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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

翌日,天还未破晓,大军就集结完毕准备出发,刚行至战马旁,褚景然就发现了这战马上垫上的软帛,想着昨日墨九君所言,对这软帛的出处,心里明了两分。

不同于昨日腿边搁骨的硬梆梆,今天马背两旁被柔帛全部覆盖,腿根触到上面极为的舒服。

若昨朝般男人的手臂自腰后方伸来,将他搂了个满怀,褚景然身体本能的一僵,刚准备反射性的往前移移,就听醇厚声音在耳后响起,“背往后靠,脚踏放于马镫上。”

极少与人肢体接触的褚景然,这会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怎么可能会主动的往后靠,身后墨九君许是查觉到臂弯腰肢与自己过远的距离,不悦的拧了下眉,随之强硬的搂着人的腰,将人直接拽至紧贴怀中。

脊背与身后男人所著轻铠紧密相触,铠甲上的冰凉触感,刹那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每一个毛孔。

挥手命队伍前进,回过头的墨九君却发现怀中人,竟像那孜孜不倦的小动物般,正偷偷的以一种微不可查的动静,拉开着俩人紧贴的距离。

许是感受到对方那中蕴藏着的小心翼翼,墨九君的唇微不可查的扬了扬。

正全身上下不舒服往外挪着的褚景然忽感耳旁伏上温热,浅薄的湿气混合着墨九君低沉的微愉的声音钻进耳廓,“国师这么紧张,是怕朕吃了你?”

褚景然正外挪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只是下一秒,褚景然就撇开了此刻无言的尴尬,一本正经的回道:“臣不习惯骑马。”

墨九君将腰间的臂再三分,将人拽的更近了些,勾唇低语道:“那就靠在朕身上,好了。”

褚景然:……

……

接下来的时间中,一天的路赶下来,腿根虽是常被磨红,可却没有再出现第一次所现的姨妈来潮的模样,俩人原本略显疏离的君臣关系,也是短短半月中快速拉近。

愈接近边境,众人的心就提的愈紧,愈不敢放松警惕,整个队伍的气氛就愈加的凝重,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西周的军队突然冲出来,会不会突然中埋伏。

好在在墨九君主角光环的照耀下,一路有惊无险,众人终于顺利抵达最终目的地,沙裕城。

厚重的城门自里被打开,守城伍长率领一众亲兵前来接应。

令褚景然分外很奇怪的是,这城中萧条的情景。

诺大的城群,除了士兵,竟极少能看到百姓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寻到了一个,也是目光呆滞又空洞,眸底满溢绝望。

显然这样的情况也被黑九君看在了眼中,眉峰深拧。

正待这时,行军队伍右前方的巷口拐角,蓦地闪出一个黑影,猛的朝队伍中心扑了过去。

“护驾!!!”

尖锐的惊叫声划破长空,两旁士兵迅速将墨九君与褚景然护在正中央,紧接着随行士兵手拿武器的朝来人涌了上去。

事故突发的瞬间,墨九君几乎是反射性的反手一把将身旁的人护在了身后,拧着眉,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在不远那突然冲出的人之上。

那是个身材瘦高的汉子,衣衫褴褛污垢从生,整个面部都被散开的一撮撮油腻不堪的头发遮于后,虽是邋里邋遢,可是他的身手却极为灵活,在守城士兵围剿中左闪右突。

奇怪的是,他却不往俩人这方靠近,反而是在整个队伍窜来窜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般。

被所有人重点保护着的褚景然,这会的心神,却在不远身侧迎他们进城的伍长身上。

因为,就在方才,他眼尖的看到一直安静的过份的伍长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

而对象是那个汉子。

结合眼前破风守护在侧,守城的士兵冲向汉子的这幕,褚景然心尖微有明了。

只是……

这出戏的意义在哪里?

行刺?闹剧?玩笑?显然都不是,毕竟这可是要杀头灭九族的大罪,没有人傻到去犯这种忌讳。

而身侧的墨九君面对这幕,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如果说开始时,墨九君没有看出这是场耍猴的戏,那么经过不远处那好几次的刀落未落后,他再不懂,那这些年的皇位他可就真的是白坐了。

墨九君平日在朝堂上虽然喜欢用耍猴的技量,但却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将他当猴耍。

虽然他完全不晓这出戏的意义到底在哪,但于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就见他蓦地抽出腰间佩剑,对着身前破风众兵道:“让开。”

就在墨九君这句话响起的瞬间,变故突生。

就见不远一个士兵原本已挥刀砍向人手臂的刀,在最关键的那个瞬间,再次滞了一个拍,而那高瘦汉子就在这短暂的功夫间,反手将士兵手上的刀夺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反扣了手中,刀更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众人一惊,也将先前一直沉默的伍长吓变了脸,还不待汉子与俩人先说话,他先一步赶在所有人前面喝道。

“好一刁民,竟敢在皇上面前行凶,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还不快放下手中的刀。”短短的一句话,皇上与诛九族两词被咬的极重极重,像是想无声的告诫着他什么。

汉子似乎被这一句皇上吓的不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整个人手指直打着颤望向了这边,正好就对上了阴沉如乌云盖顶墨九君的脸。

汉子抖的很厉害,他似完全没有想到对面男人竟会是皇上般。

“快放下刀,快点。”

“要诛九族的。”

……

无数守城士兵纷纷劝慰,整个现场的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古怪,仿似对面男人并非歹徒刺客,而是家人般的存在。

汉子颤着手,哆嗦着身子,环视了四周一圈,目光于一处微滞后,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刀无力的垂落,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见此,立刻有士兵涌上,将之制住。

褚景然若有所思的侧目,顺着他方才所望方位环视一圈,而后在某处微滞。

不远右前方一个狭窄的巷口后隐藏着一个人,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女人,女人只有半张满是污垢的脸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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