等大战之前,还做些饶有趣味之事的喜好,如今,我倒是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出点什么差池。”

龙君抚摸了一把他的背脊,最终没有说什么。

沈约也没有说些什么,若要说来,他当真也是欺师灭祖第一人。

等到下车之时,却看到客栈之外,已是有不少道人正三五成群,聚在一处,像是在讨论什么。

有人一眼便认出沈约来,赶忙走上前去,无不恭维地说道:“碧水神君,碧水神君你今日前来,定要替道门主持正义,太清阁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啊是啊!那太清阁总是说自己‘超然物外’,是道门表率,谁知道却是这等藏污纳垢之地,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在碧水神君你卧薪尝胆,我们才得知了此事!”

“是啊是啊,而且碧水神君你还大义灭亲,当真有几分效法天道的意味!”

“如今我道门有沈清为这般青年俊杰,当真是宗门之幸啊!”

……

如海浪一般滚滚而来的声浪之声,席卷向少年。

从客栈门内,走出来一个道姑,一把将沈约与龙君拽进了客栈之内,而后关上大门。

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必听这般人胡搅蛮缠,现在道门都是这般人手,若要说来,实无意义。”

沈约正要说话,从楼上已是蹬蹬蹬地走下几个人来。

“碧水神君,龙君,凌掌教。”诸人问候了一声。

“也是到了时候了,”白云说道,他话音刚落,从客栈之内,便走出几个趾高气昂的道子,他们的手中举着两三条杆子,上头挂着几条布幡。

那几个道子各自领着一列道人,排开众人,已是出门而去。

“如今是什么情况?”沈约感到有几分不安,便出声问道。

凌敏看着众人推开门出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所谓防人之口胜于防川,我是头一回看到,人言可畏,

就你所说的那番话,和张九川那个疯子捣鼓出来的言语,不知如何传达,便变成了天下恶徒尽出‘太清’。

自七月以来,这等声势便如席卷天地的大潮水一般,越演越烈。”

沈约喃喃道:“不似真实。”

凌敏叹了口气,说道:“应当另有别事,你也知道,因为凌虚上人的出走,如今朝堂之上,道门已是没了立足之地,

天下道子何人庇佑?两大宗师,一个内里疯癫,实则平庸;另一个,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谁都靠不得,谁都救不得,自身难救,便只能疯狂!”

沈约咀嚼了其中三味,竟然有几分罪孽深重起来。

凌敏继续说道:“也是因着太清阁除了你,和你师父丹羽道人,历来便是斗法末席,是出了名的软柿子,

如今丹羽道人身亡,你被逐出门墙,太清阁便如拔了牙齿的老虎,只是体量庞大而已。”

沈约叹了口气。

凌敏说道:“咱们也跟着出去瞧瞧。”

说着,便由这些弟子开道,几人纷纷往外走去。

一时之间,得了号令,原本还散乱的道人们便拧成了一股奔涌的洪流,直直往山间行去。

沈约走在队列当中,看着镇上与山间的一草一木,他对这里分外熟悉,他在山间修行之时,就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童。

他时常与陆修一并溜下山来,或是饮酒,或是大快朵颐。

九襄镇是太清阁的地产,有良田诸多,每每两人还能遇上下山巡视田地的师兄弟,一番称兄道弟之后,问起是哪院的道友,便含糊其辞,溜之大吉。

历代名山大川,都有怪,沈约看了远远地被人弃置一旁的磨盘,不由得想起自己头一回斩妖除魔的经历起来。

不过这里的妖怪也早已一心向道,那时候的那个狼妖也对沈约手下留了情面。

陆修曾说他,优柔寡断,对于妖物总是抱有妇人之仁。

不过,沈约也说陆修,对于妖物总比对邪人凶狠许多,一对师徒,两个道士,为此争吵不休,就没消止。

不过同门却时常说,两人关系看来是极好不过,对此陆与沈都是一副不置可否,颇为厌弃的模样。

临街有一家酒摊,当季应买桂花酒,十文便是一坛,陆修对此多有偏爱,而沈约却显得过于甜腻,说起此事总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

他更喜的是十二月,酒摊伴着风雪上的家酿土烧,入口如刀,烧的心肺剧烈,却不醉去,满城鹅毛,落得银装素裹,鸟雀无声。

酒楼高挂红灯笼,戏坊筷击金钟缶。

烧的人间纯粹,烧的一腔心事,满腹委屈,上脑思念,全化作一把燎原火。

那时候,沈约会想,他应生在凌冽的北地,便要过得快意,过得侠气凌然。

他也不曾想自己会入道门而来。

远处一块巨大的牌楼,风吹日晒,已是有了多年光景,上头写着的乃是:“上清妙法”,如今红色的字体已是变得有几分稀薄。

他远远地看去,却是有一个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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