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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已经被查处了作弊,再也不能参加高考,自然也失去了录用资格。怎么查母这会儿说的,还是要让他上大学?

这是还有别的路能走,还是查母已经彻底不清醒了?

中年女人对自己说了什么浑然不觉,还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笑,“你等着,等我把这个阵法画完,把煞气都引到他们家去,他们家就肯定得倒霉了。你等着,你等着......”

可偏偏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极响的鞭炮声。查母打了个哆嗦,慢慢抬起头,问:“儿啊,这什么声音?”

查恭走出门去看,这才看见一个邮递员正把大信封递给寇秋。阚峻立在他身畔,薄唇开开合合,像在嘱咐什么;旁边跟着他们来的司机远远地举着大竹竿,竹竿上挂了一串又红又长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挨个儿爆开了。

少说也是一万响的炮。

查恭站在门口看了会儿,随即才意识到寇秋手里拿的是什么。那薄薄的一张纸被从里头抽出来,街坊邻居们挨个儿传着看,个个啧啧赞叹不已。

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他不知不觉把这话说了出来,回头突然看见查母也站在身侧时,吓了一大跳。

“妈?”

查母没理他,双眼死死盯着前面。

“你说......那是录取通知书?”

查恭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查母千百次地反复念叨着,望望那张纸,又望望自己身后画好了的阵,忽然两眼一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白眼翻了半日,最终身子一软,晕倒在了门前。查恭吓得忙去扶,大声喊人求助,可鞭炮的声音太响了,大多数人都什么也听不到,偶尔有听到的,看见是他们家,也不怎么想走过来。

鞭炮噼里啪啦,炸的满地都是。

阚峻难得神色柔和,听着下属一个劲儿夸赞寇秋学业有成,自己就坐在屋里的凳子上,沉默着听。来贺喜的乡亲很多,阚峻和底下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有人出去大声宣布:“这两天,乡亲们都可以来吃庆喜席!就在这门口,咱们连摆五天!”

五天的流水席,想来的都能来吃,省钱又省事,这谁不愿意?村民脸上笑开了花,赶忙道谢,预备着第二天就来吃席面。

阚峻从省城里招来了俩厨子,没用方家那小的可怜的炉子,自己带了灶具。把锅一架,油一热,油星儿跳跃着溅出来,辣椒一爆,自然就显得红火。那股子味道,隔老远都能闻到。

寇秋自己家里养的就有几只鸡,圈在房子后头养着。听说厨子要用鸡,自告奋勇去后面逮。

他跨进篱笆栏里,劲儿地试图拿手去抓。里头的鸡扇动着翅膀,叫声一个比一个大,掀起来的灰几乎迷了他的眼。

“咯咯!”

“咯咯咯!”

他往右抓,鸡就往左蹿;他往左去,鸡又往右来。走到哪儿都是鸡毛乱飞,那味道也不好闻,鸡的爪子还挠人,寇秋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不由得有点头疼。

系统给他出主意:【你拿点食物喂试试。】

寇秋于是蹲在地上,给它们散了点玉米。各种花色的鸡都涌过来,吃的还挺高兴,头都不带抬。

可他刚刚伸出手,这些家禽就像是脖子上长出了眼睛,立马警觉地开始扇翅膀,噗噗地扇起几阵灰。

忽然身后有声音说:“让开点。”

寇秋乖乖让开了。

男人的袖子卷了起来,不紧不慢走上前,问:“哪只?”

寇秋给他指了指。

“那个黑毛的!”

阚峻于是凑近两步,忽然间伸出了手。那只鸡竟然像是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声也不吭,乖乖地缩在角落,被他抓着翅膀拎了个正着,提了起来。

寇老干部由衷给他鼓掌。

“阚叔厉害!”

出得厅堂,下得麦地;既能写文件,也能进圈捉鸡。

这是个全能型发展的人才啊!

阚峻抓着鸡,与他一道往回走。男人走着,忽然开口说:“给你买了个书包,待会儿去看看。”

寇老干部一愣。

“我有书包。”

“嗯,”阚峻颔首,“那是新的。”

他走进屋,又补了一句,“别的学生都背,你也得有一个。”

寇秋心中又是一热。

背包是黑色的,是从国外买的款,双肩包,上头的拉链设计很特别,包面上印着几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很时尚。在这村里,还是头一回有这样的书包出现,流水席开始时,有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凑上来看。

“这个好啊!”

“看起来还挺结实,料子摸着也不错。”

“应该挺贵的吧?”

寇秋腼腆笑笑,“我不知道多少钱。”

众人于是又是一阵啧啧。

“肯定挺贵的,你看他抽的烟,都是那种高级烟,”为首的一个青年说,脸上露出了点向往之色,“那天我捡了他抽的那个烟头尝了尝,那味道,跟咱村里卖的三毛钱一根的完全不一样!”

有好几个人都听的眼热,等阚峻再出来,就眼巴巴盯着他,看他扔不扔烟头。瞧见有还剩下一小半的,就喜滋滋用衣袖蹭蹭,再小心翼翼揣兜里,准备回去也尝尝这难得一见的好烟。

阚峻烟瘾大,一天能抽两盒。来这儿办了几天流水席,村里头爱抽烟的基本上都尝过了那一点烟头的味道。

真是好。

他们彼此感叹着,都说有钱人不错。也有人说:“方扬那小子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从来没听说他有这么一门子亲戚,现在居然对他这么好,跟对亲儿子似的。”

本来同是一个村长大的,如今突然有人有了钱,不仅能上省城大学,还能摆好几天席、穿好贵的衣服、坐小轿车,这没法让人不眼红。可顾忌着还有个有权有势的阚峻在,没人真敢惹寇秋,只是邻村几个小混混听了,不就阴阳怪气来说几句。

恰巧这几天办堂戏,两个村子合办一出,就在村委会前头的空地上扎了个戏台子,请了出流动戏班,粗粗把脸一画,上去就开唱。年轻人不爱听这些,就在底下讨论别的,说还珠格格里的真格格已经恢复身份了,又说那个当皇帝的多疼这个女儿,寇秋坐在旁边都当成是说书听。

挺热闹。

阚峻回城去开会,留了个人在这儿陪着他。这个下属这会儿也站起身去接电话,寇秋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看戏。看了一会儿,起身想去个茅厕。

几个小年青彼此对了下目光,也站起来跟着他去了。

寇秋放完水,刚出来,就有人一把拎起了他的领子。

“小子,”那人笑道,“给哥们几个一点钱花花呗?”

他们都有倚仗,知道方扬是个从小到大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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