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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沈约却是没来由得一阵恶寒。

犹想起陆修老杂毛猥琐的眼神,和某个看似十五六岁实际上已经七八十岁的老怪物,如胶似漆,情意绵绵,可把他恶心坏了。

因为有陆修老道的例子在前,沈约对此都是敬谢不敏。

“小公子!小公子!”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喊之声。

沈约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做佣人打扮的中年汉子正往此处奔来。

“是在下家人寻来了。”李练儿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另有要事,便不搅扰了,告……”

“道长留步。”书生一把上前将沈约的手臂圈住。

“小公子,家主让我唤你回去,说是担心你……”汉子已是奔到两人面前。

李练儿仍是一笑,只是谈吐间带了几缕寒意:“家主担心我?徐管家可是说笑了。

他担心的是我这个不孝子弟,败了他石家的三世清誉。他已经逼死了我母亲,到底是谁辱没门风,还是两说了。”

汉子被说得冷汗淋漓,一时回不上话来。

沈约倒是心中一动。

洞庭石家是株洲城中除却潇湘阁之外的三大家族之一,其祖上以药石之道悬壶济世,据说是出了名的妙手丹心。

而当代家主却是弃了医道,靠家中药材人脉发迹。

自古以来,灵丹妙药可以续命,多的是有钱人为了多挣一个时辰,一口气便肯在什么百年灵芝,千年人参上豪掷千金,

故而石家便凭借这一份家业,如今已是富甲一方的巨擘。

“道长,我们走。”正当沈约琢磨着其中的事情之时。

李练儿已是拖着沈约往铜牛镇废墟之中行去。

那仆人也是不敢怠慢,一跺脚跟了上来。

“这位公子……”沈约望着一言不发直往前疾走的李家小公子叫了一声。

“李公子……”他又唤了一声。

“嗯?”李练儿这才停下步来。

“李公子能不能放开本座,本座有胳膊有腿,能走会跑。”沈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正因为道长你能走会跑,在下才要抓着你,得一不留神,道长你就借着遁术跑了。”李练儿咬着字眼说道。

“李公子,不如说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出家人责无旁贷,绝不会袖手旁观。”沈约装出一副急公好义的样子。

再加上他往日的打扮,生生像个混迹于绿林的少年剑客,倒有几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风范。

不过,如今他衣衫被扯得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言行一比,有些滑稽。

“道长能否听我讲个故事?”

沈约心中犯了个嘀咕,这荒村野岭,更兼之有无数厉鬼出没,听什么鬼故事,别把脏东西招来了。

“从前,有一个门阀世家,家学渊源颇深,出过不少名人雅士,不管是在名人辈出的潇湘还是帝京,他们的子孙都有一席之地。

只是到了当今家主这一代,人丁不兴,哪怕家主有妻妾九人,二十几年,也唯有二子一女。

其中,这家小姐乃是家主三十七岁所得,视若珍宝。”

沈约望向少年的面容,却见他泛起了一道红晕,如桃花敷面,艳丽非常。

沈约吧唧了一下嘴,腹诽道:“这人怎么尽说些女人的事,莫不是,他是个小娘子,只是喜好男装?”

坊间早有传闻,这天底下,有一群人,男好襦裙,女喜袍衫,阴阳颠倒,外人不知其妙,沈约倒是从那个据说颇为荒唐的师弟口中偶有听闻,只是不曾想自己居然会遇上一个。

说起来那个师弟倒也是个妙人……

一想到自己那个成天往露天澡堂跑的师弟,沈约不由得摇了摇头。

“少女养在深闺无人识,一来一去,已是十六年,她生得好看,性格又是机巧,全府上下,无一不喜欢她。”

言谈之间,李练儿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当真百媚相生,明艳动人。

沈约刚巧看到这一幕,心中直跳,连忙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无量天尊:“罪过,罪过,百无禁忌!”

“只是这年少女突然得病,她卧床不起,小腹却是渐鼓,宅门之中,多有擅医道之人,如此哪里还不知这少女害了什么病!这分明是珠胎暗结,未婚先孕之兆!顿时,宅邸之中,尽皆风雨。”

他忽然转过脸来,方巾滑落,满头白发,只由一条玉簪束着,美艳不可方物。

月下美人,佳景如斯。

“老太爷想一问究竟,向来乖巧听话的她,却不发一言,那个男人姓甚名谁,来自何方,都一言不答。家中长辈要她将孩子打掉,她也以死相逼,绝不妥协。”

“好个烈女。”沈约轻声叹道。

“直至十月怀胎,诞下一子,原本秘而不发的羞事,因为产婆的多嘴多舌,一时之间,满城皆知。而最是惹人言说的,却是那个刚刚降生的孩童,”

沈约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少年。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出生华发,双眸异色,是为妖异。”

他渐渐睁开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眼,眼底好似蕴了一池春水,含情脉脉。

沈约却心如止水,他这一生,曾见过海洋,便不会被万顷碧波所倾倒,反倒是被小公子的言语勾起了兴趣。

“那个天生便被视为妖物,会妨害世家,克死父母的婴儿,便是我。”

小公子目光灼灼的望着沈约。

“母亲诞下我之后,气血体虚,世人尽皆谓我是个不祥的妖物,但她仍然视我如珍宝,她予我姓名,却非跟从母姓,只是以李为姓,以练儿为名。”

他素来轻佻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是爬上了几缕暖意,好似想到了人间温存。

“道长,你可知是什么意思?”沈约正听得物外神游,冷不丁小公子发问,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怔怔地愣在原地,

仿佛又回到早年在甘城稻香楼做个跑堂伙计的岁月,随人喝骂,却不敢多置一词。

沈约这才惊醒过来,看向站在月下的公子哥儿,面上多了几分寒气。

不过刚才凄苦的气氛,却被他一搅而散。

李练儿嘴角嗫嚅,最终爆发出一声大笑。

“所谓练儿,乃是梵语,全称是‘阿兰若’,乃是远离尘嚣之处,与道长的道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约久久不语,反倒是一旁的管家上前来,扯了扯李练儿的衣襟。

“公子,莫要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凭什么说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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