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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了送交官府,然后还要到处嚷嚷向所有人邀功,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这个反贼是我抓住的。

“以前有人问过我,经历过的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我想都没想答案就跳出来了,我最快乐的事情当然是那时候被人押到将军面前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结果将军把我留下来做他的贴身侍卫。”

他仍是看着方轻词,泪水从眼角滑落,微笑说道:“可是如果没有这件事,以我的武功,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我如果乐意,甚至可以拉着我师父一起开宗立派。我不会懂上面的人是怎么拿底下人的命去填自己欲望的,不会从朝廷将领变成朝廷钦犯,更没有亲口下令过杀死自己战友。”

他仰起头,轻轻念道: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念完之后,向着方轻词一笑,“我最喜欢的诗。”

方轻词觉得自己的手指在抖。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笑。

也是他第一次见识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带着血的人生。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

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接住字里行间淌出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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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忽地自嘲一笑,有些沙哑地说道:“金河说我不会看人这些事交给他就好,仔细想想,说的还真他妈对。”

方轻词一怔。

颜桐对上了他的目光,笑了笑,道:“当初他就跟我说过不要轻易信人。后来在棋盘寨,谁是什么想法,他比我清楚得多。沈定文对我不是真心也是他看出来的,只不过没跟我明说。”

他想了想,又道:“我好像是不该轻信,信过的都没好下场。”

方轻词突然道:“不。”

这回轮到颜桐怔了一怔,“怎么?”

方轻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你信过我,你没有信错。我可以拿命担保你没有信错。我们”

他重重地咬下这两个字,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顿了好一会儿,才说:

“一定有好下场。”

颜桐怔住。

方轻词看着他道:“我以前也只是游学过而已,很多事情我自己没经历过,所以也不懂。我可能也帮不了你太多,很多事情你可能比我想得还清楚。至于什么要怀有希望之类的话,对你来说,更是可笑之极。”

他深深吸了口气。

“我只是……愿意陪你一直走下去。”

方轻词看着颜桐称得上是震愕的神色,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肃容道:“我想和你一起,不论是四面树敌还是开宗立派,是朝廷将领还是朝廷钦犯。咸阳游侠多少年,虽然不少年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游,把咸阳城游破为止。”

他眨了一下眼睛,“你愿意吗?”

颜桐看着方轻词,半晌,突然就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傻子?”

一瞬之间方轻词以为他要拒绝,全身的血都凉了。下一瞬间眼前光线猛地一暗,有人吻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1.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王维《少年行》其一

2.武秉宗事件见这个世界第一章

第102章世家神医x山贼首领

方轻词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个落在他唇上的吻很轻,很软,剥离了所有的戎马倥偬辗转流离之后,竟然意外地温柔缱绻。

也是那一瞬间,他再清晰、再清晰不过地感受到了骆红眉也是真真切切作为人而存在的,意气风发也好,郁郁寡欢也好,银鞍白马度春风,少年子弟江湖老,都没什么两样。

至少在这一刻那只是骆红眉。

他的骆红眉。

方轻词下意识地伸出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么。骆红眉却在这时候松开了他的唇,望向他笑了一笑。

淡薄的日光穿过竹林落在他脸上,依然年轻,依然俊俏,只是泪痕犹然未干。

他道:“我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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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词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自骨髓深处炸了开来,沿着血管呼啸奔涌而过。

他一把扯住骆红眉的衣襟,低头吻了下去。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更不如说是野兽般的撕咬更合适些在此之前,方轻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一面,仿佛根植于血骨深处的疯狂和凶狠一朝释放,极尽所能地掠夺着面前的一切。

他几乎是粗暴地撬开了骆红眉的唇齿,随后深深吻了进去,狠狠地在每一处地方烙上了自己的气息,把对方的空间挤压得一丝不剩。

颜桐没料到方轻词的回应来得如此迅速而猛烈。

他还沉浸在先前的情绪之中,神志仍有些恍惚,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方轻词一个深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完全不带有任何怜惜地,掠夺着他口中的一切。

他下意识便想挣脱。

然而方轻词的手硬得就像钳子一样,生生把他禁锢在这个极富侵略性的吻上。

那是一种,仿佛能劈开深海的疯狂和占有。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硬和暴戾的示爱,暴戾到他招架不住。

颜桐甚至不知道方轻词是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天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冲刷着他记忆里尘封已久的情感。

他喘息着,被岁月消磨殆尽的期盼和冲动一寸一寸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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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词倒没想这么多,他突然发疯完全是一时冲动,现在看着颜桐明显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的神色,就像画师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他想:我发起疯来也不比谁差。

他看着骆红眉被他撕咬得微微肿起的双唇,思绪信马由缰骆大首领的肤色竟然是偏白的,这么多年磋磨下来,五官却依然有种少年气的神采飞扬,如果当年没去从军,而是被作为文士或者乐师培养……那想必如今该是惊艳四座的绝色吧。

他又想起骆红眉为了掩饰身份穿着长衫的样子。

骆红眉的俏里永远带着煞,就像一柄裹在鞘里的刀,只要在那刀锋上抹上鲜血,立马就现出十分的杀气。

……这样也挺好,方轻词想。

昨天夜里他第一次真正见识骆红眉的刀法。他医术声名远扬,向他求医的武林人士数不胜数,经常有人拿着秘籍请他治病。因而他自己虽然懒得在招式上下功夫,见识却远比一般人要广。

他却从来没见过骆红眉出手。

一定要说见过的话,那也是追查金河下落时,他给差役展示的几招枪法。那时骆红眉骑在马上,法度凌厉,姿态却是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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