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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沈洲猜得很对,那顿饭他吃得很开心,之后一来二去自然就成了朋友。

他知道了沈洲是个闲散道士,是个靠给人作法驱邪祈福赚钱的自由职业者,沈洲会给他说一些在工作上遇到的趣事,想要捉鬼却自己心里有鬼的夫妻,假装中邪欺骗父母逃避上课的小孩。

沈洲是个很慷慨的人,也总会有各种各样使人接受他好意馈赠的理由。

后来他考上大学到了c城,沈洲也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暂居c城了,他两聚会见面的次数变得多了一些,关系也更近了,沈洲可以说是白嘉所有朋友中最特别的一个了,他两完全不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关系就是这样越来越亲近了。

沈洲是一个高薪,且对朋友很好很大方的自由职业者,这是白嘉对他的全部印象了。

当然,笑起来很开朗,也总喜欢说不着边的鬼故事给他听,偶尔运气好的时候做的菜也会咸淡正好,送他最好的相机却从不喜欢被拍。

可是这个人死了。

白嘉想到这个事实很难过,那种遗憾的空缺仿佛是在他心上凿开了一个洞一样,从此世界上就没有那样一个沈洲了。

胸口突然发出一阵暖暖的热流,身体上的温暖也一下缓解了情绪上的不适,仿佛心脏也没有那么空洞了。

琉璃净澈的元丹就在他胸腔里,紧挨着他的心脏散发着能量。

它不喜欢他的哀愁和悲伤。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会守护他的笑容。

在寥落杂乱的路口反反复复的来回寻找,沈洲做着这样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事大概已经上百上千遍了,这是个孤独的世界,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有数万,数万个人中会对他露出笑容的寥寥无几,而这寥寥无几的人中,也未曾有人来与他说一句话。

他是个修行人,理应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

他也未曾期待过笑容与交谈。

可他盘旋在那个路口时,有人叫住了他,那个少年人单手抱着球,另一手握着饮料,球衣和黑发都已经汗湿淋漓,削瘦而挺拔的站在那里,他问他:“嗨!你在找什么?”说话时带着少年不知愁的惬意笑容,眼眸中的光亮得几乎媲美流淌的河汉星辰。

沈洲后来忘记了那天自己到底是要去找什么。

他大概,就是在找他吧。

☆、第021章米兰

每次别人提到她的名字如果是个地理爱好者一定会说:“我知道,世界八大都会之一。”

如果是个时尚爱好者就会立马拍桌:“米兰时装周!”

只有一个人说对过她名字的含义,那个人叫沈洲,她看着他站在教室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教室门口一半的光线,他就安静的站在那里:“是米兰花吧。”随即他对着米兰淡笑示意,和白嘉一起离去了。

米兰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就像些三流俗套言情小说里的蠢女主一样,而她最不喜欢的是她连三流俗套蠢女主的命都没有,至少那些女人还有个喜欢着她的男一男二,不管多蠢也总有人欣赏她的善良。

而且米兰花的花语是‘隐约之美’,被掩藏在重叠枝叶间的淡黄花萼微小如米粒,容易被世人忽略的美如碎小珠粒静默开在层层绿叶间,从未因努力绽放被他人赞叹过。

她也如同米兰花一样静默又卑微的盛放着。

但米兰花还有另一个花语‘有爱,生命就会开花’。

她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她生出了想要为爱盛放的心。

或许她喜欢的是他站在教室门口那个高大如同神祗的身影,或许她喜欢的是他离去时露出的那个默然淡笑。

她握笔坐在安静的自习室,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听见了微小的米兰花在盛开的声音。

在图书馆她落座在白嘉的身旁,翻开诗集,淡黄色书壳上写着的《云雀叫了一整天》被压在桌上,米兰把额边的发别在耳后,余光瞥了白嘉一眼:“上次来接你的人你是哥哥?”

“上次?”白嘉疑惑了一瞬:“哦,你说沈洲,我朋友。”

沈洲,米兰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白嘉敏锐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对我朋友那么好奇?”

“也不算好奇吧...就是...”米兰抬起头就像一朵微小的努力绽放的米兰花鼓起勇气:“想认识一下他。”

白嘉有些诧异,但同时也很欣赏的点了头:“那我帮你牵个线?”

“谢谢。”米兰伸手翻过书页。

小区篮球场白嘉正满身淌汗的在和沈洲一对一打篮球,淡黄灯光下白嘉拍着篮球皱起了眉:“不是吧,总要先见一面才知道喜不喜欢,说自己是同性恋你这理由也太伤人了吧。”

“你就这么说。”沈洲的眸子紧盯在白嘉皱起的眉头上:“拒绝她你这个中间人就这么不开心?”

白嘉叹气:“是你的理由太扯了,会把人气到内伤的,明明是你先去说她的名字把人家撩拨起来的。”

沈洲想了想:“那个叫米兰的女孩,她是阴女吧?我的传承家法规定不能近阴女。”

“都什么年代了,还传承、家法、阴女,我的天。”白嘉无语的摇头,运着篮球轻松过人跃起扣篮。

“再说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阴女,你就见过她一面而已。”

沈洲指了指自己汗湿的锁骨:“她戴的桃木符吊坠,一般只有阴女才戴。”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不行就不行吧,月老当不成了,我回学校了。”白嘉抬手把篮球抛给沈洲,转身就走。

“这么晚了还回学校?上楼吧。”沈洲的挽留很坚决。

白嘉回头看沈洲,表情像个奸计得逞的无赖。

沈洲的确被他耍了,他说要打篮球,结果却是给他牵红线,但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就算白嘉说我现在想要看到你,刚刚好只想看到你一秒,你过来找我然后下一秒立马滚,沈洲也会假装不在意的找过去说自己正好路过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拿着篮球乘上电梯回到公寓楼中,把篮球安置在置物架的最底层,房间有些空荡,格局虽然是按照两室两厅设置的,但考虑白嘉的性格所以买得比较宽敞,偌大的房子只缺了个白嘉。

柔软得过分的沙发,明亮的落地窗,房间里乳胶床垫和尺寸宽大的床。

白嘉来看的第一眼就说这完全是他理想的家。

他也顺势说一个人住会有些空荡,如果白嘉要外宿很欢迎他来住。

白嘉说他真够兄弟,但却很少来住,白嘉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他觉得不该接受太多他的馈赠,也不该一直介入他的生活给他添麻烦。

说到底,还是见外。

直到有一次白嘉喝多了,他同学们绅士的抢着护送女生们回家,把他和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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