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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书,见着一面就甩一次,我不同意,你就在外花天酒地搞绯闻,今天一个小情人明天一个小心肝,闹的风风雨雨,天下人皆知我头顶绿的冒光,就连你妈都不得不出来找我,给你擦屁股拾烂摊子。”

宓时晏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张嘴试图解释,年安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是不是想说,你跟那些人没有关系,你和他们传绯闻,只是为了逼我离婚?”

“好,没问题,现在我同意了,我们离婚吧”年安说,“可是现在,你又不想离婚了,因为你喜欢上我了,所以你想把这些过往都一笔勾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拿一个尺寸都不合适的戒指试图劝说我原谅你,再开开心心的回国跟你过所谓的小日子”

屋内静了片刻,年安挑起嘴角,冰冷地说:“你想的美。”

宓时晏喉结上下滚动,眼睛都红了,他咬了咬后槽牙,说:“那你呢,之前你跟罗维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离婚也是因为你父亲把本该属于你的那份家产给了年函,如果离开宓家你就没办法在对方面前争夺地位,所以你不离婚也是为了你自己,利用我家来为你争夺利益。说白了,你只是在利用我罢了,不是吗?”

他把被年安丢碎在地的真心捡起来,嚼碎,嚼烂,化作利刃,一字一顿,一刀一刀地扎向他,也扎向自己。

放眼望去,尽是鲜血淋漓。

宓时晏说:“你突然说想和我离婚,是因为年氏到手了吗?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了,对吗?你的企划你的选秀完美官,你的真人秀也在顺利进行,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所以你不需要我了,所以你不要我了。”说到最后,他语气竟染上一份委屈。

“……”

年安望着宓时晏片刻,嘴角的笑意终于落了下去,不多时,又重新挑起:“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的。”

宓时晏身体颤了颤,本就布满红血丝的双目,此时更加红了几分。

年安冷漠地说:“那就如你所说的,现在年氏到我手上了,我的目的达到,我也不想跟你再耗着了,我们去民政局把证办了,从此一别两宽,毫无瓜葛。你继续和你的唐啊陆啊小宝贝们纠缠,继续含着金汤勺做你的宓家二少爷,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他顿了顿,仰着下巴,垂下眼睛,“我都这么坏了,我都不要你了。”

宓时晏看上去被他说得都要哭出来了,然而眼中的脆弱慢慢转为愤怒,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试图从年安脸色找到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然而无论他怎么找,年安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城墙,根本看不透他的心。

所及之处,只有冰冷。

宓时晏近乎绝望:“你就没有半点喜欢我……”

年安却是直接打断道:“事到如今,这重要吗?”

宓时晏咬了咬后槽牙,突然转身,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年安接过一看,发现是离婚协议书。摸起来还有点热度好像是刚打印出来似得。

年安看了片刻,抬起头,只见宓时晏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情绪翻飞,几乎不知道他此刻是在难过年安那句不重要,还是在恼怒年安说只是利用他。

年安垂下眼睛,闪过一瞬的惆怅,最终突然弯起唇角,从口袋里抽出笔,在下面飞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笔迹锋锐又清晰。

“我晚上回国,一周内你不和我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法庭上见。”

第41章

门咔哒一声被拉开,年安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他没看站在门口的宓母和唐恭,只是在与蔡司寒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地对他说了句回去。

蔡司寒目光在宓时晏身上一扫而过,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封离婚协议书,以及最下面写着的名字,终于回视线,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年安下了楼梯。

宓时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他望着门口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步的离婚协议书,蹲下身,慢吞吞地把它捡起,指腹擦过年安的名字,未干的墨水被擦出残影。他抬起手,看着指腹处些许并不明显的黑色印记,终于慢慢晃过了神。

窗户没关,今天的天不算晴朗,没有太阳,风肆意地灌入房间,卷起窗帘,吹起发梢与屋内的一切,更是将手里的薄纸吹得上下飘动。

宓母终是不忍,上前,看着自己憔悴的儿子,她重重叹了口气,低语安慰道:“都会过去的……”

宓时晏没说话,他打着赤脚蹲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方才满腔愤怒尽数退去,过去无数个日夜期盼的事情终于如愿以偿,他却没有半点喜悦,耳朵什么都听不见,嗡鸣不断。他变成了废品站里被人遗弃的音响,即便通上电,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宓时晏知道,过不去了。

年安不要他了。

他盼了一年多的离婚协议书,曾经无数个日夜都曾期盼着年安什么时候能够签下,如今却成了一把划破他心脏的利刃,刺的他心口钝疼,宛若整个灵魂都被撕碎。

可那又如何。年安就是不要他了。

“关了这么多天,脑子也该清醒了。我给你订了后天早上回国的机票,今明两天休息下,整理好东西,大后天是工作日,国内的民政局开始上班,早上就回去。”门口突然无声无息地走来一位老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在地上半点动静也没有的宓时晏,冷然道,“回去了,就去把离婚证办了。”

宓时晏一动不动,片刻后,他抬起脸,露出通红的双目,直直望向老人:“你早就预料好了,对吗?”

老人眉头一皱,抬起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笃,怒道:“你放肆!我是你爷爷!”

“爷爷就了不起吗?”宓时晏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抬起下巴,瞪着双目,冷漠道,“爷爷就可以不把孙子当人看吗?”

爷孙两气氛紧张的对峙片刻,宓爷爷突然敛了眉头,说:“我只是给了你离婚协议书,签名的人,可是他。”

宓时晏身体一颤。

宓爷爷接着道:“这婚,你不离也得离。”

离开宓家后,车子向前驶了一段路,年安才说:“介意我抽根烟?”

蔡司寒说:“没事。”

年安这才打开窗户,任由风肆虐地吹进来,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燃,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夹着烟的手一顿,稍许回过神,才重重地吸了一口。

“回去吗?”蔡司寒问道。

年安吐出烟雾,眯着眼睛眺望远方:“不了,你随便找个地儿放我下去就行,我待会直接去机场。”

蔡司寒点点头:“也行,那先去吃个饭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待会送你去机场好了。”

年安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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