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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没来由地起了一阵豪意。

笑着说道:“来,望今夜共醉,与君同销万古愁!”

作者有话要说:

狗娃儿的智商哟,为娘的也相当的惆怅呐。

第31章间曲(三)

“……”

“……”

“……”

月色大好,美人照旧,只是喝着闷酒,好不煞风景。

撇开引得龙君入座之时,那一通豪言壮语,沈约如今,却是没来由地心下发虚,就连握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发颤,发抖。

沈约不由得怔怔地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十年之前的翻版。

逞得一时英雄,做了许久孬种。

“叮”。龙君手上的竹筷,轻轻落在架子上,发出一阵响动。

沈约一个机灵,立马扳直了腰板,眼睛也不敢随处乱瞄,只觉得后背有一万只蚂蚁行军,瘙痒难当,还不敢叫出声来。

“湖中春。”龙君将放在桌上的酒壶一推。

沈约接过,战战兢兢地倒了半杯,却不曾想与“风生”混在了一处,颜色一下子浑浊了起来。

他偷瞄了龙君一眼,刚想一口吞了。

却不曾想,眼底先是一花,面前的杯盏已是不见了踪影。

他抬起头来,见得龙君正握着那杯酒,若无其事地说道:“混酒。”

说着,便在沈约的眼皮底下,将那杯东西,一饮而尽。随后,用衣袖轻轻抹去嘴角,尚存的液体。

晶莹剔透,分外撩人。

沈约只得念一句罪过,连忙又去找杯子。

却不想,龙君将他那只往他面前轻轻一推。沈约有些尴尬地看着龙君。

龙君却面无表情,只是低声说道:“喝。”

沈约看了一眼,杯沿上浅浅的一层痕迹,心里不有点发毛。

最后,只得咬了咬牙,将那杯湖中春一饮而尽。

“之前,我曾想让你留在水府的。”言语之中,云淡风轻,只是听在沈约耳里,不亚于平地惊雷。

他干笑一声:“师父,你说笑了。”

龙君却不曾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水府之内,我总能护你一世周全。”

言谈间,他从怀中取了一枚飞剑传书。

“这是你那丹羽师父,前几日传来的书信,”龙君淡淡然地望着他。

“你若是仍是要去,便取了去。”他将书信按在桌上。

沈约看着他,手指按在了书笺之上。

龙君却没有放手。

“水府之中,有何不好?偏要心急火燎,去尘世之间翻滚,弄得一身泥泞。”

他好像也有几分火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约。

“上次如此,如今也是。”

沈约听完这话,却不知为何,有点委屈,但仍是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说道:“当年,若不是师父要解散学堂,弟子大概还能在水府待上更久罢。

我也听骏台说了,往年水府私学,可是一办便是三年。”

“若是那日,你不曾翘课不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他语气平淡,一如饮水。

沈约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师父,你说这件事还都要怪在我头上了?我,我,我是想要离开水府,但不想要的是这等结局。”

“可我不想你离开。”龙君抬起头。

一时无言,沈约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颓唐地坐在椅子上。

“世途叵测,你踏上山门,降妖除魔,一世风光,都非我所愿。”

沈约默然。

他踏上仙途之后,何尝不想做个一世安宁的田舍翁,侍奉父母,待得五十载春秋,含饴弄孙,不能复知仙事。

他要的不多,从刚入龙宫,便是为了衣食无忧。

待得少年得志,则是扬名天下,风光无二。

他总与他想得不谋而合,却不知为何,两人所作所为,总是那般背道而驰,沈约没来由地一阵厌恶。

他勃然抓过筷子,在小菜里挑挑拣拣,一副恼怒的模样,却偏偏发作不得,只得放下筷子,又去饮酒。

一连几杯下肚,直把桌子碰的微微摇晃。

面前的男子嘴唇动了动,沈约却趁着三分酒意,先行说道:“我去过九嶷。”

男子抬了抬眉眼。

“我瞅见了你,你却没有看到我。”沈约笑了笑,有几分苦涩。

“我若不是为了不让你们家里生出龌龊,为何会来上那般一出?你却要归罪于我。”沈约恨声说道。

面前的男子一言不发,双手放在桌下。

沈约一朝出气,也不再瑟缩,他抓过一坛风生,满满浇灌上。

高高举起,轻言道:“为我触怒龙君,误了龙君之意,自罚三杯。”

“一敬龙君,起于草莽,盛誉十年,尽皆因你。”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摇晃坛子,却是空空如也。

他伸手一抓,将龙君身旁那坛尚未开封的湖中春取过,一掌拍开封泥,也不顾溢出,满满一杯。

“二敬水府,师长礼乐,道术通玄,不曾孤独。”

龙君看着自己曾经的弟子,又是一口喝尽了酒水,却不为所动。

“三敬龙二,垂髫童子,幸得佳人,一点灵犀。”

他商磋再三,终究说了出来。

这一口酒,他举起那只湖中春的坛子,痛饮了起来,任凭酒水打下,打湿了他的肩头,打湿了他的衣衫,打湿了他的脸庞。

也滴滴答答,直直地打落在了他的心底。

面前的龙君看着他一下子倒伏在了桌上,烂醉如泥。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以微不可闻地声音,轻声念叨:“若有灵犀,为何,朝夕相对,相见却不相识。”

……

“骏台,沈约你们两个狗篮子,睡了一整天了,还不见醒啊!”

沈约只觉得头痛欲裂,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像是有个人鼓足丹田真气,对着这栋小屋发出震天撼地的狮子吼。

只震得沈约头皮发麻。

忽然,身旁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约面前转过身去,只见得一个衣衫不整的紫衣男子,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人一托柱子,打了个嗝,满屋子酒气。

沈约不由得捏住鼻子,扇了扇风,一边埋怨道:“骏台,你要是喝不了这么多,就别喝,这弄得……啧啧啧。”

骏台这才看到大殿之内还斜躺着一个人,连忙理了理衣冠,但架不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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