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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君背着手回过身去,他微微眯着眼睛,他伸出一只手,在讲桌上取了一本古籍,随后面对学子们。

轻声说道:“今日,我们讲《枕中》。”他若无其事地翻开书籍。

“二哥。”另一个男子轻声唤了一声。

却只换来,龙君一声咳嗽。

他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众人,轻轻叩击了一下书脊,随后继续说道:“今日演武之题,乃是‘行阵’,如今,四海不平,天南有敌,诸位公子都是天界栋梁,

未来都可能与异族交战,行阵入伍都是寻常,故而此次,以‘行阵’为题,而此次之题的试官,便由我这两位从军的兄弟担任,你们可早做准备。”

他说完这一句,龙大与龙三也只得放下满目愁容,改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与众人招了招手,随后唤过一旁的龙宫侍从,取了凳子坐在一旁。

学生们有几个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空位,与其他人交头接耳起来,只是被龙君轻声呵斥了几声。

众人也就将那些事抛在了脑后,充耳不闻了。

……

而此时的洞庭水宫,其中宫殿琳琅,道路通达。

有个少年绕着平整的甬道,随了通路,在龙府之外,绕个大圈,好不容易兜转过来。

如今,正扶着一处宫楼大口喘着粗气。

不过这对于惯于在山野撒野的他而言,倒不算什么。

他抹了一把汗,随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他望向不远处显出一片偌大的花园来。

此时,正值不尴不尬的时候,其中悄无人烟,原本前来探看天界青年才俊的仙娥美眷都不曾在。

而往日打理其中的花草的龙宫仆从也要晚上一些才来。

故而,只余下一些看似珍奇的花儿随着水底的风轻轻摇曳。

还有花园一角,一个巨大的,空空如也的石台。

这是玉珠宫后的后花园,沈约在此早已摸了个熟,就连龙君几时在此散步就记得一清二楚。

他蹑手蹑脚地闯进园内,掀开密密麻麻的水树叶儿,显露出一条隐秘的通路来。

他到了此地,才忽然安心,口中似是念叨着什么,踩着泥泞往内走去。

少年的两旁,渐渐出现了植被,最多是,飘摇着一人高的巨大水草。

而也就是在,从这一片密密麻麻的水草林地之中,显露出一条窄小的通路。

少年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但仍是踩着了不少污浊的东西,还有滑溜溜的,倒伏下来的水草,若是一不留神,便要摔个马趴。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他眼底一片开朗。

左右的水草似是到了尽头,显露出一大片空旷的林地,只是前方还有许多高大的植被,却更是离奇。

乃是一株株,通体晶莹的玉树。

“不在吗?”

沈约眼底流露过一抹,不曾为人察觉的遗憾,他亦步亦趋地走到那株最大的玉树下。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过树干,随后眼底扫过一尘不染地青石板。

即便如此,他还是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地颓坐在了树下。

仰起头来。

在这片连绵不绝的水宫之中,唯有此处,他才算是彻底的安心。远离了尚有倾轧,偶有争执,甚至如履薄冰的学堂。

远离了可能出现明枪暗箭的宫楼。

也远离了,让他觉得无处立足,无处言语,无论自己如何言语,如何自处,都觉得自己是其中的过客,是陌生人,是多余的别院。

他静静地倒了下去。

“现在的淮水宫大概在上课罢?晚些,龙君便要安排演武,若是做的不好的人,又要成了羲和他们的沙包了。”他没来得念叨起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缺席,会带来的后果,他却反倒是笑了起来。

“就是有点对不起骏台了。”他“啧”了一下嘴,觉得躺着并不舒服,于是挣扎了一下。

一切的一切,他想起闹得不愉快的水府众人,大概起源于自己吧。

起源于自己的平平无奇,起源于那一缕轻狂不羁。

若是他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个刁蛮的少女,那个面上严厉,却温和的他,大概真的会维护他到底罢?

他隐隐觉得,他们会,他相信他们,也觉得他们十分好。

可好在,他向来不是一个容易让人为难的人。

而且,他更不乐意的事情,是让自己在乎的人为难。

生如扁舟载六贼。

他就不乐意,让这一叶扁舟,靠近每一个怀抱善意的港口。

他知道,别人拿他大做文章,字字诛心。

诚然,哪怕龟丞相所说,不过是那个劳什子天界的例行公事,他也不愿,往日运转无瑕的龙君因为他而生了差池,有了挂碍。

他出奔,不外如是,也是他向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所做抵抗,可以做的,也只能做的,最后一点手段了。

既然,他们要拿他做文章,那他偏不让他们遂了愿。

从此脱得自由身,看他们如何找麻烦。

他不由得笑出声来,笑的却有点掏心掏肺。

“今日,她当真没来吗?那正巧,可以睡个好觉了!”他自言自语地眯起眼来。

只是就在这时,他听得一阵沙沙的响动。

他慌忙又紧促地睁开眼来,只见得一个少女正排开翻飞的水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如,曾经的他,与她第一次见面一般。

只是如今,玉树下的人是他,而身处泥泞之中的,却是她。

他刚要招呼她,一如往日调笑。

只是不知为何,少女的脸上却多了一分阴霾,似是有一些神思不属。

“姐姐,你来啦?今日倒是我要早上一些了。”他摆出一张笑脸,语气之中有些得意,似是要逗她开心一般。

少女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随后,轻声问道:“现在不是早课的时候吗?龙陵怎的就放你出来了。”

她的语气里也有些故作轻松。

只是沈约却不曾听闻,他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今日翘了早课,许是明日龙君便要把我逐出水宫咧。”

他鼓足勇气,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来。

满以为会听到几句训斥,却不想,面前之人,半晌无言。

他回过头去,却发觉,正巧面前的人也在看他。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却听得女声清清冷冷:“也正巧,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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