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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焰尘自己皱着眉,用刀叉很不礼貌地翻着厨师做的牛肉,说:“我记得以前很好吃,现在吃着好像也就那样。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

楚汛骇笑:“是你味觉失灵!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楚汛说话总是那般有趣,死气沉沉的空气活络起来,蔺焰尘想了下,说:“美味,但是不好吃……我明白该怎么形容了。”

楚汛问:“怎样?”

蔺焰尘说:“这些食物没有家的灵魂。”

楚汛佯作生气状:“你抄袭我。”

蔺焰尘哈哈笑起来。

艾德里安在门外隐约听见,悄悄看了一眼。

他很多年没在这里见到小少爷那么开心,是因为小少爷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吗?

据说刚吃完饭就去洗澡对身体不好。

楚汛和蔺焰尘手牵手去花园散步,这个花园显然是有专业园丁在打理,即便是在冬天也绿意盎新,修剪得很别致,他们走过山茱萸和黑沿阶草依傍的小径,沿路还见到许多花木,楚汛认不出名字,他工作室太忙,没空莳花弄草,拐过一道弯,前面竟然看到一丛藤本月季竟然开了新花,长得不大,但能叫人惊喜。

蔺焰尘见他喜欢,说:“我给你摘下来放在我们房间的花瓶里吧。”

楚汛摇摇头:“别摘了,摘下来就死了,我看看就好。”

蔺焰尘说:“不摘也迟早会枯萎,与其特地走那么远去看,不如放在身边。”

楚汛倚老卖老:“所以我说你还年轻。”

楚汛以为这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玻璃花瓶里插着那几支含苞待放的月季,不是随便乱放的,还有其他花草伴着它们,显得更美。

像是一丛火。

小蔺脾气还挺倔的啊。

人和人相处就是这样,起初他觉得小蔺是世上难有的男生,优点不胜枚举,相处地稍久,也能瞧出些缺点来,不过瑕不掩瑜,显得他有人味儿。

反倒是楚汛回想起刚认识蔺焰尘的时候,小蔺好的像个假人,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鲜活。

蔺焰尘兴冲冲,亲手拿来一套马术服:“阿汛,换好衣服,我带你去骑马。”

楚汛撇开衣服打量蔺焰尘,马术服是由猎装演变而来的绅士礼服,蔺焰尘穿衣风格年轻叛逆,他头次见小蔺穿得这么循规蹈矩,别有一番风味。

蔺焰尘被他看得脸红:“怎么了?”

楚汛夸奖他:“小蔺今天真好看。”

蔺焰尘毫不谦虚:“我哪天不好看?”

楚汛:“臭不要脸。”

楚汛坐在床边换衣服,踩着一张小凳子,拿起男士半吊带袜往腿上套,即便不抬头他也能感觉到蔺焰尘炽热的视线。

穿好一边袜子,楚汛抬起眼,像在玩弄他似的,含蓄地微微笑了一下:“剩下那只袜子你给我穿吧,小蔺。”

蔺焰尘只是被他那么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便突然口干舌燥起来,如鬼迷心窍般,走到楚汛面前,半跪下来。

他的手握住楚汛的脚跟,楚汛生了一双好腿,骨肉匀停,没有女性那么柔腻,但也不粗壮,恰恰好,脚背很瘦,连脚趾他都觉得生的比别人可爱。

让他心脏猛跳起来。

楚汛好笑地问:“让你给我穿个袜子,你手在抖什么?”

蔺焰尘面红耳赤,他怕他忍不住亲下去,还想要沿着腿往上亲……他有点遏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又感到不齿,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变态。

第25章

从庄园的别墅到马场又得乘车五分钟。

蔺焰尘养了四匹马,一匹纯黑、一匹纯白、还有两匹花斑,每匹都长得很帅气,匀称矫健的身体,修长有力的四肢,繁茂浓密的鬃毛,灵般的耳朵,还眨巴着杏仁般水汪汪的眼睛。

楚汛只在景区旅游时骑过一匹马,毛皮黯淡,四肢粗矮,他看见这几匹马,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叫人给骗了,那或许是只驴?

那匹黑马的鬃毛被细心地编成了辫子,还戴着镀金的马具,格外英俊,楚汛想摸,又不太敢,问蔺焰尘:“这是什么马?”

蔺焰尘给他介绍:“弗里斯兰的黑珍珠,弗里斯兰马,你最喜欢这匹马?他叫杰伊,是个男孩子。”

“都很好看,我不懂马。”楚汛接着说,“白色的这匹马也好看。”

“这是利比扎马,她叫雪莉,是个女孩子。”蔺焰尘说。

楚汛颔首:“我记得水浒里宋江有匹马也是通体雪白的宝驹,名字取得好听,我一直记得,叫照夜玉狮子,外国人取名还是缺乏韵味。”

蔺焰尘立即说:“那好,他以后英文名叫雪梨,中文名叫照夜玉狮子。”

楚汛侧目:“你可以给他们改名?”

蔺焰尘心下暗道不好,一时得意忘形过头,他嬉皮笑脸说:“我去与她的主人提建议,这么美的名字他一定会答应的。”

和我开玩笑是吧?楚汛勉强接受了他的圆谎,看向两匹白底黑斑的花斑马,指着说:“那它们是那两只马生的吗?一块黑一块白。”

蔺焰尘忍俊不禁:“哈哈哈,阿帕卢萨就长这样。它们都绝育了。你想骑哪匹马?”

这么高的大马,让人望而生畏,楚汛问:“哪只性格最温顺?”

蔺焰尘说:“那还是杰伊吧。”

楚汛吃惊:“我以为会是那匹白马最温柔。”

蔺焰尘:“马不可貌相。她是个脾气很坏的女孩子,热爱自由,讨厌别人骑在她背上,我都差点被摔下来过。”

楚汛伸手摸摸那匹黑马柔顺整齐的鬃毛发辫,杰伊顺从地弯下脖子,蹭蹭他的手心,真是可爱。

蔺焰尘教他怎么上马,楚汛摇摇晃晃地爬上去。

蔺焰尘牵着缰绳,引着马在草场慢悠悠地散步,和坐在马背上的楚汛聊天:“不用担心,我在旁边呢。”

这几匹马是他亲自预订,买回家,取了名,然后养到这么大,很是宝贝,他朋友想借还得看他的心情和马的心情,别说像楚汛这样了,想骑哪只骑哪只,他还亲手牵缰绳。

冬日薄暖的阳光落了一身。

清脆动听的鸟啭像是一颗颗琉璃珠,间或从树梢上掷落在他们耳边。

楚汛蓦地很享受这样柔和的氛围,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蔺焰尘只是走在他前头,为他牵着马,总忍不住似的回头望。他坐在马上,蔺焰尘得微微仰起头,光屑洒在他的眼角眉梢,让他看上去好似在温柔地发光,英俊的令人炫目。

楚汛一直知道蔺焰尘好看,但今天尤其好看。

他盯着蔺焰尘看,蔺焰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在看什么?”

楚汛说:“你过来。”

蔺焰尘走到他身边,楚汛从马背上俯下身,蔺焰尘以为他要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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