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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横公鱼’吗?此鱼生于石湖,约七八尺长,形如鲤而赤,昼宿于水中,而到了夜晚,便会跳到岸上,脱掉一身鳞壳,夜化为人。这种怪鱼犹如磐石,刺之不入,煮之不死。偏偏以乌梅二枚煮之便会死去,食之可去邪病。”

宇文猛起初的猜想,是觉得卞玉蘅是水鬼,可是后来虞荣却偏偏告诉他王爷遇刺后,穿着一身红衣便可刀枪不入。

也还好那淬毒的匕首没扎到宴宁,要是宴宁真中了无解的毒药,宇文猛毫不怀疑卞玉蘅会煮了自己救宴宁。

漠尘微微怔住:“所以……那卞公子就是横公鱼吗?”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小王爷仅是穿了一身红衣便能刀枪不入?”宇文猛笑着睨他,“那是卞玉蘅的鳞。”

卞玉蘅之所以不在白日见宴宁,恐怕是因为以他目前的法力来说,根本无法在白日里长时间化作人形。

宇文猛这样一说,漠尘便陡然明白了宴宁身上那一身赭红的衣衫到底有哪里不对了那衣衫白日看着很正常,可是一入夜后,衣衫衣摆处绣着的暗纹只要得了一点月光的照射,便会折射出五的旖旎纹光。

他初次见到时还觉得他纹光颜色旖旎,犹如绮丽的云霞,现在想来,那种光芒没有云霞绚烂,反倒类似鱼鳞的光。

可是漠尘听完宇文猛给他的解释后,还有些担忧,蹙着眉说:“可是他将自己鳞给了小王爷穿,那他就会死了啊……”

第48章

漠尘不了解横公鱼是怎样的,他只是觉得一般的鱼没了鳞片的话,应该会很容易死去,就像他们雪狐没了毛,炎夏时分还能苟活,可若是在隆冬里,不出一日就会死。

宇文猛听了漠尘的低喃后,便告诉他说:“其他的鱼不好说,他倒是不一定会死,也许再过不久他就可以长出新鳞了。”

当然这是宇文猛的猜测。

横公鱼极其稀少,就连他也不太清楚,卞玉蘅可能会长出新鳞,也可能不会,倘若没有他插手,卞玉蘅大概会一直蜷缩在王府的莲池里默默地守着宴宁,直到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人在前死去。

这便是两人相爱也不能相守的痛苦。

想到这里,宇文猛不由朝漠尘看去。

而小狐狸得了他的解释后已经不再担心卞玉蘅和宴宁小王爷了,拿着他给买的新奇玩意在一旁摆弄,一副不知世事的无忧模样。

如果小狐狸到最后也不能成仙,那他迟早也要看着漠尘在他面前死去。

宇文猛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即使小狐狸死后投胎转世,他也能找到他,但是他不愿意这样下辈子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许小狐狸这一世这么喜欢他,到了下一世忘了他之后又不喜欢了呢?

哪怕这样的可能极小,宇文猛也不愿去赌。

两人在入夜听见那凄凉哀婉的戏曲声后才紧赶慢赶地往王府去,毕竟如果宇文猛在着,那红瓷瓶里的人头还不知道会不会出来。

然而宴宁不知道这红瓷瓶的邪门之处,他从皇宫里回到王府后,就先去了莲池一趟,屏退旁人后盯着池子里的红鲤们“玉蘅”“玉蘅”的喊着,可是没有一条红鲤亲近他。

他仔细瞧了半晌,失落地回了屋子,一看见圆桌上的红瓷瓶心情又稍微好了点。

毕竟据宇文猛所言,只要有这红瓷瓶在他就能再次遇到卞玉蘅,于是宴宁便把这红瓷瓶当成了宝贝似的放在自己屋内,从莲池回来后就坐在绿檀椅上专心致志地望着这花瓶,仿佛里面会跃出一条他心爱的鱼儿卞玉蘅来。

结果入夜后,卞玉蘅没跃出来,那红瓷瓶瓶口却是地冒出写黑色的细丝来。

宴宁盯着这些细丝觉得有些奇怪,凑近一看却发现这些细丝居然是头发,他浑身震悚,可未等他退开,便骤然对上一双流着血泪的红瞳,那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白毕露,死死地瞪着他。

宴宁不过是个普通凡人,如今猛地遇到这么一个恐怖怪异的人头红瓷瓶吓得惨叫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而那红瓷瓶的人头还阴恻恻地笑着,作势向他伸过来,像是要夺走宴宁的脑袋。

宴宁腿软得走不动路,偏偏他怕附近人太多了卞玉蘅不肯出来还赶走了所有仆从,所以这一时半会地也没人来救他,只能手肘及地在地上后退着。

眼看着就要躲不过了,他面前忽然闪过一道赤土般的赭红衣摆,再顺着衣摆往上望去,宴宁终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着的那个人的面容。

一时间,和卞玉蘅重逢的喜悦都盖过了恐惧,他甚至觉得这时候死了都没事,颤着两条软腿站起从背后猛地抱住卞玉蘅,红着眼睛道:“玉蘅!”

卞玉蘅其实比宴宁还要高大半个头,他虽然生得明艳稠丽,眉骨却十分锋利,冷着脸看人时甚至比宴宁这个王爷还要有威慑力,现在被宴宁这么一扑身形都跟着晃了晃,站定后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小王爷……”

他那日虽然在在安河上和宴宁诀别,然而最后还是在两日后回到了王府的莲池。他也知道小王爷一直在找他,但他不能出来,否则安河诀别就没了意义。

卞玉蘅本以为他将他的鳞衣留给宴宁,此后哪怕他不在宴宁身边,也能够保护他,可谁知宴宁居然带了这么一个阴邪的红瓷瓶回来。

他望着红瓷瓶上诡异的人头,心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鬼怪,正欲拼死护着宴宁时,却见那花瓶上的人头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敌般倏然把头缩回去了,于是桌面上又只剩下个细腻通透,油润如玉的红瓷瓶。

卞玉蘅和宴宁都有些诧然,而他们身后也在这时传来了熟悉的人声

“将军……您快看看有人头吗?没有我、我才进去。”

“没有。”

“……真的吗?”

那被唤做将军的男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低地笑了两声,才道:“假的。”

“啊?!”少年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却被男人强硬地拽着手进了屋子。

漠尘看见屋里搂在一起的宴宁和另外一个陌生男子,桌子上的红瓷瓶也十分安分,登时就明白了宇文猛又在哄骗自己,小声嘀咕道:“将军你又骗我。”

而宴宁看见宇文猛的面容后如蒙大赦,高兴地喊了他一声:“宇文道长!”只不过他双臂仍然死死地箍着卞玉蘅的腰不肯松开怕自己这一松卞玉蘅又要跑。

宇文猛牵着漠尘的手,颔首道:“宴宁王爷。”

漠尘贴着宇文猛站,好奇地望着宴宁身边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惊异地发现他只比宇文猛矮一点点,他原本以为鱼妖,大多应该也都像是他这样的……却没想到卞玉蘅除了一张脸像妖以外,哪都不像。

“宇文道长,玉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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